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观礼仪式,简直是闲得蛋疼。”在京都的前进集团总部大厦里,一个年轻人正在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跟一个中年人在说话。
这自然就是前进集团的主席岑前和他的儿子岑树楷。
岑前神情淡然道:“不管怎么样,你大爷爷还在,是我们岑家的长辈,过去看看就当是看戏吧。”
“爸,大爷爷真的只是请我们去观礼吗?”说话的正是一个月前才从国外回来的女儿岑灵素,身材挺拔,相貌秀丽,眉宇之间却是隐含英气,性格自也是傲然不可方物。
岑前正待说话,手机却是不停地震动了起来,是在中央组织部的弟弟岑进打过来的。
“大哥,你对这事怎么看?”岑进沉声问道。
“看看再说,老爷子的心情可以理解,我就是担心他会被骗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半个钟头能到。”
“好。”挂断电话,岑前站了起来,“我们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向来冷清的融居今晚注定将会很热闹。
门外整齐地停放着好几辆豪车,奔驰、凯迪拉克、宝马都有,还有一辆保时捷。而院子里的灯下,却是看到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地或在泳池边上,或坐于长椅,或站在树下。
他们自然是岑家的第三代,这其中也包括沈辣。
融居他们还是头一回来,只不过林小冬还没有露面,岑老爷子正在跟第二代说话,他们待在屋子里嫌闷得慌,况且老爷子虽然心情很好,但那份不怒自威,仍是让年轻人有些吃不消,所以趁此机会溜了出来透透气。
“这林小冬还挺摆谱的嘛,让这么多人等着他一个。”说话的是站在泳池边上的岑树楷,满脸的不屑之色。
“心急什么,等着就是。”身边在京都团市委工作的岑泽栋淡淡道。
岑树楷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个哥哥,他确实有几分忌惮,为人深沉,心计颇深,论心眼,自己还真斗不过他,况且他现在已经是副处级了,放在京都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是架不住人家年轻,据说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要到地方去做县长,绝对是岑家的第三代核心人物。
“哥,大爷爷搞这么大的动静,对你应该是个威胁。”岑树楷挑拨道,“大爷爷这一系人才凋零,没有男丁,二叔一死,算是没有指望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小野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啊。”
岑泽栋扫了这个弟弟一眼,淡淡道:“树楷,说话留点口德,就冲着你刚刚那句话,大爷爷一枪能把你给毙了。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都是岑家的血脉,分那么清干什么?”
岑树楷道:“就你心好,问题是,是不是岑家的血脉。”
另一侧,沈辣正在跟方安琪聊天。
“辣哥,岑小东挺神秘的啊,架子也够大。”方安琪掰着手指数着说,“军委副主席、中组部副部长、前进集团的扛把子,这些人物放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都在等他一个人。”
沈辣瞥了方安琪一眼,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我跟他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别搞挑拨离间那一套。”
“辣哥,你把我当成他们了。”方安琪的目光看向了岑树楷和岑泽栋两兄弟,笑着说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大明星,别的没兴趣,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二伯根本瞧不起我们家,我跟你是同一战线的。”
沈辣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笑着说:“那你赶紧做大明星吧,你有这个条件啊,中戏高材生,你爸是大导演,你妈是开影视公司的,随便捧捧,想不红都难。对了安琪,中戏美女如云,什么时候介绍几个我认识认识。”
“得了吧你,我也做不出祸害小姑娘的事情,您老在京都城的名号太响了,辣手,而且是摧花的辣手啊,你饶了我吧。”方安琪大摇其头,却是好奇地问,“岑小东帅不帅?”
“帅不帅关你屁事,他是你哥,有血缘关系的。”沈辣又更正了一句,“他叫林小冬,坚决不改姓的。”
方安琪奇怪道:“为什么不姓岑而姓林呢?”
“一会儿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去。”
岑灵素坐在长椅上低声打着电话,她久在国外,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在她看来,这什么认亲仪式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要不是父亲逼着她来,她才没这个耐心在这里待着。
屋子里,老爷子大马金刀地坐着,右侧坐着两名中年男子,俱是相貌堂堂,一位风度翩翩,正是前进集团主席岑前,他的身侧则是妻子徐琳凤,另一位仪表堂堂,自然就是中组部副部长岑进,身旁则是任京都发改委副主任的妻子沈思。
下首则是大导演方叶桐和岑瑛。
左侧的第一张椅子空着,谁都知道那张椅子永远也不会有人坐上去,因为那是属于已故的岑十一的,跟着是岑九九端坐其上,她身边的椅子上原本应该坐着林中国的,只是林中国与她还没有结婚,所以林中国站在了老爷子的身后,扮演着警卫员的角色。左右两端接着是一溜排的椅子,这些都是属于第三代的年青才俊坐的。
“琳凤,叫树楷和灵素进来,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么重大的事情,跑跑溜溜的,成何体统,一点规矩都没有。”岑前板着脸向徐琳凤道。
老爷子目光如炬,且能听不出岑前因为林小冬迟迟没有出现的含沙射影?
岑进这时也低声道:“沈思,你把孩子们都叫进来吧。”
一帮年青人被叫了进来,各寻位置坐下,岑树楷没大没小地道:“大爷爷,我们等着没关系,可是让您跟我爸他们几位长辈都等一个后辈,这架子未免太大了点了。”
“闭嘴!”岑前立即喝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穿着一身西装的林小冬,身板儿倍儿挺,精气神倍儿旺,到了门前,轻咳了一声道:“爷爷,几位叔叔婶婶,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