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人员一进屋,刘三落落大方让坐,神情自如回答提问,在瞬间的停顿中,他会用不易察觉的斜光观察着公安人员的提问,不难看出,他是个闯荡江湖,经历丰富,应变能力极强的人。
但是,当公安人员提到给袁莉莉送钱的事,刘三的头上还是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看瞒不下去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我首先声明,同时也向你们保证,在袁莉莉生前,我与她没有一丁点不正当的关系。8月10日晚上,袁莉莉被害这一天,我到上海出差去了,你们可以查证。至于送钱,有这么回事,钱是我的,但是是水泥厂基建科科长席某要我送的,他没有说明送款的原因,只是叫我送。我想这对于今后我承包工程至关重要,不敢怠慢,马上送去了。那天是5月7日,我用一张报纸包好5万元现金送给了袁小姐,当时是中午,她刚吃过饭。她接过钱后连声说‘谢谢’,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了一分钟就走了。唉,我真是后悔,看来不是白送5万块钱了吗,包工程的事看来是泡汤了。”
“那你认为席某为何叫你送钱给袁小姐?”公安人员进一步追问。
刘三想了想回答道:“按我想,席某与袁小姐可能有不正当的关系吧,他想长期讨好她,或保养她,自己又无钱,只好利用手中权力,安排我给她送钱,以达到长期占有袁小姐的目的。这仅仅是我的分析,我没有证据。”
席某被传到侦破组。还未等公安人员问话,他就一五一十交待了侦破组意想不到的违纪违法事实。在一次工程招标中,席某接受了承包商2万元贿赂,他以为被人揭发,如实作了交待,后悔不该接受不义之财,并保证马上如数退赃。
受贿,这当然属意外收获,但是目前迫切需要掌握的是杀人证据,侦破人员:“还有呢?”
“没有了。”席某摸着后脑壳回答。
“没有了,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叫刘三给袁莉莉送钱?”
“这这”席某一时范糊涂,没想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凭心而论,我真的与袁莉莉无任何瓜葛,更没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叫刘三送5万元钱给袁莉莉的事,时间长了,我一时记不起来”席某吞吞吐吐地说。
公安人员给他倒了杯茶,要他认真想一想。
两个小时后,席某主动提出交待问题,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送5万元钱给袁莉莉的事是厂财务科长暗示我叫刘三送去的。至于什么原因,他没同我讲,我当时还问了一下他,他说,你安排人送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了。”
牵涉到的人越来越多,问题越来越复杂,线索一条条被拉了出来。侦破人员知道,只要有线索,就不愁揪不出杀人凶手!
财务科长朱某,瘦瘦的身子,不高的个子,外表有点憨,但几句问话后,公安人员发现他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同席某一样,犹豫一会后,便交待接受包工头刘三3万元贿赂的事实,说完,他如释重负坐下来喝了口茶。
“你还有重要问题没有交待!”面对又一次意外收获,在高兴之余,公安人员直攻主题。
“对,对我见席某被传来了,猜想是他送钱给袁莉莉的事,确有其事。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袁莉莉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送5万元钱给她,是因为袁小姐神通广大,她与不少领导关系不一般,万一今后提拔干部或遇到什么麻烦,还要靠她去疏通关系,这就是我叫席某送钱的目的。”
朱某的解释可信吗?席某、朱某不贪色为何给袁莉莉送钱?这些在公安人员面前打起了问号。
破案,光有不怕苦不怕累一追到底的蛮劲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有洞察一切的本领和灵敏的触角。
刑侦人员认为朱某这个简单的理由不能说明问题,下午又找朱某谈话:“上午在同你谈话时,你说要席某送钱给袁小姐的原因,是因为袁小姐神通广大,与各级领导熟络,今后万一遇到什么麻烦靠她去疏通关系摆平,你是这样讲的吧?”
