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老何一下班就带着崔依依往幽若酒吧跑,一来是锻炼徒弟,二来是探探这个便宜姐姐(给何静珊起的外号),毕竟是丰阳的大人物,即便如老何这等自恋,都不由怀疑起来,莫非何静珊另有目的?
然而,保持警惕的何远在不久便卸下防备,因为何静珊对他,实在是太他妈好了。
嗯,好到什么程度呢,看她对崔依依的态度就知道了。
为了帮助老何完成训练徒弟的计划,何静珊可是费了番心思,幽若酒吧全体员工(就是那二十个韩帮黑社会)玩起了COSPLAY,有扮黑社会(这个不用扮)的,有扮教师的,有扮学生的等等等等。
本远离征战的酒吧当即热闹起来,但却苦了这帮黑社会大汉,让他们打人,是很轻松的事,上手就来,可让他们扮演各行各业的各种人士,堪比杀人啊,尤其抽签抽到扮学生身份的,简直快哭了,30好几的大老爷们,竟得装成初中生去和崔依依接触,连学都没上过的他真不会啊,但何静珊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装嫩还不会,要不要我给你在学校报个名,学习一阵再来?”
甚至于,何静珊竟请来了专业化装师,为他们打扮,保证每天都有新花样,不会让崔依依认出来,在一群人马疯狂填鸭式教学下,崔依依慢慢开窍了,她原本对生人是相当害怕的,可几次接触下来,她感觉酒吧这些人并不可怕,从开始的结结巴巴,哆里哆嗦,到后来的侃侃而谈,进步不可谓不大。
看着小跟屁虫的成长,何远乐啊,老何一乐,何静珊自然高兴,大小姐高兴,韩帮众人也当然高兴,嗯,虽然夜里总做噩梦。
如果你认为何静珊对他的好只这一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只是诺大城池的小小一角。
众所周知,酒吧是夜店,营业时间在傍晚到第二天早上,然而,在从崔依依口中得知(想方设法套话)了报社的伙食不尽人意,何静珊二话没说,立即宣布酒吧中午也开始营业,时间是12点至1点,然后偷偷派人告诉何远,对于快做乞丐的老何来说,这无疑是寒窟中的一把火啊,于是他厚着脸皮每天都来酒吧噌饭,殊不知那就是何静珊为他一人开的,谁大中午跑去酒吧啊,每次也就他一人。
到酒吧能吃什么?
甜点?果盘?
不,老何吃的可不是这些。
满汉全席何远没吃过,但每天等待他的那桌菜决不比满汉全席差,有天上飞的,路上跑的,海里游的,土里埋的,唉,简直是太丰盛了,经人一打听才得知,这些全是何静珊从一早就开始忙活的,十多道菜,真把这个便宜姐姐给累坏了,可味道却丝毫没有缩水,直叫何远感动得不能再感动了。
怀疑?警惕?
见鬼去吧!
他何远一个没权没钱的人,凭什么享受如此待遇?而且何静珊眼中不时流露出一种类似亲情的味道,绝对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何远敏锐的感觉下,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便宜姐姐以前见过自己,他也问过何静珊多次,可她就是摇头不语,弄得何远没了办法,记得从前在丰阳没少得罪人,可真帮过的,印象中还没有。
在便宜姐姐的细心关怀下,老何的经济困难得到了解决,再加上吃的全是大补的货,整个人红光满面的,格外精神。
小婆娘莫曼云来过电话,说离家有一个多月,父亲想念她,母亲惦记她,妹妹牵挂她…反正意思就是,还要跟家多住些日子,可何远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丈母娘抱怨的声音“云云你快回去吧,留阿远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你这两天在我眼前晃悠的我直烦。”显然,丈母娘是心疼老何啊,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是那死不死的老岳父从中作梗。
不过,小婆娘话语中那一点点想念的味道,还是叫老何得意了一阵,老婆那魔鬼的身材揽入怀中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啊,一定要抓紧将她拿下,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了。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老何的工作状态得以最大发挥,除了齐韵莹布置的任务外,他还在写那份申请,一沓信纸已被他用完了,可写来写去都不甚满意,最后神光一闪,干脆就写上了几个字,硕大的字体占满的纸面,何远细细品味后,满意点头。
将信纸简单折起,何远敲开了齐韵莹的办公室:“这是交给社长的东西,我级别不够,你帮我传一下吧。”
接过来齐韵莹也没看,随意应了一声。
何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找到了老搭档卓军,跟他说了说申请函的事,然而卓军却心不在焉地瞥了他一眼,话也没答,继续低头写着东西,也是用信纸,挺正规。
老何眼睛一瞪,心中警惕起来,莫非他也跟我的想法一样,这小子不是隐者吗,怎么突然变计划了,老何勾着脖子望了过去,好似做贼心虚,卓军将纸压住,不耐烦道:“你干什么。”
何远急了,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你要是敢跟我抢,我现在就把你打晕,丢到粪坑里去。”
“我抢什么呀抢。”卓军甩开他,把纸往前一推:“自己看看,哼,我就是想抢也抢不过你啊,什么人呐。”
赫然是辞职报告,卓军翻着白眼:“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报告交上去,从你来的那天,我就在写辞职报告了,有备无患啊,不然报社倒闭后,我连一分钱也拿不着。”
“为什么倒闭?”何远稍稍放下心。
“你觉得有你在的报社,能活多少日子?”
“也是。”何远居然点点头,话音一转:“不过你可不许跑,哼哼,我会说服你加入我组的。”
无奈叹气,卓军想起何远在北京的一个外号:
报社杀手!
这一词用在何远身上,当之无愧。
看着何远吊儿郎当,牛B烘烘的样子,卓军苦笑着摇摇头,谁也无法想象,有多少报社因为这个人而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