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叹什么气?”黑暗中,彭长宜听到她的叹气声问道,同时,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松开。 。 。

 彭长宜这个举动太突然了,让舒晴的心一下子骤停,随后,心脏又大力跳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彭长宜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亲昵举动!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浪漫开始,不想被他这轻轻一个动作,就省去了万千语言…

 彭长宜知道舒晴被惊住了,就微笑着说道:“怎么,吓着你了…”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自从那天一个“乖”字,就已经让舒晴很激动了,从这句亲昵的话中,舒晴感觉出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这次,直接从“乖”过渡到摸手,怎不叫舒晴的心乱跳?

 她平静了半天,才小声地说道:“没有吓啊,握个手有什么好吓的呀?”

 彭长宜知道她心口不一,对于舒晴这样纯洁的姑娘来说,彭长宜断定自己有可能是舒晴第一个有好感而且还敢摸她手的男人。

 彭长宜倒是十分镇静,不像舒晴表现那么激动,就故意逗她说道:“没吓到你啊?呵呵,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舒晴感觉彭长宜这话别有用心,就辩解着说道:“那有什么好吓的,你不是经常跟我握手吗,而且我一天里说不定跟多少男人握手呢?”

 彭长宜“噗哧”一声笑了,说:“同志,请你别混淆握手的概念好不好?”

 舒晴的脸“腾”地热了起来,她看着彭长宜,紧张得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时,车子进了大门口,岗楼里的战士走了出来,看见了彭长宜的车牌,就冲里面另一位战士抬了一下手,电动伸缩门自动闪向一边。

 车子停在他的楼下,彭长宜熄了火,关闭了大灯,拔出钥匙,借着草坪的灯光,他看了舒晴一眼,见她呆呆地看着楼洞门出神。

 彭长宜笑了,说道:“下车吧?”

 舒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机械地“嗯”了一声,没有动。

 彭长宜知道她紧张了,心中就涌起一种怜爱,他又伸出手,再次握过舒晴的手,这次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抚着,故意激她,说道:“怎么了?后悔了?放心,男人不全是用腰部以下的位置思考问题的。”

 舒晴一听,羞得她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彭长宜笑了。从后面拿过自己的背包,锁好车门,就跟在舒晴的后面往上走。

 舒晴只来过这里一次,就是跟彭长宜找娜娜的那次,她没有上来过,只到过楼下。见彭长宜跟上来了,她就主动闪到一边,让彭长宜前面带路。

 彭长宜伸手揽着她的腰,继续往上走,来到自己所在的楼层,舒晴这才发现他的住处跟她住的区别。她住的楼层有两个门,而彭长宜这个楼层都是一个住户门,显然,这里应该是大面积的住宅,相当于总统套房,看来,这是名副其实的首长公寓。

 进了门,彭长宜将房门关好,给舒晴拿出一双男人的拖鞋,说道:“凑合着穿吧。”然后,自己拿出一双拖鞋。

 舒晴围着他的房间看了看,说道:“这么干净,是不是有人专门收拾?”

 彭长宜走到窗户前,将前面的窗户全部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说道:“是,我走后,就把这里的钥匙给老顾留下了一把,每周五上午他过来收拾一次,然后我晚上正好回来住。”

 舒晴说:“你对门的两个房间也住人?”

 彭长宜说:“是啊,是客房。这栋楼,是早期盖的,专门接待部队首长用的,都是这样的套房,对面是两间小面积的,专门给首长的随从预备的,如今,被娜娜占了一间,另一间当作临时客房,有时小宋住,有时老顾也在这里住,谁来谁住,你看看去吧。”

 彭长宜说着,就走进洗漱间洗脸,舒晴则推开了另外两个房间参观。

 彭长宜洗完脸后出来,舒晴也回来了,彭长宜坐在沙发上,开始烧水喝。

 他给舒晴沏了一杯茶水,递到舒晴面前,说:“喝口水吧,解酒。”

 舒晴坐在彭长宜侧面的沙发上,她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小口,不好意思抬头看彭长宜。

 彭长宜知道姑娘的心里慌了神,就说道:“要不要洗洗…”

 舒晴一愣。

 彭长宜赶紧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脸。”

 舒晴摇摇头,低头无声地喝着水。

 彭长宜知道她紧张了,以前的滔滔不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个小女儿的娇羞状。

 彭长宜笑了,向她伸出手。

 舒晴看着他,又看看他的大手,犹豫着是不是该递上自己的手。

 “来。”彭长宜轻声说道,再次冲他示意了一下。

 舒晴放下茶杯,手微微颤抖着,向前伸去,哪知,她的手刚一伸出,就被彭长宜抓住了,彭长宜一用力,就把舒晴拽到了自己坐的沙发边上,用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舒晴发现,尽管她靠在了彭长宜的肩上,还是听到了彭长宜那坚定、恒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心跳声,让她安静了下来,不再内心慌乱,闭上了眼睛,任由彭长宜拥着自己。

