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没有动弹,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跟做梦一样。 。。
黄美英走到他跟前,把他拉起来,就跟他一起默默地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姓刘的回头看了王圆一眼,王圆注视着他,一扬眉,说道:“还有事吗?”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连忙说道:“没事,没事。”
他们出去后,王圆给李总打了一个电话,说道:“老李,你上来。”
李总进来后,说道:“走了?”
“嗯。”“刘新民答应了吗?”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原来,这是王圆和李总早就商量好后的结果。这个李总平时一副弥勒佛的笑模样,其实是王圆的心腹和智囊,他早就发现了黄美英和销售部刘经理之间的关系,也发现了他们挪用货款的事实,他告诉王圆后,王圆一直没有公开制止,等的就是这一天,只是没想到的是,黄美英耐不住了,她的妒忌和急等用钱的心理作怪,想这样能得到王圆一笔钱,最起码是货款不用归还了,就闹了这么一出。
“通知公司,明天放假一天,祝贺黄主任和刘经理新婚之喜。另外,你给他们安排一个车,给他们找找关系,今天把结婚证领了。再有,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别出现什么纰漏。”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那边有什么动向?”
“他已经三周没回来了,估计日子不好过了。”
“嗯,还是那句话,告诉咱们的人,多加注意。”
李总出去后,王圆从桌上拿起那条项链,沉思了一会,想给雯雯打电话,又放下了,拿起车钥匙,直接下楼,开着车来到了市委大楼雯雯的办公室,才知道雯雯去锦安市开团工作会议去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开车奔向了锦安。
再说彭长宜,他从王圆屋里出来后,脑海里总是出现王圆拉着丁一的手,往她手里塞东西的情景。尽管王圆很坦荡地告诉了他是怎么回事,他也相信丁一和王圆之间不会有什么事,但就是心里有些别扭。
出了电梯,他看见龚卫先、环保局郭局长、环保稽查大队长等几个人在楼下等他。由于这项工作难度不是太大,这次清理任务主要放在了环保局一家上,工商局、电力局、公安局和土地局等单位只是配合。看见大家都在等他,彭长宜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别扭了,那就是除去江帆,他见不得别的男人跟丁一近乎,尽管他没有任何权力不高兴,但就是心里别扭,心情不爽!
龚卫先见他皱着眉头下来,说道:“人都到齐了。”
彭长宜甩甩头,似乎要把刚才那一幕甩掉,说道:“好,开始吧。”他和龚卫先走进了一个大房间,里面坐着四桌人,桌上的都酒都已打开,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杯酒,彭长宜进来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彭长宜笑了,说道:“起什么哄?酒还没喝就高了?”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其中一个人说道:“彭总指挥请我们喝酒,我们当然要给点掌声啦。”
通过一段时间以来对这些石棉业主的走访座谈,在座的这些老板彭长宜都已经认识,并且凭着天赋,他都能叫上名字来,这一点龚卫先非常佩服彭长宜。
彭长宜跟他们在一起,也就没了架子,他来到里面主桌,没有坐下,说道:“刚才有老板说你们给我鼓掌是因为我请你们喝酒,千万别抬举我,我没那么好心眼,我是别有用心的。”
“哈哈。”大家又都笑了。
彭长宜继续说:“今天来了四十多位老板,为什么搞石棉的老板没有全来,这里面有这么几个原因,一个是我的权力有限,只能有这么多的经费,二是在坐的老板都是石棉业内的精英,说白了,都是行得了的人物,都具备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为什么我说你们别给我鼓掌,我请你们是有目的的,的确没按什么好心。我知道,这几年搞石棉加工,你们都挣了钱,腰缠万贯,像石老板。”
他说着,拍了一下坐在他旁边一个胖子的肩膀,说:“这里,可能没有人比他的腰更粗的了,为什么他的腰这么粗?里面都是钱。”
众人大笑,那个人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彭长宜说:“这个行业门槛低,投资小,利益高,你们舍不得离开这个行业,但是没办法,那几年国家让搞,你们挣了钱,现在国家不让搞了,咱们就再去挣别的钱。我为什么说我没有用心,我其实是给你们摆了鸿门宴,政策大家也都知道了,国家又是发文件,又是召开专题会议,这些电视里都有报道,你们也都看见了,不是咱们亢州,不是咱们锦安地区,也不是咱们省一家的政策,是全国性的政策。从今天开始,也就是这酒喝完了以后,各位老板就该说正格的了,我给大家最后一周的时间,记住,最后一周,还在生产的要立刻停止生产,抓紧处理产品和设备。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有的老板已经歇业了,比如咱们石老板,赵老板,全市范围内已经有五六十家大小加工石棉的厂长关停了,工人也都遣散回家了。从开始到现在,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家也都有所准备,所以一周收尾应该没问题。怎么样,听了我这话你们还愿意跟我一同举杯喝酒吗?”
旁边的石老板是市政公司经理石亚水的哥哥,开着一家大型建材商店,也是全市最大的建材销售商,彭长宜第一个就把他这个堡垒攻了下来,其他老板也就好做工作了。
听彭长宜这么说,他端着杯率先站起来,说道:“那有什么不愿意,又不是你彭总指挥跟大家过不去,这是中央的政策,那帮熬油的跟政策对着干,最后结果怎么样?进笼儿的进笼,交罚款的交罚款,每一个得了好果子吃。我们搞石棉的,挣的都是辛苦钱,我们一没钻国家空子,二没违法乱纪,只是生产手段落后而已,所以才在这次的清理范围之内。我今年五十八岁,恐怕这里我的年岁最大了,我攀个大说句话,代表我们石棉老板表个态,坚决拥护政府的决定,在一周内,全部关停,如果在坐的老板谁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动用我的关系帮大家处理产品和原料,大家说怎么样?”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而且之前清理小组都挨个做过工作,更主要的是大势所趋,就像石老板说的那样,对着干没有好处,政府的决心和力度大家都看得非常清楚,不愿意也得照办。
还有一点大家更清楚,那就是带头做这项工作的彭长宜,是个不怕打击不怕报复的主儿,有着比他们更多的强硬办法,所以对着干的最终结果就是自取灭亡。
石老板的话说完后,彭长宜带头鼓掌。说道:“我就知道咱们这些老板们最通情达理的了,谢谢支持我的工作。”
石老板又进一步表态说:“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彭总指挥请咱们吃饭,是给咱们脸,跟那帮熬油的人比,我们可是光荣多了,所以,我建议,咱们大家敬彭总指挥。”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彭长宜制止住了石老板,他说:“错了,这话不对,第一杯酒,我敬大家,了解我的都知道我喝酒有个习惯,前三杯连着干,三杯后再自由发言。我今天比较高兴,见到你们一来我心里就有了底,我就知道这项工作难度不会大,既然我工作上省了心,那我就在喝酒上费费心,这样,第一杯我敬大家,什么话都不说,三杯以后再说。”
他刚要喝,扫了一眼全场,说道:“先把丑化说前头,我干了,都得干,谁要是干不了自己找帮扶对象,一会挨个检查,咱们各个桌上指挥部的人注意监督。”说着,一仰脖,干了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