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来是因为有事,所以她是不想让大家喝醉的,就赶忙说道:“别,既然吴总喝了那么多了,你们下午还开会,咱们都别喝了,我是特地来三源看吴总来了,听说…”

 吴冠奇心说,我来的任务就是必须喝多,只有喝多了,才能和彭长宜演好双簧,他故意大着舌头说道:“玉琼,琼,你来了,我肯定要喝,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老山背后的,你能来看我,我的小心脏该是有多么的激动啊,来,来,倒酒,倒酒!”

 说着,就晃悠着身子要去拿酒瓶,一不小心,身子就趴在了桌子上,服务员见状,赶紧给他们倒酒。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说,谁不知道你的酒量,你别为了逃酒假装醉?”

 吴冠奇双手使劲地支撑起身子,低着头,往上翻着白眼看着彭长宜,极其费力地从牙缝里往外挤着字,说道:“放…放心,我肯定喝,我是装醉,刚才,没…没喝!”

 玉琼说:“算了,他都喝成这样了,我们还是少喝点,意思一下就行了。”

 彭长宜说:“您怎么听他的呀?要是听他的话那父子都得分家,两口子都得打离婚。”

 说着话,服务员就将他们的杯子都倒满了,吴冠奇看着酒杯就去端杯,说道:“谁说我喝多了,今天刚开始喝,来,琼,我敬你。”说着,身体摇晃着站了起来,杯子里的酒就晃出了许多。

 彭长宜见状说道:“嗨嗨嗨,干嘛哪?你都晃出得了!您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多了吗?根本就没多,要是多了的话,还知道酒往出洒呀?”

 吴冠奇死死地瞪着彭长宜,说道:“你这人,向来在酒桌上挤兑我,我让你看着。”说着,就干了一杯,又抓起酒瓶,往杯里倒了一杯,又喝干了,晃着身子,说道:“我自罚了,行了不?”

 彭长宜笑了,端起酒杯,跟玉琼碰了一下杯,说道:“欢迎您常来指导工作。”说着,一扬头,一杯酒下肚。

 玉琼心里有事,只是抿了一下,彭长宜手一伸,说道:“这刚喝第一杯酒您就这么矜持呀?说不过去,说不过去,您看,老吴都喝成那样了,还喝呢。”

 吴冠奇一听,就势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就流出了口水…

 这一顿饭,彭长宜以各种理由和吴冠奇、玉琼喝酒,吴冠奇也频频举杯,玉琼本来就是开饭店的,她是有些酒量的,加上他有求于他们两位,也显出了豪爽的一面,酒也没少喝。

 显然,彭长宜吴冠奇联手的事,没有达不到目的的,最后,三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吴冠奇,酩酊大醉不说,最后站都站不起来了,玉琼走的时候,他刚站起就又倒在了桌子上…

 彭长宜也晃着身子,指着吴冠奇跟玉琼说道:“看看,看看,玉…经理,这个老小伙子没成色,最近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每都喝多了,我告诉您,他啊,没买票就上车喽——”

 玉琼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脸也红红的,泛着酒晕,说道:“今天都喝了不少的酒,我改天再来吧,我托付给你的事,你要上心啊,他办不了,我就拿你试问。”

 彭长宜赶紧作揖,晃动着脚步说道:“遵命,遵命了。”说着,拍着吴冠奇的后背说:“嗨、嗨、嗨,醒醒,别装了,玉经理要走了,起来送送。”

 吴冠奇就跟一滩烂泥一样,趴在桌上,任他左右晃动,就是起不来。

 玉琼制止了他,说道:“别叫他了,他站不起来了。”

 彭长宜笑笑,转过身,故作亲昵地拥着玉琼往出走。下楼的时候,玉琼也不客气,故意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彭长宜的怀里,边下楼边跟彭长宜说着话,还有意无意地往彭长宜的怀里依偎着。彭长宜也有意把玉琼软绵绵的身子,恰到好处地揽向自己。

 司机一直等在下面,见玉琼出来了,赶忙上前,接过彭长宜手里的玉琼的包,也过来搀着玉琼出了门,玉琼被风一吹,就是一阵恶心,她强忍住吐的欲望,在彭长宜的半拥下,来到了车前,还想回头跟彭长宜说话,彭长宜赶紧给她拉开后车门,双手就插在玉琼的腋下,连推带抱就把玉琼送上了车,然后“砰”地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玉琼降下车窗,彭长宜摇晃着身体,赶紧跟她摆手再见。玉琼似乎还想说什么,彭长宜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踉跄着就往回走了。

 等彭长宜返回酒店的房间后,他的姿态和步履恢复了正常,推开包间的门后,就见吴冠奇正翘着脚,躺在沙发上,眼望着天花板喷云吐雾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怎么样老吴?”

 吴冠奇说道:“不怎么样,我正在发愁怎么回去跟我们家羿楠交代呢。”

 彭长宜坐在他对面,说道:“这么早就妻管严了?”

 “不是妻管严,是我们商量好要孩子,她不准我喝酒。”

 “什么,你真的上车了…”

 吴冠奇扭过身,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对了,糟了,我下午应着她要去民政局领证呢。”说着,就从沙发上起来要走。

 彭长宜拦住了他,说道:“逞什么强?说你耳朵大你还呼扇起来了。坐下,明天再去不迟。”

 “明天是周六,你们机关都不上班,我找谁登记去呀?”吴冠奇急了。

 彭长宜说道:“我给局长打电话,让他们明天特地为你上班,怎么样?”

 说着,就掏出电话要打。

 吴冠奇看着他,没有拦他。

 彭长宜笑了,说道:“看来是真的了。”

 吴冠奇睁着红红的眼睛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你打呀,打呀。”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羿楠打电话。”说着,就给羿楠拨通了电话。

 羿楠那里声音很嘈杂,她接通后说道:“彭书记,有事?”

 彭长宜说道:“羿楠,你在哪里,怎么这么乱?”

 “我在商场。”

 “难怪乱糟糟的,羿楠,老吴在我这,他喝酒了,你别埋怨他,今天情况特殊,他不能不喝,他说下午跟你去民政局办证,我跟他还有事,或者你们晚点去,或者我给民政局打电话,让他们明天上午上班,你说怎么样?”

 羿楠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有事尽管忙,我们周一再去也不晚。”

 彭长宜说道:“可是他急呀,你没见呢,跟我大呼小叫的,暴跳如雷,说我耽误他领证了。”

 羿楠笑了,说道:“没事,你们先说事,如果早我们就去,如果晚了就下周。”

 彭长宜挂了羿楠的电话后说道:“你看,人家羿楠多通情达理,你竟拿你们家羿楠说事。”

 吴冠奇说:“人家不急,是我急,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别急,我敢担保,羿楠非你不嫁了。”

 吴冠奇笑了,说道:“看情形,是往这方面发展的。”

 彭长宜见吴冠奇又坐回了沙发上,就说道:“她,的确是找你来了。”

 吴冠奇把烟掐掉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提前跟你说了?”

 “没有,你不是拿话点我了吗?而且,她这方面的嗅觉是相当灵敏的。”

 “你还真成神了,那你知道他干嘛来了?”彭长宜挪揄道。

 “具体意图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她是冲着产业园区来的,毕竟里面有许多工程。”吴冠奇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