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鹃被向扬轻轻搂住,身子突然一阵燥热,不禁轻声喘气,迷迷糊糊地看着向扬。但听向扬怒声喝叱:“狴犴!你龙宫派虽然是明着打劫,好歹是武林一大门派,你身为九龙太子之列,江湖闻名,竟然如此无耻,算什么男子汉?”

 狴犴太子面现傲色,说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这小丫头是咱们擒住的,你想尝尝,也不用抢,给我磕三个响头,便让你玩一玩,倒也不是不成。”向扬见他言语狂傲,毫无愧色,心下更是愤怒,喝道:“且看你有没有这等份量!”右掌一提,催动九通雷掌,一掌拍出。

 狴犴太子方才躲开了向扬一击,心中虽然对其掌力颇为吃惊,却也对自己功力甚有自信,心道:“这小子功夫虽然不差,但瞧他年岁,造诣定然有限,不足为惧。”这次毫不闪避,使动蓝涛神掌,一招“巨鲸掀海”对去。

 双掌一交,向扬退了一步,左臂暗暗一紧。杨小鹃轻呼一声,心中大急:“唉,这人是谁?打不过狴犴,还出来做什么?”狴犴太子心觉对方掌力虽然不弱,却仍不及自己功力深厚,心中暗喜,叫道:“不自量力的小子,要你知道龙宫四太子的厉害!”猱身上前,双掌重叠,使足功力击到。

 忽听向扬一声大笑,随即喝道:“狴犴太子啊,跟狻猊太子相较起来,你这点本事实在微不足道!”右掌运起八成玄功,掌势如雷霆大作“砰”地一声大响,和狴犴太子拼了一掌。向扬试了狴犴一掌,已知他功力平平,比之狻猊、睚眦均大有不如,八成功力足以取胜。果不其然,狴犴太子托大迎击,哪知这一掌威力大不相同?霎时之间,狴犴太子浑身一颤,掌力被雷掌功劲所制,猛然逼回自身,力上加力,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震飞“磅”地重重跌落在地,脸上骄态已转为一片惊骇,挣扎几下,便即不动。

 康楚风等相顾失色,不自觉都退了几步,却有两名老者越众而出,目光紧紧盯着向扬,一言不发,忽尔飞身扑上,四只干枯手掌朝向扬抓来,招式狠辣,手指均套弯钩,一及身便要扯去大片皮肉。向扬抱着杨小鹃避开攻势,心道:“这两老武功倒比那狴犴更高,却是何人?”

 两老面罩寒霜,爪势连绵,钢钩飞舞,如同万道银光四下飞窜。向扬正待反击,忽听杨小鹃断断续续地道:“别…别跟他们耗…唔…庄里…庄里…嗯…有他们的人…混了进去…快…回去…”她语音虽弱,却满是亲匿声调,便如跟情人耳鬓细语一般。向扬这才发觉她衣衫尽湿,身上一股浓郁香气直飘出来,不禁一怔,耳听得巾帼庄中混入了奸细,一时不及多作遐想,拔身高跃,落在一株松树横枝上,一起脚,便要奔离。

 忽听一曲琵琶声起,一旁的康绮月奏起“狂梦鸣”娇声道:“这位公子,何以走得这般急切?奴家可舍不得呢!”曲声淫艳多端,风华万变,向扬心中一乱,竟然没提足真气,踏了个空,落下树来。但他何等身手,一个定神,便稳稳落地。康绮月媚笑道:“公子,不走了么?”指下媚惑之意大增,要让向扬陷于“狂梦鸣”乱象之中。

 向扬眼前一花,脑中微感晕眩,不禁大惊,心道:“这女子定然是皇陵派康绮月了,素闻她擅以音律乱人心智,果然诡异!”他对乐律一窍不通,不知从何抵御,才听得一听,便觉筋骨酥软,斗志大减。两名老者见向扬神情微现恍惚,意欲趁机出手,但自己同样处在“狂梦鸣”诱惑之下,双手摆出架势,却无论如何不想出招。

 但听康绮月语音娇媚,腻声道:“好郎君,你快来嘛,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向扬低哼一声,身子微微颤动。一名皇陵派弟子却先忍不住,喘呼呼地奔到康绮月背后,放声大叫:“师姐,我要…我要!”双手探出,拼命捏着她丰盈的两乳,口中不住敝叫。康绮月毫无愠色,反而随之呻吟,一边奏曲,一边大放春声,娇声喘道:“好师弟,你来吧…唔唔,对了…哦…啊…郎君,你也来嘛…嗯,啊炳…”

 康绮月手下大弹艳曲,口里放荡淫叫,林中男子一个一个都要忍受不住,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康楚风面带微笑,看着向扬,心道:“这小子看来不懂音律,定然抵挡不住妹妹的”狂梦鸣“,还不手到擒来?”

