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该有的线索,或者说能够找到的线索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于是等到楼下的人散掉之后,我叫上了慕容洁一起去了趟义庄。

之所以不叫瘦猴和李萍儿,是因为瘦猴要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李萍儿也忙着准备明天‘义诊’的事。

僵尸这玩意儿吧,看着是挺唬人的。但多少还是实体,是真实的。说不定就和灯笼内的昆虫一样,只是我们处在知识盲区,所以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或者说是用什么样的手法控制。

打个比方,咱们国内有许多传统艺人就会操制布偶木偶,要是真有人用这种手法控制尸体那也说得过去啊。

而鬼这种东西,我始终不相信其存在。

这义庄已经不止让我一次见过所谓的‘鬼’了,我迫切的想要弄明白。

再者,之前‘僵尸’经过义庄的时候表现太过古怪,如果我真的能弄清楚义庄之事,说不定也能连带让我弄明白‘僵尸’是怎么回事。

当我和慕容洁到达义庄的时候,我们到的第二天早上遇见的那名老人家正坐在前台的桌子里,桌子则摆着几副已经把份量什么都称好了的药帖。

从药帖上传出的药香味很浓,药性肯定较烈,但药效应该不错。闻一下就能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我不禁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兴许是我的声音大了点,吸引了老人家的注意。他抬头看了一眼,也认出了我,先是呢喃了一声,“没想到你们还敢回来。”

接着他又略微语生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不要觉得好闻就可以多闻。药草这东西很古怪,一种药草内服,外敷,研磨成香药效可是完全不同的。你闻一下觉得对你的精神有好处,说不定其实对你的内脏有坏处呢。”

我一愣。

可哪知道老人家又呵呵一笑,“不过你放心,我这上面的药没这种效果。可其他的就不好说了,你以为对你身体有好处,但其实只对你身体的某一部分有好处而已,所以以后别乱闻明白吗?”

“以为对身体有好处,其实只对身体的一部分有好处?”我皱着眉小声地呢喃着老人家的话,总感觉想到了些什么,却又说不明白了。

慕容洁没有多想这些,她快速地走到了老人家的跟前,先是向他礼貌的笑了一下,而后开口问道,“老人家,昨天有一具僵尸经过这义庄,但好像被吓到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也走了过去,指了指老人家身之的光头问道,“而且昨天晚上,我们又看到和这纸人一模一样的光头了。除此之外。”我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不好看了,心情也略微凝重,“我们还看到光头的身边有和你一模一样的纸人。”

原本以为老人家在听到我们的话之后会很吃惊,可却没想到他只是呵呵一笑,“僵尸被吓到?那就是碰到了让他吓到的东西咯。说白了僵尸也只是生物的另外一种形态而已。连狮狼虎豹熊都有被吓到的时候,更何况是僵尸呢?凡事不要想得太复杂。”

他感叹了一声,瞟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纸人,接着道,“至于你们看的纸人,我只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他指了指光头纸人道,“你们以为你们看到的是纸人,或许其实他就是人呢?你们以为看到的是人,或许他就是纸人呢?白天,黑夜,阴阳颠倒,虚虚实实。你真的能确定我是人,他是鬼吗?”

说着,他抬头瞟向了我和慕容洁,嘴角微挑,“或者,你们真的可以分清楚你们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吗?”

“什么意思?”等到老人家的话落去之后,慕容洁便不由得呢喃着。

我的眉头则重重地皱了起来,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张主任在被捕前所说的话。我问他那骷髅头骨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和这老人家所说的话有点大同小异的意思。

不由得,我一边抬头朝着义庄内打量着,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可看了一圈,我还是不明白。

无奈的收回目光,正好看到老人家又看向了我。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明白?你迟早就明白了。”

说完,他的手递向了,这时他的手里拿着一包已经包好的药帖。“拿着,想必你会用得着。”

我懵懂地把药包接到手里,还没有开口那老人家便走出了柜台,伸出两手把我和慕容洁往外推着,“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义庄这种地方可不是你现在该来的。”

完全没有反抗,我和慕容洁被他推出了门。

还没来得及转身,我便惊讶的发现天居然快要黑了。而我们到达义庄的时候,其实才四点多钟而已。这几句话的时间,就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不由得转头朝着义庄看去。

明明这义庄的门就从来没有关过,这时那老人家居然轻推着门,把门缓缓关上。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于是本能的伸手想要说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一惊,汗毛直竖。

我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在柜台里的那光头纸人,居然缓缓地向我转过了头来。他半眯着双眼,咧嘴着正朝着我笑。

我本能的把目光收回,恰好又落到了那关门的老人家身上。

门只剩下了一条缝,透过门缝,我看到明明之前脸色还十分正常的老人家,现在看上去脸白得不像话,好像真是个纸人。

而且他也正看着我,在之前他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可这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邪,好像真的是成精的恶鬼。

“嘭!”的一声轻响,门轻轻地关上了,我也被那声音震得回过神来。

转头看了眼慕容洁,发现她现在和我一样,神色十分不好看。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被吓到了可还是能够很冷静的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似乎又以为我像上次一样被吓傻了,她伸手拉着我往招待所所在的方向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