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计算机研究所的副所长,我刚跟他通了电话,是他女朋友接的。”
“女朋友?”彭长宜知道贺鹏飞肯定不方便接电话,让丁一接的。
武荣培连忙纠正说:“我感觉应该是女朋友,不然怎么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
彭长宜纠正说:“是女的就是女朋友?你这是什么思维方式?人家也可能是女助理,女同事,或者女同学,或者女同学搭车来三源旅游?”
“呵呵,我忘了我在跟谁打仗了。对不起,我是大老粗,说话犯了逻辑上的错误,哪像你呀,眼里不下沙子肉里不下刺的人了,看来,以后跟你说话必须用词要严谨,不然就是一套的反驳程序。”
彭长宜乐了,说道:“中午喝点?”
“估计喝不了,我还要陪工程师。”
“喝不了你给我打的哪门子电话?”
“不喝酒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原来,你也有说话不严谨的时候啊?”武荣培总算逮着理了。
彭长宜说:“你说什么逻辑?彭氏逻辑!我闲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有个搭理搭理我,你还不喝酒,我能没意见吗?”
武荣培是不善于言辞的,对于彭长宜的胡搅蛮缠,他当然只有应付之功,没有还嘴能力,所以赶紧说道:“看情况,看情况,我一旦能离开,就去找你好吧?”
“我的意思是你把那个书呆子陪好了,你说人家大老远来的,还是副所长,专家,工程师,你怎么也得灌他几杯呀?”彭长宜翘着嘴角说道。
“那可不行,他喝了酒下午就耽误工作了,请他来费了老鼻子劲了。”
“为什么?”彭长宜吃惊地问道。
“这套软件是他设计的,但是我们的人怎么也不会用,电话里勾兑了无数次,都无法解决遇到的问题,好不容易他才有时间过来给我们指导,哪敢让他喝酒啊?”武荣培感慨地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嗨,你早说呀,以后再有这事你找我,我保证让他随叫随到。”
武荣培不相信,说道:“你就说大话吧,我才不信呢?”
彭长宜说:“你不信,是不?好,我再骗别人去吧。”
“哈哈。”武荣培笑了,说道:“对了彭书记,由于这个特警基地的特殊性,我不准备搞什么仪式了,就想悄悄地开始训练,所以,你们别挑理呀。”
彭长宜笑了,说道:“老武,怎么说话呢,我们就那那点素质吗?”
武荣培也乐了,说道:“我是话到理全,谁让你是土地爷呀?按理说,我们头开学是应该先去拜见土地爷的,怎奈,由于训练任务紧,只好先开学了。好多基建任务还没完成呢,所以也不具备请领导们的条件,以后再补上这个礼节吧。”
听了武荣培的话后,彭长宜的心一动,他就想起了玉琼说的那件事,不知武荣培“土地爷”是否指的这事,就说道:“谁说我是土地爷?”
武荣培说道:“还用别人说干嘛,我还没说完呢?瞧你说话那个横劲儿,说你是土匪不合适,只好给你按个土地爷的官衔。”
彭长宜松了一口气,说道:“哈哈,老兄转着圈骂我,这笔账我记下了,等咱们喝酒的时候再说。你们训练任务这么急吗?”
武荣培说:“是啊,非常急,元旦就要派出学员参加全省的比武大赛,所以,训练任务会非常紧张,另外,我考虑到,这个基地本身也不宜张扬和宣传,所以,索性就全免了,学员到齐直接开学,什么仪式都不搞。”
“理解、理解。”彭长宜说道。
结束了跟武荣培的通话,又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在上盘山路的时候,丁一按照约定,给彭长宜打了一个电话,彭长宜有些坐不住了。他就拨了丁一的电话。
但是传来的却是“拨叫的用户无法接通。”彭长宜知道在这条山路上,也就是快走出盘山路的时候,有十多里路的信号盲区,移动电话到了这里是没有信号。这十多里路,也是最险峻的地段,是事故的频发区,上坡,路窄,而且经常过大车,即便是像老顾这样经常走的老司机,到这个地方都会倍加小心。
丁一的同学贺鹏飞肯定是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的,如果驾驶经验不足的话,很令人担心。彭长宜就对这两个人担心了起来,他的手里握着电话,眼睛还不时地瞄着桌上的座机,无心干任何事。
按说,贺鹏飞敢走山路,肯定心里是有把握的,但是彭长宜就是担心,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给丁一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按彭长宜的经验估算,走过这段十多里盲区路,顶多也就用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彭长宜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院子望去。
院子里没有人,机关除去值班的外,大部分都休息了。
这时,门开了,是赵丰。
彭长宜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没休息?”
赵丰说:“我家里也没什么事,到单位转一圈,看见您的车了,一问老顾才知道您没走回家”
彭长宜说:“是啊,我今天来两个客人,约好的了。”
赵丰说:“用我安排吗?”
彭长宜说道:“不用,过去的同事,不是外人,中午我们出去吃点便饭就是了。如果安排,你就把咱们的土特产安排两份吧。”
“行,我这就去安排,弄好后放在老顾的屋里。”赵丰说着就要往出走。
彭长宜又叫住了他,说道:“老赵,我听说有的土地庙里供着我的照片,你去查一下,动静不要太大,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有这事?”赵丰问道。
“嗯,昨天在城西山上,有人看见里面有我的照片,你找下齐祥,你们俩商量一下,看看有多少这样的土地庙里有我的照片。调查清是怎么回事。”
赵丰点点头,说道:“好,我马上找老齐。”
赵丰走后,彭长宜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时传来了“您拨叫的用户已经关机”他就更加不放心了,心想,明明说好的事,让他们下了盘山路给自己报个平安,怎么反而倒关机了呢?
彭长宜在屋里转了两圈后,就要给老顾打电话,想让老顾开车去接应一下丁一他们。刚刚拿起电话,就听到院子里有汽车驶进来?的声音。
他急忙来到窗前,就看到一辆帕萨特进了大院,停稳后,丁一从车里面出来,随后,一个穿着文化衫、牛仔裤、白色旅游鞋,戴着眼镜的小伙子也满面春风地从车里出来了。
老顾已经迎了上去,丁一便跟老顾握手,然后就见她给老顾和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做介绍,那个年轻人笑容可掬地跟老顾握手。
很快,他就听到了他们上楼的脚步声,彭长宜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急忙坐回到办公室,赶忙从桌上扯过一份文件翻看着,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以掩盖他刚才焦虑、企盼的神态,而更多的姿态还是要做给贺鹏飞看的。
彭长宜煞有介事地坐好,端正了一下身子,微皱着眉头,故作专心致志埋头批阅文件的样子。
这时,他盼望着的敲门声终于传来,他低着头,沉着嗓子说道:“进。”
老顾在外面把门打开,丁一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贺鹏飞、老顾。
彭长宜没有抬头,依然皱着眉,故作认真地在看文件。
老顾进来后说:“彭书记,小丁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