 只见向扬双目紧闭,脸上神色挣扎许久,便要将杨小鹃放在地上。杨小鹃虽也听得脸红心跳,却因是女身,不至为其所惑,眼见向扬克制不住,不禁心急,连忙道:“你…你别被她…呃…啊…”却听笛声响起,康楚风一齐合奏,那“狂梦鸣”更增淫靡放浪,杨小鹃登时说不出话来,害羞莫名,不觉闭上眼睛。

 向扬缓缓蹲下,放下了杨小鹃,双手悬在半空。康绮月娇声道:“郎君,你…你先来跟奴家好过,再与那丫头玩嘛…”杨小鹃心中一阵迷乱,在“狂梦鸣”诱惑之下,竟然无心反抗,不住娇喘,星眸半睁,望出来一片迷蒙,向扬的身影也是一片幻彩。

 就在这一片荡意之中,蓦地向扬奋然站起,昂首长啸,喝道:“不知羞耻的妖女!这等邪魔歪道的技俩,也敢拿出来卖弄!”双掌贯力,使足九通雷掌厉劲,猛一拍手,轰隆巨震陡然爆发,恍若天雷响鸣,登时将铁笛琵琶合奏之音盖过,如同一个大铁锤击在众人心口,前一刻的淫邪放荡一扫而空,除了向扬一人,尽皆错愕惊异。

 康绮月呆呆地一抚弦,琵琶上竟然每一条弦都已被震断。康楚风身子一晃,手掌颤抖“铿”地一声,铁笛落地。康氏兄妹奏曲之际,被向扬雷掌互击的巨响出乎意料地截断,危害之烈,实非旁人所能想像,气息翻腾,两人各自“哇”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向扬这一下雷掌相击,也震得双臂发麻,心里暗叫:“好险!”他无法循乐理破解“狂梦鸣”脑中只留一点清明之际,急中生智,意图以雷掌声威掩盖其音,竟然一举奏效。但这一下也平白耗去他不少真力,自己承担九通雷掌威力,岂能易受?

 眼见狂梦鸣已破,向扬立即抱起杨小鹃,叫道:“不奉陪了!”内劲一提,发足便奔。两名老者错愕之余,竟没想到再行追击。

 向扬横抱杨小鹃,飞奔如风,低声道:“杨姑娘,你还好吗?”杨小鹃不喘着气,昏昏沉沉地呓语:“好热…你…你是谁?我…我要怎么叫你?”向扬道:“我叫向扬,有位华瑄姑娘到你们庄上吧?我是她的师兄。”杨小鹃嗯了一声,低声道:“是…师兄?唔…师兄…师…兄…嗯…”说着身子微一抽搐,大声呻吟。

 向扬见她有些神智不清,暗暗担心,问道:“杨姑娘,你受伤了吗?”

 杨小鹃呼吸急促,满脸红潮,低声道:“康楚风…他…他…他给我下了药…”

 康楚风性喜渔色,面对杨小鹃这样一个俏丽少女,岂会舍得下毒药?向扬一看杨小鹃神情,顿时明白,这药自然是极厉害的春药,当下道:“马上就回到巾帼庄了,你忍着点,这种药不难解的。”

 杨小鹃呻吟几声,忽然一阵挣扎,伸手搂着向扬脖子,哀声道:“好热…我好热喔…向…向哥哥…你快救我…我要死了!”她这一搂,脸蛋便离向扬近了不少,向扬鼻中一阵香气直透进来,不禁心神一荡,连忙凝神克制,轻声安慰道:“杨姑娘,你放松些罢,不会有事的。”杨小鹃一双眼睛半开半闭,柔得像是要融出水来,声音越来越是引人遐思,哀求一般地道:“向哥哥,我真的受不了了啦…我要…我想要…”

 她每一开口,便是一股兰馨气息吹在向扬脸上,娇躯更不断紧挨着向扬身体,全身上下都极尽挑逗,一张俏脸却又是天真纯洁,满是无辜的神情,只弄得向扬心跳不已,不敢多看,一心赶路,心道:“今天几场打斗下来,倒是这小姑娘让我最紧张,可比睚眦、狻猊更甚。再不快回到巾帼庄,可真糟糕之极了!”

 但听得杨小鹃娇啼不断,向扬明知她身受药力迷乱,并非有意诱惑自己,却又偏偏非抱着她不可,怀里抱的、耳里听的、面前闻的,无一不是可爱之至,这份考验之严酷,当真非同一般。

 一路上心猿意马,好不容易巾帼庄映入眼帘,向扬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杨姑娘,我们到啦!”杨小鹃茫然不知,唔嗯几声,道:“到了…哪里啊?”

