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白起自然是由刘诗韵负责,秦夫反感白起,背后骂白起是小白脸。昨天他托词还有应酬,不能陪白起。白起乐得秦夫有此说法,正好为他和刘诗韵创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刘诗韵开着车,戴着墨镜,越显得脸白唇红。白起坐在旁边的座位,闻着刘诗韵身体散发出的香气,看着她娇媚的脸,心里痒痒的。已经和刘诗韵见过多少次面了,也独处过多少次,但就是不能把这个女人弄到手,这不能不让他有些猴急,也益发让他感到征服刘诗韵是一件乐事。他心里不断盘算着。

    刘诗韵不时从镜子里瞟白起一眼。白起想什么她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的美貌对男人的作用,既然人们用劳动、用智慧这些身体上的功能去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那么自己的美貌也应该是一种良好的资源,可以用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之前,白起数次挑逗,都让她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不能迁就他,越难到手的东西,他才会觉得珍贵。刘诗韵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巧妙地玩起了平衡,给自己寻求利益最大化。

    不过,今天刘诗韵犹豫了,原因是白起提议让刘诗韵负责公司的开发和营销工作,大大增加了她的权利,这两项工作都很有油水。现在刘诗韵的权利隐隐在秦夫之上,这番情意,刘诗韵应该有所表示。

    有了白起,刘诗韵觉得以前敬佩有加的秦夫越来越蹩脚。昨天白起的提议摆明了要架空秦夫,让自己与秦夫为敌,秦夫竟没有看出来,还背后对她大大庆幸了一番。即使这样,刘诗韵仍然和秦夫相处很好,秦夫是阴狠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刘诗韵和秦夫依然保持着性关系,但比以前少得多了,她隐隐听说秦夫还有新欢,也懒得去管。至于秦夫答应和自己结婚,以后他再也没提起,她也没有问过。现在的刘诗韵眼界已经更宽了,结婚倒是个约束。

    早上走得晚,路又远,到了那个浴场已经是中午了。说是海滨浴场其实就是一个大海滩,所以选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很清净,海滩是细纱,不像别的海滩碎石扎人。

    海滩上只有几个人,他俩拿出帐篷,在海滩上支起来,又把吃的东西搬出来,就开始换泳衣。白起在车里换,刘诗韵就到帐篷里换。

    刘诗韵刚脱光衣服,白起就把头伸进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把身子转过去,白起笑了一声:“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就把头退了出去。

    什么不是故意的?在车上就挨挨蹭蹭,现在借机来看自己,色鬼!刘诗韵心里骂着,觉得挺刺激。

    两个人冲进大海。

    傍晚六点多,孙略他们才处理完各种事务,四个人就近找了一家饭店聚餐。点了一桌菜,但大家都没有兴致。吃了一会儿,都说饱了,林阔一个劲劝大家喝酒,也没喝多少。本来想大大热闹一番的林阔不禁大失所望,他不甘心地从兜里拿出几张票,说今晚上露天音乐会,请得都是大腕歌星。大家知道林阔想让孙略散散心,都劝孙略去玩玩,孙略不忍拂林阔的好意,就一起去了。

    刘诗韵和白起傍晚时分回到市内,下午的游玩让俩人又亲近了许多。除了有些吃不住白起以外,刘诗韵还是很喜欢他的,这个人诡诈、干练、有魄力,是商界罕见的人物。但又富有浪漫情调,举止优雅,很有魅力。白起在海滩上的表现,迷住了刘诗韵,勾起这个心机深沉女人的爱欲。

    白起把手搭在刘诗韵的腰上,让刘诗韵轻轻碰开,刘诗韵和白起说着话,不时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白起心痒难熬。路过一家大超市,刘诗韵把车停下来,让白起等着,自己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她拎着个大购物袋放在车后备箱里,又上了路。

    白起问:“去哪里?”

    “到我家,给你过中秋节。”刘诗韵表情严肃地说。

    一句话,差点把白起的骨头酥掉了,但他还是不敢放肆,因为刘诗韵是很正经的表情。

    赶到露天音乐会,演出已经开始了。这里人山人海,都是年轻人,他们手里拿着发光棒,很投入地和台上歌星唱和着。台上歌星唱的是那首《爱不爱我》,每到唱到:“你到底爱不爱我?”台下就发疯地喊“爱!”林阔马上被感染了,大声地跟着狂喊,换姐则是发泄郁闷的情绪,流着眼泪跟着喊,只有孙略和夏青霜木然地站在那里。

    明亮的月光照在孙略的脸上,不知怎么,每到明亮的月光下,他就觉得特别压抑……

    白起坐在别墅一楼餐厅的豪华餐桌前,桌上是用精美餐具盛着的精美食品,没有开灯,窗外泻进如银的月色,一幅诗的意境。刘诗韵上楼换衣服,让白起在这里等。白起看着眼前的景色,想到饭店里的闺房包间,从心里赞叹:“真是诗一样的女人!”

