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厂长与小姐
厂长与小姐
苍海县委最近调整了一批干部，其中涉及书中前面的人物有：
赵亮亮，任县环保局局长，免去县政府办副主任、主任科员职位；
陈丹，任县委农工部副部长，正科级主任科员；
孙富贵，任正科级主任科员，保留副局长；
孙洪，任政府办副主任；
李铮，任政府办副主任，试用期一年；
第一天上班，局长赵亮亮要精心打扮了一番。昨天他到美发中心花了20元精剪了一下头发，今天换了一身西装，是结婚时的新郎西服，在家里又翻出一个新的黑公文包，站在镜子跟前把头发整理一番后，自己认为比较满意了，才坐在沙发上等候驾驶员任海的到来。
县环保局办公室主任田超昨天晚上就电话给赵亮亮，说明天一早叫驾驶员任海去接。
任海原来不是为李洪峰服务的。为李洪峰服务的驾驶员是小李，小李这人为李洪峰服务，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跟李洪峰学了不少不正经的东西，素质不是很高，加之官场的潜规则，前任的驾驶员一般不在安排为后任服务，除了是后任直接点名，因此办公室主任田超提前就把小李换了，从几个驾驶员中挑了个年龄轻、人比较老实的小李来为赵亮亮服务。也不知道新任局长满不满意，反正他田超该考虑的都考虑了。
赵亮亮说：“我有车，我习惯了骑自行车，你就不要炒心了吧！”
小田说：“这哪行？局长骑自行车，单位司机不成摆设了？赵局长，甭客气，是二十一世纪，坐小车上下班，不是讲派头，讲的是效率！您想呀，坐车速度快，能节省路途时间，不是到单位能多办事吗？”小田挺会说话。
但是赵亮亮还是坚持。
小田又说：“赵局，你不做车上班就不正常了？”
赵亮亮感到惊诧：“怎么不正常了，你说说？”
电话那头：“全县别的局长都做车，就你一人不做，人家会说你，作秀，假正经，装清廉，到底是小伙子要进步呢。从反面讲，人家会说你，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在坚持体育锻炼吧。再有一点，人家会不会怀疑我们单位是不是经济上有问题吧。”一番话说得赵亮亮哑口无言。
五分后，任海发来短信：我已到楼下。
赵亮亮拎包下楼。
二十分钟后，透过小车窗戸玻璃，淸楚的看到了县环保局五层大楼，楼下站着黑压压的人群，赵亮亮疑惑，问任海：“这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任海说：“不淸楚，搞不好是上访的。”
“以前经常有群众来访吗？”
“也有，一般都是在遇到重大环保污染事故的时候会来。”
“最近有吗？”
“没听说。”
“要是是上访的，就麻烦了，他们会缠着你。您第一天上班是不是不和他们正面接触，赵局，我看还是回头吧。”
赵亮亮说：“做局长的，就是帮老百姓解决问题的，回避不是办法，继续开。”
车子开到环保局门口，一下子就被几十人的人群包围住了，赵亮亮拎着包从小车里下来，围着的人群看小车中没有人了，便有人问：这位秘书，请问你们局长呢？他们看赵亮亮十分年轻，把他当成局长的秘书了。
“是不是你就是赵局长啊？”
“是啊，不相信吗？”
仼海伸出头来：“他就是我们新来的赵亮亮局长。”
“哗——哗——”两声，任海的声音刚落下，赵亮亮身上被浇了一身水，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赵亮亮的鼻子。
只听人群中有人说：“让赵局长也尝尝我们平时吃的、闻的水质味道。”
赵亮亮心疼的看看自己的西装，没吭声，对着大家说：“有话好好说，我刚来不清楚情况。”
“那你看看前面是什么？”
人群中让开一条道，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一只红盒子走了过来，这是什么？好像是骨灰盒。赵亮亮立马想到前任局长，他判断是前任局长家属在闹事。
