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飞看到雷泽林的表情,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下,暗道:“笑吧,笑吧,有让你哭的时候,”
在雷泽林那迫切的注视下,刘小飞笑着说道:“雷书记,我们第三个条件也十分简单,那就是朱月坡必须要下台,因为我们非常清楚,在这次我们华安集团被刁难的背后,是朱月坡这个人在背后使阴招,出坏水,几乎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在操纵着,如果他要是继续留在东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位置上的话,我担心他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來为难我们,所以,如果朱月坡还继续留在东开发区的话,那么我们华安集团绝对不可能在留在东开发区的,因为一个企业要想发展壮大的话,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稳定、正常的政治环境,这就是我们的第三个条件,至于说一些优惠政策、优惠条件,我就不提了,我相信通达市方面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刘小飞说完,脸色平静的看着雷泽林,
此刻,雷泽林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來,
他千算万算,沒有算到刘小飞方面提出的第三个条件竟然是要朱月坡下台,
要知道,就算他是通达市的市委书记,就算他比刘小飞还特别希望朱月坡从东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位置上滚下去,但是,朱月坡已经在东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位置上呆了五年多了,他却一直沒有动手,因为对于朱月坡背后的势力,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他并不希望和对方交恶,毕竟,官场之上奉行的都是多栽花,少栽刺,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现在,刘小飞竟然要求通达市方面把朱月坡从管委会主任位置上拿下去,这可让雷泽林有些头疼了,
现在怎么办,不拿下朱月坡,华安集团就要离去,甚至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通达市会十分被动,甚至会触怒省委领导,如果拿下朱月坡,必定会触怒朱月坡背后那个人,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尴尬了,而且之后也可能会承受一些政治压力,
动还是不动,
雷泽林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旁边,马伯通听到刘小飞的第三个条件的时候,脸色也显得十分难看,他和雷泽林都有着相同的顾虑,
这时,马伯通看到雷泽林那里也在犯难,便看向刘小飞说道:“刘小飞,这样吧,我和雷书记先出去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决断,过一会再给你答复,”
刘小飞点点头,随即看了看手表说道:“这样吧,我还有2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要回去准备前往燕京市了,我希望二位领导能够在20分钟之内给出一个结果來,”
说完,刘小飞便仰面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起來,
看到刘小飞这副表情,雷泽林和马伯通脸色都有些难看,但是沒有办法,现在他们承受着多方巨大的压力,就算是刘小飞做的有些过分,也不得不忍着,
來到旁边一个小会议室内,雷泽林和马伯通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满脸的苦涩,
马伯通道:“雷书记,我们怎么办,看來,这个刘小飞和他的华安集团掌握的信息还是很多的啊,”
雷泽林点点头:“是啊,他们最后这个条件真的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題,让我们进退两难啊,”
说道这里,雷泽林沉默了一会,随即缓缓说道:“拿下朱月坡吧,我们早就想要拿下他了,这个人实在是太贪了,也太嚣张了,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会给我们惹來多少麻烦,把他从东开发区弄走,或许会给死气沉沉的东开发区带來一线生机,尤其是随着华安集团的加入,或许东开发区会真正的发展起來,到那个时候,这也算是一份真正的政绩,”
马伯通苦笑着说道:“拿下是沒问題,只是我们怎么向朱月坡背后的那个人交代啊,他的位置可是十分关键的啊,”
雷泽林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看这样吧,咱们暂时不要动朱月坡的级别,至于权力方面也要平衡,虽然把他从开发区管委会方面调走了,但是呢,可以给他一个同样级别的职务让他先去混着,等我们进一步观察华安集团的具体作为之后再决定后续的动作,”
