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句谶言让我明白了落凤村这千年来守护的秘密,也确定了秘密所在的位置。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涅槃飞升?真的能够实现?她真的活了?

我的心里又惊又骇,同时她这恐怖样子也让我明白了,绝对不能让她爬出来。

我不信鬼神,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超出了常理,太过古怪,已经让我顾不得去想这到底是不是鬼神之类的荒唐事。只是觉得要是真的让她活了,搞不好会引起许许多多的祸端。

无数的想法在这一刻从我的脑海里爬了出来。

我怕死吗?我怕!

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我没有见过的,没经历过的事。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实在有太多太多遗憾了。

可是一见到这半人半尸的双手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口。她那张腐烂的脸已经近在眼前,腐肉,还有腐肉之下不断拱动着的蛆虫又不断的刺激着我。

她呵呵地笑声,那诡异又兴奋的笑容更让人头脑发昏。

终于,当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按住了我的头用力的往上撑之时,我也下定了决心。

“算了,算我倒霉,摊上了你这么个祖宗!”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松开了双手,和她一起往洞里掉去。

“咚!”

我以为接下来会听到她不苦的叫声,或者是愤怒的大骂,可传出来的却是一声极为洪亮磅礴的声响,好似那种古朴的大钟撞击声。

与此同时,我脑子传出一阵抽痛感。

紧接着,眼前全身腐烂的人消失了,这深不见底的漆黑深坑也消失了,最后连我自己也消失了。

而后,忍不住打了个抖,视线恢复。

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瞟了一眼,我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哪有什么布娃娃?哪有什么深坑?哪有什么身穿龙全身袍腐烂的人?

我还站在破旧的走廊里,慕容洁也在我的身边。只不过她站得笔直,瞪着双眼看着前方,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叫了她一声,又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可她没有任何反应。

“啧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奇人。”我正想该怎么办时,一道听上去略带轻挑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名比我年纪大不上多少的年轻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出来。

他很快就走到了我的跟前,没有说话,在打量我。

我也在打量他。

这年轻人的面相当真是极好,天庭饱满,地阁圆润,出身富贵,后生圆满。眉毛方正,顺畅,一生无忧。笔梁挺,鼻头多肉却不肥肿,大富大贵。眼大黑白分明,代表此人心思方正,不邪不乱。

老实说,我看的相不少了,贵人相也看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面相。他说不算长得多帅,但气质绝对是最好的。

更让我惊奇的是,在他的印堂处,居然隐隐有一条笔直的金线。这金线和悬针纹不同,悬针纹是印堂多肉使得中间出现一条缝隙,他的这种金线则像是画在印堂上的。

在相术上来说,有这种面相之人,非圣即贤,多才多德!

我在心中暗暗称奇,又看了眼他的穿着。

一身淡蓝色的笔直的中山装,干净利落。他的这身衣服算不上多稀奇,但我和他一比,我身上的衣服和破烂差不多。

整体气质,也和我看出来的面相差不多。

这时我看到眼前这人也双眼一亮,居然一边转着圈一这打量起了我,时不时的还感概一声,“极品,极品啊!”

他转了一个圈,回到我的正面之后,一脸惊奇地说道:“真是个极品啊,不仅心理素质和常人不同,连整个命格都这么极品。贵上极则反贱,我这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我心里一惊。

他也会看相?

至于他说的面相我并不怎么在意,贵极反贱,贱极反贵也好我都无把谓,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多大的追求。

他还没完,感叹了一声后伸出了手,“让我看看你的手相呗,然后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一下,我给你算算,让我记录一下。”

他满脸热切,可我哪有这个心思,瞪着他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我朋友怎么呢?”

“哦!”他连忙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慕容洁。

再一次,他的眼睛里又冒出了光,就和刚刚见到我一样。

“又一个极品?我这是走了什么运了?”他像是看宝贝一样的盯着慕容洁,久久不动。

我咳了一声,“你能不能先把我朋友弄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呵呵地笑了笑,随即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慕容洁的耳边,‘啪’地打了个又脆又响的响指。

顿时,慕容洁一抖,双眼瞳孔一缩,眼中的神采快速的恢复。

一秒钟后,她打了个颤,转头看向了四周,直到看到了我她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刚刚我是见了鬼?还是中了什么幻术了?”

“别!”眼前的年轻人立马抬起食指冲着慕容洁摆了一下,“千万别说这是幻术,我可不想被人说是传播迷信。”

顿了一下,他又笑着说道:“你可以把这叫做心理暗示,或者称为催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科学!”

“催眠?”我和慕容洁同时开口。

我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

慕容洁则是有些不信,“不是吧,我看别人催眠都要催眠师对着被催眠者干很多事?我被催眠前还没见过你呢。”

“那种是还没学精!”年轻人淡笑着摇头,“催眠,说白了就是催毁对方的心理防线再进行入侵而已,催眠师要不要亲自出现根本不重要,只要准备过程做得完好就足够了。”

“从你们进入道观的第一刻开始,就进入到了我准备的催眠仪式当中,门牌落地的声音,激起的尘土,还有这条走廊,墙上的画和那空旷幽深的院子。甚至包括了你们一路走过来的所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被我刻意布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催毁你们的心理防线。”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难怪我从进入道观开始就觉得不好受呢!

慕容洁也懵懂的点了下头,只是很快她便皱眉一喝,“对了,你谁呀?你怎么在这?老观主呢?”

年轻人呵呵一笑,向慕容洁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豁青云,算是老观主的半个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