 向扬道:“自然是巾帼庄了。”杨小鹃呻吟一声,朝向扬身子靠去,低声道:“我…我回家了?”向扬道:“是啊,你的姐姐们会照顾好你,很快就不会难过了。”

 杨小鹃两手搭着向扬肩膀,脸蛋靠在他颈边,娇声道:“我要你照顾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向扬心里怦然一跳,道:“有石姑娘他们就行了…”忽觉颈上一阵柔软触感,杨小鹃正陶醉地吻着,一边道:“我要你照顾…我…嘛…嗯…”向扬大为困窘,只得道:“好,好!你别胡思乱想,回去上床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啦。”

 杨小鹃抬头望着向扬,慵懒无力地道:“那…你要…跟我一起上床哦…”这话一出,向扬脚下登时踩了个滑,差点跌跤,一看杨小鹃,那水汪汪的双眼满是期待之情,令人一望如醉,连忙避开不看,心道:“罢罢罢,看来我还是闭嘴的好。”

 寻到巾帼庄后院,尚未入庄,便听得庄中一阵厮杀喧哗。向扬心中一凛:“庄中出事了?”提气一跃,翻过后院石墙,疾步赶入庄中。才一进门,一道刀光赫然迎面劈来。向扬一脚飞起,正踢中那人小肮,将偷袭之人连刀一齐踢出丈许,定睛一看,却是一名神驼帮的刀手。向扬不加理会,迳自冲出走廊,只见廊上十来人交相酣战,显然皇陵派、神驼帮、龙宫派已攻入庄内。

 忽听一声惨叫,一名巾帼庄女弟子被一刀砍中腰际,倒地不起。向扬大怒,喝道:“恶贼,休得逞凶!”飞步赶上前去,左手环抱杨小鹃,右掌一拍,一招便将那皇陵派门人击毙。

 向扬沿着长廊向大厅冲去,一路上雷掌连发,来去疾逾风雷,当之者非死即伤。冲杀到一个转角,忽听兵刃交击之声繁密异常,却是蓝灵玉舞动双戟,正和三名龙宫弟子缠斗不休,一见向扬和杨小鹃,又惊又喜,挥戟格开当头劈来的大刀,叫道:“向兄,四妹怎么了?”蓝灵玉武艺纯熟,身旁围的敌人着实不少,向扬单掌开路,一时未能接近,叫道:“杨姑娘中了康楚风的邪药,并没受伤。蓝姑娘,咱们先并力杀出。”

 蓝灵玉吃了一惊,叫道:“我知道了!”两根短戟圈转拦劈,一招“飞燕顾盼”戟锋在身旁疾划两圈,逼开三名敌人,纵身冲出,往向扬这边靠来。向扬打起精神,使动九通雷掌,击刀剑锋刃立折,中人身筋脉摧断,接连击倒七八人,和蓝灵玉聚到一路,会合一路上的巾帼庄诸女,慢慢往厅堂而去。

 杨小鹃依偎在向扬怀里,低声呜咽道:“向哥哥,我好热…身体…身体要烧起来了…”向扬听她不再口出荡语,神智却越来越是迷糊,周身火热,不禁心惊,轻声安慰道:“别慌,马上就没事了。”一掌拍中身旁杀上的黑衣汉子,向蓝灵玉道:“蓝姑娘,再不帮杨姑娘化去药力,只怕对她身子有损。”

 蓝灵玉也是大为焦急,当下道:“向兄,你武功比我高得多,这要请你帮忙了。”向扬道:“怎么帮法?”蓝灵玉道:“从这儿去左转,便是药房,里面有一坛标示”定心散“的,用大量清水给四妹服下,便能化解。”向扬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当下挥掌震开周遭诸敌,往蓝灵玉所说之处抢去。

 杨小鹃满身大汗,已是昏昏沉沉,呻吟声中显得甚是痛苦。向扬不敢耽搁,掌下内力使得十足,当者披靡,心道:“事关紧急,纵然耗些真力,也管不得了。”

 到得药房,两名神驼帮的壮汉跟着追了进来,大呼杀上。向扬挥掌了结两人,迅速关上房门,心道:“随时会有敌人攻来,动作得快。”当下将杨小鹃置于一张长椅上,在药柜里左寻右找,只想快快见着“定心散”三字。

 耳听门外呼喊四起,向扬心中异常急切,一心要尽速解救杨小鹃,好出去支援巾帼庄诸女。蓦地一声大响,房门被一人冲破,一见向扬在内,不由分说,立时扑上,双掌齐至,威势极之猛恶。

