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喜的话让常可祝吃了一惊,岳家不地道,不地道在哪里呢?常可祝本想问一问,眭福禄说:“今天是除夕,要说咱就说愉快的事情!” 山洞里推杯换盏,这酒喝了个通宵。初一下午,常可祝才告别了眭福禄和白存喜,走下了蜈蚣岭。 江环究竟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常家和岳家又有什么恩怨?自己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江环说几十年了,很多秘密自己还不清楚,这些天常可祝一直猜想着这些事。正月初十,常可祝安排了青龙寨的事情,带着疑问回到了灵石,准备和这位知情人好好叙叙旧。 约出了江环,酒店包间中,常可祝备了烧酒和小菜,二人相聚,江环将常岳两家的恩怨原本道了出来。江环接着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岳凯旋的为人我清楚,尽管老爷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岳凯旋并没有就此放手,事后我才知道老爷和家人去教堂正是岳凯旋通知的官府,所以在老爷和家人出事后,我就给他下了毒,也算给老爷和那些无辜死难的人一个交代。唉!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算个什么东西,对岳家而言,我是有罪之人啊!确实有时候我也很矛盾。”江环说着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在肚子里憋了许久许久。 常可祝心情同样起伏,他更为眼前默默无闻为常家多年做事的江环所感动,他感激地说:“江叔,你为常家受委屈了,我不知用什么来报答你。”江环说:“别这么说,常家有后,我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真的。”他说着眼眶流出了泪来。 常可祝提起了酒壶,满满地倒了一大杯酒,说:“江叔,来,咱叔侄俩来个一醉方休!”二人边喝边聊,常可祝又向江环问起了自己亲生母亲过去的事情,江环委婉地讲述着,并约定清明前一同到大同为老夫人扫墓。 江环又向常可祝提起了辞别岳家总管之事,常可祝说:“说实话,知道实情后我也憎恨岳家,但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也为常家报了仇,我们这一辈都是无辜的,再这样打打杀杀,何时才了?你也一样,把过去的恩怨统统忘掉,暂时还在那里吧。”江环说:“想不到你的心胸如此大度,让人佩服,上次见到你,我以为杀秦太医和岳海润的可能是你,看来我猜测错了。对了,我想问少爷一件事。”常可祝说:“以后你我叔侄相称,有什么事,江叔尽管说话。”江环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你是否真的喜欢岳家小姐?” 常可祝笑着点了点头说:“怎么说呢?说实话,真的喜欢,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很矛盾。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和岳家相配吗?江环说:“那,少爷,呵呵,看我的嘴就是改不了。其实,岳家小姐对岳凯旋定的亲事并不满意,整天为此忧闷,如果你喜欢她,我一定促成你俩的事情。”常可祝说:“这事回头再说吧。我明天回青龙寨,你回去后告诉柳智信回一趟家,我在他家等他。以后对他要多关照一些,我和小姐的事情就让他办好了,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江环笑了。 见了常可祝,吐露了心事,江环的心情也清爽了许多,常可祝虽然让他继续在岳府做事,但自己已经了却了心愿,后来又见到了常可祝,他也就没有再在岳府做下去的欲望。 柳智信回到家后,见到了在家中等候的常可祝,柳智信进屋后忽然就给常可祝跪了下来,常可祝说:“你这是怎么了?赶快起来!”柳智信说:“我有罪,我、我……”柳智信说着自己狠狠地拍一下自己的头说:“我对不起常家,对、对不起你。”常可祝说:“有什么事,起来说话,你这是干什么?”柳氏见状更是不得其解,她说:“你究竟做什么事了?快说呀!” 柳智信低着头,将压抑在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柳氏听后哭喊着打起了自己的儿子,骂道:“冤孽啊,冤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啊!”常可祝见柳氏伤心的样子,便安慰说:“婶子,这事不能怪智信,和他也没关系,这事情我已知晓,况且岳凯旋已死,这仇也算报了,你们不要再责怨自己了。”柳氏恼火地对柳智信说:“从今儿开始你给我回来!以后就是饿死也不能给岳家做事!听见没?”柳智信点着头说:“嗯。”常可祝安慰说:“没有必要,还在那里吧,如果岳海润不是东西,我们再做打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