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比孟中华更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从自己的衣柜里冒出来一个小孩!

苏洋洋出了衣柜,一边叫着“小马哥哥”,一边向小马奔去。

小马牵住了他的手。

“洋洋,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马问。

“小马哥哥,是这位阿姨将我藏在里面的。”洋洋指着孟欣,眨巴着眼睛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给哥哥听。”小马摸了摸洋洋的头,“别害怕,有哥哥在,没事了。”

“昨天中午,我和妈妈还有几个叔叔在一个好大好大的餐厅吃饭。我吃饱后,妈妈还在和几位叔叔聊天,我就跑出去玩。这时,这位阿姨走过来对我说,你爸爸在楼下呢。我说,爸爸没来这里。这位阿姨就说,你跟着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就跟着这位阿姨到了楼下。这时,这位叔叔也就出现了。”洋洋指着孟中华,“这位叔叔戴着大墨镜,一把就把我拉上了车。车就开了。我问这位阿姨,爸爸呢?这位阿姨说,你爸爸叫我们来接你。就这样,这位阿姨就把我拉到一个很大的房子里,让我看我最喜欢的《猫和老鼠》,还拿了好多好多的东西给我吃。”

“后来呢?”小马继续问。

“后来,后来我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电视。”洋洋抠了抠脑袋,“我看累了,发现阿姨和叔叔都不见了。天黑了,我才想起妈妈,就大声喊。可是房间里没有人了,我很害怕,坐在椅子上不敢动。过了好长好长时间,这位阿姨才回来,说我妈妈有事,让她来照顾我,就让我睡觉了。”

“再后来呢?”小马又问。

“后来……后来记得不太清楚了。”洋洋转着漆亮的眸子,“我只记得我醒来后,这位阿姨就在我身边。她说要带我去看影片。结果,我又看了半天《猫和老鼠》。等我看完后,这位阿姨就来了,将我带到了这里。”

“可是,这位阿姨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柜子里呢?”小马继续问。

“一开始,这位阿姨没关我啊。”洋洋想了想说,“她给我讲了好多好多故事,最后她说她要跟我打赌。我最喜欢打赌了。她说要是我赢了,她就给我买一套《龙珠》。小马哥哥,我最喜欢《龙珠》里的孙悟空了。我在学校里,打赌从来都没有输过……”

“这位阿姨跟你打了什么赌?”小马打断了他。

“这位阿姨说,一会有人要进来,要先我把藏在这个柜子里。她说如果我在里面呆着,不出一点声,不自己开门出来,就算我赢。”洋洋转头看孟欣,“阿姨,我赢了,阿姨说话得算数!”

屋子安静下来。

孟中华和孟欣心里都清楚,这纯属胡扯!之前,他俩根本没见过这个孩子。

小马哼了一声,对孟中华说:“孟总,谁都知道,在本城,要论搞地下活动,你是无人能比啊!怎么样,孩子不会说谎吧?你还说没绑架洋洋,现在,你怎么辩解?”

孟中华也哼了一声:“我用得着辩解吗?随便你怎么认为吧,我无话可说!”

小马突然摘下墨镜,那双蛇眼里,射出一道寒芒,直逼孟中华。“孟总,事已至此,你难逃干系!咱们都是道上混的人,你也用不着跟我装蒜。洋洋是找到了,你没有伤害他,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我的哥哥苏浚航死于海难,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我绝不能饶恕你!”

“你想怎样?”孟中华傲然道,“马先生,别以为你拿话来恫吓我,我就怕你了!你刚才说的这些,无凭无据,只管往我身上泼粪,谁会相信?”

“哈哈,心虚了不是?”小马说,“你刚才说没绑架洋洋,可洋洋就在你亲侄女的衣柜里呆着。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孟中华回答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就像一个经常设陷的猎人,一不小心掉进了深坑,丢盔弃甲后突然发现一条狼坐在坑口,不慌不忙地看着他挣扎。

“马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孟中华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只要老孟能够做到。”

“这才是个态度嘛!”小马又将墨镜戴上,“孟总,兄弟请你做的事,对你而言,非常简单。”

孟中华在听。

“既然洋洋是被你带走的,你肯定有什么目的。以孟总严密的口风,也不会告诉我。因此,为安全起见,我想劳孟总大驾,亲自护送洋洋回青岛。”

“让我当保镖?”孟中华一怔,“马先生,如果时间允许,老孟愿意效劳。但是,想必马先生也知道,孟某人毕竟是一个集团的负责人,杂务繁多,离不开啊。”

