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想了想说:“今天只有政府部门上班,我们跟市委和人大是在不同的办公楼办公,这样吧,您直接来行政办公区吧,这里好找,我马上下楼等您,我再带您找个地方歇歇,您看这样行不?”
袁其仆说:“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服从。”
江帆笑了,说道:?“您就折煞我吧,我马上下去。”
袁其仆说:“是啊,要是咱们再说会的话,我们可就到了。”
“哈哈,好的,好的,马上。”
江帆一边说着,就一边开门往出走。他打电话的声音惊动了邸凤春,邸凤春听见后,急忙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江帆合上了电话,说道:“来了个老领导,去会展中心的国际饭店定个房间,再给定一桌饭,三四个人,饭菜数量不要多,精致一些,佘书记在吗?”
邸凤春说:“佘书记不在,今天休息。”
江帆这才记起今天是周末。
邸凤春紧跟在江帆后面,进了电梯说:“小山子出去了,我给您开车吧。”
自从邸凤春给江帆做秘书后,江帆就让他特地去驾校学会了开车,拿到了驾照。
江帆想了想,说道:“你直接去吧,晚上接我就是了,我一会坐客人的车。”
邸凤春说:“行,那我给肖秘书长打电话,我怕我安排不好。”
邸凤春听江帆说来了老领导,而且去国际饭店,就知道是市长的挚交。他跟江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经验不足,有些事还不敢拿主意,还是比较依赖于秘书长。
江帆说道:“他刚回去,让他休息休息,你尽管安排,没事。”
听市长这么说,邸凤春就没再给肖爱国打电话。
江帆快步走出行政办公区,就见路边早就停着一辆奥迪,他迈开大步走了过去,袁其仆从车上下来了。
江帆老远就伸出手,双手握住了老领导的手,说道:“太意外了,太意外了,本来还想着近几天去看您,没想到您倒先来了。”
袁其仆抬头打量着阆诸的行政办公中心,说:“可以理解,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工作,家里又有那么好的佳人,没时间看我就对了。”
“哈哈。”江帆不由得笑了,说道:“这个环境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是别人的功劳,至于家里的那位的确是我的功劳。”
“哈哈。”袁其仆看着他笑了。他继续打量着这片区域,说道:“小江啊,我不知你刚回到内地是什么感觉,尽管离开内地没有几年,但感觉心已经离开好久好久了,回来后,居然有着诸多的不适应了,很奇怪,毕竟在内地生活时间长啊,在草原没有几年,不应该有陌生感啊。”
江帆看着老领导,说道:“是不是北京人多、车多的原因?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最明显的例子就不敢开车了。”
袁其仆的目光从三栋大楼上转向江帆,说道:“不光如此,还有内心。”
江帆感觉老领导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舒畅,也可能他对自己这次调动不太满意,就说道:“我看您身体和气色很好。”
袁其仆笑了,说道:“身体倒没得说,小江,这三栋大楼和这么一大片绿化地,每年的维护费用和绿化费用不少吧?”
江帆说:“我就知道您会发现问题,的确是这样,上车吧,外面太闷热。”
江帆说着,给袁其仆拉开了车门,自己随后跟着坐了进去。他冲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向前,见了路口右转,去国际会展中心,旁边有个国际饭店,那里清净。”
坐在车里,袁其仆不停地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说道:“这个城市不错啊,马路很宽,门店也很规范,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违章建筑。”
江帆笑了,说道:“我上任后,第一件事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清理违章建筑,城市所有街道的违章建筑不管什么情况,全部清理,对于老百姓反映的住宅小区的违章建筑也统统清理,我们的定位就是打造宜居、文化、服务型的城市。因为离着首都近,首都又提出绿色北京、绿色奥运的口号,许多大的项目上不了,所以,我们这届政府暂时就不再提工业立市这个口号了。”
袁其仆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服务型的城市这个提法很好,很有针对性和科学性,北京这一两年的房市起步速度很快,阆诸怎么样?”