中年汉子抱的确实是骨灰盒，赵亮亮判断对了，可是后面的他判断错了，抱着骨灰盒的是受环境污染受害的群众。，
赵亮亮问：“你们想干什么？”
群众中人说：“我们要讨个说法。”
赵亮亮说：“我是新来的局长赵亮亮，你们有什么问题，我们到局会议室，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问题，我来帮你们解决。不过你们这种形式是不是欠妥。”
这时，办公室主任田超和监察大队的几名同志已经来到现场，纷纷做起工作，要他们派出几个代表到局里来，商谈问题的处理办法，并建议把骨灰盒放回原处。中年汉子不肯，要把它带到局会议室。
赵亮亮说：“这样吧，我们先谈，谈不妥再放不迟。”
人群中有几个人说：“也行，也行。”
副局长孙富贵，在县委这次干部调整中也榜上有名，被明确为主任科员，级别由副科转为正科，这本来是个喜事，但是他贪心不足，想做局长。也难怪，前任未来之前他就有资格有想法，后来调来个镇党委书记李洪峰，党委书记毕竟资格老、地位高，他也就算了。这次他充满信心，又搬来市环保局一把手孙元高到曹洪亮跟前游说，估计这个环保局长是囊中之物，没想到结果出来，组织上安排了一个毛头小伙，让他心情一落千丈。几天来，他在设想怎样让这个小赵开局不利，威风扫地，以显示他孙富贵在环保局的举重若轻的重要份量。
想来想去，他认为给个没法解决的棘手的问题让他来处理，给他个下马威。于是他让自己的心腹悄悄到县造纸厂下游的沿河村，说环保局新来个局长，你们可借机会去闹一闹，可能会解决你们一些补贴。当孙富贵听说这两天沿河村有一老太得胃癌刚去世，他又出馊主意，除了泼水，还可带来空骨灰盒，让新任局长上班第一天就碰个悔气。并和接头人反复强调保密，承诺给予一笔经费支持。
之后就出现了今天早上精彩的一幕。
此时的孙富贵站正在自己办公室窗口，眺望着楼下的动静。楼下的活动，一切是按他的想像在进行，他得意的笑了。
环保局会议室。
赵亮亮：“今天是我来环保局第一天上班，在路上正愁来了之后从那里入手，感谢你们给我出了个题目，来，我就从解决你们的问题入手。哪位代表先说话。”
代表甲先开炮：“我们是沿河村的老百姓，洪河是我们村的一条中心河流，过去我们吃饭、动物喝水、稻田灌溉都是用的洪河的水，我们吃自来水了，但是这个水来自地下，靠河边不远，因此洪河的水都渗透到井里，所以我们还是吃的污染的水。吃了这个水，我们村里的人得癌症的多了，前两天去世的老太就是得胃癌去世的，今年才刚刚60岁。”
代表乙：“这条河为什么叫洪河，就是因为上游县造纸厂老是放红色的污水才叫它红河的，后来县地名办在下文时说，用红色的红太明显了，用行洪的洪比较好，所以才改为的洪。每当放水排污时，水红色臭，里面还有许多化学成分，刚才泼到你身上的就是从来河里灌来的，请您不要有意见。”
代表丙：“我们今天来上访，一是要求给我们多年来的汚染予以陪偿，二是以后不再向洪河排污，还我们纯净的河，干净的河。”
之后又有几个人发言，他们说的，大体都甲乙丙说的范围之中。
听着乡亲们的诉说，赵亮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群普通的农民，遭遇这么多的伤害，他们一直在向有关部门反映，可有谁真正关心过他们的生活？一家造纸厂带来多少效益，又给环境带来了多么大的破坏？县乡政府一直抓经济建设，可也要抓抓环境管理啊，要和谐发展啊。沿河村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家园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祥和，水不能喝，粮食不能吃，他们快要活不下去了，作为政府机构的诸如工业、水利、农业、民政和环保等部门，怎么没人下去查一查，给他们送去一点儿温暖和希望？也可能问了，但是没有解决问题。既然他们今天来找我，我就要竭尽全力调查清楚，尽可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弥补他们的心灵和身体所遭受的创伤！
