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是,我的确有这个想法,因为这条省道在咱们市的境内时段最长,省道沿途将近1公里都在我们阆诸境内,省领导去北京都喜欢走这条路,尽管有了高速路,但是高速路绕远不说,沿途走的都是人家的风光,阆诸没有一个县是在那条路上的。 省领导大都时候还是喜欢走这条路,所以我就想充分利用这条路的优势,来展现我们阆诸的风采,当然这有取悦上级的意思,但我更愿意承认我们这是在合理推销自己。”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可以加以利用,我就跟老魏说,让他牵头搞这件事,他说他一个贫困县的县委书记,怎么好去指挥别人,他只想落实江书记的指示,在自己县的境内搞,所以那天我就有个想法,能不能借此给老魏弄个市长助理,专门让他干这事。”

 江帆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就将他跟兰匡义一起提吧,我们提这样的人,群众是拥护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的为人,这样也能在阆诸的官场上形成一个气候,就是任劳任怨的人、脚踏实地干工作的人、脑子里不想邪门歪道的人,是最有机会提拔的,那些只想着讨好领导、不干实事、华而不实的人将来没有前途,以后咱们提拔干部,就遵循这样的原则。”

 彭长宜点点头,江帆说得对,在阆诸官场上,相比之下,最不善于跑官的就是这两个人,最守得住寂寞的也是最任劳任怨的还是这两个人。

 江帆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还有一个人,对她的安排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彭长宜说:“您说的是谁?”

 “小舒,舒晴。”

 “呵呵,她呀,您怎么想到她了?”

 江帆说:“你可以想不到,作为我来说,我必须想到。”

 彭长宜说:“目前对于她是否调回来,我们还没有达到最后一致的目标,我不想让她为了我放弃什么,除非她自己不想跑了,主动还得是真真正正地想调过来,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江帆说:“你可以慢慢等她脱口,但是位置要提前给她留下。”

 彭长宜笑了一下,说道:“怎么留?我不想让在在机关任职,那样两个人都在机关,不好开展工作,其它位置我还真没琢磨出来。”

 江帆说:“就因为你不想让她在机关,所以她的安排才是个难题,如果让她在人大或者政协认个副职怎么样?”

 阆诸人大副主任是副厅,政协副主席也是正厅,彭长宜连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行,她的特长就是搞政策研究,副主任们的事恐怕她干不了,我也不想让她干,将来两口子都忙,都开同一个会议,没人管家了。”

 江帆说:“长宜,你不能太自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阆诸没有能跟她的身份匹配的职位了,我总不能将省政研室一个副厅级的副主任降为处级干部使用吧?”

 彭长宜笑了,说:“所以说这个问题不好说呢,我为什么不轻易想,甚至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提起,就是因为这个。”

 江帆想了想说:“如果我刚才说的这些都不行的话,只有一个职位了,那就是市党校常务副校长,除党政人大政协这四大块之外,属于我们管辖范围之内的,就只有这个位置是副厅级待遇了。”

 彭长宜说:“我原来也想过这个位置,她自己好像也磨叨过,只是现在党校有常务副校长,干了十多年了,她把人家挤走不合适。”

 江帆说:“他还有一年多就到年限了,如果你跟小舒商量好了,这次就动,如果你们商量不好,或者是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我就先不动党校的班子,等小舒点头了再说。”

 彭长宜说:“既然他已经到了年限,无论小舒点不点头,让我说您都别动他呢,小舒如果同意现在调过来,就让她当一般副校长,这样熟悉一段情况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如果她目前拿不定主意您就让老校长继续干着。”

 “嗯,这个是肯定的,别看没人想着党校这个地方,但一般局长、县委书记啥的,没有深厚理论政策修养的人还真干不了,加之是清水衙门,纯财政拨款,所以,没人想着去哪儿,如果你就把小舒定位在你的后勤部长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江帆说的没错,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其实就是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因为校长都是由上级市委一名常委兼任,阆诸党校校长由副书记殷家实兼任,尽管是副校长,却是副厅待遇,以舒晴的性格和所具有的专长,担当这个副校长是绰绰有余的。