 向扬陡觉劲风袭体,迅即回身出掌,四掌相对,那人震飞一步,甫一落地,脚下一蹬,又已攻上。向扬看清那人面貌,见是一个长须男子,服色是皇陵派,暗道:“这人功力了得,不知是何人物?现在没空跟他纠缠,得速战速决!”当下不惜耗劲“夔龙劲”遽然出击,右掌出招灵动多端,猛不可当。

 这夔龙劲收发由心,威势磅礴之余,更是暗藏巧势,劲刚行柔,比之寻常雷掌直击,更是难防难挡。那人瞧出招数厉害,骇异之下,一个侧翻闪开,出掌反击。向扬侧身转掌,陡然穿过他双掌之间,印在他胸膛之上,内劲迸发。

 忽听一阵乒乒乓乓的破碎之声,那人哀嚎一声,颓然倒下。向扬却大吃一惊,叫道:“不妙!”回头一看,药柜中的坛子罐子,已被那人掌风打碎了不少。

 向扬这一下避开对方掌力,同时以重手法将其一击毙命,固然高妙非凡,然而坏就坏在这一避,这人的一双掌风都打在了向扬身后,虽然威力已弱,但离药柜太近,仍击碎不少瓶罐。

 向扬不禁叫苦,心中暗叫:“可千万别把那定心散也打碎了。”连忙上前寻看,岂料天不从人愿,方才找不到定心散,现下却是一望便见,一片碎瓦上正贴着“定心散”三字的纸条,跟其他几坛药散混在一起,洒在柜上、地上。

 向扬叫道:“惨了!”心下又急又气,重重在架子上一拍,沮丧已极。

 耳听杨小鹃不住呻吟,无论如何得有解药不可,当下心中抱着些许希望,只盼其他坛子之中,尚有一两坛的定心散。然而一坛坛寻将过去,定心散却再也没有了。

 向扬叹息一声,一颗心直沉到了谷底,心道:“现下可怎么救杨姑娘?”正自思索无计,忽听门外传来石娘子的喝咄声,紧跟着两道人影先后跌进房来,立足不定。向扬顺手出掌,正打在两人背上,替石娘子收拾了两个对手,叫道:“石姑娘!”

 石娘子进得房里,一眼瞥见杨小鹃躺在长椅上,当下道:“方才三妹都告诉我了。服下定心散了么?”向扬摇摇头,指着先前那人尸身道:“还没找到药,便被这人打碎了坛子。”

 石娘子眉头一皱,赶到药柜前一看,果然一片凌乱,再到杨小鹃身旁,一搭脉息,摸了摸她前额,闭目不语。

 向扬大为担心,问道:“石姑娘,杨姑娘她现在如何?”石娘子叹了口气,低声道:“现下没有定心散,要救四妹,必须另外调药,虽然不难,却也得花上三个时辰。四妹…四妹现在气血翻腾的厉害,只怕连一刻钟也撑不到。”

 向扬呆了一呆,颤声道:“这么说…救不了杨姑娘了?”石娘子默然片刻,忽然往向扬一望,说道:“向兄,你若能帮忙,就救得了。”向扬一怔,道:“却是如何?”

 石娘子抱起杨小鹃,对向扬道:“我这个四妹,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日后一时可能会有些承受不了,希望向兄好好待她。”说着将杨小鹃送到向扬面前,向扬心下不解,自然而然的接过,忽然明白石娘子所说之意,连忙叫道:“不成!”

 石娘子道:“什么不成?”向扬道:“你要我跟杨姑娘…跟她…”

 石娘子点点头,低声道:“不错,我就把四妹交给你啦,否则她也活不成。”向扬叫道:“万万不能!”石娘子沉声道:“向兄,我信得过你是位君子,才将四妹交付给你。你若不跟四妹…交合…她就要死了。我是她结拜大姊,她的心思我很清楚,她不会怪你的。”

 向扬低头看着杨小鹃咬牙呻吟的神情,心中不忍,低声道:“杨姑娘跟我才见面多久?这…这对她太残忍了。”石娘子低下头去,道:“我不多说了。你若想救四妹,现在快跟我来。”说着快步出房。向扬又看了看杨小鹃,心中彷徨莫名,却也只得先跟上去。

 廊上敌群已清,石娘子迅速带着向扬来到一处小房间,在墙上扳了扳,几块地板倏地翻开,露出一个方洞。石娘子低声道:“下面是个地窖,你们在这里…在这里行事,不会被敌人发现。四妹药性消除之后,便掀开机关上来,速速到厅上来。”向扬站在地道前,低头望着黑沉沉的地窖,不发一语。

