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的朱大云又去了舅舅王建才家。王建才正好在家休息,他的几个孩子也都回来了,家里显得特别热闹。
朱大云给舅舅买了两条金圣王的烟,他知道舅舅最爱抽这个烟。这个烟的价钱不菲,两条就去了朱大云快两个月的工资。
王建才看到朱大云拿着的两条烟,说:“你发财啦!”
“大财没有,小财发了一点。”朱大云笑着说。
“你小子,也学会玩权力寻租了!”王建才说,“你在全辅导站卖香菇木耳板鸭的事,黄麻乡人民都知道了!”
“舅舅,我这不犯错误吧!”朱大云假装瑟瑟地说。
“看来这个钟和平也是真缺钱!能让你打着他的招牌去干这个!”王建才说,“错误吗,说你有就有,说你没有也就没有,不过呢,不要做得太过了。你知道,人家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朱大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小子,说你卖得太贵了!每斤香菇木耳赚了4块钱,板鸭赚5块钱一只。说比市场上的还贵呢!”王建才说。
“舅舅,这个绝对是谣言!我赚肯定是赚了一点,但是绝对没有比市场价高啊!这个我都是调查过再定价的。”朱大云说,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不说这个了。”王建才说,“卖点这个小东西,算不上什么大事。现在别说你们,很多领导干部的家属都在做这个呢!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少做这样的事,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正事上!”
“是,这个是肯定的。舅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有个孩子,一家人吃饭的问题总得解决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忘了自己的正事的。”朱大云说,“我今天去了邓年荣老师那儿,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那条写兰田畈的稿子明年有可能获省好新闻奖。”
“这倒是好事啊!你要是能有个获奖的新闻稿,看明年能不能有机会早点到宣传部去。”王建才说,“不过,你最好有单独写的稿子上省报,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好,下次我和邓老师说说,看能不能让我单独写上省报的。”
“我再跟周锡煌老师说说,让他给你特殊照顾一下,尽量争取在上半年弄个一两条上去吧。县委下半年可能会有机会。”王建才说。
“好,谢谢舅舅。我一定努力。”
“过年周老师会回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
“好。我一定去。”
临走的时候,王建才拿了一箱潭花大曲给朱大云。这一箱足足有六瓶呢!
“带去吧,不是给你的,给你爸爸喝的。”王建才说,“还有啊,以后来我这儿别买什么东西了,你有多少银子,我还不知道吗?有钱得攒一点,到时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朱大云也就不客气,扛着酒就下楼了。他知道,舅舅家多的是这些烟和酒。只是他发现舅妈夏金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王建才心情好,才不管夏金英的脸色呢!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偏心,家里的多少东西都被她分给了她的娘家和兄弟姐妹家,我送一点给外甥就不行了?懒得理她,王建才鼻子呼出了一股气,回到了二楼的书房。
黄麻镇计划生育的黄牌终于被摘掉了,这除掉了王建才的一块心病。明年如果能挪个位置就好了,王建才心想。在黄麻镇也呆了快四年了,最好能换个地方。今天晚上得去县委书记黄忠华家一趟,探探他的口风。
王建才打开抽屉,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信封,再从抽屉里拿出几叠“纸砖头”,把个大大的信封塞得鼓鼓的。王建才把信封放进公文包里。
呼机这个时候又“嘀嘀嘀”地响了起来。王建才一看,又是“好再来”的电话。看来万玲秀又到县城来了。正好利用晚上去黄书记家的机会,和她幽会一下吧!想到这个女人,王建才的心里就像揣了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但是不管内心怎么激动,王建才都要压着,表面都要表现得波澜不惊。不能让夏金英这个女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否则这个日子就没好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