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了,说道:“长宜啊,我看是你心里起疑了吧?”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疑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长宜,其实叶记者这个人不错。”
彭长宜意识到,江帆肯定对他和叶桐的关系洞悉到了什么,就说道:“错不错的还能怎么样?”
“也是啊。”江帆笑了笑,不说话了。
他们没有再到别处转,而是直接下山了。
江帆明显感到彭长宜没有了来时的兴致,想必他是受到了叶桐的影响,就有意逗他说道:“长宜,我看叶记者那个男友未必能长久,文化理念、生活习惯是很难相容的,我见过许多涉外恋情包括婚姻的,最后大都死亡了。”
彭长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笑着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可能,她喜好这一口。”
江帆笑了,说道:“长宜啊,你要端正态度。”
彭长宜说:“看您说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帆说:“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呵呵,那就是我想多了。”江帆说道。
“呵呵,我说,您说话怎么大喘气了,让人有一落千丈的感觉。您啊,就别操心我了,还是想想自己吧。”
江帆笑了,说道:“就知道你快这么说了,我早就想好了,守株待兔,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彭长宜想起来时路上,江帆给他说起小狗认出他的事,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下山后,老顾早就等在一处农家乐饭店里,提前给他们点好了菜。他们进到了院里,院里停满了游客的车,如果不是老顾提前订好,恐怕都没有他们吃饭的位置。
老顾早就等在房间里,开开门,把他们迎进屋里。趁领导洗脸洗手的当儿,老顾就出去吩咐服务员上菜。
彭长宜洗着手,他就忽然想起了杰克的黑皮肤,想去靳老师说的话,就问江帆:“市长,你说黑人有味吗?”
“哈哈。”江帆笑了,幽默地说道:“长宜,这个恐怕你要问叶记者了。”
“哈哈。”彭长宜也不由得笑了。
老顾征求他们俩人的意见,是要白酒还是要啤酒,江帆说:“啤酒吧,冰镇的,解渴。”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老顾给他们要来了冰镇啤酒,又给他们两人分别倒满酒,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已经吃过了,我给你们在边上的旅馆开了一个钟点房间,歇一歇咱们再回去,我先去眯一会,实在睁不开眼了。”说着,起身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端起杯,跟江帆示意了一下,两口就喝完了一杯啤酒,他拿过瓶子,给江帆倒满,又给自己倒满,这时,他从玻璃窗就发现,叶桐和那个高个黑人男友也下山进了院子,叶桐走在前面,后面的男人一手扛着三脚架,一手打开后备箱,嘴里好像跟叶桐说着什么。就见叶桐猛然回头,看着他,跟他嘀咕了几句,那个男友立刻就举起双手,做出停战姿势。然后他们就上了车,开出这个农家乐的院子。
江帆看见彭长宜的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外面,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出去,他也发现了叶桐他们,直到叶桐他们的车驶出老远了,彭长宜还盯着外面。
江帆咳嗽了一声,说道:“长宜,怎么了,心里是不是不淡定了?”
彭长宜收回目光,盘腿坐在坑上,说道:“没有啊,我是纳闷,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江帆笑着说:“要不,把他们叫回来,咱们帮助叶记者招待一下外国友人?”
“得嘞,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联系了,再说,到了一块儿说什么?咱们还是喝酒吧。”彭长宜端起杯,又喝干了一杯。
江帆拿过两个玻璃茶杯,倒满了酒,说道:“别说,这冰镇啤酒不但解渴还降火,来。”说着,举杯跟彭长宜示意了一下,喝了大半杯。
江帆一边吃菜一边说道:“长宜,你跟叶记者说话的时候,我跟这个杰克聊了几句,他是非裔美国人,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爷爷那辈儿就来美国淘金了。他毕业后到华尔街的雷曼兄弟银行打工,后来自己出来单干,搞过房地产,搞过投资,最后加盟印度一家跨国服务外包公司,做到高管,再后来就到中国注册一家全球性质的服务公司。”
“哦?这么短时间您掌握的情报够多的,他的服务公司是干什么的?”彭长宜问道。
江帆笑了,说道:“我正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长宜,你知道吗,杰克的在华服务公司实际上就是一家服务外包公司。”
“服务外包公司?”
“是的,是不是这个词有点生?”
“嗯,头一回听到。”
江帆继续说道:“服务外包是指企业将价值链中原本由自身提供的具有基础性的、共性的、非核心的i业务和基于i的业务流程剥离出来后,外包给企业外部专业服务提供商来完成的业务。利用外部专业服务商的知识劳动力,来完成原来由企业内部完成的工作,从而达到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提升企业对市场环境迅速应变能力并优化企业核心竞争力的一种服务模式。从制造业到服务业范围非常广泛,其中信息技术行业外包比例最高。服务外包不仅能创造十分可观的经济效益,而且由于其强大的渗透和辐射作用,对经济结构的调整优化、传统产业的改造已经创业观念都会有所提升。”
彭长宜说:“那企业为什么自己不干这块业务?”
江帆说:“随着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市场已经趋于细分,这些企业剥离出来的只是信息技术这块,这块的技术力量不是每个企业都具备的,所以,就需要有这么一家公司为他们做这些工作,所以,服务外包就这样产生了。”
“明白了。”
江帆继续说道:“长宜,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杰克的公司在华只有24名员工,可是你知道这24名员工为公司创造的效益有多大吗?”
“多大?”
“相当于亢州二十个棉纺厂一年的总和,还得说是棉纺厂效益最好的时候。也就是说,他公司里的员工一个人创造的效益,是我们企业里一百个人创造的效益。”
彭长宜张大了嘴。
江帆继续说:“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指肚大的芯片,就相当于我们农民种好几万亩大白菜的价格。”
“天!”
“别天了,,你可是产业经济研究生毕业的。”江帆看着他说道。
彭长宜惭愧了,说:“我是混得。”
江帆说:“所以说,发展信息产业才是提高国民经济重要手段之一。”
“改天我要补上这一课。”彭长宜说着举杯跟江帆碰了一下。
江帆说:“抽时间去北京听听课吧。”
“怎么听?”
“北大清华大学周六日都有这样的讲座,听听没有坏处。有的时候都是名家授课,上周我去旁听了半天,是厉以宁的课。”
“哦?那怎么才能去听?”
“报名,这点钱还是值得花的。我回来后,考虑到离开内地好几年了,也怕被淘汰,所以就报了这么一个班,授课时间全部是节假日,和工作时间不发生冲突。”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行,这样,您再去听课的时候,给我也报个名。”
“我报的班下周开班。等我给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插班,如果不能插班我再给你看看其它的班。”
“市长,想当年我这个研究生当初还是您给我建议让我报的名呢,您的站位就是高,不服不行,长宜敬您。”
江帆笑了,说道:“行了,留着你那些奉承人的话还是跟别人去说吧。我也是想到你原来说的,说要对开发区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轰出去了许多污染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