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在谢永辉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永辉脸上的表情,他从谢永辉那副激动的表情里看的出谢永辉的这番话并没有掺杂多少歌功颂德地水分,大部分应该都是发自谢永辉内心的真话,使他对谢永辉的为人更高看了一眼,甚至连称呼上也从之前的谢局长变成了老谢:“老谢!食民之禄,当谋为民之策,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我们都要凭良心处事,心系黎民,而刚才你所说的这些都是我爱人她应该做的本职工作“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省委让她当咱们闽宁市的一把手,她就有责任,有义务为闽宁市今后的发展谋求出路,为这座城市的群众寻找发家致富的道路。”
吴浩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在刚走上领导岗位的时候,咱们闽宁市的老书记也就是现在的许秘书长曾经送给我这几个字“为官者善五慎”只有做到这几点方能居高位而不倒,为民多谋利,但是何为五慎呢?那就是慎始、慎微、慎独、慎欲、慎终,而所谓的慎始,就是不可有第一次,在很早之前古人就有这方面的告诫,我记得明朝的张瀚就在他的《松窗梦语》中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记录讲诉他初任御史时的经历,当时张瀚去参见都台长官王廷相,王廷相给他讲了一个乘轿见闻,说他乘轿进城遇雨,一轿夫穿了双新小心翼翼地循着干净的路面走“择地而行”后来轿夫一不小心,踩进泥水坑里,由此便“不复顾惜”了。王廷相告诉张翰说:“居身之道,亦犹是耳,倘一失足,将无所不至矣!”张瀚听了这些话“退而佩服公言,终身不敢忘”
“老谢你是搞教育工作的。应该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真实含义,这些年来无数的教训告诉我们,一个人要想清正廉洁,永葆本色,一定要把好自己的第一关,守住第一道防线,否则一旦“踩进泥水坑”心里往往就放松了戒备,认为自己反正鞋已经脏了,一次是脏,两次也是脏。于是便有了惯性,从此便不复顾惜了,现在我们的许多有些干部,起先在工作中兢兢业业,廉洁奉公,偶然一不小心踩进“泥坑”经不住酒绿灯红的诱惑,便从此放弃了自己的操守,使自己变得贪得无厌、权欲熏心、物欲难填、**无度。最终蜕化变质为**分子,真所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已晚啊!”说到这里,吴浩突然止住话题,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说着说着竟然不知不觉又把话题往这方面扯,唉!也许是因为这段闽南地事情影响的吧!老谢!让你见笑了。”
以前吴浩在谢永辉的眼里只是一位有点真才实学,但是运气特别好的年轻人,但是现的这番话后,这才发现吴浩的真才实学背后还有成熟的政治辨别力。而且他的理论修养、作风修养、道德修养都要比一般的领导干部要高上许多,这是他这么多年下来在许多领导身上所无法看到的。使他看吴浩地表情变的更加的敬仰起来,语气毕恭毕敬地说道:“吴书记!听君一席话·读十年书!难怪您当时在周墩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面对周墩财政赤字竟然会不竭余力的支持周墩县的教育,当时市里许多人都认为你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竟然会去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现在听了您这番话,真的是让我终身不敢忘。同时也给了我一个启发,之前您也说了十年种树百年树人。有些东西我们就要从孩子身上抓起,就好比诚信这方面。我们可以在新的教改中专门开一堂关于诚信方面地课程,让孩子从小就认识诚信,明白什么是诚信,了解诚信的定义,只要让他们从小养成这个习惯,将来就很容易改变现在社会上的许多不良风气。”
吴浩听到谢永辉的话,谦虚地笑了起来,这时正当他准备接着说时,病房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因为长期养成的习惯,吴浩听到敲门声头也没转,随口就回答道:“请进!”
病房的门被推了进来,吴浩的大伯吴友亮和吴浩堂哥吴出现在病房门口,此时的吴浩因为正跟谢永辉谈地起劲自然没有把目光转向病房门口,反而是躺在床上正了无生趣的吴友良看到病房门口地大哥和侄子,高兴地坐了起来,喊道:“大哥!你来了。”
听到父亲的话,吴浩扭头往病房门口看去,见自己的大伯和他堂哥两人提着一大堆东西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不管吴浩对自己大伯一家人是多么的怨恨,但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在加上他已经习惯带着面具做人,他从沙发前站了起来,但是语气仍旧有些不冷不热地招呼道:“大伯!建新!你们来了,快请坐!”