 石娘子将杨小鹃交给向扬抱着,跃下地窖,点起壁上火把,原本漆黑一片的地窖立时光亮起来。石娘子来到地窖口下,抬头对着向扬一望,道:“向兄,可以了。”

 向扬一声不响地进了地窖,环顾四周,那地窖倒也颇为宽广,墙壁均是石砖砌成,四壁各有两支火把照耀。向扬将杨小鹃轻轻靠在墙边,说道:“石姑娘,待会儿怎么出去?”石娘子走到西北墙角,在第二排石砖交接处踢了两下,但听隆隆几声,顶上地板已然复合。石娘子再踢两下,一阵清脆的金属相击声过去,地板又已翻开。

 向扬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石娘子不再说话,蹲在杨小鹃面前,见她脸色泛红,全身汗水淋漓,呻吟不止,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头也不回,说道:“向兄,四妹拜托你了。”一个纵身出了地窖,合上了出入口。

 霎时之间,地下石室之中只余向扬和杨小鹃两人。向扬眼见杨小鹃昏昏沉沉的模样,心中纷乱已极,暗道:“杨姑娘和我素不相识,今日才刚会面,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怎能就这样将身子交给我?简直荒谬!”

 看着眼前这一个娇美可人的小姑娘,向扬心中却是殊无欢喜之感,反而是万般的烦躁苦恼,心道:“石姑娘虽然如此答允我,然而并非杨姑娘自身意愿,焉知她不会因此事而抱憾?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婉雁,婉雁又会怎么想?杨姑娘现下神智不清,我在这时候对她做出这等事,岂非乘人之危?向扬啊向扬,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拿不出一点办法来?”

 可是当此情景,向扬确也是无法可想。杨小鹃身处几近闷不通风的地窖,虽然仍是迷迷糊糊,身子却也觉得麻痒难当,燥热异常,忍不住在地上慢慢翻着身子。石地本是冰凉,在杨小鹃翻了一会儿之后,却也温了。杨小鹃胡乱呻吟着,双眼含泪,哀求似地望着向扬,四肢摆动扭曲,隔着薄衫抚摸着自己汗湿的体,地上一大滩都是汗水,肤色透着热烘烘的粉红,整个人看来随时要融化一般,口中呜咽着:“热…好热…谁…谁来…救我…”

 向扬不知所措,长叹一声,抱起杨小鹃,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杨姑娘,对不起了。”一伸手,将她身上那单衫除了下来,掷在一边,一落地,发出啪地一声响,可见衣衫湿到何等程度。

 杨小鹃轻声嘤咛,稚嫩的身体在药力逼迫下,动作、声音、姿态均散发出渴望情欲的气息,却又是身不由己,迷惘的眼瞳深处隐隐透露出无助、羞耻的求救,然而表现出来的又全然是另一回事。

 逼于情势,不得不侵犯杨小鹃,向扬心里五味杂陈,眼见娇艳异常的肌肤一寸寸呈现在眼前,心情反倒越来越恶劣,只觉说不出的气闷,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然而杨小鹃正在生死关头,已由不得向扬抉择,心一横,一把扯下了她下身衣裙。

 杨小鹃被向扬抱在怀中,虽然仍然迷糊不清,却强烈地感受到了男子气息,药力催动,忍不住连声呻吟,现出的却不是痛苦,而是腻得令人心魂俱醉的春声,但听她娇声细语道:“嗯…哥哥…哥哥…好…啊…好舒服喔…小鹃好喜欢…啊…嗯…”向扬心有愧疚,不敢多看杨小鹃的身子,当下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低下头去,右手轻轻爱抚那不甚茂盛的小草地。他不想多占杨小鹃一分便宜,一心要让那未经人事的秘地尽快开放,速速冲锋陷阵,化解药力,以救得杨小鹃,是以手上功夫绝无保留,掌缘不住在两片嫩肉之间磨动,力道轻重缓急不定。

 杨小鹃双腿大开,面对着用心要解救自己的向扬,全无羞涩之态,显得十分受用,美目朦胧,香唇难闭,诸般放荡娇媚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传了出来:“好…好好喔…向…哥…哥…啊…我、我、啊…喜欢…死了…唔…太好了…哎…啊…”向扬听着,突然一阵怒气上涌,叫道:“杨姑娘,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杨小鹃右手就唇,陶醉地吻着自己纤细的食指,娇声道:“什么…什么?嗯…嗯…向哥…哥…嗯…你真棒…小鹃…好喜欢你喔…嗯、嗯嗯、哎…”向扬双手按住她双肩,猛力一摇,低声道:“别说了,这…这不是你该有的样子。你该是位好端端的姑娘…”