“对,对,我是这么说的。”朱某连点头称是。
“那么,我问你,袁小姐在哪些方面神通广大,又与哪些领导熟,过去你们或者别人通过她办过什么事?”
“这这,她不是国际大酒店领班吗,那里不是住着几个县领导吗?”朱某狡黠地说。
“那你找她办过什么事,你指望她为你做些什么?”
朱某沉默一会后,唏嘘一声道:“我对袁莉莉不太熟悉,是公司有时候有求于她。”
“哦,你们是大企业,她是一个小领班,你们公司有求于她什么?”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
“你说不清楚,那谁能说清楚?”
“这个,这个吗。”朱某考虑一会儿还是说了:“你们去问我的顶头上司吧。”
“顶头上司是谁,叫什么名字?”
“就是我们的老总啊。”
朱某说的老总,叫孙大龙,是苍海水泥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总经理,他的另个身份是县政协副主席。县侦破人员既兴奋又惊愕:兴奋的是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也许它将为侦破全案起到关键作用;令人震惊的是,一个在苍海县颇有影响的头面人物,难道会与袁莉莉之死有关?侦破人员将信将疑。
他们追问:“你的顶头上司孙大龙,叫你送钱给袁莉莉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他是不会杀袁莉莉的。孙大龙在我们企业威信极高,他有科学头脑,苦干巧干使公司经济效益不断提高;他平常放着奔驰轿车不坐,却无论晴天雨天骑着单车上班;他艰苦奋斗,以身作则,有口皆碑。2004年他调来我们单位,不是靠拉关系青云直上,而是从财务科长、副总、总经理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他妻子吴秀莲,是苍海县广电局副局长,他们俩可谓男才女貌也。星期天,常见董事长挽着妻子的手在大街上边走边说笑,那甜蜜劲儿简直就像新婚夫妇。他怎么会与袁莉莉有瓜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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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孙大龙在苍海是四套班子的领导干部,著名的企业家,侦破组及时将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副市长、公安局局长严明马上请示主持苍海县委工作的县长刘树明,是否可以传讯孙大龙。刘树明详细听了案情进展情况的汇报,斟酌一番后说:“坚决支持公安机关办案,只要对破案有利,无论牵涉到谁,均应无条件地接受公安机关的调查。但是考虑到孙大龙的特殊身份,还是慎重一点,你们安排公安干警上门调查比较好。”
按照县长刘树明的指示,公安局副局长接明带着两名干警前往县水泥集团。
在水泥集团大厦的八楼非常气派的董事长办公室,公安干警见到了孙大龙。孙大龙,52岁,高1。65米,脸色红润,气质非凡。与公安人员见了面,没有县领导的架子,也没有那种装出来的骄矜。只是,那双深沉的眼睛,仿佛在昭示着他丰富的内心世界和非同寻常的个人阅历。
“董事长,今天我们来,也许你心里已经明白,就是关于国际大酒店的袁莉莉被杀案一事。”接明边说边注意他的反应,同时也尽量使自己的措辞委婉些。听到这里,孙大龙的脸阴郁下来,目光凝重,右手下意识地轻弹桌面,表现出内心的极度不安。但他很快镇静下来,离开座位,自己倒了杯开水,润了润喉咙后,恢复了常态:“请继续说,你们要我提供什么情况?”
