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唱):子曰诗云朗朗诵唉,磨穿铁砚用工夫,从今了却英台愿哪,良师益友共一庐!共一庐!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之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先生):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大合唱):先治其国。
(先生):欲治其国者,
(大合唱):先齐其家。
(先生):欲齐其家者,
(大合唱):先修其身。
(先生):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学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先生):"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梁):"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先生:子曰:"饱食终日,"
(马文才):饱食终日…饱食终日…
先生:下一句。
(马):饱食终日。
先生:饱食终日的下一句。
(马):下一句。
先生:饱食终日以后呢?
马:饱食终日以后就不饿了!
先生: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马: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梁:英台,英台…你看见英台没有。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儿用功呢。
祝:用功,哼!不如改为我躲在这儿生气!
梁:生气,生什么气?
祝:刚才老师问你什么来着?
梁: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祝: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梁:我答得不对?
祝:不是说你答得不对,是书上说的不对,男子是人,女子也是人,怎么…
梁:自古道女人是祸水,难道贤弟你没听说过?
祝:女人是祸水,怎么呀?
梁:自古以来为女人而亡国的不少,贤弟听了--
(梁):夏桀王为妹喜把江山败,殷纣王为妲己黎民受灾,周幽王宠褒姒犬戎犯界,戏诸侯一笑烽火台,圣人之言传后代,仔细想再思裁,为兄之言该不该?
祝:梁兄听了…
(祝):古来多少女贤才,细听小弟说明白,女娲炼石把天盖,嫘祖养蚕把桑栽,把桑栽,慈母教子有记载,请问兄,孟母三迁为何来呀?那些昏君自把朝纲败,亡国反怪女裙钗,兄读书不求甚解,是非黑白分不开,小弟之言休见怪,堪笑你是小书呆。
(梁):茅塞顿开,贤弟胸中有大才,愚兄我一知半解,论文章不及贤弟台,从今后苦琢磨不懈怠,书中之言应分解。
四九:公子,公子。
梁:什么事,你看你,慢慢说吧!
四九:我听银心说,祝公子病了,病得很厉害。
梁:那一定是刚才受了风寒,我看看去。
梁:英台,英台,英台怎么样?
银心:梁相公,等一等。
梁:怎么啦,是不是很厉害呀?
银心:不,不是,我们相公刚睡着。
祝:谁呀?
梁:是我呀。
祝:梁兄。
梁:贤弟,怎么了?
祝:没有什么,只不过受了点风寒,有点发烧。
梁:唉呀!好烫啊!
梁:今天晚了,明天一定请个郎中看看,现在我来给你看看脉。
祝:不用了,我家里带来几服成药,已经叫银心替我煎了。
银心:梁相公,这儿有我服侍,您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梁:不不不,今天晚上我睡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有我陪伴你家相公。
祝:怎敢劳动梁兄呢,梁兄还是请回吧!
梁:还客气什么呢,我是住定了,今晚我要与贤弟抵足而眠,贤弟夜里要茶要水,我好随时照顾,银心你到外厅去睡吧。
银心:梁相公,亏你还是读书明理的人,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梁:怎么!?
祝: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同榻而眠呢!?
梁:你怎么把愚兄比起女人来啦!?
祝:梁兄既不是女人,怎敢劳动梁兄侍候茶水呢?
梁:为了贤弟有病,慢说是侍候茶水,就是做牛做马,我也甘心情愿的。银心,你去吧!今天晚上一切就有我了。
银心:有你就糟了。
祝:她是说小弟不惯与人同眠,如梁兄一定要住在这儿,那么就请梁兄另一条被吧!
梁:好,既然这么说,愚兄就依你,银心啊,你去叫四九把我的被拿来。
祝:银心啊,既然这样,就依梁相公吧。
同学:喂,洗澡去,去不去?
梁:咱们也去呀?
祝:干嘛?
梁:洗澡呀。
祝:洗澡,我不去。
梁:怎么了?
祝:我,我有点不舒服。
梁: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唉!咱们说到什么地方呀,咱们说到什么地方呀,唉!你看你。
四九:走,洗澡去。
银心:你干什么呀,我不去,我不去嘛!
四九:咱们走吧!
梁:是你呀。
祝:怎么了,自己补衣服呀?
梁:谢谢,谢谢。不行啊。
祝:来来来,我来吧!
梁:你又不是女人,还不是跟我一样笨手笨脚的。
祝:试试看么!
祝:好了。
梁:唉呀,不错嘛,比女人缝得还好嘛。
祝:帮你做事情,还占便宜。
梁:对不起,对不起。
(大合唱):啊…啊…光阴如箭似水来,匆匆过了三长载,梁山伯、祝英台,情重如山深如海。一个是说古论今言不断,一个是嘘寒问暖口常开,转眼三年容易过,匆匆春去春又来。
祝:怎么啦?
梁:贤弟。
(梁):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祝):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梁):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银心:相公,梁相公,老师叫你。
梁:幸亏我的文章做好了,贤弟你等会啊,我去去就来。
银心:小姐,员外有信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来催我们回去的啊,是不是呀!
祝:说夫人病得很厉害,真难死人了。
银心:难什么,那我们就回去好了。
祝:说倒挺容易的。
银心:怎么,舍不得梁相公。
祝:死丫头。
银心:我看不如找找师母。
祝:找师母干什么?
银心:跟她实话实说,有一句说一句,请她做个大媒。
祝:怪难为情的。
银心:看什么呀,有什么好看?
同学:那多难为情呀…
同学:谁说不是呢…
同学:活像个大姑娘,真像个大姑娘。
祝:我看不走也得走了。
祝:多谢师母。
师母:请坐。
祝:谢坐。
师母:既然是你母亲病了,是应该回去看看的。
师母:你老师回来,我替你跟他说说。
祝:多谢师母。
祝:师母。
师母:还有什么事吗?
祝:没有什么。
师母:英台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
祝:师母。
(祝):老师教诲恩如海,师母栽培德似山,自与梁兄同受业,春花秋月已三年,三年整,整三年,我有满腹心事口难言。
师母:当师母的面还有什么难为情的呢,说嘛!
(祝):英台原是-原是乔装扮。
(师母)师母眼中早看穿。
(祝):既是师母早看穿,英台不复顾羞惭,千言万语说不尽,取出怀中白玉环,交与梁兄为信物,万望成全好姻缘。
(师母):英台貌与花相似,山伯才同锦一般,如此良缘谁不愿,师母更心欢,定会替你成全好姻缘。
祝:多谢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