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沉思的人。咯咯。”小护士银铃般的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彭长宜回过神,笑着接过这束野菊花,在鼻子下闻闻后,就低头看着。
“好看吗?”
彭长宜点点头。
“送给你了。”
彭长宜笑了一下,又点点头。
“你想什么呢,从你放下电话起,到现在,你在这里发愣,足足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要不是怕你坐在石头上着凉,再发烧,我才不叫你呢,看你能愣到什么时候。”
小姑娘背对着阳光看着他,太阳照在她的头发上,镀上一层金属般的颜色,非常有质感,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双好看的眼睛扑闪着,清澈无邪,和丁一当初刚来的时候很相似,那是心底纯洁的表现,当然,丁一的眼睛现在又添了内容,添了本不该有的忧伤和沧桑…
小姑娘见彭长宜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尽管他戴着墨镜,但是,还是能从镜片后面看清他在看她。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说道:“你知道我上学一个人走山路最怕什么吗?”
“野兽。”彭长宜费力地说道。
“不是。”
“蛇。“
“不是。“
“呵呵。”彭长宜笑着摇摇头。
“呵呵,我最怕的就是半路上遇到一个带大墨镜的男人,因为他戴着墨镜,你分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我最怕戴墨镜的男人。”
彭长宜感觉小姑娘的理论有点意思,刚想说话,就先咳嗽了几声。小姑娘赶紧跑到一棵树前,摘下一个提兜走过来,提前早就伸手掏出一个水杯,里面装着芦根水,拧开后,递给他。
彭长宜喝了几口,感觉嗓子和食道特别清爽,继续说出刚才想说没说道话:“你本事不小,从眼睛上就能判断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你看我是什么人?”
“当然是好人啊!”说我,她咯咯地笑了,声音就像风铃一样清脆好听。
彭长宜看着她,摘下了墨镜,说道:“好了,不戴了,干嘛让别人心里不踏实。”
陈静又笑了,然后拿过墨镜,说道:“戴吧,我给你戴,你戴墨镜我不害怕。”
她说着,身子就凑到彭长宜跟前,主动给他戴墨镜。
由于彭长宜个子高,小护士够不着,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才能够到。彭长宜就主动低下头让她戴。
就在一低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衣服里面那一抹酥胸,是那样的白皙,娇嫩,深深的r沟,羞涩地闭合在白衬衣里面,彭长宜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
小姑娘以为县委书记怕自己栽倒才搂住的自己,也没在意,给他戴好墨镜后,说道:“好了,你戴墨镜不像坏人,像地下党。”
说完,就伸手去理自己的头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了,她挣了挣,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显然,这个动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的脸红了,低下头,扎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动作,又让彭长宜想到了丁一,他捧起她的脸,看到她惊讶羞涩的表情,他没有低下头吻他,而是哑着声音说道:“我不是好人。”
小姑娘捂着嘴笑了,说道:“老百姓都说你是好人。”
彭长宜一仰头,沮丧地说了一句:“完了。”
“咯咯,为什么完了?”小姑娘觉得县委书记今天很可爱。
彭长宜低头看着她,她唇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说道:“好人是不能做坏事的。”说着,就松开了她。
小姑娘失望地“哦”了一声,明知故问地说道:“你说的坏事指的是什么?”
彭长宜勾起嘴角笑了,说道:“是这个。”说着,就搂过小姑娘,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唇。
小姑娘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彭长宜吻了几下后,放开了她,说道:“明白了吗?”
小姑娘的脸有点红,她没说话,点了点头。
“好了,采够了吗?咱们回去吧。”
小姑娘点点头,她蹲在彭长宜的面前,将手里的一个白色的购物袋放在彭长宜的脚边,说道:“足够了,一个礼拜都不用采了,一次用不完,放在冰箱里,保鲜。”
彭长宜又坐在那块石头上,低头看着,就见白色的纸袋里,堆了一层黄色的花蕾,跟她刚才给自己的那束菊花颜色完全不一样,就问:“这两种野菊花,哪种效果好?”
“如果是上火嗓子疼,当然是这种好,消肿止痛,跟芦根一起熬水喝,效果更好。你手里的那种明目、醒脑效果好。咱们三源,有好多种野菊花呢。”
彭长宜看着她几根灵巧纤细的手指,在用心挑拣着刚刚采摘下来的菊花花蕾,不知为什么,那几根手指,又引发的他的冲动,他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看着。
小姑娘笑了,说道:“怎么了?”
彭长宜说“不怎么,你的手长得很好看。”
“是吗?”小姑娘又把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大手里,说道:“怎么好看了?”
“不像山里孩子的手。”
“咯咯,当然了,我一直上学,家里的农活也不让我干,所以手就比较细腻。”
“你是哪里毕业的?”
“锦安卫校。”小姑娘垂下眼帘,似乎对自己是卫校学生有些不满意。
“卫校?”
“是的,当年,我如果走正规的大学分数也够,但是家里没钱,只好上了这所不要钱的卫校,但是毕业后必须回来工作。”
彭长宜知道,为了发展促进地方医疗事业的发展,全身有个扶持山区医疗事业的行动,三级财政出资,重点扶持山区医护人员,定向培养,学费全免。
彭长宜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伸出两根指头,随后转了一圈。
“四十?”彭长宜故意说道。
“哈哈。”小姑娘开心地笑了,说道:“二十二。”
彭长宜想起,丁一刚来亢州的时候,也是二十二岁。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分明都工作了两年,他想起卫校是两年制,而丁一是四年本科。?就说道:“这个年纪完成可以接着上大学。”
小姑娘垂下眼帘,说道:“不可能,家里就我一个女儿,父母在家种地,还指望我上班养家呢?”
彭长宜捏着她的手指头,说道:“你想上吗?”
“做梦都想,但没办法,我认命,业余时间看点姥爷留下的医学书籍,看看他留下的偏方,有的时候在村里,也能当半个郎中呢。”小姑娘满足地笑了。
彭长宜说:“如果上学,你对什么感兴趣?”
“中医。”
“冷门,不过未来会有前景。”
“是啊,不过我喜欢。姥爷去世后,妈妈有五个姊妹,没有兄弟,妈妈什么都没要,只要了没人要的医书和姥爷留下的一切有关的文字。我记得装了满满三箱子。后来我上了卫校,参加工作,觉得这些书都是宝贝。”
彭长宜笑了,把她的两只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用手捏着她的每一根指头,尤其是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还留着菊花淡淡的黄绿的颜色。他就把这根食指,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亲了一下这根手指的指尖。
小姑娘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鼻尖冒出了汗。显然,县委书记的又一个动作超出了她的想象,尽管她岁数不大,但是男女间的事情她懂得,她紧张地把手指抽回。彭长宜一愣,看了她一眼,就见小姑娘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