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一听,举起手就给了彭长宜一拳,说道:“你才是鸭子呢。”
彭长宜一听她这样说,赶紧将手指竖在她的嘴上,小声说道:“嘘——我不是那个啥鸭子,我是男人,一个专属于你的男人…”
舒晴自知说话有漏洞,被彭长宜钻了空子,她红着脸,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会彭长宜钻空子的,与其被他钻空子,不如什么都不说。
想到这里,舒晴就低下头慢慢吃东西。
见她娇羞的模样,彭长宜笑了,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老顾打来的。老顾说他已经在党校门口等他。
彭长宜说道:“啊?你来了,我都忘给你打电话了,太好了,你过来吧,我和舒书记刚要吃饭。
老顾一听,就赶忙说道:“饭我就不吃了,这么早吃不下,另外我孙子今天过生日,晚上还等着我回去吹蜡烛呢。”
彭长宜知道老顾的意思,就说道:“你晚上回去该怎么吹就怎么吹,现在先过来,不然我们俩在这吃,你在外面饿着肚子等,算什么事?”
老顾说:“我真的不用,你们吃吧,我正好在车里休息会。”
舒晴接过电话,说道:“顾师傅,我这就出去接您,既然您来了,怎么也得过来,您等着,我马上出去。”
老顾一听,赶忙说道:“好好好,你别出来接我了,我过去吧。”
合上电话后,彭长宜笑着说:“老顾来了也好,省得让饭店服务员以为我真的说瞎话,骗他们的雅间,以后再用这招就不灵了。”
“哈哈,我去接老顾。”舒晴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想,她却被彭长宜拉住了手,彭长宜看着他,恳切地说道:“跟我回亢州好吗?”
舒晴坐了下来,看着彭长宜眼里的真挚和爱恋,心就软了下来,但随即就说道:“真的不行啊…”“为什么?”彭长宜失望了。
舒晴喃喃地说道:“妈妈已经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回家的…”情急中,舒晴找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彭长宜说:“那好办,你就跟家里说,就说跟我回亢州去玩,反正他们也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再说了,亢州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舒晴心里很矛盾,说真的,她的确很爱彭长宜,她也认定了彭长宜是自己将来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可是,她又不想跟彭长宜过早地发展到男女之亲的地步,这倒不是她不爱,也不是担心彭长宜将来变心,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不想这么早地把自己交出去,另外,她也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心,她曾经跟妈妈承诺过要好好把握自己,尽管妈妈可能不会反对她跟他回亢州,但她相信,妈妈肯定会往那方面想他们的。
想到这里,她说道:“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去门口迎老顾。”说着,她又要站起来。
彭长宜又拉住了她,说:“我现在除去上课学习,另外一件事就是想你,你知道吗?”
舒晴笑了,说道:“我知道,因为我跟你一样,除去上班工作,另外一件事也是想你。”
“那你还犹豫什么?”
舒晴摸着他的脸,说道:“我就是要犹豫,关于为什么,你懂。”舒晴说着,再次起身。
彭长宜这次没拦她,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舒晴不跟他回亢州,这也间接地表明了她的意思,舒晴不同于别人,是他要娶的人,有些事,他不能操之过急…
转眼,国庆节快到了,许多人都在忙着安排假期的活动,而京州省基层的广大干部和群众却没有这么清闲,他们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最后冲刺阶段,因为,过了国庆节,全省将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联查和评比活动,各个地区都要选出一至两个市县当做参评单位,督城和亢州,成为锦安市的两个重点参观单位,除去督城,之前最具竞争力的清平却被亢州取代了。
所以,放假前夕,孟客郁闷的不行,他给彭长宜打来电话。
彭长宜接到孟客电话的时候,正好他刚刚下课,准备去对面的咖啡馆跟舒晴见面。舒晴提前半天回到北京,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党校附件的咖啡馆里等彭长宜,他们俩这次见面主要是想商量假期出游的事。
彭长宜接通孟客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刚刚走进咖啡厅,坐在舒晴的对面,舒晴接过他手里的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孟客在电话里说道:“彭长宜老弟,你还在党校吗?”
