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仇。
我一定要报仇!
——我知道怎么报仇,因为我了解何大队。
我们都了解他。
我的眼中的火焰在燃烧。
我的冰冷的躯体在发热。
我的骨骼在咔咔作响。
——写到这里我自己都打了个寒战,怎么会是18岁的我呢?怎么可能呢?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啊?怎么会呢?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承认都不行。
事实就是我要跟我们的何大队报仇。
我主意已定。
马达睁开眼睛:“你个龟儿子怎么还不睡觉啊?”
我的目光转向他,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我摇头,我知道我吓着他了:“没事。”
“怎么了?”马达披上外衣过来坐在我的行军床上:“你小子又想啥子呢?”
“咱俩是不是兄弟?!”我认真问他。
马达就摸我的脑袋:“你没发烧吧?”
我拨开他的手:“没有。”
“当然是啊!”马达纳闷的看我,“龟儿子你发神经啊?”
“是兄弟你就帮助我!”我看着他说。
“说。”马达问,“啥子?”
“我要脱逃。”我看着他说。
马达看看四周,低声的:“都有这个主意,明天咱们跟干部商量一下。”
“不,”我说,“我一个人逃。”
马达看我:“你疯了啊?一个人你逃的出去吗?”
“是兄弟你就帮我。”我认真的说。
马达看着我:“成,你说吧,你怎么逃法?说不服我你就老实睡觉,明天咱们跟干部商量。”
我就对着他的耳边说了自己的法子。
马达边听边笑:“你个龟儿子还真有一套啊!这法子也就你想到出来,太他妈的鸟了!”
我们就准备。
半小时后,小庄的脱逃行动开始。
我捂着肚子嗷嗷乱叫,马达从床上爬起来就过来:“龟儿子你怎么了?参谋长!高中队!你们快来看啊!”
然后大家都起来了。
参谋长就摸我的头:“没发烧啊?”
我的脸上绝对是汗如雨下。
我的叫声绝对是嗷嗷可怜。
我的表演绝对是真听真看真感受。
大家都急了,不能不急啊我是大队最小的兵啊!
参谋长就问:“他割过阑尾没有啊?”
马达就说:“他这么小肯定没有啊!”
参谋长就着急了:“是阑尾炎吧?”
狗头高中队也急了我没想到这个孙子这么着急。
他冲到帐篷边就喊:“哨兵!哨兵!”
哨兵就赶紧跑步过来敬礼:“首长?”
“我们一个兵病了!快送你们医务室!”
狗头高中队一指我。
哨兵就进来一个拿手电照我。
“照他妈的什么照!”马达就吼叫,“没看见我兄弟什么样子吗?!赶紧送医务室!”
哨兵在犹豫,他是不敢作这个主。
参谋长就急了:“我告诉你啊!他是我的兵,出事了你负责!”
哨兵就赶紧立正:“首长!我去找我们中队长!”
“赶紧去!”狗头高中队就喊——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孙子还有点人味道,但是我对他的观点始终就没有改变过。孙子就是孙子,谁让他一直锤我来着?!也难说他是不是表演是吧?!
我又嗷嗷叫了一会,猫头警通中队长来了。
我们参谋长就说话了:“你看看我们
猫头警通中队长就敬礼:“是!——赶紧送医务室!”
俩猫头兵就来抬我。
狗头高中队就穿衣服:“我跟着去吧!他身边得有我们个干部吧?”
猫头警通中队长就赶紧拦着他:“老高你就算了,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你那两下子我还真不一定弄的住你!换个人!”
参谋长就说:“我去。”
猫头警通中队长也为难。
我们狗头参谋长的大名也不是吹的啊!
“我让我们班长去!”我就艰难的说,然后又是嗷嗷叫。
“好好我去!”马达班长就穿衣服。
“好,那你去。”参谋长就说,“万一是阑尾炎赶紧报告我!”
“是!”马达就点头穿鞋子。
“放心吧。”猫头警通中队长就说,“如果是阑尾炎,我们就给他送医院。”
“要送就送军区总院。”我们一个弟兄冒出来一句,我们弟兄就哄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开玩笑?!”参谋长就吼。
都不笑了。
马达就背我:“走!不要紧吧?”
我就含糊点头,还是嗷嗷叫豆大的汗珠哗啦啦下来。
我们就出去了,俩猫头兵一个前面打手电一个后面押着去医务室。
医务室自然也是帐篷,是个男干部。
我就被放倒床上检查。
医生刚刚俯下身子要检查,我一个锁喉就给他按住了。
俩猫头兵马上就拿枪要拉栓,马达咣咣就是两个重拳啊!——这孙子的拳狠着呢!——俩猫头兵都捂着脸眼睛就花了,马达戴着散打手套我戴着护具都觉得跟庐山升龙霸似的,何况现在是什么都不戴上来就是脸?!
医生是不会武的我控制他跟控制小鸡似的。
马达一个胳膊一个夹住俩兵脖子谁都喊不出来,想动手马达就使劲就喘不上来气——我上来就是两脚踢在他们脸上,这两脚是绝对狠的,因为我心里恨啊!我还穿着军靴,你想想他们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