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牛蒙刚刚收到一个学生写给他的一张条子,看完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张条子是这样写的:

 自愿书

 牛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学生陈恳,我很想得到您的提携上戏,我自愿将剧组劳务费的一部分交给您,具体标准如下:

 一、戏份在十集以上或者每集酬金五千元以上愿交劳务费50%;

 二、戏份在五到十集或者每集酬金两千元到五千元之间愿交劳务费30%;

 三、戏份在一到五集或者酬金每集两千元以下愿交劳务费20%。

 老师,这是我的一个同学告诉我的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是否冒犯了您?如不愿意就请您撕了,就当没这回事。如愿意,我一定保守秘密,信守承诺!

 您的学生:陈恳

 这个陈恳真有意思,从哪里学来这么一套?想上戏真是想疯了。看完这张条子,牛蒙心里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嗨,都不容易呀!"

 牛蒙手里握着陈恳的条子,眼睛盯着浴室里那张朦朦胧胧的玻璃门发呆,里面的水一直在哗哗地流着…

 浴室里女演员陆婷妮在洗澡,她是应约来导演这里谈角色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张玻璃门终于开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牛蒙见门终于开了,猛一抬头,一下就傻了:"啊?!小、小、小、小婷?!"

 陆婷妮实在是太美了,美得无法形容。曾经有作家描写女孩子美丽爱写成刚出浴的少女,他没看过刚出浴的少女,想象不到到底有多么美丽。今天他看见的是刚出浴的姑娘,宛如天仙,一看见眼前这尊上帝送来的尤物,他就感觉世界上再美丽的东西也暗淡无光。他就像个木头一样,眼睛发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牛导…"她无法放开,只能直直地叫着导演。

 他的全身立即就像通了电流一样,发热,燃烧。他自己分明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汹涌澎湃,心跳迅速加快,一种强烈的冲动像火山一样就要喷发。

 可陆婷妮却泪如泉涌,他一下震惊了。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抹了把眼泪,说。

 "不,你有事,告诉我,是不是难过?"他说。

 "对不起,我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可我的心理还没有准备好。"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首先,陆婷妮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无论怎么说,这么快就跟一个没有爱没有情感没有感觉的男人发生关系是她极不情愿的事情。客观地说,到现在为止,她并没有发现牛蒙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地方。不管是他的名声、他的长相、他的人品,没一样是能够打动她的。要名声没有名声,牛蒙根本就不能跟那些有名的导演同日而语;要长相没有长相,牛蒙不仅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很帅的男人,而且看上去让人觉得累,光头,留点小胡须,肚子特大,就那肚子做爱都困难。可无奈,他手里有权,能够决定演员的命运。她太想要那个女二号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出卖自己,想通了就安慰自己:无所谓,男朋友也谈了两个了,就权当是多谈一个吧!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就什么都不顾忌了。

 可实在是难受,没任何别的理由,就是为了交易,她就感觉是在流血。一边在安慰自己看淡看淡,无所谓,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是什么东西。良心受到强烈地谴责,矛盾、痛苦、难受到了极点。从浴室出来她就准备像个木头一样,任牛蒙怎么蹂躏她都一动不动,她在心里把对方当成是一只蚊虫在叮咬。让他咬吧,忍住这一痛就什么都好了,她就可以实现她的理想了,就可以安安心心演她的女二号了。

 "忍住,忍住。"她在心里喊过一万遍。

 说是自愿,心里却在滴血;不是强xx,却比强xx还要难受。

 她的泪水让牛蒙改变了主意,尽管他很想占有她,而且完全能够占有她。是她自愿的,是她自己脱光了衣服送给他的,他没有半点威胁,没有半点利诱,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跟她做完他想做的一切。可他没有,他看到她在流泪,也仿佛看到她心里在滴血,他一下良心发现。他不能这样,他知道她有求于自己,他不能乘人之危。他从卫生间拿来了她的衣服,扔给她,说:"穿上吧。"

 她止住了哭,一下变得无所适从,痴痴地看着他,心里在说: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见过,这么有涵养的男人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该是极品!她似乎不敢相信,好半天没有反应。

 "为什么要这样?"他尽管知道原因,还是不愿意相信。

 "想上女二号这个角色。"她实话实说。

 "想上女二号就肯这样作践自己?"他说。

 "我愿意。"她说。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根本不愿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算了吧,别骗自己了。回去吧,女二号是你的了。"他说。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她惊诧地问,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明天就跟制片人签合同吧。"他的眼睛透露出真诚。

 她久久地看着他,心里非常感激,真有一种冲动,想吻他。

 他却转身走了,回头说了句:"出来把门带上。"

 她一直看着他走远,还没穿衣服,就像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