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而好玩的活动结束后,彭长宜回到了宿舍,他拿出手机,今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关机,他仍然没有接到娜娜或者是沈芳的电话,他想了想,就再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了,娜娜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彭长宜说:“娜娜,我是爸爸。”
“噢,爸爸呀,有什么事啊?”
彭长宜听出女儿的情绪并不高,就说道:“娜娜,都谁在家呢?”
“我和妈妈。”
老康没在,也可能是跳舞还没有回来,彭长宜就说:“娜娜,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同学告诉我了,我考了第一名。”
“就是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消息还是你们班主任告诉我的呢。”
娜娜小声说:“我今天特别忙——”
彭长宜笑了,娜娜一贯是小大人,他也小声说道:“你忙什么?”
“这个…”
显然,娜娜欲言又止。
彭长宜知道有事,就说道:“说啊,你忙什么着?”
娜娜说:“还是让妈妈告诉你吧——”
这时,就听电话那边沈芳跟女儿说道:你告诉他吧,没事。
娜娜这才说:“妈妈跟老康离婚了。”
“什么时候?”彭长宜问道。
“今天。”
“让妈妈接电话。”
娜娜将听筒给了妈妈,沈芳接过来说道:“彭长宜,这次又让你看我的笑话了…”
沈芳说到这里,声音里就有了哽噎。
彭长宜听了这话就是一皱眉,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怎么叫我又看你热闹,好像我从来就不希望你好过似的?”
“对不起…”沈芳说道。
这可是沈芳一个重大突破,居然能跟彭长宜说声“对不起”要知道,沈芳从来都没有自愧对不起别人的地方,从来都是别人对不起她。
彭长宜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没事,过不下去就不要勉强,离了也好,再慢慢找。”
沈芳说:“再也不找了,我就守着我女儿过了,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彭长宜刚在心里表扬了沈芳,不想过去那个沈芳又回来了,彭长宜又好气又笑地说道:“怎么把我连上了?你们离婚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姓康的说娜娜一直不接受他,就是你挑唆的,他还说,你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他,还说…”
“他这是拿着不是当理说,我看不看他,和你们离婚有什么关系,他这是掩盖自己不轨的事实。你不该让他天天出去跳舞!”
听到这里,沈芳愣住了,说道:“你知道他不轨?”
彭长宜一怔,硬着头皮说道:“好多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彭长宜,你混蛋,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彭长宜心里懊悔自己,明明知道沈芳这个脾气,还跟他说这话干嘛,就说道:“你也别怪罪我,我彭长宜在你面前从来就都不是好人,你敢说姓康的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如果你想骂我出出气的话,你尽管骂,只要你心里好受、痛快就行,但别把什么不沾边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不好?”
说道这里,沈芳不吱声了,半天,她从哽噎着说:“对不起,你说的对,他尽管跟我结婚了,但一直都没断了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我早就不想跟她过了,就想等娜娜考完学再离婚,结果在娜娜考试那天,他居然把女人带回家了,他以为我送完娜娜就去上班了,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就这样,我坚持了两天,然后就跟他离了…”
彭长宜说:“我之前听说,他不跟你离,让你给他一笔钱,是这样吗?”
“是的,为了尽快得到解脱,我给了一万块钱…”
“你傻呀?他给这个家带什么来了,你凭什么给他钱?早就应该拿棍子揍跑他,还给他钱,他可真是小名叫白糖,长得甜!我算看中了,你沈芳就是跟我的本事,原来你谁都惹不起。”
沈芳说:“就是,就是,都是你害的我…”
彭长宜很生气,说道:“那钱给了吗?”
“给了,不给他不这么痛快走。”
彭长宜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这话埋怨你一点道理都没有,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就过去吧,好好平静一下,以后再找可要把眼睛擦亮点,别挑什么长相了,能踏踏实实跟你过后半辈子的人就行了,长得差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心地好就行了。”
“我再也不找了,好好伺候孩子…”
“好了,别当着孩子说这些了。这样,娜娜也考完试了,你们娘俩出去散散心吧,费用我出。”
“再说吧,你们那个舒晴说,让她报名学英语。”
“跟你说的?”
“没有,娜娜前几天给她打电话着,是她跟娜娜说的。”
娜娜给舒晴打电话,舒晴没跟自己说,彭长宜说道:“那也用不了一个暑假,你要是出去,我从北京这边给你找个旅游团。”
“不了,过两天我把家里装修一下,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香水味,我现在一想起他我就反胃。”
彭长宜知道沈芳有洁癖,老康将女人带回家,她是无法忍受的,装修房子也在情理之中,他说:“那你们住哪儿?”
沈芳说:“住我妈家,明天我就去找装修公司,这个房子,自打住进来也有十年了,也该装修装修了。”
彭长宜不再说什么了。
就在七一的前两天,也是星期五的这天,班里组织了趣味横生的运动会,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尽情地释放着自己还提时代的热情,许多老领导大汗淋漓,参加着一个又一个比赛,毫不按规则进行,最后简直就成了他们释放热情和精力的玩乐场,焕发了青春和快乐。最后,许多老领导都累得倒在地上,然后捧腹大笑…
彭长宜最适合这样的气氛,他异常活跃,简直成了班里的活宝。
但是,当上午的运动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彭长宜接到了一个电话。
由于彭长宜参与了运动会的组织工作,他的手机上午一直开着,等他刚刚把“赶猪跑”和“螃蟹呗西瓜”用的篮球、红砖等比赛工具搬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
他直起腰,在运动服上擦了擦手,这才从兜里掏出电话,一看是江帆打来的,他就是一怔,江帆很少白天给他打电话,大部分都是晚上给他,他转到了一棵树荫下,接通了电话。
“市长,您好啊——”
这时,那个商同学跑过来,从彭长宜的手里要过哨子,又跑向了运动场。
江帆郑重其事地说道:“长宜,怎么这么乱?你在上课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们正在娱乐,庆祝七一。”
江帆说:“长宜,王主任家属走了,你是不是不知道?”
彭长宜就是一愣,同时感到就是头皮一阵发麻,他惊讶地说:“我不知道,今天上午由于有活动,我的手机一直开机,没人跟我说啊?什么时候?”
江帆料定彭长宜也不知道,不然他刚才接电话就不是那样一种快乐的情绪了,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给樊部长打电话,想跟他咨询个问题,结果他没在办公室,我又给他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他秘书说部长有事出去了,我又给樊部长的手机打了一个,一问,才知道他正在回亢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