 杨小鹃却仿如不闻,身子往向扬靠去,纤纤玉手揉着他的胸膛,弄得他衣襟不整,轻声呢喃道:“向哥哥…别停嘛…小鹃…小鹃要你摸我…”揉着揉着,慢慢搂住了向扬脖子,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主动厮磨,柔软的胸部挤压着向扬,不知有意抑或无心地挑逗着,肌肤如同炭火烤炙般发烫,更有一阵香气扑鼻。

 向扬心头重重一震,吸了口气,暗暗叹息,心道:“罢了!”情知事态已无可挽回,一咬牙,左臂紧紧箍住娇躯,右手肆意侵略少女幼嫩的私处,可爱的小花瓣微微地一张一合,蜜汁汨汨而出。

 杨小鹃兴奋地轻声娇吟,脸上神情迷迷茫茫,仿佛失魂落魄,清秀的脸庞却充满娇艳风情,便如一朵初绽的小百合,却散发迷人的浓冽芳香,不断引诱着向扬,梦呓似地说道:“好…舒服…喔…向哥哥真的…太棒了…嗯…啊、啊,嗯!好像…要…融化了…喔…”一双细致的小手也不停留,在向扬身上来回摸索。

 受到如此的回应,向扬岂能无动于衷,下身已然整军待发,随时便要大肆蹂躏敌阵。他知道杨小鹃在春药摆布之下,绝难轻易满足,当下不像对待赵婉雁那般温柔,将杨小鹃用力压在墙上,一手向濒临决堤的私处继续进攻,另一手则狂猛地揉挤那对尚未长成的幼小胸脯,像在玩弄两团软丝绢。杨小鹃浑身发颤,喘气转急,颤声道:“向…向…哥哥…好…好厉害…啊…最、最厉害…啊、唔…嗯、嗯!”在向扬的攻势之下,杨小鹃双颊渲染桃红,香汗如雨而下,分开的双腿无力的颤抖,几乎站不住脚,全身的力气都被向扬所掠夺,万分空虚,不禁放声哀鸣:“小鹃…小鹃要向哥哥…向哥哥…快…快来…小鹃好想要啊!”说着说着,股间一波波浪潮涌出,沿着双腿缓缓流下。

 原本应该是纯真姑娘青涩的脸蛋,现在已如熟透的苹果,香味四溢,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品尝,大快朵颐一番。向扬虽然是意在救人,毕竟年轻气盛,不由得怦然心动,心中却更增罪意,低声说道:“杨姑娘,在下为情势所逼,要冒犯了。”杨小鹃亢奋地喘着气,说道:“没…呃…没关系…快…来…冒犯…小鹃…嘛…哥哥…哥…哥…啊…”向扬一咬下唇,脱去了上身衣袍,正待解开腰带,杨小鹃脚下一软,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迫不及待地跪在向扬跟前,去解腰带,一边隔着衣物亲吻向扬的下体,含糊不清地呓语:“向哥哥…向哥哥的…那里…喔…呣…嗯嗯…”向扬按住杨小鹃的头,紧贴着自己股间,低声道:“杨姑娘…”杨小鹃把向扬的裤子拉下过半,一根气势腾腾的物事登时冲向她眼前。杨小鹃呆了一呆,玉手自向扬腰际游移到了腹下,抚摸着巨棒的根基,腻声道:“好大喔…硬硬的,热热的…嗯啊…唔…向哥哥…小鹃…小鹃要这个…嗯…”耳听杨小鹃迫切期盼的细语,夹杂剧烈娇喘,私处浪水流个不停,身子热得烫手,向扬知道药力以发挥到了极点,再不与杨小鹃行事,便成祸害,当即托起杨小鹃,低声道:“杨姑娘…要进去了。”杨小鹃已然极之兴奋,恍恍惚惚地看着向扬,双手殷勤地在他下身握弄着,往自己的小小洞穴不住送来。但杨小鹃虽是情欲如火,毕竟未经人事,兼之心神迷乱,一阵手忙脚乱之下,向扬的棒端总是戳在洞口周遭的嫩肌上。杨小鹃练武多年,肌肤弹力极佳,将巨棒一次又一次地轻轻推回,也沾上了不少花蜜。

 向扬见杨小鹃不得其法,双手当即抓住她圆润的屁股,对正洞口,气焰高张的阳具在潮湿的门户前不住揩磨,十指使劲捏入她两个雪团般的美臀。

 杨小鹃失声而叫,声音既显欢愉、又似低泣,且兼放浪无比,哀声呻吟:“好热…向、向…向哥…哥…啊…呜嗯…要…要到小鹃身体…里面…了…嘛…啊…快…快点…小鹃…小鹃好想要…想死了…”