“你应该认识袁莉莉,能不能先把你与袁莉莉的认识过程、平常的交往、近段时间的来往给我们讲讲。”
“好的,听到袁莉莉被杀的消息,我十分痛苦,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太狠毒了,希望你们尽快破案,她毕竟是我的干女儿,而且这么年轻,这叫我如何向她父母交待!”孙大龙仍不失领导干部的风度,说了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以示自己非常痛苦。
孙大龙继续说道:“那是2006年7月的一天晚上,我在国际大酒店陪客人就餐,不知谁安排了袁莉莉一起陪吃,我多喝了几杯醉了,有人将我扶到酒店里休息。待我一觉醒来,发现袁莉莉坐在床边用毛巾为我热敷。我当时很感动,连说谢谢。她回答说,这没有什么,你喝多了,我们搞服务的是应该的。说话间毫无做作之情。我又说,要是我有像你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她说,你家看样子是小帅哥了,那不好吗。再说,你这么大的领导,我做你的女儿配得上吗?我又说,你年轻、漂亮又有文化,我可没福分拥有你这么好的女儿。‘那好,我就认你做干爹,你同意吗?我当时我高兴,说可以啊。随即她很聪明的喊我一声‘干爹!’袁莉莉甜甜地叫了一声,弄得我怪不好意思,心里可是特别的舒服。从内心讲,我已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孩。
“以后,我凡来国际酒店陪上级领导或者特殊客人吃饭,袁莉莉就主动来倒酒。又一次,我发现她写得一手漂亮钢笔字,就想叫她来我们集团办公室当秘书,背地里征求她个人意见,她说考虑考虑给个回话,没想到她还没有回话,就被害了”说着,孙大龙哽咽起来。
接明正在听孙大龙陈述时,侦查员小李走过来悄悄告诉他,通过在移动公司调查,孙大龙于2009年3月在移动公司买了部iphone牌手机,价值8000多元,此手机与袁莉莉的手机型号相同。接明掌握这一信息后,开始向孙大龙提问:
“董事长,你能不能简单一点,你与袁莉莉到底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仅仅是干爹与干女儿的关系,我可以拿人格担保。”
“8月10日晚袁莉莉被害前你在哪儿?”
“白天在单位工作,晚上在东明宾馆陪客人吃饭,回来时坐单位车到家,你们可以调查。”
“你前两年是不是在移动公司买过手机?”
“买手机的事有啊,不止一次。移动公司我有熟人,我们公司就买过好几部,到他们那里价格要便宜一点,我的同学也请我买过,一般一部优惠在1000元左右。”
“你认袁莉莉干女儿后,为她买过什么东西没有?”
“唉,自从认袁莉莉为干女后,我仿佛就多了一份责任。我深知,她姿容娇艳,秀色怡人,待人接物中,自然招蜂引蝶。古往今来,因美女酿成命案者不计其数。因此,我劝她尽量少抛头露面,什么拍电视广告呀,当模特呀,我都劝她不要去,一个年轻姑娘为挣钱为名气活得太累,没啥意思,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跟干爹说声,我帮你买。后来她说手机落后了,我就帮她买了部iphone。她很开心,以后也就很听我的了。还有一次,她重感冒了,我给她买过皇室麦片、杨梅干等物品。”
难怪袁莉莉拒绝拍电视广告,原来是干爹教育的结果。
“给过钱吗?”接明继续问他。
“绝对没有给过。她每月工资一千七八百元够用了,再者我每月工资一分不少地全交给妻子,同事们都取笑我是地地道道的模范丈夫,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问我妻子。”
对答如流,一切都回答得天衣无缝。
“好,那我们问你,你安排人送钱给袁莉莉吗?”
孙大龙想了半天,还是说:“想不起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考虑的孙大龙的身份,接明说:“董事长,这样吧,今天接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想想,回忆回忆,有没有安排人送钱给袁莉莉。
我们明天见。
那么,孙大龙究竟有没有送钱给袁莉莉,他们是干爹、情人还是杀人凶手呢?一个巨大的问号在公安局副局长接明的脑海里萦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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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籁俱寂。
苍海县大庆南路一栋花园洋房的东头仍灯火通明。女主人不俗的发型,时髦的服装,淡淡的脂粉,看上去最多40来岁的样子。她叫吴秀莲,不过已经是52岁,大专文化,苍海县广电局副局长。丈夫孙大龙被公安局调查她白天就知道了,到晚上还没回来,她如坐针毡,恐慌不安,一扫往日那种得意与居高临下之态,脸上布满了阴云,连晚饭都没有吃好。
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这时孙大龙回来了,他进屋就瘫坐在沙发上。
“大龙,情况如何?”望眼欲穿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吴秀莲又惊又喜。
“情况不妙呀!”孙大龙有气无力地答道。
“大龙,快说,公安人员都问了你些什么?”