 彭长宜想了想说:“等她回来,我们正经商量一下,然后我再告诉您。”

 江帆说:“我听小丁说,小舒跟她说过,说在调动这个问题上,完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彭长宜笑了,说道:“是的,她也亲口跟我这么说过,但是您知道,女人说话哪有准儿啊,现在是这么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她到时反咬你一口你怎么办,不就没话说了?她还跟我说她父母想让把她调到北京哲学研究所呢,所以,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无论她往哪里调,我只是建议,绝不做决定,必须她是心甘情愿的。”

 江帆笑了,说道:“好了,那是那么两口子的事了,下来你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下午,彭长宜老早就来到了自己住的这个楼东边的一个单元,他提前让服务员开好了一个套间,通风换气,然后又让宾馆服务员送来水果,他从住处带来了好茶叶,等江帆和肖爱国进来的时候,江帆说道:“屋里好清新啊,是不是特地收拾的?”

 肖爱国说:“这北楼的所有房间即便没有人住,也要每天坚持搞卫生,这是我早就交代给宾馆的。”

 江帆说:“我知道,我是说这房间空气的味道,跟平时进来不同,有一种淡淡的柠檬的味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的确是这样,我挤破了一个橘子,混上半盆水,让服务员用这个水又将所有的家具擦拭了一遍,最后往地毯上又挤了几滴橘子水。这样,宾馆房间的味道就被盖住了。”

 江帆说:“这个主意不错,既环保又清新,而且无害,这是谁发明的,改天我告诉小丁。”

 彭长宜说:“是小舒,我见小舒这样弄过,柠檬最好,没有柠檬橘子也行但是不能往浅色的地毯上滴,会染色。”

 江帆说:“不错不错,女人就是比男人会打理家。”

 这时,鲍志刚进来了,今天他们俩谁都没带秘书。

 鲍志刚说:“就咱们几个人吗?我猜书记肯定有大事要跟咱们单独研究。”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和老肖是您和书记的服务员,今天下午您和书记由什么需要比如倒水、削个水果什么的,尽管吩咐我们。”

 鲍志刚略有些惊讶地看看他,说道:“这是什么会议啊?服务员都升级了?”

 江帆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鲍志刚这样说就笑了,说道:“我过几天又要出去考察,又得十来天,在走之前,我想跟你碰碰人事上的事,这只是咱俩人的私下碰头,有些人和事我有些拿不准,所以要跟你私下商量一下,等殷书记他们的方案出来后,咱们再参考。我之前跟组织部要了一份全市干部情况一览表,今天咱们先议市区的,等我考察回来后,再议下边各市县的。”

 鲍志刚一听,有点诚惶诚恐,他说:“您是市委一把手,人事工作您说了算,我们执行就是了。”

 江帆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些岗位我也听听你这个市长的建议,我也不能搞独裁不是?”

 鲍志刚不好意思地说道:“您太谦虚了。”

 江帆说:“今天不是正式裁定,只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我早就让老殷他们搞,直到现在也还没给递上一个东西来,所以我也是临时动意,就叫了你,那两位他们自己也说了,是服务员,所以,今天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决定都不算是最后的决定,都只是草稿,所以要保密,不能往外渗透,那样我们就被动了,我刚才说了,最终还要和老殷他们的方案对比、修正,最终方案的确定,以最后常委会研究通过的方案为准。”

 彭长宜一听江帆这样说,就给两位领导倒了水,又给他们各自削了一个苹果,说道:“这苹果是从阳新拉来的苹果,刚下树的,水分足,甜度大,尝尝鲜吧。”

 鲍志刚接了过来,说道:“还真成了服务员了?”

 彭长宜说:“是真的,我来后,告诉了这里的领班,我说,让这层的服务员全撤,一个都别留,我不叫你们不许上来。”

 “哈哈,你把人家的饭碗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