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韬兵团,成立于1948年8月,下辖25军、63军和64军3个军,11月初,100军和44军也划归第7兵团指挥。这样,在淮海战役发起时,黄伯韬兵团实际下辖5个军共10个师,约15万人。

当我华东野战军11月6日向黄伯韬兵团包围过来时,黄伯韬7日开始挥兵西撤。这等于仗打起来之后再改变作战计划,这是兵家大忌。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后果又怎样呢?

1948年9月以后,黄伯韬兵团集结在徐州以东新安镇地区。黄伯韬深感自己兵团远离徐州,地处孤立,容易被解放军各个歼灭。因此,他曾向刘峙提出将各兵团集结于徐州四周,以免被解放军各个击破的意见。他认为徐州国民党军队分布在陇海铁路沿线,战线辽阔,四面八方都有解放军部队,“备左则右寡,备前则后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他提出唯有效仿拿破仑的团式集中法,将兵力集中在徐州四周,方能安全。

11月3日,黄伯韬再次向刘峙申述自己的意见,主张“以徐州为中心,集结各兵团对东、西、南、北方向备战,进行深沟高垒,各兵团互相衔接”的“乌龟战术”。

当11月5日顾祝同决定将各兵团向徐州集结后,黄伯韬便于当晚赶回新安镇,立即部署西撤。但这时黄伯韬又接到刘峙命令,要他掩护原定从海上撤退的国民党第9绥靖区44军西撤,等44军由海州撤退到达新安镇后,全兵团再行撤退。所以,直到11月7日早晨,黄伯韬兵团才在一片混乱之中开始撤离新安镇,向徐州靠拢。

黄伯韬原先的西撤部署是,命令架桥部队先在铁路北方架一平行浮桥,沟通运河两岸的公路;25军派一部占领牛山,掩护44军先行撤退,然后担任对东面的警戒;100军占领炮车,对北警戒,掩护63军、64军、44军通过运河。

但此时我军已发动攻击,敌人感到情况紧急,各个军都各有打算,黄伯韬的部署无法实施。在这种情况下,黄伯韬不得不变更原来的部署,改为:25军先以一部占领牛山,掩护44军撤退;100军占领炮车,担任对北掩护,待兵团主力退过运河后再随后跟进;63军由窑湾渡过运河,向碾庄撤退;64军尽先通过运河铁桥,策应63军渡河;兵团司令部随64军撤退;各军到达碾庄后集中,然后再向八义集、大许家转进。7日早晨,全兵团开始按100军、64军、兵团司令部、25军、44军(该军6日始到新安镇以东的城头)顺序西撤。63军由新安镇向西南的窑湾撤退。

在新安镇往徐州途中,有京杭大运河横隔。这一带只有一座铁路桥可以通过运河,沿河船只都被当地群众沉入河底或隐藏到下游去了。

黄伯韬兵团除63军外,其余4个军10万多人,再加上国民党地方人员,同在一座桥通过,拥挤不堪。这些国民党官兵,各自都想夺路奔逃,很多人被挤落水,有的则在桥上被活活踩死,有的部队为了抢过运河,甚至用机枪开路。

直到9日,除部署在窑湾渡河的63军外,其他4个军相继渡过运河。黄伯韬命令在河东留下的两个团,据守桥头堡,阻止我军追击,并命令在桥上浇上汽油将铁桥烧毁。当天下午,黄伯韬兵团进抵运河以西的碾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