赵亮亮问：“过去每次排污没陪偿吗？”
孙富贵说：“每次都有，但是造纸厂赔的很少，仅仅是打发他们而已，这次排污还没陪呢。关于这个问题做做工作倒是能解决的，倒是他们提出的，不许再让排污，是个大问题。”
孙富贵直接把难题点明，这也是前几任局长想做而无法做成的难题，他要看看这个刚出道的小伙子有什么绝招。同时也是提醒上访群众不要简单要点补偿算了。
赵亮亮问监察大队大队长何如有什么办法？
何如说：“这次排排污未陪偿，我们可以去环境监察，叫造纸厂尽快陪偿到位，至于不许排污，恐怕没有办法，因为上游下来只有一个洪河，如不让他们排，废水就没出路了。”
赵亮亮对着环保局的同志：“那就没办法了吗？”
孙富贵接着说：“有啊，一个是重新挖一条河，不走沿河村；还有一个是建一个污水处理厂，把污水处理达标后再对外排放。这个我们过去提过，可是投入较大，要上亿元，县里没有这么大财力，一直未同意上。”
赵亮亮见大家没有新的发言，开始说：“感谢沿河村群众对我们环保工作的关注和支持，你们上访的意图我们已经很淸楚，这样好不好，关于这次污染排费陪偿一事，我马上安排有关同志去造纸厂洽谈，争取比往次多一点，时间吗，一个星期补偿到你们手里。
“至于老太癌症去世一事，目前还不能证明与工业废水排污有直接关联，以后我们可以安排课题进行专门，看上流的排污与下游发生癌症的关系。但这次作为特殊情况，县环保局可以去吊唁一下，给予适当经费慰问。
“还有一个是上游排污出路问题，这是个大问题，也不是环保局所能决定的。本来我就在想，我来环保局第一件事干什么，有了，就是调研县工业污水处理厂建设问题，这个吗，要有个过程，请大家理解。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会为你们，不，也是为我们自己作想，对人民的身体健康负责。
上访群众对赵亮亮的诚恳答复基本滿意，在大家的劝说下，也就回去了。
下午，赵亮亮在办公室主任田超的引导下，从局长室到各科室，到下属的环境监测、环境监察大隊、环保信息中心，一一进行了察看和了解。
环保局的大体情况，赵亮亮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和分管副县长杨大成一起来过几次，但没有今天看的这么细，没想到这个部门还有不少美女，除了前文提到的杨倩倩、监测站副站长张敏外，刚才给赵亮亮印象比较深的还有两个美人，一个叫方芳，监察大队的监察员，她的皮肤说不上特别好，但身材苗条，气质非凡，大气养眼，两只眼睛好像还会放电，在与赵亮亮的眼光接触中碰撞了一下；另一个叫盛小茹，皮肤雪白粉嫩，眼睛水灵灵的，像一个洋娃娃，有点腼腆，她在监测站工作，负责水资源的采集和数据监测。
参观一圈后，他叫田超通知所有局领导和各科室科长及下属单位负责人开个临时会议。
会上，赵亮亮说，这次组织上安排我到环保局工作，与同志们并肩战斗，请大家多支持，多关照，我比较年轻，没有什么经验，拜兄弟姐妹们为老师，我愿意一直做你们的学生。
来环保局之前，我想了几条，也是我向县委县政府领导表态的主要精神，报告给大家：
一是认真学习，努力提高自己执政能力。我将始终根据形势发展需要，坚持自加压力、刻苦钻研、勤于思考，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努力提高经济、科技、环保、法律等各方面的知识水平，不断开拓自己的视野，提高总揽全局、抓好环保工作的能力。
二是围绕环保，忠实履行岗位职责。我将始终保持积极进取、开拓创新的蓬勃朝气，围绕生态立县的战略目标，在环保领域进行广泛调研、深入实践，带领环保战线全体干部职工坚持高起点、高标准管理，严格履行环保监管职能，全力以赴抓好各项工作，出实招、创新招、见成效，努力开创全市环境保护工作新局面。