 他们俩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地依偎在一起,半天,舒晴才感到异样,她睁开眼,就见彭长宜的脸已经凑到了自己跟前,她刚想躲开,还是迟了一步,彭长宜的嘴已经压了下来,准确地压在她的唇上…

 舒晴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她不知如何是好,完全呆住了。

 的确,今天晚上的彭长宜给了她太多的意外,之前,要么就是对自己熟视无睹,要么就是公事公办,自从那天晚上通话时候跟自己称呼“乖”每次打电话似乎他们的关系都近了一步,直到现在这一连串的亲热举动,足以让没有真正恋爱经验的舒晴惊慌不已了。

 彭长宜很想深吻她,但是想起她说的“腰部爱情”他怕她看低了自己,所以,他不给舒晴拒绝自己的时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就抬起了头,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怎么不说话?”

 舒晴半天才红着脸,老老实实地说:“说…什么呀?”

 “哈哈。”

 彭长宜笑笑,站起身,走到南面的窗户前,将窗帘拉开一小缝,打开了一扇窗户,立刻,夏夜清爽的风吹了进来,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只是这次没有坐到舒晴的旁边,而是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着舒晴,笑了笑,说道:“傻了?”

 舒晴使劲甩了甩头,说道:“是的,怎么回事呢,脑袋一片空白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全部清零了…”

 彭长宜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正常。”

 舒晴说:“怎么会正常呢,太不正常了…”

 彭长宜弯起嘴角,笑着说道:“从来都没有过?”

 舒晴睁着明澈的眼睛,看着彭长宜,认真地说道:“是的,不怕你笑话,真的从来都没有过。”

 听她这么说,彭长宜笑着说:“我怎么能笑话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彭长宜感到舒晴很可爱。

 舒晴看着他,用心琢磨着她的话,也许是今晚喝酒的缘故,她的脑子的确有点反应滞后。

 彭长宜笑了,决定转移话题,说道:“明天希望谁去送你?”

 舒晴渐渐平静下来,说道:“似乎我明天没有选择,只能是你送我了。”

 彭长宜说:“呵呵,似乎这话有点不情愿?你仍然可以选择。”

 “我没法选,老顾病了,不方便跑长途。”

 “呵呵,只要你不希望我送你,就让他明天来送你,他的病没那么严重,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彭长宜说着,就故意拿过手机,佯装要拨电话,舒晴就怯怯地说道:

 “不,我希望…”不知为什么,这话说出口后,舒晴羞得满脸通红,她赶紧低下头,一侧的头发就顺着她的动作甩了下来,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彭长宜看着她“哈哈”大笑。

 舒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赶快掉开目光,低头装作喝水的样子,说:“笑什么?”

 “哈哈。”彭长宜再次笑了,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就这胆儿呀?”

 舒晴一听,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胆儿?”

 “哈哈,看把你紧张的,都冒汗了,至于吗?”

 舒晴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人家不习惯嘛?”

 “哦,这话我信。”彭长宜将胳膊肘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两条腿重叠在一起,身子半靠在沙发上,说道:“你不是想问我问题吗?”

 舒晴抬头看着他,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说过想听他故事的话,就说:“嗯,你讲吧,我听。”

 彭长宜说:“我的故事多了,谁知道你想听什么?要不,你问,我答。”

 舒晴说:“我问什么你都回答吗?”

 彭长宜说:“当然,但只保证今晚,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而且还保证酒还没完全醒的情况下,如果过了今晚,我的酒也醒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兴许就有水分了,趁着我现在还醉着,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他说着,头就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舒晴渐渐清醒过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彭长宜,说道:“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酒让你做的?”

 听舒晴这么一说,彭长宜一激灵,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急忙坐直身体,认真地说:“不是,我刚才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动作和头脑里的东西是两回事,别看我喝多了,但我是酒醉心不迷,内心里,清醒着呢。”

 舒晴眨着眼说道:“那你刚才说你现在不完全清醒?”

 彭长宜狡辩道:“是脑子不清醒,心里清醒。”

 舒晴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脑子跟心里是一回事。”

 “谁说的?不是一回事。”

 舒晴的脸红了,看着他不说话。

 彭长宜看着她红红的脸蛋,说道:“其实你别光说我,你现在也不清醒,喝了那么多的酒,连着七杯,我要是不拦你,你说不定还会喝多少呢?”

 舒晴说:“谁让你拦的?给朱国庆制造了话题,以后,指不定他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