“孟总,我是很认真的。”小马很有耐心地说,“说实话,洋洋自从失踪以后,苏老船长非常着急。或许你并不知道,在苏老船长的心中,洋洋的价值,要比蓝鲸集团大得多。苏老船长曾教导我:一个企业,死了可以重生;一个人,死了不可复活。洋洋是苏老船长的命根子,这次来大港出了意外,苏老船长十分愤怒,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洋洋,并将他安全送回青岛。”

“据我所知,马先生曾是海军陆战队的比武尖子,又是洋洋的哥哥,这个光荣的任务,恐怕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吧?”孟中华扭动了一下脖子,“况且,你的酒吧和洗浴中心并不需要你时刻盯着,你是幕后老板,有人替你管;不像我,还要事必躬亲。”

“孟总误解了。”小马又摘了墨镜,看了孟欣一眼,继续说道,“事实上,如果仅仅是送洋洋回去,买张机票,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然而事实上,却有不少人想打苏老船长的主意。苏老船长本来决定于昨日抵达大港,因为临时有事未能成行。可是,这件连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知道的事,却有很多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接着,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别的我就不提了,单说洋洋失踪这件事,就很奇怪。因此,苏老船长的意思,既然有人想绑架洋洋,那么就乘船走水路,从大港直达青岛。自然,别有用心的人仍然会从洋洋身上着手,因此,必须有得力的人护送才行。”

“马先生的意思是,护送洋洋不过是一个幌子,意在引蛇出洞?”孟中华问,“那为什么要找我送?是苏老船长的意思吗?”

“是的。”小马说,“孟总果然是精明人!当然,这是苏老船长的安排,我只是执行他老人家的命令而已。至于人选,他本来考虑请两位神通广大的人中的一位,一个人你,还有一个是萧邦。”

孟欣头皮一麻。萧邦?这个萧邦来大港没几天,似乎已经很有名了。

“萧邦?”孟中华不解,“苏老船长也知道萧邦?承蒙苏老船长不弃,在下曾与苏老船长有过数面之缘。但这个萧邦,苏老船长怎么能对他放心?”

小马哈哈大笑起来:“苏老船长虽然足不出户,但在掌握信息方面,恐怕仅次于孟总了。萧邦来大港是没有几天,但此人的智慧武功,决不在你我之下,我就吃过他的亏。这个人,虽然毛病很多,但至少是个好人。实话实说,苏老船长在考虑人选时,首先想到的是他,其次才是孟总。”

孟中华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瞬间隐去。“看来,苏老船长是对的。我建议,马先生还是去请萧邦吧。”

“可是,萧邦让你一枪致命,掉进了海里,我总不能找一个死人送我弟弟回家吧?”小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刚才说要让一个活着的萧邦见我,可萧邦在哪儿呢?”

孟中华正要回话。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就在这里,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正是萧邦。

萧邦正懒懒地靠在卧室外的门框上,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眼睛仍然很亮。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叶雁痕敲开了苏锦帆的办公室。

苏锦帆的办公室没有叶雁痕的大,但也有80平方米。已是午后,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映红了苏锦帆的半张脸。

见嫂子进门,苏锦帆起身相迎。二人便在真皮沙发上落座。

自苏锦帆担任蓝鲸财务总监以来,叶雁痕亲自到她的办公室来,只有两次。一次是苏锦帆搬迁办公室,一次是会计师事务所来查对账目。今天,嫂子突然登门,肯定是有极重要的事。苏锦帆从余光里看见,嫂子的脸色很不好,几丝鱼尾纹顽强地趴在她的眼角,再加上眼球上网状的血丝,将她的疲态暴露无遗。

“锦帆啊,忙什么呢?”叶雁痕微笑了一下。苏锦帆发现,这个十分疲惫的女人笑起来,简直有点像老太婆。

“没忙。还是那些事。”苏锦帆回答,“嫂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我有件大事,要找你商量。”叶雁痕叹了口气,“你也看见了,我是累得筋疲力尽了,想找你说会话。这么大个公司,除了你,还真找不到知心人啊。”

“承蒙嫂子看得起!”苏锦帆将手伸过去,握住了叶雁痕的手,“说吧,嫂子,什么事能难倒你啊?”

“我想辞职。”叶雁痕淡淡地说。

“什么?”苏锦帆大吃一惊,“嫂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开这种玩笑干吗?”叶雁痕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一个女人,成天在商场里经风历浪,还招人嫉恨,没有必要。现在的这些股东,私下里议论我,好像我占了蓝鲸什么便宜似的。你是管钱的,你心里最清楚,我每签的一份文件,都没有私心。蓝鲸给了我这么高的薪水,我用不着贪。你哥哥走了,我又没孩子,每月我和徐妈的花消,五千块就够了,要更多的钱没有用。当初,是爸爸将这付担子交给我,要我挑起来。这两年,我实在太累了。所以,我决定辞职!”