 面临紧要关头,向扬不禁又犹疑起来,当下大力摇了摇头,暗想:“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腰身一挺,前端探到洞门,慢慢嵌了进去。

 杨小鹃双眼一闭,大叫一声,全身紧绷,颤声叫道:“天啊…啊…这…太…”忽然声音卡在喉间“呃呃”几声,脸蛋整个贴在向扬肩上,放声鸣泣。向扬才插入未及半寸,杨小鹃反应却如此激烈,倒让向扬有些惊奇。忽觉肩颈之间一阵温湿,杨小鹃正拼命狂吻,藉以宣泄私处受到入侵的强烈感受,更发出娇腻哀怨的喘声。

 杨小鹃似淫似纯的表现,向扬以身当之,真是说不出的刺激,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狠狠捏了她温软带劲的屁股一下。杨小鹃身体颤动,刺激过甚似地哀啼一声,叫道:“哎啊…向哥哥…啊…小鹃…真的…爱死你…了…啦…小鹃…还…要…”

 向扬热血翻腾,再无顾忌,稳稳抓紧她的屁股,阳具稍稍离开杨小鹃,准备长驱直入,直冲入那泛滥成灾的花丛深处。忽听顶上隐隐传来一声女子鸣叫,声音大有惊恐无助之意。

 向扬陡然一惊:“外头有巾帼庄的姑娘遇险么?”当下放开杨小鹃,拉起裤子,跃至西北房角,在机关处连踢两下,纵身而起,身形未到,翻板已开,两个人掉了下来。向扬看得分明,那两人是一男一女,面目不及辨认,双掌分出,抓住两人后颈,立时封住两人穴道,顺势将两人直带上去,掷开那男子,抓着那女子稳落房中地板。房中尚有数人,见地下突然窜出一人,无不吃惊,纷纷叫唤起来。

 定睛一看,已认出那男子是在救出杨小鹃时出手的两名老者之一。再一看身边女子面貌,不禁一惊,却是巾帼庄二庄主凌云霞,但见她上身只余一件淡黄肚兜,背上一大片血迹,伤痕累累,神情疲惫,伤势着实厉害。再一看那老者,却是松开腰带了,显然意欲图谋不轨。两老中的另一名老者则正跟一名少女斗在一起,只见长鞭来去如风,招招精妙,这少女自是华瑄。

 但见那老者十指钢钩纵横舞动,无数银光四下乱窜,华瑄使开八方风索“融风式”长鞭抖出一圈又一圈,将对方爪招劲力全数消弭于无形。两名黄衫汉子原本在一旁寻隙夹攻,一见向扬现身,都是意想不到,惊愕之余,随即大呼杀来。

 向扬运起九通雷掌功力,双掌先后拍出,震开两人,叫道:“师妹,应付得来么?”华瑄见到向扬忽然出现,又是惊奇、又是大喜,叫道:“我没大碍!向师兄,你帮一下凌姐姐忙,她受伤了!”向扬道:“好!”解开凌云霞穴道,低声道:“这一批是哪一派?”凌云霞低头喘气,似乎极是困倦,轻声道:“神驼帮的双鹰使者,其他都是皇陵派的。”向扬点了点头,说道:“凌姑娘,你稍加调息,让我来对付他们。”凌云霞低声道:“多谢了。”瞧见向扬上身赤裸,不禁脸颊微微一热,心中奇怪:“向少侠怎会从地室里出来?”

 房中共有八名敌人,二鹰使被向扬出其不意地封住穴道,跟华瑄交手的乃是大鹰使。其余六名皇陵派弟子分开两路,四人往向扬攻来,另外两人却去围攻华瑄。向扬双掌一立,喝道:“来得好,接招!”

 他担心杨小鹃在地窖内的情形,决意速战速决,掌势陡然迅疾逾倍,正是雷掌猛招“疾雷动万物”双掌行过之处,一片隆隆风雷之声,身形四下游走,步法如飞,攻势威猛矫矢,皇陵派四人功力有限,大惊失色,勉力招架,却哪里是向扬对手,顷刻之间已被击毙三人。

 余下一人眼见情势大坏,连忙大叫:“大鹰先生,咱们快走!”但大鹰使充耳不闻,与那两人联手进逼华瑄,招数丝毫不乱。华瑄暗感吃力,七分守御,三分进攻,战况胶着不下。但听一声惨呼,向扬已将第四人毙于掌下,飞身来援,一掌按向大鹰使背心。