彭长宜听着他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就笑着说道:“是的,我刚下课,准备回家。老兄有什么指示?”
“唉,我能有什么指示,我心里郁闷的不行,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多,被你们亢州抢去了风头。”
彭长宜没听明白他话的意思,就说道:“老兄,亢州抢你什么风头了?”
“你别跟我装傻,装不知道?”
彭长宜认真地说道:“老兄,我现在在党校学习,我这样跟你说吧,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除去欢送舒晴那次,我就从来都没作为市委书记参与过亢州日常工作的事,更没有参加过一次亢州常委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说的情况我一概不知。你要是没事的我就挂电话了。”
孟客可能感觉彭长宜生气了,就连忙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走后的情况,我是真的郁闷生气堵得慌。”
彭长宜说:“老兄,你要是想跟我说说心里话,想让自己的心里痛快痛快,你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想说的话我就挂了。”
孟客愠怒地说道:“彭长宜,怎么听着你比我的委屈还大?你的委屈就是再大,还大得过我?”
彭长宜听孟客这么说,就缓和了语气,说道:“我没有任何的委屈,委屈是针对那些有诉求、有梦想的人而言的,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任何的追求和梦想,所以没有委屈。”
孟客可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就大声反驳道:“你别跟我装蒜了,亢州的情况我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信。我是说,有些人的确嫉妒心太强,恨不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合适!”
彭长宜不再跟他“装蒜”了,说道:“老兄因何这样说?看来的确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兄尽管把气往我头上撒好了,我就是你的出气筒怎么样?”彭长宜说完,还冲着舒晴坏笑了一下。
舒晴在他的旁边不敢出声。
“唉——”孟客叹了口气,口气里就有了心平气和:“老弟啊,我知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也知道你在亢州的遭遇,我说的这事啊,和咱们私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别拿话点我,也别在我面前得了便宜卖乖,我念在你这个人还不错的份上,我就把我的憋屈跟你磨叨磨叨,不然这世界上,我没有第二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彭长宜笑了,说道:“看来我孟兄的确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了。”
这时,舒晴给他要的咖啡端了上来,彭长宜最近跟舒晴学会了品咖啡,而且,尤其是下午一杯咖啡,的确能让自己的精神处于兴奋状态,有利于晚上的学习效果。
舒晴给他扯开一小袋糖,倒入咖啡中,又扯开一小袋奶精也倒了进去,然后用小勺轻轻搅拌后,轻轻地放到他的面前。
彭长宜很喜欢看舒晴调咖啡的这些动作,他觉得非常优雅、好看,看一看就足够让他对咖啡产生了浓厚的“饮欲”他握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就端起咖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孟客说道:“我跟你说,我的委屈大了去了。事情是这样的,省里不是要进行全省范围的创建生态文明大检查吗?原来定的是我们清平和督城,督城你知道,是锦安这项活动的先锋,而且又是省委廖书记的大秘在那儿率先搞起的试点,这个,没人能争得过他。早在市里那次现场会后,就定了督城、合甸、亢州和我们这里,后来又进一步缩减到督城和清平,但是我今天突然听说,让亢州做好了迎接检查的一切准备工作,清平没那一回事了?等我给锦安打电话核实这个情况后,才知道,清平已经被亢州顶了下来。”
彭长宜说:“老兄就为这个生气发火啊?”
孟客说:“这个还不行吗?你老弟知道,为了这个活动,我们做了多少工作?清平上到市委领导、下到村干部,为了应付这次检查,这段时间我们没有休息过一天,我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我们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为的就是想代表锦安接受省里的大检查,给锦安争光添彩。”
彭长宜笑了,说:“老兄,尽管我没有参与市里的一切工作,但我跟你说,在这项工作上,亢州比清平一点都不差,谁代表锦安接受检查都一样,为这个生气上火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