    楼梯上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刘诗韵下来了。

    白起怔住了,一身洁白长纱的刘诗韵,在月光的映照下,如雾中仙人。

    面对月色下的刘诗韵,白起的原始欲望突然被压住了,他第一次产生了对女人真正的爱欲,不是征服欲,而是令人醉心的爱欲。

    刘诗韵无声走到白起面前,把酒捧给白起,端起自己的酒,轻启朱唇说:“真爱难寻,我们是否有缘?”

    那首震耳欲聋的《爱不爱我》结束了,一个女歌手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当凄婉的歌声唱到“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在洁白的月色下,一幅图画在孙略的眼前展开,那中秋皎月下的海滨别墅,当自己最后希望像风中残烛熄灭在刘诗韵绝情话语下,已经崩溃的自己踉跄在月色下……

    白起把酒一饮而尽,他捧起刘诗韵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说:“诗韵,这些年,我的心一直孤独,你是我一生的最爱。”两人的唇紧紧地吻在一起……

    耳边仍响着那首凄婉的歌,往日与刘诗韵的爱恨一幕幕像快镜头掠过,细碎的彩斑开始在眼前飞舞,孙略悄悄地离开了人群,往背静的地方走。不一会儿,他就失控了,狂奔起来,后面是换姐、林阔和夏青霜的呼喊声……长长的吻,搅起两个人的情欲,白起抱着刘诗韵走上了楼上的卧室,卧室里也燃着红烛,他俩急不可耐地扒下对方的衣服,白起似乎比秦夫技巧更精,一会儿刘诗韵就叫声连连。接着,他们喘息着,呻吟着,身体缠绕在一起……

    是换姐先发现的,她在前面追,大声喊着孙略的名字,林阔和夏青霜在后面追。

    孙略被绊了一下,换姐差点就拽住了他,癫狂的孙略趔趄了一下,突然转身向马路对面跑去。这条路车辆不多但车流很急,孙略径直跑过去,一辆车风驰电掣地向他撞去。

    平时最害怕过马路的换姐,凄厉地尖叫着,向孙略扑过去。

    换姐撕心裂肺的尖叫,让孙略突然站住了,他回过身来茫然地望着换姐。

    时间凝固了。

    换姐那长长的乌发、那飘逸的长裙,向孙略撞去,一下子把他从原来的位置撞开,摔倒在地。

    孙略坐在地上,看见换姐的身子腾空而起,一头秀发、一身花裙子在月色下飘扬着,飘扬着,落下去,落下去,像一朵从枝头飘落的花……

    孙略猛地醒了,他冲上去,抱起换姐狂喊起来……

    换姐嘴角是殷红的血,她醒了,煞白的脸上绽开了艰难的微笑,深情地凝望着孙略,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虽然不能做你梦中仙女,能爱你一回也是幸福,你要好好活着,常去看看我,我怕孤独……。”

    想伸手摸摸心爱人的脸颊,已经没有力气了,换姐无限眷恋喃喃说:“爱情真好,吻吻我……”

    孙略把自己的唇印在换姐那冰冷而圣洁的唇上……

    换姐走了,消失在月光明媚的中秋之夜,带着对孙略的无限眷恋,在孙略怀中悄然离去……

    美丽的生命和爱情戛然而止。

    孙略在处理换姐的丧事上表现得异常冷静。他把自己挣的二十万元全部给了换姐的父母,换姐父母是很善良的人,只要了五万元,其他的钱死活不要。孙略将这些钱存了个存折,把林阔和夏青霜找来,告诉他们一旦自己有一天彻底崩溃了,这些钱,和以后挣的钱,只留小部分作为自己糊口的钱,交给霍子矜保存,剩下的钱他们俩每年提出两到三万元给换姐父母养老。孙略这种反常的冷静让他俩害怕。

    幽暗的灯光下,换姐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是她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让她眷恋的世界了。孙略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一言不发,始终是一个姿势。换姐的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十分担心,知道这是女儿生前最爱的人,怕他伤了身体。从女儿出事到现在,这个小伙子一直都是在自己家度过的,白天忙着操办丧事,晚上就这样坐在女儿身边,一坐就是一夜。已经两天两夜了,没有看见他吃饭和睡觉。老人走过去,轻轻推了孙略一下,说:“孩子,你也要节哀,保重自己。”

    孙略抬起头来,漠然地望着老人,嘴唇上是斑斑血迹,那是孙略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硬把嘴唇咬得伤痕累累。

    老人心疼地说:“你去歇一会儿,吃口饭。”