三是牢记宗旨，认真实践为人民服务理念。我将牢固树立“关注民生抓环保”的理念，切实把维护广大群众合法的环境权益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认真对待和处理群众来信来访，着力解决突出的环境问题，尽力化解各类矛盾，维护社会稳定大局。
四是依法行政，全力加强队伍建设。在环境保护工作中，始终严格执行法律法规，落实执行县委县政府决策、决定意见，不断加强制度建设、规范行政行为、提高执法水平。同时，要进一步在环保系统营造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良好氛围，着力培养一支政治可靠、作风过硬、业务精通的干部队伍。
五是廉洁自律，始终保持公仆本色。作为市环保局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的第一责任人，我将认真执行领导干部廉政准则的各项规定，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尤其对重要建设项目审批、干部任用和人员安排等问题，做到集体讨论、民主集中。在管好自己的同时，严格管好家属和身边工作人员，带好队伍。时刻牢记“两个务必”的要求，从严要求、慎用权力、奉公以勤、律己以俭，树立清正廉洁的良好形象，以良好的工作业绩向市委、市政府，向县市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不辜负在座各位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会议室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赵亮亮站起鞠躬，以表谢意。
在大家准备散场时，孙富贵突然冒出一句：“请赵亮亮再给大家讲讲如何抓好环保工作？”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将新来的环保局局长的军吗？
赵亮亮也愣住了，他没准备讲啊，好在他在市县政府办都待过，对环保工作还是有所了解，加之昨天也粗略的想过一下，于是沉思两分钟后，说：“我没有准备，既然孙局长安排了，我就讲几句吧。
对苍海的环保工作，当前，我认为着重要把握好“四个结合”：一是与落实科学发展观相结合。我们既不能因为要保护生态环境而延缓发展，也不能因为要发展经济而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要完成生态文明建设目标、环境污染整治任务，做好推进循环经济实施方案和试点、加大环境监察和执法力度、加强基础能力建设三项工作，要把环境保护作为调整经济结构、促进产业升级的重要手段，为经济建设腾出更大的环境容量，促进我市经济更好、更快发展。
二是与解决群众关心的热点问题相结合。要进一步加强饮用水源保护，深入开展环境污染整治，加强对污染源监管，切实解决“三产”油烟、噪声等污染扰民的问题；进一步完善项目审批中心、群众信访中心、工业污染源在线监控中心和环保应急监测中心建设，方便群众办事，对群众有关环境污染的投诉，办结率要达100%。
三是与加大环境执法力度相结合。加强建设项目环保管理，加大对“十五小”企业打击力度；对一些环境违法的典型事件和案例、屡查屡犯的企业及时曝光。同时，对企业要主动服务，推进清洁生产，减少污染物排放，促进企业健康发展。
四是与建立健全长效机制相结合。在制定整改措施认真整改的同时，要把整改与建章立制结合起来，注重搞好长效措施的建立，规范行政行为。这仅是我个人的几点想法，我建议在我们系统内部，搞一次大讨论，讨论的主题就是“苍海的环保这么抓？”到时开展演讲比赛，好的文章、金点子要发奖金，被采用的还要重奖，富贵局长，还有其他几位局长你们看行不行？如果大家同意。
那么就请办公室那个方案，发到下面，动员全系统上下全部动起来了，共同为建设洁净、干净、明净的苍海环境而奋斗。”
