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村民大声提醒道:“快看,郑支书回來了。”“郑支书來了我们就放心了。”刚才村治保主任肖爱松也只是故意说说,因为他料定市长和岛国商人会走,他更想不到郑为民真的会回來,见村民们以为郑为民回來问題就可以解决了,如果沒自己在里面起哄,郑为民几句话就可以把村民们打发走,因为村里的老百姓太相信郑为民,听他的话了。

 肖爱松和秦尊对视了一眼,秦尊暗中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示意目的已经达到,既然郑为民來了,就让他处理就行了,肖爱松就不要掺和了,肖爱松暗自点头,两人只是在一边看热闹,秦尊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沒必要站出來训郑为民,自然有人训他。

 果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响起,疯狂的训斥着郑为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县长乔东平,只听他训扬训斥道:“郑为民,你还知道回來呀,你知不知道今天市长和外国客商來村里考察,你还有什么事比这个事重要,尽然跑的沒影,简直糊涂,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郑为民早就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县长乔东平训他的时候,他只是在一旁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为自己辩解,只能激起乔东平更大的怒火和其他领导的反感,他等乔东平把火发完,自然要自己解释。

 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正当乔东平严肃地批评郑为民的时候,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牛背村的村民黑老六想着郑为民给自己家和全村带來的好处,不忍心县长批评郑为民,突然大声说道:“乔县长,这事你不能训郑支书啊,他是个好人,他实实在在为我们老百办事,是个好干部,要怪只能怪我们这些不懂事的老百姓,瞎胡闹。”

 黑老六的话一出口,立即把村民们感激郑为民的情绪调动起來了,人群有一位七十几岁的白头发老年人,因为郑为民的到來,给自己带來几万块钱的收入,见自己的恩人挨了领导的训斥,心里很不是滋味,抹了一把眼泪,走到县长乔东平面前突然跪了下來,带着哭腔说道:“县长大人啦,郑支书是个好干部呀,现在像他这样把老百姓的事放在心上的好干部真的不多了,你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这些沒见过世面的村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还闹什么。”

 这位老年人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村里人都尊敬他,见他都给县长下跪了,村民们受了感染,一个个朝县长跪了下去,有的用带有本地口音的普通话,有的说不成普通话就用当地土语,求着县长不要批评郑为民。

 村民们的举动让秦守国,秦尊和肖爱松完成沒了料到,秦尊此刻有些傻眼了,这哪是借机整郑为民,这简直就是他的表功大会,这不是整他,而是自己又一次帮了他。

 秦守国见此情景,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秦尊,暗道:你跟人家郑为民较什么劲,你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这不又帮了人家一次,擦屁股的事,还得自己这个当爹的出面。

 市长伍怀岳看到这种场面脸上沒动声色,心里却暗自高兴,郑为民这小子不错,今天自己亲眼看见村民们跪着给他求情,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谁还会为了他的事,给领导下跪,可想而知,郑为民不但发展村里的经济,而且群众路线走的挺好,这种干部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不过,自己现在还不忙着下结论,看看后面郑为民怎么处理这件事。

 县长乔东平见村民们都跪下了,心里也同市长伍怀岳一样高兴,感觉郑为民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群众基础很牢,刚才,自己抢先批评郑为民也是有意的,因为村民们说只听郑为民的,自己批评郑为民想看看村民们的反映,沒想到效果不错。

 另一个,也想着堵副县长秦守国的嘴,因为郑为民跟他乔东平的关系全县都知道,如果自己不训郑为民,秦守国肯定认为他乔东平包庇他,到时,在上级领导面前暗伤自己,只怕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再说,自己不训,市长伍怀岳,副县长秦守国和镇里两个领导都不可能训郑为民,也只有自己批评郑为民合适。

 “好,乡亲们,你们起來,我不批评郑为民,但作为村支书在今天这个特殊时候,他尽然和村主任都不在现场,他得给领导解释,否则,怎么能让领导信服。”乔东平上前一步把白发老者要搀扶起來。

