“何远,怎么是你?”男人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下意识退后几步:“你不是喝醉了么,怎么在这儿?”
地上的同伴见势不妙下抄起怀中刀具,准备奋力一战,然而下一刻,他却停住了,哐当一声,刀片应声落地,只因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早已对准了他。
“姜局长,杨哥,你们…你们…”男人冷汗涔涔下流,他不可思议地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啊…”本是烂醉如泥的何远在此,就已是奇迹,谁想连姜庆荣、杨海也在其中,他们身后还站着五名刑警,子弹上膛,蓄势待发。
杨海情绪显得比较激动,他踱步到男人身前,在对方毫无反抗的情况下,碰地一拳打在他脸上:“李成毅,内奸竟然是你,平心而论,大小姐平时对你怎么样,妈的,你竟背信弃义把大小姐害死了!”
枪口之下,李成毅无力反抗地瘫倒在地,捂着右脸深深一叹。
“呵呵…”何远笑了,此时的他神采奕奕,哪里像喝过酒的人:“李成毅,我知道你的疑问有很多,不过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珊姐…到底在哪?”
珊姐在哪?
不止李成毅神色一滞,就连杨海也莫名其妙地看向何远,显然不明其话中含义,按照几人所知,何静珊不是死了么,毕竟DNA报告是不会骗人的。
何远迎着目光看了过去,在李成毅身上扫来扫去后,方轻叹一声:“果然,你也不知道啊,看来这事另有蹊跷,难道还有其它阻止介入,唉,按理说不应该呀!”
杨海打断了自言自语的何远:“大小姐不是死了么,何远,你快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杨海是十几分钟前接到何远的电话,告诉他说找到了内奸,他这才匆匆赶来的,来到这里便看到何远、姜庆荣等几个警察,对于他们如何找到此处,如何查出内奸,杨海一概不知。
正待何远回答时,姜庆荣的随身电话响了起来,杨海还是紧紧盯着何远,想得到答案,然而他却不知,此时的何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跳个不停。
姜庆荣好似也同样紧张,他深吸口气,按下接听键,约莫十秒钟,电话被他挂下了,呼,擦了把冷汗,姜庆荣朝何远微微一笑,又点了下头。
虽然何静珊跟他姜庆荣毫无瓜葛,但如若电话里没有得到想象的答案,姜庆荣知道,别说自己这小小的分局局长了,就是市长恐怕也要被革职,那时的丰阳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何远拍着胸口同样松了口气,一颗大石终于落下,他目光落回杨海身上,道出了他心中疑惑:“首先必须肯定的是,珊姐的死太过离奇,各方势力在短时间内都没有杀她的理由,更别说将她的相貌毁去了,这具女尸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就怀疑,珊姐根本没死,对于尸体的死亡时间,衣着等特征跟珊姐类似这点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
何远伸出手指:“一,这完全是巧合,尸体为另一起凶杀案,与珊姐无关,二,这具尸体是他人故意为止,以造成假象,达到他想尽的目的,可这后一点却有些说不通,我思来想去还是否定了它,当然,也不排除其可能,微乎其微而已。”
在酒吧时,杨海就已冷静下来,也细细分析过事件始末,对于何远的话,他完全理解,也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珊姐真的没死,那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以防事态进一步变化,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个出租车司机和内奸了,显然,后者离我们最近,查证起来最为方便,揪出内奸也是势在必行,按照咱俩的分析,内奸人数被锁定在四人。”说到这儿,何远停下了,他看着杨海,歉意一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都是为了何静珊,杨海倒没有怪他,无所谓的摇摇头:“你就说五人吧。”
“好,五人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真的细细查证,揪出内奸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其中漏洞颇多,可现在最紧要的唯有时间,珊姐下落不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绝对耽误不得,所以呢,呵呵,我和姜局长给大家演了一出戏。”
“戏?”杨海诧异地目光投向两人。
姜庆荣缓而点点头:“没错,就是戏,在幽若酒吧里我说的话,其实跟何远事先商量好的,尸体与韩静珊的DNA对样在那个时候,根本没出结果。”他举了举手上电话:“就在刚才,DNA对样才分析出来,尸体…根本不是韩静珊的!”
有了这句话,杨海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此时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感觉人一下轻松了很多。
“其实我也是在赌啊。”何远接过姜庆荣的话,继续解释:“在珊姐依然生还的前提下,如果放出她的死讯,内奸定然大吃一惊,加之你杨海调查时不免引起内奸注意,从而让他起了逃离的念头,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下去了,内奸一是顾忌自己的安全,二是对珊姐的死产生疑惑,有很大几率,他会选择前往同伙的藏身地,我呢,也正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我提前给姜局长打过电话,商量好行动计划,他来宣布珊姐的死,而我呢,就装醉,怂恿众人去报仇,从而减小内奸的怀疑,也能让他趁着乱,去那该去的地方,警方早在之前便布置周密,你们看到酒吧门前的刑警,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余下的一半人负责重点跟踪五个内奸人选,剩下的呢,就埋伏在其它帮会最近的据点,以免珊姐的人跟那几个黑帮发生冲突,所以你不用担心了,相信去盲目报仇的几位,现在已安全地被警方送回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