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在杀掉倪文俊后,以所谓匡扶之功成为了天完国的第一重臣,他的能力也充分表现了出来,他知人善任,有很强的组织能力,更为难得的是,他是一个很有带兵才能的人。
汉高祖刘邦问过韩信,自己能带多少兵,韩信告诉他只有十万,这件事充分说明了兵不是越多越好,关键看在谁的手里,怎么使用,而陈友谅的能力远远不是十万兵可以包容的。
与他相比,徐寿辉就差得太远了,这个人确实是个好人,但除了好人,他什么也不是,陈友谅每天看见徐寿辉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就来气,这个废物为什么坐在上面,我还要向他请示,当这个念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时,思想中的图谋就将变成行动
要除掉徐寿辉很容易,但之前一定要先解决他的那些明教兄弟,第一个就是赵普胜。
于是,不久后,赵普胜以图谋不轨的名义被杀掉,丁普郎和傅友德不是白痴,看情形不对,就溜了,跑道朱元璋处继续当差。
此时的徐寿辉真正成为光杆司令,是陈友谅手中的棋子,于是在几乎所有的历史书中都出现了这么一段奇怪的描述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徐寿辉在陈友谅的挟持下进攻朱元璋。
进攻,还是被人挟持的,做皇帝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死了好
徐寿辉并不想死,他把权力交给了陈友谅,只是希望活下去。
陈友谅是属于那种“卧榻之前岂容他人酣睡”的人,他绝不会放过徐寿辉。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六月十六日(够精确),陈友谅率领十万军队顺江而下攻克朱元璋的采石,他邀请徐寿辉去采石城的五通庙拜神,徐寿辉一向对这些活动很是热衷。于是他应邀来到了庙里。
当他来到庙里时,陈友谅正站在窗前,身边站着两个卫士,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陈友谅没有理他,徐寿辉多少有些尴尬,他走到陈友谅身边,以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我们就要打下应天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陈友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徐寿辉懵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当它到来时,还是那么残酷。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死一般的沉默
徐寿辉的汗和眼泪都下来了,他心中的恐惧就像一只大手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我把皇位让给你,我做平章,你看这样行吗?”
陈友谅终于回头了,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徐寿辉,说出了他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是怎么在这个乱世上生存下来的?”
卫士上前,从预先准备好的铁锤打碎了徐寿辉的脑袋。
徐寿辉倒下时最后看到的是陈友谅那冰冷的目光。
卫士们洗干了前任老板的血迹,布置好大殿,因为这里马上就要举行新皇帝的登基大典。
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六月十六日,陈友谅在暴风雨中,于五通庙登基为帝,定国号为汉。
这就是乱世的生存法则,徐寿辉,你不懂。
陈友谅虽然算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讲道义的人,但他却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他的大汉国的年号是“大义”
真是够狠,弑君夺位的人居然敢把自己的年号取名大义,这又告诉了我们一个信息,这是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在他眼里,什么仁义道德都是狗屁,你们不是不耻于弑君的行为吗,道学先生们,我就做给你们看看,我的年号就叫大义!
诚然,这样的一个人是难于对付的,要对付这样的人,君子的做法是不行的,守规矩是不行的。
谁能够对抗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看来只有朱元璋了在朱元璋攻占应天后,陈友谅和张士诚都感觉到了这个对手的潜力。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人,谁对他们威胁最大,他们的心里很清楚。虽然朱元璋还很弱小,但绝不能小看他。
但是陈友谅当时并未掌控天完国的政权,所以最先与朱元璋发生冲突的是张士诚,双方从至正十六年(公元1356年)朱元璋攻克应天后,就没消停过,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朱元璋对张士诚极为头疼,自己只是占了点地盘,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本来兵力已经不堪敷用,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同年六月,朱元璋的部将投降了张士诚,此时朱元璋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要和张士诚谈判,并写信给张士诚,大致内容是:我是贫苦农民,你是私盐贩子,大家都是苦人啊,干嘛非要打我呢,咱们两家和平相处吧,时不时去串个门不是很好吗。
朱元璋这样做是因为他已经和徐寿辉开战,两线作战非常不利于他,可张士诚也不是等闲之辈,看出了朱元璋的计谋,他回信给朱元璋,大意是:你是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我已经和徐寿辉约好,非灭了你不可。
谈不拢,那就打吧
同年七月,张士诚大举进攻朱元璋控制的镇江,朱元璋早有准备,命令当时手下的王牌将领徐达和常遇春应战,大败张军于龙潭,然后猛将常遇春一路打过去,到了第二年(1357年)攻克了常州,之后在攻克宁国的战斗中,常遇春充分继承了夏侯敦受伤不下火线的精神,身中三箭(贯通伤)仍然坚持作战,又攻下了宁国。张士诚一败涂地。
其实张士诚的军队战斗力并不差,人数也多于朱元璋军,但却惨败,从以上情况我们可以得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