苏锦帆张大了嘴巴。嫂子的这个决定,实在太出她的意外了。在她的心里,嫂子十分看重权位,她曾专门给蓝鲸集团中所有与苏氏家族有关系的人开过会,并明确宣布,凡是在公开场合,一律称她做“总裁”,严格按公司的规章制度执行。特别是这段时间,公司传闻叶雁痕有可能下课的谣言一直不断,而自己的丈夫王啸岩又对总裁位置虎视眈眈,嫂子也表现出顽强的抗争姿态,说明嫂子是不甘认输的。然而,事物的变化总是很快,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午后,嫂子居然说要辞职!

“能不能再深思熟虑一下?”苏锦帆扶了扶眼镜,“嫂子,你也是公司董事局成员,按照章程,就算你要辞职,也需要董事局批准。爸爸是董事局主席,至少需要他同意才行。可是,公司现在的情况你最清楚,是离不开你的。你要辞职,有你的原因,我也不便问。但请你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叶雁痕拨开了苏锦帆的手,面露愠色,“锦帆,你怎么动不动就跟我讲大道理!我以大局为重,大局以我为重了吗?什么批准不批准,说穿了,还不是爸爸一句话。而爸爸非常爱你,会听你的建议,因此只要你同意,基本上就可以定了。”

“嫂子,你别生气。”苏锦帆歉意地笑了一下,“刚才我说的话,可能没讲究分寸。但是嫂子,你要理解我。你也知道,两年前你上任时,阻力重重,而我是一直支持你的。”

叶雁痕这才意识到自己暴躁的毛病又犯了,赶紧挤出了一丝笑意:“妹子,我哪能生你的气?说真的,在家族里,也就是爸爸和你,没拿我当外人。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爸爸也开始怀疑我了,没有以前的那种信任了。趁着蓝鲸还运转良好,我还是离开吧。今天来找你,就是请妹子向爸爸讲清楚,做做他的工作,我也好交班。”

“交班?”苏锦帆从叶雁痕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坚定,“交给谁?”

“那我就无权过问了。”叶雁痕说,“这得看爸爸的意思。爸爸是董事局主席,他指定谁就是谁。”

苏锦帆没有说话。她了解叶雁痕。这个女人的确脾气暴躁,但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强劝她没有用。她沉思了一下,终于说:“嫂子,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吗?”

“我来,就是要听你的意见嘛,这还用问?”叶雁痕勉强笑了一下。

“那好。”苏锦帆坐直了身子,“我想,嫂子是太累了,应该休息一下,也可以趁休息期间办一下自己的私事。小妹的建议是:嫂子也别真辞职,可以向董事局提交一份休假报告,时间你自己定。这段时间,由你推荐人暂时代理总裁的职务。”

叶雁痕想了一下,说:“妹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并没有真正辞职,可以考验一下接任代理总裁,如果合格,我就可以完全卸任。这样做,使公司的运转仍然正常,是一种软着陆的办法,对吗?”

苏锦帆点点头:“当然,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接任的代理总裁并不合格,你还得回来接着干。那时,你也休整得差不多了。我的真实意思是:可进可退,公私兼顾。”

可进可退,公私兼顾?叶雁痕一震。她突然发现这位平时不吭不哈的小姑子,似乎得了老头子的真传,考虑周全啊。

这次她主动地将手搭在了苏锦帆的手背上。苏锦帆翻转手心,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如果嫂子同意,我就给爸爸打电话。”

“谢谢!”叶雁痕说,“不过,请等我走后再打吧。我不想当面知道爸爸的态度。”

苏锦帆当然知道叶雁痕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更为私密的空间,也就没有推辞。

叶雁痕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但她想了一下,又坐下了。

“锦帆,你很实在,嫂子也不瞒你。”叶雁痕轻咳了一声,目光游离了一下,“实际上,你也知道我辞职,并不是为了休假,而是要办一些私人的事。既然你那么信任我,我就直说。”

苏锦帆并没有制止她。聪明的女人在一起,通常都不做蠢笨之事。

“我告诉你一件事。萧邦,很可能已经死了。”叶雁痕说。

“你说什么?”苏锦帆小巧的屁股在沙发上弹了一下,露出惊愕的表情,“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叶雁痕说,“直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早上七点多钟,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一句‘也许,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后来一想,可能当时他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吧。妹子,萧邦可是在帮我们找洋洋的过程中失踪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出事了。”