    孙略低下头,倔强地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老人看到孙略对女儿如此情义,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出去,脸上已经是老泪横流。

    湛蓝的天空异常辽远,辽远得像正在逝去。

    孙略把换姐的骨灰葬在公墓那小小的墓室中,青石板慢慢地将换姐从他的视线中夺走,从此人仙殊途,永无相见之日……

    孙略再也控制不住了,脸色煞白,喘不过气来,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出,人晃了一下,一头栽倒在换姐的身边,昏死过去……

    孙略连续昏迷两天,高烧不止,昏迷中不断地呼喊着换姐。他醒来时,身边是焦灼不安的霍子矜、夏青霜、林阔和钟葭。孙略很虚弱,但他神志依然十分清晰,他问:“钟葭,你怎么还没走?”

    早已哭得泪人的钟葭,摇摇头没说话。夏青霜和林阔向她隐瞒了孙略的以前的事,她只知道换姐为救孙略而死。

    已经瘦瘪了的孙略,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差点让大家哭出来,他对钟葭说:“我没有事,你赶紧回去吧,那边的工作很忙,我休息一段时间就过去。”

    钟葭握着孙略的手,想哭又不敢哭,说:“我今天下午就走,你可要保重。”

    “放心吧,回去以后,主要任务是积累客户,千万别耽误了现在的好时机。”虚弱的孙略喘着气说。

    “凌霄大厦那边怎么样?”孙略转过头问夏青霜。

    夏青霜眼圈红红地说:“已经安排阮文君上任了,一切顺利。”

    “青霜,阮文君对工作还不熟,你多操些心。凌霄大厦是换姐倾全力做出来的,我们不能让她失望。另外,这段时间公司所有的事都靠你了。”孙略说。

    夏青霜流着眼泪点头。

    孙略喘了一会儿气,拉着林阔的手说:“你的活很忙,两个项目的广告都要设计,不用惦记我,多帮着夏姐、钟葭,还有阮文君长点精神。”

    林阔鼻子囔囔地答应。

    原来以为孙略会大哭一场的霍子矜,见孙略刚醒来就这样沉着坚毅,心里暗暗佩服,也不禁悲从中来: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偏偏得了那个病!

    孙略把夏青霜他们都打发走了,回头对霍子矜说:“大姐,我要回家。”

    “这怎么能行?你才醒来。”霍子矜赶紧说。

    “不要紧,我没什么事,在这里憋闷得受不了。”孙略说。

    霍子矜想,孙略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会在同伴面前表露出脆弱,也不会在病房其他人面前表露出脆弱。但他的悲痛必须有一个发泄的机会,强忍着会憋坏的,尤其是他还有精神疾病。霍子矜点点头说:“我让大夫再来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出院,但你不能回自己家,必须到我家。”

    还是霍子矜理解自己,孙略点点头。

    霍子矜找来医生给孙略做诊断,告诉她孙略的病是伤心过度所至,回家后必须节哀静养。

    孙略强犟着回到霍子矜家,他十分虚弱,沉沉地又睡了两天。到第五天上,他醒来了,几乎一天没说一句话,两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霍子矜很担心,劝他哭出来,孙略早已欲哭无泪了。傍晚夏青霜和林阔来探望他,用各种话逗他,他略微敷衍,就沉默不语。

    夏林二人走后,霍子矜又劝了他半天,他只说了一句:“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死了换姐!”

    到第六天下午,孙略从床上爬起来,对霍子矜说:“姐姐,我要去看换姐。”

    霍子矜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又不敢拒绝,就逼着他吃了点东西,扶着他上了轿车,驶往公墓。

    公墓一片寂静,深秋的阳光照在火红的枫树上,偶尔一阵风来,悉悉簌簌地落下一片片枫叶。大连的深秋并不很冷,但孙略寒意彻骨,满地的落叶在他发晃的脚下发出扎扎的声音。

    霍子矜把孙略扶到换姐的墓室前,嘱咐他节哀,就悄悄地走开了。

    一个冷冰冰的小小墓室,将善良、温暖的换姐装了进去,从此,她长睡在这冰冷的墓室里,再也不能享受本该属于她的爱情、灿烂的阳光。

    与换姐在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地回到眼前:那个戴着小绒线帽,穿着小皮靴,用小拳头顶在自己腰眼喊着冲啊的换姐;那个推掉富款约会,欣喜地和穷兮兮的自己一起喝咖啡的换姐;那个为了让自己能接到业务,用并不富裕的钱为自己买高档服装的换姐;那个胆子很小,在关键时刻挺身站在自己身旁的换姐;那个略带醋意,又痴情如火的换姐;那个在车站人群中悄悄给自己送行,明知爱情无望,仍在风中默默守望的换姐……泪水从孙略干涸的眼窝里漫溢出来,接着就泛滥起来,他抱着换姐的墓碑失声痛哭。