张友亮看着眼前多年未见得侄子,虽然侄子对自己还算客气,但是从侄子那举手之间无时不刻都隐隐散发出地那种领导的威严让吴友亮有种压迫地感觉,自从上次寿宴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一直在反思自己几年来地所作所为,结果是越反思他心里越愧疚,想当初弟弟为了让自己能够上学,反倒是早早辍学到工厂里工作赚钱,然而自己学业有成归来时,不但忘记了父亲临终前的交待,更是忘记了弟弟为他所受地苦,要不是那次寿宴给他当头一棒喝,估计他永远都陷入嫌贫爱富的漩涡当中,但是张友亮也算是度过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人物,在那时他的心里并不是因为想要巴结自己的弟弟忏悔认错,而是真的为了被他忘记了多少年的兄弟骨肉之情,结果就在寿宴的一个月后他带着愧疚之情找上弟弟吴友良的家门,也许是因为血浓于水的关系,或者是因为吴友良宽宏大量,吴友亮的忏悔很快的得到了弟弟的谅解,从此兄弟俩才重新有了联系。
吴友亮并没有在沙发上坐下,而是走到病床边,关心地对自己的弟弟埋怨道:“早就让你到医院来好好检查下,可是你就是不听。硬要打肿脸充胖子,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地?”
一旁的吴新华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到床边,恭敬地对病床上的吴友亮问道:“叔!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吴友良听到自己大哥的话,笑着说道:“没事!现在先进行葯物治疗,等半个月后进行手术,医生说这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是这样地话那我就放心了。前几天你打电话说腰痛。所以我让小新到市里地那位中医那里帮你抓了几副中葯。本想着明天给你送过来。结果打电话上你家里。弟妹说你住院了。当时就吓了我一大跳。这不马上拉住陈新让他开车送我过来。”吴友亮听到弟弟地话。笑着说道。
吴友良听到大哥地话。笑着说道:“哥!这只是小病而已。没什么好担心地。倒是让趟。你快坐。小新你也坐。”
站在一旁地周永辉见到吴浩地父亲很他大伯谈完话。恭敬地对吴浩告辞道:“吴书记!您有客人那我就先走
吴浩闻言。笑着说道:“老周!那我就不留你了。谢谢你来看望我父亲。好久没聊地像今天这么高兴了。改天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坐坐。”
周永辉走到病床边。恭敬地对吴浩地父亲告别道:“老大爷!那我就先走了。您一定要保住自己地身体。”
老爷子笑呵呵地对谢永辉说道:“谢局长!谢谢你来看我。有时间上家里来坐。”
谢永辉转身跟一旁的吴友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笑着跟吴浩说道:“吴书记!您请留步。”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坐在床沿边地吴友亮看着谢永辉离开,就笑着对吴浩问道:“小浩!你什么时候回来地。听你爸说你这次到闽南市去上任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了,怎么样?闽南的工作还顺利吧?”
吴浩从大伯走进病房开始,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父亲跟大伯两人之间谈话时的表情,虽然他非常怨恨大伯一家人,但是他却能感觉到父亲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看着父亲跟大伯两人之间的谈话时的样子,他这才明白为什大的伤害还那么执着那让他看上去感到相当可笑的兄弟情谊。
听到大伯的话。吴浩心里虽然有了微许地变化,但是语气还是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昨天晚上刚回来。至于工作,还行吧!”
