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就是再怎么“不从”再怎么挣扎,她也是身强力壮的江帆的对手,渐渐地,她就失去了力气,手脚很快被江帆控制住了,就在江帆堵上她的嘴,吻她的时候,江帆的电话响了。

 江帆迟疑了一下,没有去理会电话,继续吻她。

 她左右躲闪着他,不使他吻到自己,江帆索性放弃吻她,大手直接伸到她的花裙里,拽下她的小内裤…

 怎奈,他的电话持续地响,江帆就是一皱眉,向来市委书记的电话都没有人这么不礼貌地持续地打,他直起上半身,从裤兜里掏出电话。

 趁这个机会,丁一挣开江帆的另一只手,打算从他的身下直起身,怎奈,江帆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而是死死地压着她的下半身。

 江帆掏出电话,一看是张华打来的,他没有接,而是扔到了床的一边。

 电话铃声停止了,江帆再次重整旗鼓,对付身下的丁一,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江帆就是一皱眉,拿过电话,刚想直接扣下电池,就发现电话不是张华打来的了,而是老同学薛阳。

 薛阳的电话不能不接了,江帆松开了丁一,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外屋客厅的沙发上,他镇静了一下,说道:“薛阳,你好。”

 薛阳听他的口气沉闷、正式,就说道:“江帆,长话短说,袁主任的夫人去世了,你知道了吗?”

 江帆就是一愣,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世的?”

 薛阳说:“我也是刚刚从别的渠道知道的,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夫人最近一直在住院,上个月我还去医院看过她呢。前几天打电话,袁主任只是说不太好,但没想到这么快。”

 薛阳说:“是啊,明天上午举办向遗体告别仪式,咱们头天到他家看一下合适。”

 想当初,还是薛阳向江帆介绍的时任中央党校副校长的袁其仆。此时听薛阳这样说,他明白头天先去他看看的意思,就说道:“好的,我准备一下,马上动身。”

 刚挂了薛阳的电话,张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江帆知道张华的电话肯定也是这个意思,就接通了她的电话,说道:“张医生,你好。”

 张华说:“江书记,袁书记夫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江帆说:“是的,刚刚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我想问问你,你什么去北京?”

 江帆说:“我马上动身。”

 张华说:“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江帆说:“方便,我去哪儿接你,中医院吗?”

 “是的,我稍稍准备一下就去大门口等你。”

 “好的,一会见。”

 江帆打完了电话,这才回过头,就见丁一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他的白衬衣,正在看着她。

 江帆忽然感到她这个举动很温馨,也很熟悉,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从她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默穿上衬衣,一边系着扣,一边往出走,这个过程,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直到传来大门的关门声,丁一才回过神来,她坐在沙发上,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半天,她才上了楼,来到了电脑旁,打开了邮箱,果然里面有江帆发来的邮件,她仔细看了一下时间,是早上五点整。打开邮件后,只有几个字:我不会跟你离婚!

 我不会跟你离婚,和“我不跟你离婚”、“我不离婚”似乎在语气上是有差别的,熟知语言艺术的她,不禁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好几遍。

 首先,我不会跟你离婚,在感情前奏的铺垫上,似乎是出于一种深思熟虑的考虑和权衡后才决定这样做的,而我不跟你离婚或者是我不离婚,则是一种感情最直接的表达,是一种主观上的意志,而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那么江帆的“我不会跟你离婚”是非主观的、是权衡利弊后才做出的决定?这么说来,他不跟自己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而是更多地出于对自己的考虑,也就是出于自己的政治需要!

 想到这里,她有些愤怒,想回复他一封更决绝的邮件,但是想了想后,她隐藏了自己的愤怒,而是轻敲键盘,回道:及时止损,关门大吉!