这次掌声比刚才更热烈更持久。因为大家认为他讲的好，讲到点子上了，虽是即兴演讲，但是思路清楚，措施实在，目标明确。赵亮亮刚来，还没有进行调研，就对环保业务这么熟悉，大家估计环保事业在他手里可能要向前推进一步。因此他们拼命的鼓掌。
孙富贵也没有估计的赵亮亮会有这样的出色表现，心里灰溜溜的。
第二天，赵亮亮带着办公室主任田超，监察大队长何如，监测站站长贾坤，沿洪河由上游向下游察看。
任海开着标有环境监察的面包车，载着赵亮亮等人出发了。刚出城区，就看到远处天空升起一条黑龙，滚滚的浓烟翻卷着扑向天空。赵亮亮问：“这是什么人烧什么的？”
何如说：“这是农民在烧秸秆，农民长庄稼，粮食收成后，小麦、水稻的秸秆没法处理，他们就用最简单的办法，点一根火柴，烧。我们多次发文要求禁止烧秸秆，可是几年来收效甚微。”
“这是严重的环境污染啊，环境保护法没有针对这一条的吗？”
“有啊，不过，最多处罚200元，而且执法作性不强，执法成本远远高于罚款数额。”
“这也是当时立法时对此现象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你们看看是那个镇的，通知他们停止焚烧，否则还是要执法的。这个现象要，我想会有办法的。”
小车向前开着，监测站的贾坤站长像赵亮亮介绍起洪河现状来：曾经清澈、哺育两岸居民的洪河，如今已成为一条毫无生气的懒龙、死龙，失去了造福人类的能力，只能僵硬地承接着城乡高速现代化产生的排泄物，长久地沉寂着。
车子到了洪河边，各人下车，一股难闻的气味迎面扑来，走近河堤，酱色的污泥在河床泛着白沫，散发着恶臭，蚊蝇在河面上盘旋，红殷殷的河水在潺潺流着。
一行人沿着河堤朝前走着，一路上，大家看到长长的洪河残败的身躯，正被肆无忌惮的排污和垃圾堆放所撕裂和侵袭。曾被沿河居民视作生命的河流，正在变脏、变臭、变得疮痍满目。从工厂、猪舍、农厕、居民区涌出的污水汇聚成流，直接漫进了本已污秽的洪河。有些污水通过沟槽流进简易蓄水池中，简单沉淀后又流向了河道。污水流经之处完**露在空气中，许多槽口还有明显扒开的痕迹。
赵亮亮问：“这个水质怎么样？“
贾坤答道：“水质污染这么严重，已经是劣于地面水五类标准了。“
赵亮亮又问：“主要污染的原因是那些？”
何如说：“工业废水是导致河流生病的罪魁祸首，工业废水不但污染量大，而且成分非常复杂，许多废水中含有致命的重金属，使得河流中的鱼、虾死亡，水鸟不敢栖息，甚至严重危害到人类的生命安全。工业废水之所以名列为头号杀手，完全要归咎于一些不法的工厂，例如，县造纸厂、硝盐厂等，他们为了节省钱，增加效益，将未经处理的废水，直接排入河流，引发了不少无法弥补的公害事件。”
监测站长贾坤说：“河流以有机污染为主，主要污染物是氨氮、生化需氧量、高锰酸盐指数和挥发酚等；湖泊以富营养化为特征，主要污染指标为总磷、总氮、化学需氧量和高猛酸盐指数等。”
赵亮亮说：“我们在办公室说的六十年代淘米洗菜，七十年代引水灌溉，八十年代水质变坏，九十年代鱼虾绝代，到了今天，癌症灾害。这样的顺口溜，我们以为很夸张，今天看了不是外地，就在我们的身边啊。太严重了，太需要整治了。”
一行人上车，来到洪河的下游，看到几个人在钓鱼，他们很高兴，估计这里的水质要好多了，不然怎么有鱼呢。
他们来到钓鱼者之中，看看钓鱼情况，没钓到几条。有一人诉起苦来：“我是钓鱼爱好者，最近几年一直在垂钓，水质是越来越差了，近几年有很多倾倒建筑生活垃圾的车辆，在很多已经河流域湿地，大量倾倒垃圾，甚至有些车辆直接将垃圾倾倒于河道中，致使湿地、河流污染再次反弹。”
多位钓友反映，该现象主要集中在洪河两侧湿地沙坑，被当地贱卖用以填埋建筑垃圾！很多鱼类出现浑身腐烂等现象。我们这些钓鱼人希望看到我们苍海每一条河流，都像山中刚留下的山泉一样，痛恨那些破坏者，也希望环境保护部门能为我们的苍海提供一个更美丽的面貌！
继续查看着，赵亮亮接到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问是谁：“我是县造纸厂的杨冰啊。”赵亮亮想起来了，他和杨大成去过他们厂，还在他们厂的食堂吃过饭。