 大鹰使哼了一声,左爪回身递出,五根弯钩齐往向扬掌上抓来。向扬凛然不惧,长啸一声,掌力凌空吐出,立时打得大鹰使左掌手骨碎裂。大鹰使剧痛攻心,大声惨嚎,这才知道向扬掌上威力何等凌厉,却为时已晚,华瑄一鞭打下,将他脊骨震断,当场送命。向扬左掌一劈,又打倒一人,余下一名对手随即被华瑄长鞭所毙。

 凌云霞看得目眩神驰,不由得暗想:“这位向少侠功力当真厉害,看来当不在大姊之下。倘若只有我和华姑娘应敌,只怕终要落败。”一眼见到二鹰使躺在一旁,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掌击落。二鹰使穴道被封,无可闪避,当堂丧命。凌云霞吁了口气,脚下一个踉跄,气力不继,险些跌倒,连忙扶住墙壁。

 华瑄卷起长鞭,道:“向师兄,多谢啦,要不是你来,我跟凌姐姐就有些不妙了呢。”向扬道:“这没什么。现在庄里情形如何?”华瑄道:“石姐姐、蓝姐姐她们把龙宫派的人挡住了,神驼帮攻进来的的就是这两个老不修比较厉害,黄仲鬼、骆天胜都没打进来。”向扬道:“这么说来,还挡得住…”忽听杨小鹃在下面叫了起来:“向哥哥…你…你在哪里啦…小鹃…小鹃还要…”

 华瑄一听,登时满脸通红,叫道:“向师兄,你…你在地下干什么?”向扬脸上一红,支吾道:“这…这是…”不等向扬说完,凌云霞已跳了下去,石室中浓香四溢,杨小鹃全身赤裸,在地上翻来翻去,肤光中泛着樱红,沾满湿湿黏黏的水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淫靡之极,口中不住声地呻吟呼唤:“向哥哥…快…点…嗯、啊…嗯…再…再来…嘛…”

 凌云霞登时呆了,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向扬跟华瑄已随后进来,华瑄一见,惊叫一声,羞得不知所措。凌云霞转头看着向扬,大声叫道:“向…你…你对四妹怎么了?”向扬见她满脸愤怒,连忙解释道:“凌姑娘,你别误会,杨姑娘她中了康楚风的春药。”凌云霞一怔,道:“春药?”向扬道:“石姑娘、蓝姑娘都看过了。”凌云霞深深呼吸几下,稍微冷静,说道:“怎么不服解药,还在这里…这里…”

 向扬摇摇头,说道:“药房的定心散在打斗中被打破了坛子,石姑娘说,重新配药得花三个时辰,杨姑娘挨不了那么久。”凌云霞似乎也了解了情况,怒气方消,低声道:“这么说来,是大姊要你救四妹的了?”说这话时,脸上微现红晕。向扬道:“正是。”

 杨小鹃趴在地上,慢慢往向扬爬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道:“向…向哥哥…快…快…小鹃要继续…嗯…唔…”华瑄看得脸红心跳,别过头去,叫道:“向师兄,你跟杨姐姐…已经…已经做过…那件事了?”向扬不禁脸上一热,搔了搔头,道:“正要开始,就听到上面有声响了。”

 华瑄叹了口气,低声道:“康楚风这个恶贼!向师兄,你武功厉害,下次把那恶贼打死好不好?杨姐姐…他好可怜。”向扬又是一阵罪恶袭上心头,叹道:“我知道,下回我定要杀了他。”凌云霞默蓦地看着杨小鹃,忽然灵光一闪,叫道:“对了,康楚风身上该有解药罢?若能夺来解药,四妹就不必…”一看向扬,便止了声。

 向扬一听,登时大喜,叫道:“不错!我怎地没想到?”当下急忙抄起衣袍,道:“师妹,凌姑娘,杨姑娘拜托你们照顾,我去找那家伙!”说着便要冲出地窖。凌云霞叫道:“向少侠留步!”向扬登时停脚,回身道:“怎么了?”凌云霞道:“四妹还能支撑多久?万一你不能及时赶回,那…四妹就无人能救了。”

 向扬心想不错,道:“我不能离开,那么谁去夺解药?”华瑄抢着道:“我去!”

 向扬有些不放心,道:“皇陵派人多势众,师妹你一个人…”华瑄俏眉一扬,道:“向师兄,你相信我嘛,我可以应付得来的。康楚风的武功不是多么高明,我小心一点就是了。”向扬想了一想,道:“那康楚风的笛声诡异,这可要多加留神。”华瑄点了下头,道:“我知道!”脑中掠过当日和小慕容一齐受“狂梦鸣”迷惑,文渊及时来到的情形,不禁耳根发烫,低声道:“我会赶快回来,向师兄,你…你别乱来喔。”说着一个纵身,跃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