江帆说:“也有所增长。”
来到宾馆,就见邸凤春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们过来了,邸凤春急忙为他们按下了电梯。他守在电梯门口,用手挡着电梯门,待市长和客人进去后,他就去接待客人的司机去了。
到了九层,电梯自动停下,门刚打开,就见肖爱国站在电梯门口等候。江帆知道是邸凤春怕做不好接待工作,到底把肖爱国请来了,他便将袁其仆给肖爱国做了介绍。
袁其仆握着肖爱国的手,眼睛却看着江帆,说:“小江啊,我是路过,你怎么还惊动了其他同志?周末也不让人家休息?”
肖爱国赶忙说道:“我们今天没有休息,正常上班,首长请。”肖爱国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大套房,然后又跟江帆说:“请首长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安排晚餐。”
江帆点点头。
袁其仆说:“辛苦肖秘书长了。”
肖爱国赶忙说道:“是首长辛苦了,您先休息一下,水果马上送来。”
肖爱国刚出去,两个长相标志的女服务员就端着果盘进来了,她们稍稍蹲下身子,将两盘水果摆放好就退了出去。
江帆走进洗漱间,将毛巾浸湿,拿了出来,递给袁其仆,说道:“您擦擦脸?”
袁其仆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将毛巾放在一边,说道:“别说,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还真是有点累了。”
江帆坐下,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水果,递给他,说道:“您从省城来?”
袁其仆接过来,放进嘴里,说道:“是啊,昨天你们省政策研究室在省委党校举行了一次研讨会,邀请我去,本来我昨天就应该回来,可是正赶上我哥哥生日,这样我就没回来,晚上给哥哥办了个生日家宴。”
“您哥哥?”江帆看着老领导,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袁其仆哥哥的情况。
袁其仆说:“是啊,我哥哥,你没听说过?”
江帆笑了,说道:“我从来都没听您说过。”
袁其仆一愣,说道:“也没听别人说过?”
江帆笑了,说道:“没有,您别忘了,我刚回来一年多,他也在京州吗?”
“哈哈。”袁其仆大笑,说道:“看来你的确不知道,他目前在你们省政府就职。”
“省政府?”
“是啊,他现在可管着你哪,是你的直接领导,你要表现好些,别让我失望啊——”袁其仆挥了一下手说道。
江帆眼睛忽然一亮,说道:“难道是…是袁…省长?”
“哈哈,是啊,他是我的堂哥,是我大爸家的老大,我也好长时间不见他了,上午开完会后,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就把我扣下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江帆笑了,说道:“我哪儿知道啊!您要是不说,我真不知道袁省长是您的哥哥,昨天是他多少岁的生日?”
袁其仆笑了,说:“他呀,56岁生日,只比我大三岁,但是出息却比我大三倍还多啊。”
江帆笑了,说道:“不能那么说啊,术业有专攻。昨天晚上的生日宴您是不是没少喝啊?”
袁其仆笑了,说道:“当然啊,我们有三四年不见了,又是在家过的生日,除去保姆,一个外人都没有,你不知道,他家的保姆都不是外人,也是我们本家的一个亲戚,无依无靠,前几年他回老家,就把这个亲戚接他家来了,你说我能不多喝吗?关键是他也放开了喝了,嫂子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了,哈哈。”
看得出来,袁其仆昨天晚上很开心。
只是江帆还在惊讶,说:“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如果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您和袁省长是这个关系呢?”
袁其仆说:“原来跟你说没什么用,但是你头回来前,我的确跟他说了你,他说好像那个时候省委就已经研究了你的事情。”
江帆说:“真的感谢您,以后,还望您多加美言。”
袁其仆说:“你这话就免了吧。”
江帆笑了,给老领导倒了一杯水。
袁其仆喝了一口说道:“尽管是我堂哥,但我感觉比跟我亲哥的感情还好,他那个时候在学校就很出色,我常常拿他做榜样,暗暗跟他较劲,你考上大学,我也要考上大学,第一,我也不能考第二,他比我当三岁,他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中央部门,那个时候我就想,无论好坏,我也要进中央部门工作,可以说在我三十六岁之前,都是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直到后来我对理论层面的东西感兴趣后,就不再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跑了,昨天我们还说起过去的事来了呢。”
江帆感到他跟这个堂哥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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