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节 第四百八十二章 官场斗法(6)
“秀红,好的,我不是都答应了吗?”张一义笑着取了烟准备抽。
“别抽了,又咳嗽。”
“知道苟活不了几天,你还不让我抽,你看我都顺着你了,堂娃本不想的,要是上次那个县委办那事成了,我早了。”
“你呀!一辈子没干成的事情就要堂娃干成,咱那娃争气,放心吧!一定会当个大干部的。”
张一义擦了一下火柴,这烟就烧旺了。
张一义狠命的吸了两口,这烟味还算大,呛昨张一义咳嗽了好一阵子。
卢秀红没再挡,而是看着张一义的样子,她觉得世事真是难以琢磨,一义家里当时穷,一义的父亲脾气大,死活要一义娶自己,而自己呢!一直很喜欢这个白脸的男人,可是后来一义死活不肯,刚退了婚,自己苦成了泪人,但没过几天,一义又死活要娶自己,其实一义跟邵玉娟的事情老师们都传开了,她心里也清楚,但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家愿意,她就没拒绝,三下五除二就嫁到了张一义家。
张一义一直待她很好,虽然夜里还时常流泪,但这些都是避着她的。
那么生活了两个月,就有了堂娃,后来堂娃降生了,一义比谁都开心,而有关邵玉娟的故事似乎就没有了,因为邵玉娟结婚了,嫁给了康斯明,还进了县城。
可是今天的张一义瘦得可怜,得了那么一个大病却依然独立撑着,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盖房娶媳妇,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当官。
她心里很清楚,一义跟邵玉娟之间永远都不会再擦出什么火花,一义去找邵玉娟是为了报恩,或者是去见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卢秀红突然泪流满面。
这个举动可把张一义给吓坏了,赶紧灭了烟用手抚住了女人秀美的脸蛋。
“臭娘们,又哭什么,我可没骂你。”
卢秀红紧紧拉住张一义的手,然后抚在了自己的脸蛋上。
“又骚啥轻呀!我可不会再给你什么,都啥年龄了,这种事情可得节制呀!”张一义骂着,用手捏了一下女人的乳房。
女人晃了一下身子,笑着像蛇一般盘到了男人的身上:“一义,我就想吗?”
“去!咋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女人,我要是死了,你天天还不给我找男人去,妈的,要不,我把那玩意儿割下来,你留着,想用时塞里面就行了。”
张一义很粗鲁的这么一,卢秀红立马红了眼睛,破涕为笑,你这个张一义,啥话都能整出来,竟然出这种没出息的话来。
“笑,光知道笑,你们这些女人呀!没有男人好像就活不成。”
“一义,可别乱,难道你们男人就不是这样样子,看看纪村长,听最近天天往赵寡妇家跑,不为那事那为啥,我这纪婶真是可怜,嫁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嫁个拐子呢!”
“又胡,小心赵寡妇纠你的舌头。”张一义用手纠了一下女人的舌头。
“没,没,真没胡,大家都听眼见,纪婶也不晓得知道不?你纪村长有啥男人味呀!那个赵寡妇竟为了他肯守寡。”
“又多嘴,秀红,睡吧!你们女人呀!就爱贱,睡吧!”
被张一义一骂,卢秀红立码没了精神,耸了耸身子,扭过头,开始想那个琼起来。
她一直在寻思,这个康琼的样子跟张一义有些相近,特别是那耳朵,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但那眼睛跟鼻子就不像了,眼睛像玉娟,鼻子倒像康斯明。
这到底是个啥事情,自己当时就怎么没打听呢!记得当时那个校长姓刘,好像在县城城关镇还是其它地方当了院长,好像就是当了院长,不晓得现在是不是?唉!前些年还来过,但最近几年很少来往了,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问呀?你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呀!这个卢秀红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发毛。
张一义又起了身子去看屋子盖的情况了。
卢秀红没大理会,转过身子瞅着这个破烂的帐篷,一切都是那般的破,不过,只要房子盖好了,一切就都没事了,自己可以住进新屋子里了。
虽然幸福的未来是好的,可是卢秀红真怕一义结束的那一天,虽然人们都谁都要结束,但一义还没五十五呀?你,这生命怎么就这么快呢!没了一义,自己可怎么过呀!唉!一想起这些,那种油然而生的幸福立马就变味了。