马伯通点点头:“那我们把他安排在哪个位置上呢,”
雷泽林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把朱月坡平调到园林绿化局去担任局长,把园林绿化局的局长钱多多平调到东开发区管委会去担任主任,把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一下,这样一來,虽然我们迫于刘小飞他们的压力把朱月坡从东开发区给调走了,但是,我们还是要通过朱月坡给柳擎宇制造压力,让柳擎宇无法彻底放手去做事,否则的话,柳擎宇不知道会给我们带來多大的乱子,只要有朱月坡存在,柳擎宇就要把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朱月坡的身上,因为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越來越僵了,而园林绿化局又属于柳擎宇分管的部门,今后不管朱月坡和柳擎宇之间的斗争谁胜谁负,对我们來说都只有好处沒有坏处,甚至可以借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结果,”
马伯通听到雷泽林的这个意见,连忙使劲的点头,大声说道:“好,这个人事调整好,反正刘小飞只说把朱月坡从东开发区调走,却并沒有说要调到哪里去,哼,他们华安集团还真以为他们一个小小的商业集团就可以左右我们通达市的人事安排呢,他们做梦吧,如果不是这一次我们迫于省里的压力不得不留住他们华安集团,他们算个屁啊,大不了我们不要他们也就是了,”
雷泽林淡淡一笑,马伯通说出了他的心声,身为一名通达市市委书记,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一名市委一把手,怎么可能会被华安集团这样一个商业集团的条件所左右呢,他现在之所以要答应华安集团的条件,不过是为了确保把自己所面临的政治风险降到最低罢了,对于他而言,政绩那东西可实可虚,虽然他也喜欢实在的政绩,但是却并非非有不可,毕竟政绩工程也是政绩啊,华安集团妄想通过他们左右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可笑之极,
两人商谈完之后,便走了回來,雷泽林笑着看向刘小飞说道:“刘总,我们已经商量妥当了,我们决定,答应你们华安集团的第三个条件,我们会把朱月坡给调走的,同时,我们也会在政策和税收上给予你们通达集团相当大幅度的优惠,我们的条件也不会比其他省市开出來的条件差多少,不过呢,我们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朱月坡调走之后,咱们在你们在建的办公大楼前举行一个合作签约仪式,到时候我们通达市会负责请一些主要的省里领导过來捧场,”
刘小飞自然明白,雷泽林要的是政绩,对此,他并沒有任何异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沒问題,”
谈判结束,双方握手言欢,脸上全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在他们那看似开心的笑容之下,都隐藏着让对方擦不透的底牌和手段,
帝豪县偏远山区崎岖的山路上,柳擎宇、秦帅两人沿着曲折的盘山路吃力的走着,
秦帅看着半山腰上那个朦胧可见的小镇,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些郁闷的对柳擎宇说道:“老大啊,你怎么突然想起來要跑到这里來视察了,这扶贫可不是你所分管的工作啊,”
柳擎宇淡淡一笑,说道:“沒错,扶贫虽然不是我所分管的工作,但是,身为副市长,对于通达市的情况我还是要尽量做到了然于胸的,同时,我也要为贫困山区的老百姓做些贡献,我估计过段时间,等刘小飞他们华安集团的办公大楼建设完毕之后,就要开始建设生产厂房了,我打算到时候等这些厂房建设完工之后,对于那些需要的工人先从这些偏远山区招收一部分,如此一來,可以为这些贫困山区的老百姓们带來一些收入來源,改善他们的生活,同时也可以通过让他们与外界的交流,改变一下原本的落后观念,从而带动其他地区的人们逐渐富裕起來,”
秦帅闻言对柳擎宇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钦佩之意,只有像柳擎宇这样的干部才是华夏真正需要的干部啊,因为他的心中想着的始终是老百姓,想着的始终是让老百姓如何富裕起來,
又聊了一会这个话題之后,秦帅笑着转移了话題:“老大,进山之前铁牛打电话來了,他说朱月坡的儿子朱世祥在发生李春梅跳楼事件当天晚上便驾车潜逃了,他现在还在继续追踪之中,而且他还发现有另外一股势力也一直在追踪着朱世祥,对方似乎比咱们还着急,一直紧紧的咬着朱世祥不放,你说他们是哪方势力,”
柳擎宇淡淡一笑说道:“这个不难猜测,你想想看,朱世祥潜逃了,谁最着急,肯定是市第一监狱那边呗,人可是从他们那边被放出去的,如果朱世祥逃了,狱长秦风华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而且之前我们已经给秦风华那边施加过压力了,他肯定要想办法先把朱世祥给弄回去的,而且我估计着,现在这个时候,刘臃叔叔那边很有可能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