“嫂子的意思是,你要去找他?”苏锦帆目光闪烁了一下,“嫂子,恕我直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十分关心他。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是的。”叶雁痕眼圈红了一下,“萧邦这个人,毛病很多,自负,清高,喜欢在别人开口前就说出别人想说的话。但我觉得他是个心里很干净的人,他值得信任,值得依赖,值得人将心交给他!我中午吃不下一口饭,浑身像有蚂蚁在爬。我不迷信,但我相信这是不祥之兆。萧邦出事了,可他为什么会出事?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事,甚至是为了我!我想了很久,觉得我很虚伪。那么多年,我欺骗过人,违心地做过一些事,从未像萧邦那样可以上对天,下对地。我想啊,我成天这样忙忙碌碌,为了什么?多少个孤寂的夜晚,我从梦中哭醒。是的,在生活中,我是总裁,有钱有势;但扪心自问,我有什么了不起?我甚至没有真心地爱过!这对一个女人,是何等的残酷!我现在的一切,你觉得有意义吗?是的,我接触萧邦没多久,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感觉到了他的真实,他的那种坦然。在他没有出事的时候,我甚至讨厌这个自作聪明的人。但今天,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已经遇害时,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也许今生最美丽的一段情感,在还没有发生时就已随风而逝……难道,我真是苦命吗?”

叶雁痕嘴里说着,眼里已控制不住地淌出了泪水,瞬间流满了她那张疲惫不堪的脸。

当她撕了一张纸巾擦掉眼泪,回首看苏锦帆时,她发现苏锦帆双肩抖动,正无声地啜泣。

叶雁痕抱住了她,安慰道:“妹子,对不起,我不该影响你的情绪。是我不好,你原谅嫂子吧!”

可苏锦帆哭得更凶了。她呜咽着说:“嫂子,你说得对啊!其实,你也知道,我跟你何其相似,也没得到过真爱!我们女人,其实并不在乎权力和金钱,而是在乎被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疼爱。那个该死的萧邦,十年前我们就认识,我那时爱他爱得快疯了……”

“你说什么?”叶雁痕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她一把推开苏锦帆,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十年前?你不是在编故事吧?”

“我用得着跟你编故事吗?”苏锦帆直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便一五一十地将当年喜欢萧邦的故事讲给叶雁痕听。当然,女人讲故事,通常都要加入一些浪漫的元素,使故事听起来更加凄婉动人。

叶雁痕提着一颗心静静地听着。当她清楚地从故事中听出,这个故事不过是苏锦帆一厢情愿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归位了。

“妹子,那时他是有妻室的人啊,也真难为你了。”她安慰起了苏锦帆。可苏锦帆怎么听都像是她在这样说:你看,现在萧邦离婚了,你哥哥也去世了,情况变了……

一股酸水从心头涌起。苏锦帆忍不住说:“嫂子,我看呀,这个萧邦对他的前妻仍旧恋恋不忘。这种人,爱上了谁,雷都打不动!”她的意思叶雁痕当然懂:你也是一厢情愿嘛!

“我就喜欢这种钟情的男人!”叶雁痕说,“有些男人,口里天天说‘我爱你’,而实际上,成天在外鬼混。鬼混也就算了,可要是染上病,就很麻烦!”

“嫂子是说王啸岩吧?”苏锦帆大为不悦,“王啸岩这个东西,好几年我都没让他碰了。我们的关系,你想必也清楚得很,貌合神离而已!嫂子啊,萧邦是可爱,可惜,如果照你所说,他出事了……”

叶雁痕浑身一震。刚刚沉浸在情感漩涡中的她,突然如大梦初醒。是啊,萧邦遭遇不测,人都没了,还在这里与苏锦帆讨论什么?

她决定赶快离开这里,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于是她整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对苏锦帆说:“妹子啊,刚才拜托你的事,请帮我办吧。我辞职,是真心的。既然你提的建议很好,就依了你吧。”

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出门的时候,暗暗地骂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同小妮子扯上感情的事了?叶雁痕啊,你真贱!

而苏锦帆此时也是同样的心情,深悔自己将多年的秘密向这个并不知心的嫂子透露了。她正努力回忆刚才讲了哪些内容,忽然,手机发出了一声欢叫,有短信来了。

她打开短信,上面显示:


萧邦没有死!


她一惊,一阵悸动涌上心头。

她快步跑到门边,打开门,见叶雁痕正背着身子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她右脚已跨出门,但左脚却牢牢地定在门内。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叶雁痕。

女人改变主意的速度,通常要比男人快得多。

苏锦帆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但丝毫不影响她这么做。

她关好门,迅速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微型耳机,塞进耳孔里,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