“什么公司里的是啊,什么包工头的是啊,等等。”
“有没有问干女儿什么的?”
“能不问吗,烦死了!”孙大龙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有点暴跳如雷地说:“你这贪心的东西,还问什么,快,把包工头送的钱,还有那些存折藏好!我的眼皮老是跳,这是出事的前兆!”
吴秀莲吓得不敢再问,乖乖地按丈夫的要求去找东西了。
老婆去找东西,孙大龙迅速溜进书房,神神秘秘地从一本书中拿出什么往口袋里塞。
“啊照片!”吴秀莲见丈夫鬼鬼祟祟,估计刚才有什么秘密不肯说,便悄悄走进书房猛地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抽出一看,发现是干女儿袁莉莉的照片,吓得脸色苍白,瘫倒在地。
“秀莲,你这是怎么啦?”孙大龙忙将妻子扶起。
少倾吴秀莲清醒:“你为什么要杀袁莉莉?”吴秀莲哭了起来。
“我怎么会杀她呢?”
“没杀她为何藏她的照片?”
“以防万一嘛。公安局如果查出她的照片在我们这里,我担心有口说不清。”说话间,孙大龙又悄悄将另外几张照片往裤子口袋里塞。眼疾手快的吴秀莲又看见了,她一把夺了过来,一看,竟有一张孙大龙与袁莉莉十分亲昵的手挽手的彩照。
“好啊,你背着我与袁莉莉干好事,后来她想与你结婚,你感到不现实,她又老缠住你不放,你怕影响前程,就将她杀了是不是?”妻子吴秀莲按照自己的想像厉声问道。
“你说到哪儿去了,她是我们的干女儿,在一起照几张相片有什么关系!”孙大龙连忙解释。
“真的没有杀她?”
“杀了人,公安局会放我回来吗?”
“不正当的关系总有吧。你看这照片,这亲密劲,鬼相信你们没做那事!”
“哎呀,我的老祖宗,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缠小节!你真的想让我进监狱吗,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好!就听你这一回,过了这阵风,再找你算帐!快说,除了存折、送钱人的名单外,还有哪些东西需要转移?”
孙大龙没有说转移的东西,而是提醒吴秀莲,如果公安局找你:“第一,袁莉莉是我们的干女儿,我与她无任何不正当关系,这点务必记住;第二,我们没有给她买过值钱的东西,特别是项链、家具等;第三,我们没有受包工头的钱。转移的东西还有日记、照片就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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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还是那么灿烂,空气还是那么清新。
但是仅仅过了十来个小时,孙大龙就憔悴了许多。
“孙董事长,一夜想好了没有,还是你与袁莉莉的事,希望你不要再留尾巴。”公安人员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你的两个科长都有签字画押在这里,说是你指使送钱的,怎么解释?”说完,把水泥集团两位科长谈话笔录的签字递到了孙大龙跟前。
孙大龙低下头,强压自己的感情,想把就要夺眶而出的热泪憋回去,可没有憋住还是流了下来。随着“唉”的一声,他突然仰天长叹,心中与干女的那一切似乎都从这一声长叹中舒展开来
就在孙大龙认袁莉莉为干女一个月后的一天,袁莉莉感冒了,孙大龙得知后,特地带药来看她。进屋后,孙大龙倒了杯水,将药送到嘴边:“来,小袁,我的好女儿,服下去马上就会好。”
望着干爹慈祥的面容,袁莉莉想起自己远离家乡孤独一人,又想起自己把全部的爱献给了陆丁元,最终被他打伤住院她没有服药,而是扑在孙大龙的怀里,一行热泪涮地流了下来。
孙大龙用他那保养得很好的双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抚摸揉擦:“莉莉,别难过,很快就会好的,有干爹在你身边还有什么痛苦不能消除?”