坐在床上的吴友良从儿子地语气里感觉到吴浩应付了事的态度。随即接话问道:“哥!嫂子和新华他老婆都好吧?她们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吴友亮听到弟弟的话,尴尬地回答道:“你嫂子来了,但是我没让她上了,她这个人心眼不坏,但是…”说到这里,吴友亮叹了口气,说道:“友良!我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待会我们就赶回安福,你在这里安心养病,等你动手术的时候我再赶过来看你。”
“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咱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虽然安福离闽宁市没多远,但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晚上住地地方我已经安排好,大伯你就在这里住一晚,陪我爸聊聊,等明天再走吧!”站在一旁的吴浩听到大伯地话,再看父亲脸上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主动邀请,不过他邀请时地语气却明显的变化了很多。
吴友亮这一路过来最担心地就是怎样面对自己身居高位的侄子和侄媳妇,现在听到吴浩的邀请,吴友亮的心里非常高兴,但是口头上还是客气地不用了,从闽宁回安福还不要一个小时,我们待会回去还赶得上吃晚饭。”
“大哥!你们大老远从安福到闽宁市来看我,我这个做弟弟的要是连饭都不留你们吃那成何体统,晚饭的事情小浩和他媳妇已经安排好,您就安心的坐在这里,让新华到楼下去把我嫂子和他老婆叫上了,我们大伙先在这里坐坐,等时间差不多了就一起到国际大酒店那边去吃饭。”坐在床上的吴友良听到大哥的话,心里自然是非常明白,于是就笑着说道
吴友亮听到吴浩父亲的这番话。考虑了一会之后,才点了点头回答道:“那行!今天晚上我们就留在闽宁,小新!你下去把你妈和你媳妇叫上来。”
吴新华自然是希望跟自己的弟弟和弟妹多接触接触,自从几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整个安福市都知道他们家跟吴浩家之间发生地恩怨,而这几年随着吴浩和沈韩燕地位的升高,他这位堂哥并没有因为吴浩身份的显赫而鸡犬升天,反而安福市的干部因为知道他们家跟吴浩家的恩怨,害怕得罪吴浩所以把他给冷藏起来,结果让原本进步希望很大的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渺茫。
吴新华听到父亲的话。随即点了点头,向病房门口走去,这时正当吴新华准备开门时,病房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吴新华随手打开房门,见闽宁市财政局的徐逸站在门口,连忙恭敬地喊了声:“徐局长!您好!”徐逸听到吴新华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房门上的号码,疑惑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吴新华听到徐逸的话,这才想起徐逸并不认识自己。尴尬地回答道:“我是吴浩的堂哥吴新华,这次专程跟我父亲过来看我叔叔的,徐局长!小浩正在里面,您快里边请。”
坐在病房内的吴浩听到吴新华喊徐局长,扭头一看,见徐逸提着礼品从外面走进来,就笑着迎上前,招呼道:“徐大炮!看来你的鼻子不是一般的灵,竟然会嗅到这里面来。”
徐逸闻言,笑呵呵地说道:“我这是感觉到领导的号召。跟着领导地步伐走。”徐逸说到这里走到吴浩父亲的病床前,将礼品放在一旁。笑着说道:“老爷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悄悄的翘班过来看看您,到时候沈书记批评您可要帮我说道说道。”
因为吴浩之前在闽宁市工作的时候跟徐逸的关系就比较好,而且徐逸经常到吴浩家串门,时间久了跟吴浩父亲也彼此认识。甚至偶尔还会开句小玩笑什么的,彼此间的关系很自然地拉近很多。所以当吴浩父亲听到徐逸的话,大笑!自己翘班竟然跑到我这里来走后门。想让我媳妇不批评你可以,那就把你上次跟我说的那瓶好东西送过来让我尝尝。到时候如果我心情好的话,就帮你在我媳妇面前美言两句。”
站在一旁地吴浩听到父亲跟徐逸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好你这个徐大炮!竟然打着看我父亲地名头来我父亲这里走后门,我可告诉你了,现在这走后门的费用可不低,没有一万也要八千,我看看你这是送了多少东西来。”
“看来这个闽南市真是个淤泥坑,多好的一名干部,竟然到闽南菜半年就变的这么市侩起来,唉!看来这次我想靠这点营养品来走咱们沈书记的后门是想都别想了,搞不好还让沈书记地爱人给整上一顿。”徐逸听到吴浩的话,习惯性地配合吴浩,装出一副极其无奈得样子,摇头说道。