卢秀红不想想很多,她只觉得自己的未来有些累,跟一义生活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像今年这般的痛苦,她本来觉得一个女人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并且什么都可以不去期待,但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一个女人真的很需要很多东西,她不想要求一义做什么,她只想他能挺过来,能创造一个神话来。
卢秀红翻转了一下,一切都是空的,一义还没有过来,她有些怕,赶紧起了身子,穿了衣服,朝着所盖的房子走了过去,一义还站在那里,正在凝视,好像自己看着房子就能盖起来一般,他的眼睛紧紧的眯着,嘴唇也有些抖。
“你去睡吧!秀红,去睡吧!我,你知道,天天就这个样子。”
一个老农民,就喜欢这样,今天晚上之前老是在把一张报纸,那是邵玉娟的对于张一义的英雄事迹的报道,而今天晚上之后,又成了这个房子,甚至还是邵玉娟的内容。
卢秀红不想去理会张一义的内心世界,她只想着能将头靠在这个男人的胳膊肘儿上,享受一下自己的爱情生涯。
“又犯疯病了,你这女人为啥总把男人靠得这么死呀!要是世界上没有男人,只有女人,你女人还活不活?”张一义用手戳了一下卢秀红的额头,那指痕很重,似乎要把这个女人的额头戳破一般。
“我才没犯病,你要给堂娃,你就一定得,要不然,我就给堂娃打电话。”
卢秀红傻巴巴的看着张一义的脸蛋,好像有点逼迫的感觉,又好像在追问。
她觉得一个女人承受不了这么多,必须由自己的儿子来承担,这可是一个活人呀!卢秀红拉着张一义的胳膊肘儿,不停的摇着。
“又犯病,还没犯,你看看,房子盖得多快呀?”张天堂拉过卢秀红的手,指着那个侧面的房子“你以后就住这里。”
“你呢?”卢秀红突然惊了一声。
“我?”张一义偷笑了两声“我的地在木园!”
“木园!”卢秀红惊了一下,这心又咯嘣起来。这木园是纪家村埋祖先的地方,凡纪家村之人,谁家死了人就会被抬到那里,而且一停就是几十年,弄起了墓堆,有钱的人家再树个碑子,然后就一了百了了。
“我不想,我要永远睡你跟前,一义,你结婚的时侯答应过我的,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不行,你要去住木园,我也住那里。”
这“木园”就是“墓园”二字的谐音。
现在听起来并不可怕了,但对于卢秀红来却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字眼,虽然人总要死的,可是她总不渴望这一天,因为死好像真的就是魂灵的结束一般。
“傻子,天天跟我探讨这些,咱纪家村在外面干得再厉害,或是官再大,你要晓得,他们都得去木园那个地方睡上几十年,那不是很好吗?总比城里人死了一个只留个骨灰强吧!咱好坏还落了个全尸。”
这么一个很悲痛的事情,在张一义倒觉得是件特幸福的事情,但对于卢秀红却突然间很可怕了,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绞了一下一般。
“我还是希望慢一点,别太快,一天垒一层砖就行了,太多了我心里不塌实。”
“都这少年夫妻老来伴,看来你是想我了,秀红,算我一辈子没白疼你。”张一义用手拉着女人的手,笑着走到了侧面那个房子。
画线时感觉很小,但走进来感觉不是很小:“不委屈你吧!这后面的是堂娃跟媳妇的炕,你呀!就住这一间,将咱那老式的黑白电视端过来,你呀!就看看新闻,看看碎戏就行了,孩子那边别去,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
“你这老东西,老是你呀你呀的,你要再吓我,我立马给堂娃军林打电话,让他们回来想办法给你看病。”
张一义一听怒了,一把将卢秀红推开:“你瞧你这女人,咋婆婆妈妈起来,看来你是真想挨打了,娘的,我拿砖头拍死你。”
张一义一把从旁边举了砖头朝着卢秀红就掷了过去。
卢秀红本以为张一义不会真打,竟然没躲,那砖头嗵的一下打在了卢秀红的胸部,然后掉到了脚面上,痛得卢秀红立马倒地便哭。
“一义,你打疼我了!”
“妈的,作什么怪,你为什么不躲?”张一义一看卢秀红跌倒,这心一下子就蹦紧了。
“一义,我痛呀!脚面痛得要命。”
张一义晓得自己这一下的份量,本来好再不打这个女人的,但没想到刚才一生气,这砖头就一下子砸了过去,那个痛真的没办法。
张一义赶紧蹲下身子将卢秀红抱了起来,穿过盖着的房,扑到了帐蓬里,灯亮着,张一义赶紧褪了女人的鞋子看。
“呀!秀红,肿了!”
“一义,没事,没事,不用管的。”
“娘的同,怎么这么朽呀!拍一砖头就痛成这样,你还是女人吗?”张一义虽然怒着,可是心里却不怎么热火,他平打揍她都习惯了,从来不会去理会她的情形,但今天不一样,无来由的就打了她,而且还很重,脚面才过了半分钟,立马肿成了很高的一块块。
“娘的,睡吧!少在呻唤,小心我再打你。”又是一阵子的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