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本来就不是你要打的狐狸。 。。尽管我反对盲目上大项目,但还是希望引进一个大个的,不过,我不会为了这些大项目而忽视那些基础性的项目,比如,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与民生工程方面的关注,如农田改造、农村基础设施的投入、什么菜篮子、米袋子,送温暖、促稳定等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工作,我会一如既往地上心,而且照干不误。”

 彭长宜说得没错,他刚才说的那几项工作,这半年来,一直在做,只是这些工作即便是做好了,也不会引起大的效应,因为这些都是民生工程,最基础的工作。

 在现实生活中,那些大工程、大项目、大广场、大马路,的确看起来有气势、说起来有“依据”更容易出成效、被关注、受重用;而那些民生工程,则因费时费力、难以形成“轰动效应”那些立足于默默无闻打基础、踏踏实实抓长远的“老实人”却常常与荣誉、提拔、晋级无缘,易遭冷遇。两相比较,孰轻孰重,如何选择,这在一些干部心里早已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干部们之所以贪大求洋、好大喜功,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上级逼良为娼的结果。

 吴冠奇听了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吃了枪药了,谁说你不该了?还是你受了什么窝囊气了?”

 “除去你,谁能给我气受,即便是锦安的领导来了,就是对我工作不满意,人家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我刚主政一年不到,我是自己给自己气受啊,别人不给,自己再不给,那就危险了,就离死不远了——”彭长宜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就知道你是因为我说的这话才向我开炮的,好了,如果你在办公室,那就请你下来接客吧。”

 “接客?你来亢州了?”彭长宜说着就站起来朝下看。

 但他现在这个办公室是樊文良时用的办公室,是东西向的,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大门口的一角,看不到院子的全貌。

 吴冠奇说:“对呀,我就你的府衙下。”

 “真的?我不信,你怎么舍得来看我了?”彭长宜说道。

 “我说彭大书记,我不是来看你,我是给你送蛋糕来了。你该不会不让我上去吧…老顾,顾师傅…”

 这时,里面的吴冠奇突然叫道,至此彭长宜相信他是真的来亢州了,不然他又何来的“老顾”?

 果然,走廊里就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吴冠奇的大嗓门就嚷嚷开了:“怎么跟地道战似的,书记的办公室怎么不在明面上,却这背角旮旯里?他这是什么意思?”

 彭长宜早就开开门,等在门口,冲着吴冠奇说道:“还真是你啊,第一次来看我就批评我,太不够意思了。”

 吴冠奇的大嗓门早就招来了宋知厚,宋知厚赶紧给他沏水,递烟。很快,市委秘书长吕华也进来了,他见市委书记和吴冠奇说话随便,就知道两个人是莫逆之交。

 彭长宜赶紧给吕华和吴冠奇做介绍,卢辉也听到了动静,推门进来了。彭长宜又给卢辉他们做着介绍。

 吴冠奇赶紧又跟卢辉握手,带着歉意说:“哎呀不好意思,怎么把大家都惊动了,打扰了打扰了。”

 彭长宜指着吴冠奇说道:“你这么高调的亮相在亢州权力机关,目的不就是想惊动整个大楼的人吗?”

 吴冠奇看着彭长宜说道:“你说我到别处可以低调,难道我到了亢州还有继续装低调吗?我不声不响,悄悄的摸进亢州,悄悄地潜入大院,然后给你打电话,说: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我是土豆。”说话的时候,吴冠奇就立起恤衫的领子,缩着脑袋,嘴故意偏向了自己的领子。

 “哈哈。”彭长宜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彭长宜转身跟吕华说:“老吕,看看都谁在家,今天晚上大家跟我一块宴请我这位老同学。”

 吴冠奇一听,连忙给他作揖,说道:“彭大书记,绕了我吧,你我都对付不了,就别叫那么多人了,我可受不了。”

 彭长宜瞪着他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要给你上刑似的,再说了,你这么高调地进了大楼,不就是想让我推销一下你这个人吗?还再说了,你要不想这样,干嘛不悄悄地来?既然你来了,我要是不让大家陪好你,那是我的不对,我的同事们也会说我不够意思,同学来了都不让大家认识认识?好像我这个人多不地道似的。你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我哪是那样的性格啊?”

 吴冠奇说:“你看,亢州不是三源,亢州是经济发达的地方,为什么经济发达,就是干部们都忙,忙着搞活,忙着开放,忙着工作,你还是让大家都忙去吧,我呆会就回去了,不然我家里的两个女人就乱套了。”

 卢辉听他这么一说,眨了眨眼,没敢言声。

 彭长宜说:“你看,你的话都让我们卢书记浮想联翩了。是这样老卢,他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媳妇,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出生一百多天的女儿。他这辈子也不想有多大出息了,就准备把这一百多斤都交给媳妇和女儿了。”

 卢辉这才敢笑出声,说道:“是这样啊,您要是不解释,我还真不敢刨根问底呢?吴总真是好福气,这么大岁数了还又有了女儿,真是好福气啊,您有几个儿女了?”

 “哈哈。”吴冠奇自豪地笑了,说道:“不瞒您说,本人一直混的比较惨,目前,就刚刚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儿子,还得跟我家夫人商量。”

 “哈哈,吴总真幽默。”卢辉说道。

 彭长宜说:“他是老牛啃嫩草,前半生游戏人生,后半生回归了。”

 “嗨,别揭短啊,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吴冠奇急了。

 彭长宜哈哈大笑,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吕华刚好出去通知人后又回来了,他刚进来,就顺便接了这个电话:“喂,你好。”

 “是彭长宜书记办公室吗?”电话里的人问道。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哦,他在吗?岳市长找他。”

 吕华一听,感觉说道:“在,在,我马上叫他。”说着,紧捂着话筒,小声说道:“彭书记,岳市长找您。”

 彭长宜一听,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桌边,接过了电话,:“您好岳市长,我是彭长宜,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就传来了岳筱的声音:“彭长宜啊,你在忙吗?”

 “还行,市长请指示。”

 “哪来那么多指示是?我晚上去北京,路过亢州,先到你那里歇个脚,晚上把邓章记叫上。”岳筱说道。

 “好的,好的,太好了,我这就去安排。”彭长宜故意激动地说道。

 放下电话后,他跟卢辉和吕华说道:“岳市长去北京,点了邓章记的名字,老吕,你告诉一下国庆市长,一会我们三人去路口接一下,老卢,你和老吕陪好我这个老同学。”

 吴冠奇说:“既然有事你就去忙,我一会就走,趁着天还没黑。”

 “走不行,咱俩酒没喝、话没说,你走哪儿行啊?我给羿楠打电话,给你请假。”说着,就打开手机,看着吴冠奇,说道:“说呀,电话号码?”

 吴冠奇说:“你打电话干嘛跟我要号码?”

 彭长宜说:“我手机里谁的号码都可以存,唯独不能存你老婆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