“干爹,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最关心我的人,说真的,不知为什么,如今我一接触年轻的男孩就反感,心里就害怕,一遇到像你这样的慈父般的男子汉,心里就感到有一种特别的依恋,就有了安全感,心里就踏实了。”
“莉莉,别难过,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后你要找什么样的对象,选什么样的标准,就全包在干爹身上好了。”
“我就找像你这样待我好的人。”袁莉莉望着他甜蜜地一笑,孙大龙把她搂得更紧了:“傻孩子”
从此以后,二人双双跃入欲海。
顺理成章的是,孙大龙今天给干女买块手表,明天买根项链,后天再买对耳环。买东西需要钱,工资又掌握在老婆的手里,孙大龙自有办法。他只要说一声,什么东西都有人送来。只要是干女喜欢的东西,他只需对手下干部说一声,正求没机会巴结董事长的下属和包工头儿,自然抓住机不可失的机遇,纷纷效劳。
一天晚上,孙大龙约袁莉莉在某酒店相会。
袁莉莉说:“酒店的小姐都在笑我,说我们常在一起,你对我的关心太多了。”
“这有什么?”
“怎么能没有什么呢?你是个领导干部,在苍海赫赫有名,如果我们的事传到外面,再经好事者传到纪检、检察部门,这不是影响你的前程、影响你的家庭吗?还有,我还年轻,将来总得找对象、谈恋爱呀。”
“倒也是个问题。”孙大龙连连点头。
“你别看你有权,大家尊重你,一旦将你扳倒,那还不是同一般的干部工人一样?再则,我跟你约会,今天这个地方,明天那个酒店,左换一套衣服,右换一套衣服,不断化妆,生怕熟人发现,我这个情人真难当呀!”袁莉莉一步一步地诱逼干爹出手。
“有道理,确实有道理。让我想一想”
“这有什么想的,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我们一刀两断不再往来,避免风言风语;二是你给我买一套房子,我有了房子,你要去我那里过夜,不管什么时候,该有多方便,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你真聪明!”孙大龙搂住袁莉莉亲了又亲,当即表态为她买套房子。
说买就买。孙大龙利用自己的私房钱和单位小金库里的钱,为袁莉莉在丽华小区买了一套商品房,袁莉莉把自己的几年积蓄拿出来进行了装修,2009年11月9日,袁莉莉正式从单位搬进新居。
有了新居,孙大龙经常来到袁莉莉住处。
干爹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到细致,袁莉莉也懂得回报,她拒绝了社会上的一切追求者,一心向着孙大龙。孙大龙更懂得稳住“小蜜”趁出差开会之机,常带她逛游长沙、广州、北京等地,出尽了风头。
然而,乐极生悲。今年8月10日晚,听说袁莉莉被杀了,他如雷轰顶,悲伤到了极点。
孙大龙说到后来悔恨地补充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遮丑了。有一天某单位的许成之我说:‘孙大龙希望你懂味一点,袁莉莉不单是你的人了,你先戳了我的痛处,可你老婆人老珠黄送给我都不会要,动你的情人总该可以吧?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否则我们谁也别想得到她。’当时我并没有回他一句话,因为我错了,我与他妻子陈红是在一次舞会中相识的,后来一直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不久,我在与袁莉莉亲热时,她总有些神情不安,像很为难,总催我快点,我问她有什么心事,她不肯讲。莫非许成之见袁莉莉与我来往密切,出于嫉妒,对她下了毒手?”
那么,许成之到底对袁莉莉也没有下毒手呢?
还有,孙大龙讲了这么多**,可是他对送5万元的事只字未提,这里到底有什么蹊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