 这是风险投资行业一句很熟知的话,她把这句话用在他们的婚姻上,相信江帆会把鼻子气歪的。

 哈哈,等着晚上看好戏吧。

 晚上,他能看见吗?他接的电话中,有同学薛阳打来的,还有那个张医生打来的,显然,他们都传递给江帆一个共同信息,那就是袁主任的夫人去世了,作为袁主任曾经提携过的江帆,是必须要前去表达哀思、安慰健在的人的。

 只是,那个张华…唉,不去想那些了,现在对于丁一来说,最要紧的就是学会放下一切和江帆有关的人和事,学会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不关心,甚至学会漠视他周围的一切!

 这是丁一最近给自己定的目标,她要习惯没有江帆的生活,要把这个人从记忆深处、从血液中、从骨髓里剔除出去,她如果不想自己痛苦的话,就必须要这样做!

 不以他喜,不以己悲!

 第二天丁一上班后,丁一把脚本送给台长汪军审阅,汪军翻了翻,没看,就签字了,他说道:“小丁,你的本子我向来不用看,我知道你的文笔,也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尽快投入拍摄吧。”

 丁一说:“如果台长没有什么修改的地方,我们明天就进入阳新拍摄,争取两天时间拍完。”

 从汪军办公室出来后,丁一去了楼上岳素芬的办公室,正好岳素芬正在打电话,见丁一进来了,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丁一说:“岳姐,是于笑然要结婚吗?”

 岳素芬一听,问道:“你听谁说?我怎么不知道?”

 丁一说:“是昨天贺鹏飞给我打电话,他要回来,参加笑然的婚礼。”

 岳素芬一时没明白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他回来?参加…婚礼?笑然跟谁结婚?不是跟他吗?”

 丁一说:“看来你这位表嫂还真是不知情啊。”

 岳素芬说:“我让你弄糊涂了,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一这才把贺鹏飞给她打电话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贺鹏飞问她想要什么礼品的事,不然岳素芬就会“吃醋”

 岳素芬听完后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丁一说:“我听到后也有点蒙了,之前一点都没听说。”

 岳素芬自言自语地说:“难怪她前些日子说要往省会电视台调,让小飞的爸爸给她找关系呢,我还以为她不想在阆诸呆了是因为小飞,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是速度太快了,我们都被他们搞蒙了。”

 岳素芬说:“我打电话,把于笑然叫过来,问问她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丁一拦住了她,说道:“你还是别问了,她瞒着你,可能有她的考虑,但是我想,她也不会瞒你几天了,至于别的方面瞒就瞒了吧,你怎么去问人家,总不能说你为什么没跟小飞而是跟了别人?再说这个问题也不能问呀?估计笑然有八句话等着你哪。”

 素芬想了想说:“嗯,有道理。”说道这里,岳素芬看着丁一,说道:“都是你闹的。”

 丁一不解地看着她。

 “小飞心里有了你,他就谁都装不下了。”

 “岳姐,怎么现在还说这个?”

 “当然,就是咱俩说,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丁一怪嗔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等贺鹏飞回来,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了,记住了!”

 岳素芬说:“记住了,放心吧,我就是这样说他也不会想入非非了,从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往医院走的时候,他呀,就什么都放下了,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那就是你跟江帆已经血肉相连,所以啊,你现在是市委书记夫人,人家早就断了念想了。别看他不要于笑然,但也不一定要你,所以你啊,也别这么胆小,也别这么自作多情!”

 丁一笑了,说道:“话都让你说了。”

 岳素芬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咖啡,递给她,说道:“这是我亲手为你磨的,喝完了我再给你磨。”

 丁一接了过来,说:“你以后别再亲手磨了好吗,这个过程我还想体会呢,都被你取代了。”

 岳素芬笑了,说道:“不知好歹,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岳素芬的电话响了,是导播室打来的,说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捡到一个别乘客遗弃的婴儿,乘客下车后,下一个客人上车后才发现了这个在后座上熟睡的婴儿,司机见状后,将车停在了一边,这才发现婴儿旁放着奶瓶、半袋奶粉和一封信,信的大意是小女超生,身体各方面都健康,要儿心切,只是我们要儿心切,才狠心将她送人,希望好心人能收养他。岳素芬一听,立刻跟导播说道:“你迅速联系民政局,我马上去导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