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就叫她,她答应了一声,说道:“马上就来。”

 江帆说:“还有事?”

 “马上去吃饭,刚给一中校长做完访谈节目,他要请我们大家吃饭。”

 “哦,那你去吧。别让大家等着你。”江帆不想让她带着心事跟同事们吃饭。

 “嗯,你有事吗?”

 “我没事,下午有时间我再给你打。”

 “行,我等你电话。”

 “那好,拜拜。”

 “对了,你明后天还上课吗?”她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没通知,怎么了?”

 “呵呵,随便问问,我明天回去考试。”

 “哦,应该是最后一次考试了吧?”

 “是的。”

 “那希望你考得好成绩,顺利过关。”

 “呵呵,一定能。”

 “这么自信?”

 “当然。”

 “好,先去吃饭吧,下午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拜。”

 江帆到北京后,他接到了王家栋的电话,王家栋口气深沉,语调凝重而亲切,他说道:“江市长,到北京了吗?”

 江帆说道:“王书记,我刚到。”

 “刚到?那刚才是不是你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上高速?”

 “呵呵,您老人家不要这么睿智好不好?”江帆笑着说道。

 “哈哈。”王家栋笑过之后说道:“我是昨天半夜听说的,想打电话告诉你着,一想还是让你好好睡个觉吧,据说是突然决定的,提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开完了常委会后,大头子突然提出这个建议的。”

 王家栋这样说江帆就很领情了,其实,他想到王家栋会提前知道,但王家栋肯定也不想把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他,因为王家栋曾经通过彭长宜的口,让江帆做好一切准备,提前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清,所以,早知道和晚知道对于江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莫不如踏踏实实地睡个安稳觉,何况对于经常失眠的江帆来说,夜间的电话,是极易让他的中枢神经兴奋的,这样想来了,江帆就很知足了。

 “嗯。”江帆听着。

 “还好,也算不错,毕竟是一把,市局的一把手位置都是给下边的书记留的,江市长运气已经不错了。”王家栋开导着他说道。

 是啊,按照这样逻辑推理,他的确够幸运的了,比钟鸣义强多了。

 江帆笑了,说:“就当天上再掉一回馅饼吧。”

 在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淡然了,运气和天赋都会向均值回归,失去和收获相对公平,你收获了多少,将来就要承受多少等值的苦难,这是人生定式。

 王家栋说:“就是,就是。三源那个小子还不知道吧?”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江帆说道。

 “呵呵,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这样吧江市长,等那个小子回来,我们俩去趟北京,咱们在北京聚,到时在细聊。”

 “好的,我等着你们。”

 江帆给薛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薛阳锦安市委对自己的任免决定,薛阳沉默了半天,说道:

 “明升暗降啊。”

 江帆没有言语,事实就是如此。

 薛阳又说:“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以你目前的环境,你只能在那个局长的位置上熬了,指不定熬多长时间呢,而且未来还是未知数,因为排队的人海了去了,恐怕轮不到你,莫不如突出重围,这样你就地能提半格。如果你有意思的话,我就去替你打听一下,看看今年支边的指标都是哪儿?我可以发挥最后一次余热,帮你挑个近点的地方。”

 江帆想了想说:“这个,我考虑考虑再说吧,目前还真下不了决心。”

 “你呀,还是放不下一个情字,我早就跟你,男人成熟后是不会再相信爱情的。”

 “那到不是全部原因,只是我觉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江帆说得这倒是事实,一个时期以来,抛家舍业去支边的内地干部,都是那些不被重用、在领导面前不吃香的人,而且很少有自己主动提出要求去支边的,都是上级指派,这个指派过程对于上级来说每年都是极其头疼的事,有的还牵出许多不愉快的事来,不是本人威胁就是家属来闹。

 薛阳说:“江帆同志,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可能就晚了,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尽管你不愿承认,还是因为她,情种,看我,从不被某一个套住,来去潇洒自如。”

 “呵呵,跟我你还吹呀,我还不知道你吗?好吧,我考虑一下。”

 薛阳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因为他知道,尽管江帆嘴上说考虑,他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因为他太了解江帆了,他是舍不得那个小记者,也是,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红颜知己,任谁都是放不下的,官场混不好,最起码还可以在情场上得到慰藉,何况江帆又是这么一个情况。

 江帆的心思的确如薛阳想的那样,他是不会去支边的,只要丁一还爱他,他是不会放弃锦安这个工作岗位的,说不定,明天还有谁没谁呢,你翟炳德也没把锦安书记这个位置买下来,我凭什么要逃走?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薛阳这个提议放进脑子里,只是,时隔一天后,他就改变了初衷,给薛阳打了电话…

 薛阳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做出的决定,因为,他也要离开京城了,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帮朋友办好这件事。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江帆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