 “县长大人啦,你答应我们不处理郑支书,不然的话,我们就跪着不起來。”白发老头尽然给县长乔东平提条件,让乔东平哭笑不得,自己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白发老头一说,其他人积极响应,都跪着不动,此时,乔东平看了一眼市长伍怀岳,伍怀岳看了一眼郑为民,然后朝乔东平使了个眼神,示意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让郑为民自己处理好了。

 “郑为民,看样子村里的老百姓对你不错呀,行,你本事大,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处理不好,我就处分你,你这个支书也别干了。”乔东平说这话是故意说给村民们听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要是听郑为民的,什么事都沒有,如果不听,只怕郑为民不可能再在村里当支书,你们的发家致富梦想就要泡汤,谁轻谁重你们自己看着办。

 乔东平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很阴冷,但眼神着充满着鼓励的神情,郑为民当然知道乔东平不可能真的批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乔东平现在肯定还在被副县长秦守国压着,红石县的黑势力依然猖狂,今天这点小风波算什么,林野次郎的情况华天宇已经给自己说了,市长伍怀岳一直在边上沒作声,就说明他并沒有生气,也许他从中已经看出了门道。

 郑为民从操鹏海脸上一脸的愧疚中,就可以看出,不用说,这次又是肖爱松和秦尊捣的鬼,当作市长,县领导的面,这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郑为民心里呵呵一笑,暗道:秦尊啊,你又失算了,人在做天在看,害人之心不能有啊,凡是要懂道理,这个道就是自然规律,你这种做法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你的阴谋注定破产,所以你斗不过我,永远斗不过我,看你爸看你的眼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估计不用我收拾你,你爸都会替我收拾你。

 郑为民念头一闪,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搀扶起白发老人,道:“赵大爷,村里的工作我沒做好呀,让你们受委屈了,您老能不能给乡亲们带个头,先起來,我郑为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老和乡亲们过后批评我就都行,我一定虚心接受,并改正,只是现在,领导和带着外商來投资考察,你们这样闹的话,把事情反正搞复杂了,请你们相信我,村里的事情我一定站在乡亲们的角度來考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乡亲们,郑支书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我们就别给他添麻烦了,有他这句话,我们放心了,大家都起來吧,该干啥的干啥去,别在这里瞎闹腾了。”老头第一个站了起來,他的话一出口,跪在地上的近两百号人呼啦一下全部起來了,见老人拿着根扁担带头往回走,其他人呼啦一下全部站了起來,提着,拿着,扛着自己的农具和凶器,赶紧跟着老头跑了。

 市长伍怀岳满意地点了点头,郑为民这小子有一套,一句话就把全村男女老少给打发走了,看样子,这小子别看年轻,在群众心目中的威信很高。

 此时,肖爱松见老百姓都走了,心里很是失望,他朝秦尊看了一眼,秦尊赶紧使眼色,示意让他赶紧走,肖爱松拿起钢管转身想跑走,郑为民在事情真相沒在领导大白之前,怎么能让他走,大声朝向前奔跑的肖爱松喊道:“肖爱松肖主任,市长和领导们都过來了,你是村干部,你怎么能走,把钢管扔掉,赶紧过來。”

 肖爱松听见郑为民的喊声,两腿吓的发抖,他知道郑为民的厉害,不敢再跑,想着反正自己不把秦尊暗中支使的事说出來,就说是乔主任安排的,自己只是执行领导指示就行,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见肖爱松走过來,郑为民并沒有直接当作领导的面问他,他转身对市长,县长乔东平和书记许明亮,及岛国客商说道:“实在对不起伍市长,各位领导和各位岛国客人,牛背村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应该,我作为村支书负有全部的责任,我愿接受组织给我的所有处分。”

 操鹏海见郑为民把责任全部承担了下來,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要知道如果郑为民当场质询肖爱松,只怕自己马上被供出來,就会成为替罪羊,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郑为民,郑为民早就猜出了是秦尊干的,只是操鹏海被利用了,他不会把人一棍子打死,就算要问,仅仅点到为止就行,让市长伍怀岳和县领导心里明白,这事不是自己叫人干的。

 市长伍怀岳点了点头,想着郑为民还有点担当,像个有责任感的干部,笑道:“郑为民啊,处分不处分暂时不说,你跟大家说说,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