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说:“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想得我脑袋都大了,所以头中午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雯雯又转向王家栋,说道:“爸,彭叔儿,我总觉得这和我们最想知道的东西有关。”

 “我们当前最想知道他说好名字由我来起,为什么自己悄莫声儿地自己武断地给孩子起了名字,这背后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彭长宜问道:“现在我们不能见他吗?”

 “原则上不能见,如果找找关系兴许也能见,但是我不打算给朋友们找事儿,牵扯进去好多人。”部长说道。

 “律师什么时候介入?”

 “你还不清楚吗?他对律师也是有隐瞒的,不然直接告诉律师密码不就得了?为什么给雯雯留下一把没有密码的钥匙?”

 彭长宜一拍手,说道:“我感觉,他再三反复强调如果是男孩,就叫什么,如果是女孩就叫什么,是不是这和密码有关系?”

 部长说道:“我和雯雯都想到了,但是,仍然想不出二者最直接的关系。”

 彭长宜嘴里嘟囔着“王子奇”、“王子昕”在手心里比划着。

 雯雯说:“我感觉,孩子的名字肯定和密码有关,因为我们最想知道的就是密码,而他很奇怪地违背我们说好了的事,私自给孩子起了名字,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关系,问题是如何将名字转化为密码。”

 彭长宜说道:“有道理。”

 部长说:“这就是把你叫回来的目的。”

 雯雯说:“在趟在家里一直在琢磨,王子奇,是15划,王子昕也是15划,难道,密码是1?5?”

 彭长宜说:“你不是去银行着吗?你知道密码是几位吗?”

 雯雯说:“我哪敢问呀?”

 彭长宜点点头,又说道:“允许密码输入几次?”

 雯雯摇摇头,说道:“这个密码箱我不知道,咱们普通取钱有密码的话是6位,只许输入三次,三次后就被自动锁住。”

 部长说:“还是找银行的人来咨询一下吧。”

 彭长宜说:“目前亢州所有的银行都没有保险箱这项业务,就是有的话银行和银行之间也不一样。”

 部长说:“这样,咱们就暂定这个密码箱只能输入三次,然后咱们从孩子的名字中选三个可能的密码,让雯雯去试。”

 彭长宜说:“对。我刚才算了,王子奇和王子昕这两个名字每个字对应的比划都是一样的,排序是4?、3、8,如果是三位的密码,就有可能是这个。他为什么选取这几个相同比划的字做名字,尤其是名字最后一个字,比划相同,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暗指的意思。”

 “如果密码是四位呢?”

 “如果是四位,你就在前边加一个零,如果是五位,你就在前面加两个零,如果是六位的密码,你就把4?3?8重新输一遍,变成4?3?8?4?3?8。”

 雯雯摇头,说道:“我不敢。”

 部长说:“没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打不开就打不开呗,等以后见着他再说。我估计,这个保险箱里可能有两项内容,一个是钱,一个就是还应该有一封信,这封信里应该有他的最真实的…事实。”

 彭长宜注意到,部长回避了“犯罪”两个字,也许,这就是一个父亲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也是一个父亲最不希望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字眼。

 “可是,如果是这两项内容,完全用不着搞这么神秘,我们早晚都会知道。”

 “这正是我要琢磨的事,你想,作为小圆,可能最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雯雯和孩子了…”部长说到这里,看了雯雯一眼。

 雯雯的眼圈立刻红了,眼睛就湿润了起来。

 “他需要考虑他们母子以后的生活问题和孩子将来的教育问题,他肯定会提前做些准备。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家人,无外乎两个方面,一个是侥幸心理,也可能自己犯不了事,一个是不想这部分东西过早地暴露,他考虑到了这些东西的安全性。他之所以没有把密码什么的写在家里的什么地方,肯定也想到了日后警察会搜家的。”

 彭长宜想了想说:“有道理,这样,明天我陪雯雯去北京,咱们试试那个密码。”

 “你不要介入这事,我会有安排的。”

 雯雯说:“我还是担心,万一密码不对的话,保险箱被锁住怎么办?”

 彭长宜说:“你爸爸刚才不是说了吗?里面无非就是两项内容,即便被锁住也没关系,反正你和孩子不急需用钱,再说真到了用钱的时候还有我们大家呢?再有就是另外一项内容,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能给我们说的话,可能将来也会跟法律说的。你大可不必害怕。”

 雯雯望了一眼彭长宜,跟公公说道:“爸,我想让彭叔儿跟我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没问题。”

 王家栋看着雯雯说:“孩子,我也想让他跟你去,这样我会更放心一些,但是,这种事,我们不能让他介入太深,懂吗?”

 雯雯点点头,说道:“我懂,明天我自己去。”

 “你不是说孩子有些拉稀吗,这样,明天我们全家去北京儿童医院,给孩子看病。”

 雯雯张大了嘴,说道:“那是我吃的东西不对付,影响到了孩子,用不着去北京儿童医院的…”

 这时,就见彭长宜冲雯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没有说话,只是神态有些意味深长…

 彭长宜晚上没有和部长在一起吃饭,他召集了寇京海、姚斌、黄金、林岩等人七八个好友在中铁外招聚了一下,席间,黄金问彭长宜,王圆孩子满月,大家怎么表示一下。

 彭长宜就把部长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下,寇京海说:“尽管王圆不在家,但是孩子满月酒该办还是办的,我们大家给他操持一下,不用王书记出面就是了。”

 姚斌说:“这样不好,我看王书记之所以不办事,也有他的道理和难处,我的意思是,谁有这份心,就单独表示,设身处地替王书记想想,眼下的确不宜大操大办,咱们也别给他添乱找麻烦。”

 彭长宜也说:“师兄的话有道理,当年王圆结婚他都没有大范围的办事,别说现在王圆出了这档子事更不会办了,再说了,哪有心情啊?”

 寇京海说:“也是,我就约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出来吃饭,说在家看孙子,我说有那么多人在看,两个女亲家再加?上雯雯,一个没出满月的小孩子,还要全家总动员呀?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正着相机,时刻捕捉孙子的瞬间呢,他要把孙子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等小圆回来好让小圆补上这一课。”

 寇京海说完这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晚上,彭长宜回到家,当沈芳从里面把院门给他打开的时候,照例是一句疑问句式:“怎么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幸亏我没睡,要是睡了,又得被你吵醒。”

 彭长宜今晚的心情不太好,尤其是老寇学的部长的那句话,他的心情一直比较沉闷,这会被沈芳迎头数落,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就赌气说道:“我回自己的家还有回回事先通禀吗?难道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还是家里有别人?”

 沈芳一听,没有像往日那样噗嗤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捶他一拳,而是认真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在家里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