“哦，杨厂长啊，你好。”
“升任局长了，晚上祝贺一下。”
“好啊，我这里正好有几个人。”
“为你祝贺的，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都是环保局的，没关系。”
“还是你一个比较好，带个女秘书也行啊。”
晚上，赵亮亮只身一人参加赴宴，也不知他们搞的什么鬼，非叫一人去。
酒席开始，杨厂长说几句客套话，端起杯子就喝起酒来。不一会儿，来了几个妙龄女郎，开始陪酒劝酒聊天，说笑话，提精神。
杨厂长对赵亮亮说道：“今天为赵老弟荣升庆祝，不醉不休，谁都不能作假。”
赵亮亮就笑说：“杨厂长你太客气了，以后我们下面麻烦你的时候还多，那时候可不要不认识小弟了。”
杨厂长就“嗨——”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你是我们领导了。”
那杨厂长不断的客气着，手一招，几个美女很乖巧的坐在了他们身边，这几个美女穿的也很是性感，长的更是漂亮。
坐在赵亮亮身边的那个妹妹，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几个人也就不多闲扯了，打开好酒，还没等他们倒上，旁边的几个美女就夺过了瓶子，热情周到的帮他们一个个倒满了酒杯，这职业道德和灵活反应，也难怪人家可以挣大钱，赵亮亮也不由的感慨了一下。
这酒过了三巡，菜过多味，那杨厂长渐渐的把持不住了，手就开始不老实的乱摸了起来。
这几个妹妹是做什么？还怕你摸不成，那杨厂的一支长毛的老手就顺着他身边妹妹的衣服下摆，放了进去，滑腻柔软的肉肉让他十分的惬意，那小妹妹也就渐渐的把手放到他的要害部位揉搓起来，一会的功夫，就把这老家伙，搞的有点精神恍惚了。
一同来的副厂长严厂长自然也不闲着，早就用猎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把安排在他身边的小姐全身探测了个遍，犀利的目光就从那美女低开的领口唰的一下子，钻了进去，仔细的一看，哎呦，我的个天啊，这美女里面还没带罩罩，他那眼睛就再也出不来了。
杨厂长是人老脸厚，趁着酒劲，随手在美女的胸前端**处轻轻捏了下，那美女瞬间浑身一激灵，咯咯荡笑道：“讨厌啦，领导，一见面就捏人家这里，捏坏了你怎么陪人家嘛。”
小妹妹是一边假意的发着嗔怪，一边却是更加贴近地靠了过去，那一双柔嫩小巧的手也摸起了杨厂长的那地方。
赵亮亮今天倒是反应不大的，到底自己是主客，小姐固然很漂亮，但赵亮亮这时是有点清高的，他就自己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小姐说着话，随便的胡聊着。
旁边给他分配的妹妹见他人年轻，长的也帅，这厂长对他还很尊重，就估计他官也不小，但看看赵亮亮很老实，自己也没什么负担，到时候一样拿小费，她就有点良心上过不去了。
这小姐就主动的给赵亮亮讲起了笑话：“上次我们老家的王局长到乡下去作报告，那天局长穿着短裤作报告，讲到激动时把一只脚抬放在椅子上，***的露了出来，会场一片哗然，他以为大家不耐烦，就大声说：吵什么，这只是个头，后面还长着呢！”
杨厂长、严厂长一听，在女人怀里就笑了起来，杨厂长抬头狂笑着对赵亮亮说：“记住啊，赵局长，你以后可不要穿短裤作报告啊。”
那小姐一听，原来自己身边的就是局长，忙摆着手说：“我不是说你的啊。”
赵亮亮没有生气，也笑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整个酒宴，几个人是其乐融融，到最后杨厂长递给赵亮亮一个信封：“这是一点意思，处罚的事多关照。”
赵亮亮在心里嘀咕，还是有目的的，他坚决没有收。
原来，昨天开过会后，环境监察大队已经去造纸厂执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