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在现场十分混乱之时,瘦猴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大大咧咧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向我呵呵一笑,“小远,你猜得果然没错,刘婶的坟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她的人皮不见……!”
话说到一半,瘦猴不经意瞟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人并本能的转头看了一眼。哪怕瘦猴胆子再大,这一眼也不禁吓得大叫了一声,“妈呀!”
一群人的反应也让慕容洁明白了,她转头看向了我,疑惑又震惊地呢喃着,“第,第一个死者?”
“没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刘婶。这是我第一次破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但一想到这案件背后的事,又觉得十分苦涩。
最后我忍不住无奈的笑着摇头,“真是你。”
“果然是他的徒弟,做事和他一样有魄力。我要是不出现,你真的打算死?”刘婶的声音传出,十分轻柔,不喜不悲。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何况我还拉上了强哥,有四重保险。你肯定会出来的!”我勉强的笑道。
“四重保险?”慕容洁直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但眼里还是埋怨,这会儿又出现了不解之色。
刘婶同样也露出好奇的表情,呢喃着同样的话。
“第一重,你良心尚存。若不然几次三番假装鬼怪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趁此杀了我,却只是想要用此吓我,警告我而已。也不会在利用完李婶之后,还想着要让她入土为安。第二重,你舍得不强哥,要不然不会数次回来又离开。第三重,你只差一点就能完全解开了谶言的秘密,知道我对于师傅意义,知道我不能死。不然你也不会把我引到榕树下。第四重,你和师傅之间有一段情!”
面前的话都没有让刘婶有所反应,直到说到第四重时,刘婶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凄苦之色。
“没错,我喜欢你师傅。”她凄然一笑,随后猛地转头瞪向了三位老爷子,神色狷狂愤怒,“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师傅,那你想必也猜到了五年前你师傅逝世的真相吧?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为什么要为了这几个杀人凶手冒那么大的险?”
这番话让我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番。
慕容洁曾经的提醒让我猜到这几个老爷子是在赎罪,所以心甘情愿的等死。而知道凶手是谁且知道凶手和师傅的关系之后,我也猜到我师傅的死可能和这几位老爷子有关。
可那毕竟只是猜而已,如今得到证实,只觉心脏一疼。可一想到这几个老爷子这一段时间在默默的承受着惩罚,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没有人能剥夺他人的生命,虽然几位老爷子杀了师傅,但能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只有法律,而不是刘婶你啊。”
“天真,天真啊!”刘婶一边笑,一边摇头,“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村长吗?就是因为我曾经向他举报过。但他们!”
刘婶恨恨地指向了三位老爷子,咬牙切齿道:“他们是落凤村的支柱,村长明明知道他们犯了罪却不敢抓他们。”
“既然他不敢,那就我自己来。法律?受到法律束缚的,永远只是普通人!”
师傅曾经说过相由心生,人一旦心魔入体,面相倾刻发生变化。我曾经不信,直到现在,刘婶状若疯狂,面如恶鬼。
“是你,原来是你!”三位老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一边指着刘婶,一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我。
我摇头苦笑,这几个老爷子的态度对我这么古怪,前后反差又如此巨大,是因为他们一直以为杀人凶手是我。
他们屡次阻止我查案,可能是他们误会我想要借着查案为由把事情闹大。而后又数次不要我胡闹,也是在暗示我他们在等死,等着我动手。甚至我能想到,当‘刘婶’的人皮第一次出现之时,他们就已经是在猜我是凶手了。
他们一口一个鬼神,也只是不想让人怀疑,好让‘我’能够更顺利的杀他们而已。
“你,不是死了吗?”焦老爷子一脸惊疑。
刘婶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了身,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一些,说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而且是凶手的?”
“一对戒指,一个伤疤,和一个人的面相。”见到刘婶一脸好奇,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我接着说道。“首先是戒指,在见到李婶家的那枚戒指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师傅的戒指有一对,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有戴过。”
“是啊,你师傅没有戴过,李家妹子也没戴过,但两人都珍藏着,你为什么没有去想他们之间有感情,而想到了我呢?”刘婶淡然开口,她的脸色再度恢复成了之前的古井不波。
我知道她这是已经认罪了,于是也不着急了,缓缓地开口,“那是因为师傅的那枚不见了,而不见的那枚又被凶手戴上了。如果师傅和李婶有关系,为什么明明李婶的那枚更容易偷,萍儿也不知道那么枚戒指的存在。偷走李婶的根本不会引起任何风波。可凶手偏偏却偷了我师父的?这不合常理。”
“除非,李婶的那枚戒指不能偷!为什么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那枚戒指的情况下还不能偷呢?只能是李婶的那枚就是凶手送的,凶手要在李婶死之前用这一对戒指确定和李婶的关系。”
“而这便代表这凶手十分清楚这一对戒指的意义!可我想不通,连我都不知道这戒指是成对的,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凶手也是从我师傅那里得知了这对戒指的意义。凶手送给李婶的另一枚戒指也应该是我师傅送给凶手的。”
“唯一能解释通的,只能是凶手原本拥有了师傅送给她的一枚戒指。而后为了李婶,她需要偷师傅的那枚,用两枚共存的意义安李婶的心。所以李婶的那枚戒指,她不能偷,也用不着偷!”
“师傅送给凶手一枚戒指当成定情信物,可凶手又把戒指送给另外一个女人当成定情信物。我起初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见我停了下来,刘婶笑了笑,接着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想明白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李萍儿。“直到我想起了看到李婶年轻时的照片,通过她的面相而得到的线索。”
“李婶,喜欢女人!而凶手如果是个女人,那这对戒指的事便完全能够解释得通了。”
李萍儿一震,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旋即朝着刘婶看去。
她微张着嘴,眼光闪烁却通透。这说明李萍儿知道李婶喜欢女人的事,只是没想到李婶喜欢的是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