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补充一点,付满仓的亲哥哥,就是昨天晚上,被王局长以盗窃文物的罪名逮捕并且进行刑事拘留的村民,付满屯。

 我们可以怀疑,付满仓的作案动机,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报哥哥被抓的仇,顺便盗窃文物,牟取暴利。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冲击事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有可能并不是一次经过了严密组织和策划的案件。

 而是由一个情绪化的村民,临时起意,纠结同伙共同作案。如此一来,我们在关注典型的文物盗窃案的销赃途径的同时,也要想办法,从其他渠道,查探这些犯罪分子的动向。”陈方圆说道。

 这一番话,已经让王晓松在心里慢慢的认可了陈方圆。他的思路清晰逻辑缜密,看上去应该是个搞侦查的好手和老手了。

 不过对于他的言论,有一点王晓松并不是非常认同,那就是陈方圆认为,这件案子不一定是有严密组织策划的案子,而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案子。

 因为从遭受洗劫的考古现场上的痕迹上看,对方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效率极高。

 而且一般来说,普通村民在哄抢的时候,发生推搡倒是有可能的,但是下这么重的手,如此很辣决断,这绝对是专业级犯罪的表现。

 想到这里,王晓松就举起了手:“陈处长,我想说两句。”

 陈方圆楞了一下;“好,那王主任您请讲。”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了两个人:‘请问王主任在吗?’

 王晓松一回头:“有什么事情?”

 “王主任您好,我是省政府秘书科的刘思良,下午有一个会议,张省长点名希望您列席参加。”刘思良说道。

 王晓松一下子就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是有点麻烦了,省长张东飞忽然之间来找他,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恐怕又需要一个背锅的人出现了。

 一想到这里,王晓松却又不禁有些感激起陆云生来,今天要不是陆云生点名让王晓松参加专案组,成为专案组的编外人员,那么今天去参会的话,就不只是挨批那么简单了。

 罢了,挨批就挨批,又不能让自己掉块肉,有什么好怕的。

 王晓松站起身:“诸位,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陈处长,您继续。”

 王晓松说完,就跟着刘思良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直接来到了外面停好的车子里面,车子一路奔驰,一个小时后就开到了省政府。

 王晓松被带去了一个会议室里面,这时候会议室还是空的,刘思良安顿好王晓松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王晓松就听见走廊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循声望去,就看见省长张东飞,新区主任陆云生,当然,也是将来的滨莱市委书记。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王晓松不认识的人。

 王晓松赶忙站起身,就看见张东飞的脸色不是很好,陆云生轻轻地叹着气,王晓松就明白过来,今天自己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而且,昨天自己赶回来的时候,陆云生还在京城,事情发生之后,就连他也是火速从京城返回,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的影响之恶劣了。

 “开始吧。”张东飞说道。

 这时候,陆云生就说道:“今天的这次会议,是一个事故调查会,我们要一起来查清楚,这次事件的真相,明确责任,警钟长鸣。宋主任,你来帮我们大家相互介绍一下吧。”

 王晓松看见,陆云生旁边坐着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主任宋保国,他点了点头:“今天与会的,有省社科院历史所的所长,也是我省历史研究学界的著名专家,沈宗英教授。

 另外像是文物局的迟宝飞同志,公安厅的陈友旺同志,这些我们大家都认识了。至于那边的,就是这次事件的亲历者,也是整个事件的第一知情人,滨莱新区的党办主任,也是新区环保局的局长,王晓松同志。”

 王晓松一听见‘第一知情人’,顿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妙,哼哼,什么第一知情人,你说直接点不行吗,你就是想说王晓松是‘第一责任人’吧!

 “王晓松同志,张省长组织今天这次会议,主要就是弄清这次事件的情况。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如实的,反映一下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保国说道。

 王晓松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任何准备,但是还是条理清晰分明的,将当天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昨天中午,当时我本人在关中省汉林县观摩当地的治沙项目。接到通知说,新区龙山保护区发现大型古墓葬,而且出现了村民哄抢围攻的行为。

 当时陆主任在京城,我只能搭乘航班赶回新区,并于昨日下午五时许,到达事发现场。当时公安人员已经将参与哄抢的村民控制住,但是却没有人愿意上缴抢走的文物。

 我本人在现场,重新申明政策,要求村民限时上缴,并及时处理了一个暴力抗法的不法之徒。

 事后,村民上缴遭到哄抢的文物,我们指派滨莱县公安局,滨莱县文管所,还有新区环保局的人员,约十到十五人左右,协助省文物局赶来的考古专家。进行现场保卫,并做好了防雨工作。

 而我本人,当夜就住在龙山镇政府对面的龙山酒店。今天凌晨三点钟,我得知考古现场遭到暴力冲击,文物被盗抢,工作人员被打伤。

 所以我和滨莱县公安局局长,赵飞扬通知赶赴现场进行处置,直到刚才。”

 “也就是说,文物遭到破坏和哄抢的时候,你两次都不在场。”宋保国说道。

 王晓松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第一次哄抢,我本人在外省,当然无法未卜先知。第二次哄抢,是在村民已经退去之后发生的,而且我们也已经安排了现场的看守人员,这只能说是一次不幸的意外。”

 “所以你是说,这次事件,没有责任人喽?”宋保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