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边说边吃,吃完饭后已经快两点了,江帆送他来到房间,让他休息会,一会来叫他。 江帆走后,彭长宜确实有点累,头也有点发沉,他洗了个澡后,钻进被窝,倒头大睡…

 他足足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传来江帆的敲门声,他才醒了。

 江帆看着他双眼红肿,说道:“长宜,我担心你晚上应付不下来,还是我派个人跟着你吧。”

 彭长宜说:“您放心吧,没有问题,亢州还有别人来,没有问题。”

 江帆听他说还有别人来,就不再坚持派人跟着他了。

 彭长宜是坐着江帆的车来到表彰会所在的酒店的,这之前,荣曼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他一直关机,在路上,他才接通了荣曼的电话。

 “彭书记,您来了吗?”荣曼的口气里流露出担心。

 “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彭长宜说道。

 荣曼松了一口气,说道:“表彰会已经结束,我在门口等您,我们直接到酒店餐厅。”

 “好的。”彭长宜说着就挂了电话。

 等彭长宜赶到酒店大门时,和荣曼一起等自己的还有分公司的李总。彭长宜快步向前,跟李总握手,说道:“对不起,紧着忙着往这边赶,还是没赶上下午的会。”

 李总说:“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只要喝酒的时候你能到场就行了。”

 彭长宜说道:“可是不能喝了,这两天喝残了。您看,我只身一人,您可是不能欺负我啊。”

 “哈哈,谁不知道你彭书记一夫当关,万人难敌?”李总笑着说道。

 “李总,长宜求求您,晚上您一定要关照我,可是不能让我喝多。”

 “哈哈,这可是不像你彭书记的性格啊。不过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本人保证不让你喝多。”李总信誓旦旦地说道。

 “光您保证不行。”彭长宜说。

 “哈哈,难道还要让我替别人保证?我说,彭书记,想想你是你怎么说我来着,您呀,有来无回,今个儿就是今个儿了。”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别呀?你这不是打击报复吗?您看,每次是不是我都没让您喝多?每次是不是都是我保护您,还替您挡酒,是不是这样?这个账儿,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李总站住,看着彭长宜说道:“我说,什么时候你彭书记憷酒场了?真是新鲜。可是看你这气势,单刀赴会呀,这本身就是有底气的象征,是实力的象征,怎么一见面就怂了?”

 “得嘞。我这不是出门着吗?我不是不想带人,是因为我出门回来直接就过来了,您怎么能这么理解问题呀?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人没带,荣总算我带的人吧,你们今天要是灌我,我就让她喝,反正你们豁出去我,我就豁出去她!”

 “哈哈。”李总大笑。

 荣曼也跟着“哈哈”大笑。

 “看来关键时刻连女士也往出推呀。”李总说道。

 “那是呀,谁的棉袄都能过冬,你们舍得我就更舍得。”彭长宜故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终于轮到荣曼说话了,她笑着说:“李总,听见了吧,我要是喝倒了,明天的车可就一辆都发不出了。”

 李总站住,看着他们两,说道:“我说你们俩个这时干嘛一唱一和的?好事我今晚上摆的是鸿门宴似的。噢,非得逼我说句话是不是,好,我说,今天晚上,谁要是让你喝多了,我跟他没完。”

 彭长宜摇摇头,说道:“不够力度,而且听众太少。”说着,向前走去。

 “哈哈。”李总跟后面的荣曼说:“小曼啊,看来你今天要不离书记左右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憷过,今天的确不在状态。”

 荣曼点点头,说道:“是啊。估计这两天没少喝。”

 “哪是没少喝,是喝残了。”彭长宜回过头说道。

 荣曼今天穿着件咖啡色的长裙,外面是一件褐色羊绒大衣,嘴唇猩红,发髻高高挽起,化过淡妆,越发显得雍容漂亮,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流淌着爱意。

 尽管彭长宜做了所有能做的工作,说了所有能说的话,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怎奈“好汉难抵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今天着实领教了评书里经常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了。尽管荣曼给他挡了不少的酒,但他还是喝多了。

 彭长宜在荣曼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餐厅,李总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口里早就有东西从嘴角流出,左右的人怕他出丑,簇拥着他,把他塞进汽车,头上车的时候,他还在冲彭长宜竖大拇哥。

 喝酒就跟打仗一样,当你敌不过对方的时候,你就要擒敌先擒王,他今天晚上就将自己跟李总绑在了一起,所以,李总比他没有少喝多少。

 彭长宜不敢往出走,他站在原地,很有风度冲李总挥手再见,荣曼搀着他站在旁边,她知道彭长宜已然站不稳了,所以也没敢撒开的他胳膊,而是暗中用劲撑住了彭长宜。

 荣曼的朋友,那个分公司的副总被人驾着走了过来,他看着彭长宜,说道:“彭书记,痛快,这是今年喝得最好的一次酒。”说着,跟彭长宜握手。

 彭长宜连连摆手,舌头早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说道:“改天…到我哪儿去喝…。”

 那个人口齿不清地说道:“好的好的,小曼,房间我派人都安排好了,照顾好彭书记,我走了…”他嘴里还磨叽着什么,他们就再也听不清,他就被人搀走了。

 彭长宜现在还没完全醉,他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他使劲睁着眼睛问荣曼:“什么安排好房间了?”

 荣曼笑了,说道:“你喝成这样,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这么晚了。”

 “不行,我要回去…市长在等我…”说着,就往里走。

 荣曼知道他醉了,嘴里说着要回去却不往出走,而是往里走,她随后就跟了过去,搀住了他。刚进电梯,一忽悠,彭长宜就要往出吐,荣曼急忙说:“坚持…”

 彭长宜咬住了牙。

 刚一出电梯,彭长宜就忍不住了,一伸脖子,嘴里的东西喷涌而出…

 荣曼呛得后退了一步,还是上前搀住了她。待他吐够后,才驾着她走进了公司开好的房间。

 荣曼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转身跟服务员说:“麻烦你把电梯口的赃物清理掉,这是五十元钱。”

 服务员说:“为客人服务是我们应当做的,不能收小费。”

 荣曼顾不上和她推辞,她将钱揣进兜里,又去照顾彭长宜。

 连续两天,两个晚上出酒,这在彭长宜身上是不多见的,他这次是真的醉了,他把江帆等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彭长宜刚要往床上倒,荣曼连忙扶住了他,帮他脱下外衣,他便倒在了床上。但是他躺不住,侧过身,很快,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这时,荣曼就听到彭长宜的外套口袋里传出电话震动的声音。荣曼从他的兜里掏出了电话,见上面显示的是“市长”两个字,她以为是朱国庆,就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