吴浩听到徐逸的这番话,装出一副气愤地样子,伸手指着徐逸,骂咧咧地说道:“好你这个徐大炮,竟然敢当众诬蔑领导,这次我要是不找双大鞋给你穿,那我这个市委书记就白当了。”
“穿大鞋好!穿大鞋那是领导赏识,别人就算想都别想,而穿小鞋那就要倒霉了,所以吴书记想要给我穿大鞋不管多少双,我都穿的下,指不定还能得到咱们沈书记地认件事情就拜托您了。”徐逸闻言,哈哈大笑地回答道。
吴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看到一旁的父亲用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伯,心领神会地对徐逸介绍道:“老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大伯,原来是我们安福是人事局局长,现在已经退休,今天专程过来看望我父亲。”
对于吴浩跟他大伯家的传言在很早以前徐逸曾经听人谈起过,当时的传言有好几个版本,徐逸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吴浩跟他大伯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此时看到吴浩这样子介绍他大伯,不由得让徐逸对外面的传言开始产生怀疑,但是他怀疑归怀疑,脸上却笑容依然,礼貌的对吴友亮问好道:“吴局长!您好!认识您非常高兴。”
虽然徐逸不认识吴友亮,但是吴友亮却认识眼前这位闽宁市的财神爷,他羡慕的看着吴浩跟徐逸谈笑风生的样子,虽然几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手下对他阿谀奉承,但是跟吴浩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吴友亮见吴浩主动帮他介绍,是满心欢快,笑着对徐逸说道:“徐局长!您好!我现在已经退休好多年了,您千万不要再喊我吴局长,干脆您直接喊我老吴就行了。”
站在一旁的吴浩等大伯的话讲完,就接话说道:“老又没有事情,今天我爸请我大伯一家人到国际大酒店那边吃晚饭,如果没事你干脆就过来吃饭。”
“吃饭就免了,到时候我会过来敬酒,今天首都一个商贸团到我们闽宁市考察,市委相当的重视,估计您应该知道晚上我们也是在国际那边吃饭,本来我并不清楚老爷子生病住院,刚好是无疑听到沈书记安排车子到医院这边待命,才从沈书记那里了解到这件事情,这不我就趁沈书记和云忠市长陪同商贸团去工业园区调研之际,偷溜出来看望老爷子。”徐逸听到吴浩邀请他参加晚上的家宴,心里非常高兴,由此可见吴浩还是像当初那样把他当朋友看待,对于朋友徐逸自然不用虚与委蛇,就笑着拒绝道。
吴浩听到徐逸的话,也不再坚持,笑着拍了拍徐逸的肩膀,说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再跟你好好喝上两杯。”
徐逸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好!到时候我一定过来,时间差不多了,估计沈书记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在从工业园区回市区的路上,待会还有个会,我这个财政局长可不能缺席,就不跟你多聊了。”徐逸说到这里,笑着对吴浩的父亲说道:“老爷子!那我就先走了,您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了,等您出院我上您家来好好陪您整几吴友良听到酒,整个人马上精神起来,笑着说道:“小徐!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对了记住把你说的那瓶宝贝疙瘩给带来,到时候让你婶给咱爷俩整几道菜,我跟你好好喝几杯。”
“老爷子!您放心,等您身体养好那天,我一定带着您心里一直惦记的东西登门。”徐逸说到这里,也不忘对一旁的吴友亮说道:“吴局长!有时间到财政局来做客。”说着就跟众人告别,然后在吴浩亲自相送下离开病房。
吴友亮眼睛盯着病房大门口的方向,羡慕地说道:“老二!我原本以为自己做到安福市人事局长已经算是给咱们吴家列祖列宗争脸了,可是现在再看小浩和他媳妇,两人年纪轻轻就是一方大员,将来指不定成为省里或者是首都的领导,成为我们吴家族谱里最高级别的官员。”
吴友良听到自己的大哥称赞儿子,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一幅自豪的神情,笑着说道:“小浩从小就非常懂事,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我也没想到,当然了,虽然这里面多多少少跟亲家有点关系,但是我相信小浩今天所取得的成就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