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嫂子好。”

 “我们家三口人,有两口都见过你了,就我还没见过呢,当然,电视里的除外。”

 “呵呵,会的,刚才你说陆原想出院,我的意见还是在医院多住些日子好。”

 “他早就呆不住了,要不是大夫,他早就出院回家过年了。我说等过了正月十五,小虎开学后,那个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再要求出院,或者转到阆诸的医药,这样小虎上学我就可以正常接送了,这样也就能减轻他姑姑的一些负担。”

 江帆说道:“没关系,还有我呢。”

 杜蕾说道:“真是感谢你了,小虎都跟我说了。”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说道这里,江帆冲丁一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我可是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丁一捂着嘴笑了。

 杜蕾说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刚才小虎说的对,有你照顾妹妹,这个春节我和她哥就不为她操心了。”

 江帆说道:“谢谢你们的信任,祝陆原早日康复。”

 挂了电话后,丁一奇怪地看着他。

 江帆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丁一说:“我很奇怪你跟我们家人通话怎么一点都不认生。”

 江帆笑了,说道:“认生?那是小孩子们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我明天要跟你回家,我就心慌的不行。”说着,她就将头埋在了江帆的腋下。

 江帆笑了,说道:“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你没得逃。”

 “不安慰也就罢了,态度还这么强硬。”

 “哈哈,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交给我就行了。好了,你是不是该去贴对联去了。”

 丁一想了想说:“我要先写,然后才能去贴。”

 “好,北方有个习俗,那就是头太阳落山之前贴对联,你快点起床。”

 他们又回到城西老房子,丁一写好对联,江帆去院门外贴好,他们回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半路,丁一一直不说话,江帆以为她又想妈妈了,就说道:“咱们去超市逛逛?”

 丁一说:“不去,现在超市人满为患。糟了,我还没有准备明天的礼物呢?”

 江帆说:“什么都不用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那还行。江帆,你是太、太不好了。”

 “哦?我怎么了?”

 “跟你在一起,什么事儿都忘了,先是给爸爸打电话,今天又忘了贴对联,还有买礼物,这些都是不该忘的。”

 “呵呵,你何止忘了这几样,你想想,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林老师才对?”

 “这个倒没忘,我给她打电话着,他们全家去海南过春节了,回来后再说吧。”

 “哦,我错怪你了。”

 “尤其是不该忘记贴对联的事。结果这事还是让杜蕾提醒的,真是不应该啊。”

 “呵呵,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说明别的事情占据了你的内心。”

 “是啊,这几天我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好像满到这里了。”她说着,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继续说:“好像有享受不完的幸福和温暖。你说我是不是太奢侈了,我总有一种透支幸福的感觉。”

 “说什么呐,怎么会是透支?如果真要是透支的话,我以后天天让你有这种感觉,你做好准备吧。”

 “江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吧?”

 江帆一听,握过她的手,说道:“宝贝,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我们以后就是夫妻,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再也没有让我们分开的理由了,你是被我支边吓怕了…”

 “呵呵,是啊。以后我要习惯闭眼有你,睁眼有你的日子了——”她说着,向上伸了一下双臂。

 江帆看了她一眼,说道:“是的,从今以后,你要习惯跟我天天在一起,要习惯我带着烟味和酒味回来,还要习惯天天等我,有你烦的那一天。”

 “呵呵,小女子求之不得。”丁一调皮地说道,她想了想又说:“等上班后,我们就暂时先不要天天在一起,还是等领了证再说吧,必要的影响还是要注意的。”

 江帆说:“不,我说了从今以后就是从今以后。”

 “那不好吧,我们毕竟是…”

 “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灵,这个无可厚非,那个证就是形式,是进一步确定我们的关系。再说,领它是早晚的事。”

 丁一不说话了,事实上,她已经默认了他的话。

 “那个老房子,你可以隔三差五回去看看,我是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住在那里了。要住,也是必须有我陪同的情况下才能住,我说了,我住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相信不久我们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的。这个问题,是年后要落实的问题。”

 丁一赶忙说道:“别当做任务完成,我们在部队住挺好的,安全,清静,比居民小区强多了。”

 “但我们不会住一辈子呀。”

 “那倒是。”

 “我最近还真没时间考虑房子的问题,我忽然又觉得在阆诸安家也不错。”

 “当然不错了。生活成本低多了。北京有什么好,堵车,物业也高,我才挣那么一点钱。”

 “呵呵,但是将来会有一个问题,就是孩子的上学问题。”

 “北京的孩子照样可以在阆诸上学啊,而且比北京的学校教学质量还高呢?就是高考的时候再回去考试就是了。”

 江帆笑了,说道:“你说的教学质量高指的是分数吧?”

 “难道还有别的考核内容吗?”

 “呵呵,这是个综合话题,咱们以后在讨论,最好就是北京、阆诸我们都有房子住。”

 “那就在北京买,阆诸我们不买,就住我家。”

 “呵呵,宝贝,那不完全是你的家。”

 “是我的家,妈妈走的时候跟爸爸说好了的,而且乔姨和陆原他们也都这样认为。”

 “他们可以这样认为,我不可以。再说,凭我江帆,给老婆买不起房子吗?还有,那个老房子二楼还行,一楼太潮了,毕竟是八十年代建的,有些基础设施也该更新换代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跟新建小区媲美的。”

 这一点江帆说的对。

 江帆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不爱听了,就说:“当然,你对那里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一点是不可磨灭的,我的意思是,那里,可以作为我们度假、换心情的住所,你看怎么样?再有,你跟了我,是要重新开始的,一切都要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当然,有那所老房子给我们垫底,我们就不会为房子的事抓瞎。”

 “那个房子真的是我的,房产证爸爸早就从妈妈的名下过户给了我。这一点其他人没有异议。”

 “好了宝贝,我知道。”

 回到家后,丁一看了看表,说道:“我要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贴对联的事,不然他的心会不安的。”

 从丁乃翔对亡妻的怀念上,江帆感到丁乃翔其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尽管当年他是那么无情地拆散了他们,但那都是出于对女儿的爱。

 “爸爸,我是小一,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没。”

 丁一已经拨通了电话,正在跟她爸爸讲话。

 丁乃翔说道:“小一啊,我好多了,本来想回去过年,可是你师兄不让。”

 “师兄是担心你。”

 “是啊,对了,小一,你给老房子那儿贴对联了吗?”

 “贴了爸爸,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是街上买的还是你写的?”

 “当然是女儿写的了,尽管不及爸爸的百分之一,但毕竟是我写的,呵呵,我刚刚贴完回来。”

 “哦,你在家?你乔姨今天往家里打电话,你们都不在,所以才给杜蕾打了。”

 “是啊,他们三口子今年在省城过,家里就剩我一人了。”

 “哦,小一,那个…你嫂子都跟我说了,她说你和江帆现在相处的很好,我浪费了你们太多的时间,而且你也不小了,抽时间你们就把事儿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