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祝到哪里去了呢？灵儿少了一份思念，却多了一份牵挂，岳思敏也准备铁下心来要见常可祝。 第六章年关劫案 临近年关，岳海润特别繁忙，为老太爷过了七七祭日就到了太原，返回后又到祁县乔家堡拜见了乔致庸。乔致庸不仅是乔家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也是西帮商人领军人物，同时和岳凯旋有着特别的关系，他历经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四个朝代，为乔氏家族的繁荣立下了大功，人称“亮财主”。 这次岳海润拜见乔致庸，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另一方面想探听别家商事下一步的动向。岳海润直言不讳，他说：“亮叔，这次我来一方面来是看看您，另一方面还希望您以后多指点小侄。”乔致庸说：“嗯，我和你爹几十年交情了，以前我们啊，无话不谈，西帮之所以能有今天，就在于我们讲义气、讲相与、讲帮靠，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在外帮中站住脚。南帮一直想压过我们，因此我看啊，现在西帮不应该再分什么祁县帮、太谷帮、平遥帮，为什么叫祁太平？这祁太平一心，西帮才繁荣。所以不能让那些徽帮、潮帮盖过我们，北京那里虽然我们都有损失，但这也是正常之事，店铺暂时关闭，但人马不必撤回，等过一段时日再看大局定夺。记着一点，稳扎稳打，不可冒险，有什么难事，需要的地方就不用客气，我和你爹一直如此。”岳海润说：“这我知道。”乔致庸说：“我们老了，这天下以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打了。” 岳海润在乔家停留半天后，又返到贾继英那里拜见了自己的娘舅，次日才从祁县返回了灵石。 临近岁末，各分号陆续派人前来汇报经营成果，德玉泉一年惯例盘点又不能耽误。腊月二十八早上，王富壹汇总账单后交给了岳海润。主要账单如下： 砖茶：运销砖茶4025余箱，每箱银赚5两8钱，计银23345两； 生烟：运销蒙古生烟1000余囤，每囤生烟赚银11两，计银11000两； 绸缎：运销蒙古绸缎4000匹，洋布和斜纹布共6000匹。计银52500两； 糖：运销蒙古糖100000斤，每斤赚2钱，计银20000两； 铁器：运销铁锅10500口，每口银1两，计银10500；铁锹100000把，每把3钱，计银30000两； 蒙古靴子：运销蒙靴15200多双，其中有全云靴7800，每双银6两，计银46800两；四忘靴7400，每双银赚1两，计银7400两； 木碗：运销值银赚12570两； 药材：运销72味、48味、24味药值银赚58260两； 牲畜：贩运羊100000万只，马5000匹，银赚78920两； 冻羊肉：运销赚银32500两； 皮毛：运销赚银25000两； …… 本年合计：流动资金750万两，赚取毛银42万两，支出33万两，合计净收9万两，比去年减少5万两。 第六章年关劫案 腊月二十八上午，岳海润和王富壹、范世玉至总号管理处商议来年之事，同时宣布范世玉为德玉泉票号大掌柜，这样，王富壹主管商事进出，范世玉分管票号汇兑。 王富壹说：“目前时局动乱，德玉泉应该紧缩而不宜大规模投入，洋人攻占了北京，下一步就是晋陕，以后生意就难做了，因此我主张逐渐将东北部的店铺关闭撤回。”范世玉说：“我有一个建议，咱们是做生意的，洋人进来虽然北方东部的生意受了影响，但也不可否认，洋人进来后我们做的部分生意还是做火了，事情应该一分为二地看，关店容易开张难，关于东部京津一带，我们可否适当调整一下经营货物？”岳海润说：“关店之事暂时放后，我们看看各帮的动向再做决定。票号那里我已吩咐账房拨过十五万两，这年一过，票号之事就全权交代给范掌柜了，江总管那里，过年的东西筹办好了没有？”江环说：“老爷放心，这该分的分了，该办的办了，该送的也全部送了。只等过年了。”岳海润笑着说：“那就这样，咱们安排过年，这年要过不好啊，我可要找你这个总管说话。这里我也提前给各位拜个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