    许久、许久,孙略实在站不住了,在换姐的身旁坐下来。

    换姐本来是很开朗的人,只是和自己在一起以后,才总是为自己担惊受怕。追求换姐的人那么多,每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财富都比自己强,但换姐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自己,她把全部身心、全部的爱,乃至生命都给了自己。自己除了给换姐一点暂时的欢乐外,给她的是无尽忧虑和痛苦,就连自己那残缺破碎的爱情,也无法给予。

    浓重的自责笼罩在孙略的心头,他喘不过气来。

    孙略喃喃地对换姐说:“换姐,我知道我们相爱期间,你一直为自己的过去顾虑重重,怕我嫌弃你。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的心灵是纯洁的,你的爱情是高贵的,尽管你曾失身于那个大款,但你付出的是一片至纯、至真的爱情。我们两个人都是被痴情伤害过的人,我怎么能不理解呢?这些话一直想对你说,但又怕说出来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我想等到我们新婚之夜,我一定抱着你,告诉你,你的身子像玉石一样洁白,你的心灵像钻石一样高贵。可惜后来我发病了,我连说这个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孙略猛地拍打自己的头,大骂自己:“我是自私的浑蛋,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给你。”

    树梢的影子,长长地落在地上,黄昏的残阳如血。霍子矜走过来,扶起孙略,轻轻地说:“天晚了,咱们走吧。”

    孙略恋恋不舍地望着换姐的墓室,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一片落叶,一如抚摸换姐娟秀的长发。

    霍子矜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孙略安排好凌霄大厦的工作,就带着夏青霜和林阔那个外地城市。已经是十月底了,他要在下个月进行营销战役的部署,在十二月份打响西苑项目的第一个战役——开盘销售。

    苏总和钟葭到车站来接他们,之前,钟葭已经把情况告诉了苏总,苏总对孙略的遭遇深表同情。

    见到孙略,俩人都吃了一惊,孙略瘦得已经脱相,眼珠在深陷的大眼眶里逛荡,象一不小心就会掉出来,裤管肥肥大大的,几乎认不出他了。

    钟葭一下子背过身子,偷偷抹泪。

    孙略更沉默寡言了。工作之余,就躲在角落里愣神,常常一坐就好几个小时,有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尽管如此,并没有耽误工作,孙略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他近乎疯狂地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然后再沉沉睡。后来,他开始失眠了,和他一个房间的林阔,半夜醒来,常常看见孙略枯坐在那里……

    霍子矜每天都在晚上给孙略打电话,知道孙略是个多么痴情的人,极度担心他能否熬过这撕心裂肺的第二次打击。也只有这个时候,孙略才能在霍子矜那温柔的声音中得到些许安慰……

    西苑项目开盘销售困难重重。

    由于他们进场时间太短,没有广告宣传,客户积累很少。

    苏总的费用十分紧张,一直没有做广告。尽管想了不少办法,这个城市的大部分的人还是不知道有西苑这个盘。好容易积累的那些客户,也对这个盘疑虑重重,他们认为这个楼盘连个广告都做不起,怕是没实力的公司。

    更大的困难还在于在冬天淡季开盘销售,怎样在客户少的情况下,避免开盘冷清的局面?

    由于房款巨大,大家都认为买房子是一种很理智的行为。其实这是错误的,买房子的从众性很大的,客户没有办法判断房子的好坏,只好根据别人的判断做依据,买期房尤其如此。

    现在这些问题成了连环扣,知名度小,积累的客户少,开盘销售的气氛势必冷清,客户购买信心就不强。开盘销售不好,一旦传出去西苑房子卖不出去,大家就不敢来买,弄不好就成了地产界谈虎色变的“冷盘”或“死盘”!

    怎样在短时间内形成西苑的知名度,增强购房者的信心,造成冬季热销态势,是孙略面临的最大难题。

    苏总给孙略的销售任务是在春节前销售五千万。他用四千万还款,一千万做来年春天的施工款。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中旬,离开盘销售的时间越来越近,孙略仍没有善策。看着孙略成天眉头紧锁、神情恍惚,夏青霜、钟葭和林阔都暗暗捏着一把汗。

    好像换姐把孙略那智谋百出的聪明也带走了!

    紧接着,又一个打击来了。

    按照原来的安排,十一月中旬必须把宣传广告打出去,为整个销售造市,再增加一些客户。但苏总许诺的宣传推广费用迟迟不到位。这天下午,苏总给孙略打电话,请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十一月中旬,这里非常冷,他们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外面大风吹着,田野里的枯草发出呜呜的鸣叫,天空阴沉沉的,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