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慕容洁撞得摔倒在地之后,听到‘嘭’的一声传出。

直到这时才发现我和慕容洁是被推到了一间房子里,那一声巨响,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被吓到了,满脑子都是李婶那一张毫无生气,发福肿胀的脸。

无数疑问也在那一刻充满脑海。

我调查错了?凶手不是陈老爷子,而是真的鬼?

就在我不知所措,思绪万千之时,又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叮铃啷当的响声。

“在锁门?”我听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当时村委会的房间门不是带锁的,而是那种带栓的。

所谓锁门,是需要用铁链连接墙和门上的栓,再挂上一把锁才能锁住。

那声音就是在锁门。

那鬼不想杀我们?而是想把我们锁住?

或者说他想杀的人不是我们?

“不好!”我脑子一抽,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口。

用力一拉。

哐的一声。

门打开了一条缝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拉动了。

“帮忙啊!”我用力的拉着门,朝着摔倒在地,一脸痴呆的慕容洁大吼着。

“哦!”她被吓傻了,哦了一声,但却还是起来。

“妈呀!”与此同时,两声大吼从我们的头顶上方传出,“鬼啊!”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那两名警察,他们也见到了李婶,而且吓得从楼上跑了下来。

我赶紧大叫,“帮我们开门啊!”

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大喊。但那两个家伙却根本就没有听到,反倒是大喊大叫着跑出了村委会。

他们两也没事。

那个鬼的目标是陈老爷子?

我的心脏一抽,冷汗冒了出来。

使足了力气疯狂地扯着门,想要把门栓扯烂。

同时也在心时祈祷着,那‘鬼’也许只是想吓一吓陈老爷子而已。

然而我的祈祷并没有用。

“啊!”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过去,一声凄惨的大叫从我头顶上的空间传出。

而这叫声,在传出来之后便没有停下!

那个‘鬼’在折磨陈老爷子?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让我头皮发麻。

同时也让我无比急切。

“开门啊!”我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拉着门,想要把门破坏。同时心底里也想要借着这门掩盖住陈老爷子的惨叫声。

因为是我把陈老爷子带过来的。是我让他被关在了一间逃无可逃的房间里。

他的每一声惨叫,在我听来都像是在对我愤怒的咒骂和嘲笑!

然而这一扇普普通通的门却坚硬得不像话,我满身大汗,精疲力尽。可门能够打开的程度也仅仅只是扩大了一些。

我忍不住暴起了粗口。

就在这时,惨叫声停了下来。

我顿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惨叫声停止,说明陈老爷子八成是遭到了不幸。现在就算把门打开也于事无补了。

“都怪我!”我的心中无比后悔。

如果我不把陈老爷子带过来,他今天可能也会死,但和我却没有太大关系。

自责、愧疚、愤怒、等无数情绪一股脑的窜进了我的脑海。

我感觉快要疯了,头疼得厉害。

实在是忍不住,我抬起了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地面,“我为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啊?”

突然想到了慕容洁刚刚才跟我讲过的话,如果抓错了人很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刚刚还觉得这十分好笑,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才一转眼的功夫,我就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我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责怪着自己。慕容洁坐在我的身边,双目无神,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连串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鬼在哪呢!”一声大吼从村委会的门口传出。

“楼上!”这是那胖警察的声音。紧接着,听到那些脚步声快速的往楼上跑去。

我咬着牙,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着,“过来个人,给我们开开门!”

陈老爷子死了,我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如果我一直坐在那里怪自己,那不叫负责,叫逃避。

我告诉自己,要负责,我就要振作。我就要把凶手找出来,替陈老爷子伸冤,也替我自己赎罪。

至于凶手真的是鬼吗?

在最一开始,我的脑子里的确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后来我明白了,绝对不是鬼。

如果是鬼,他为什么先要吓我们,把我和慕容洁关到房间里?还要把那两名警察吓跑!

他大可以当着我们的面把陈老爷子杀掉。

或者干脆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

他做得越多,做得越是复杂,就越让我相信,他肯定不是鬼。

而我们看到的那种种奇象异景,也只是我没有想明白而已。

再者,如果真是鬼。我也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要不然这么下去,落凤村又何来安宁之日?

我连续叫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人听到了我的呼喊。

锁被解开,门了开来。

居然是瘦猴。

“我就觉得这声音听着熟,楼上的人偏说是鬼。”开门之后,瘦猴朝着我呵呵一笑。不过在看到我身后的慕容洁之后,他暧昧地朝着我一笑。

我哪还有心思管他在想什么龌龊的事?

“看好她!”我瞟了一眼慕容洁,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交待了瘦猴一声,我咬牙朝着楼上跑去。

陈老爷子所在的那间房已经围满了人,正在议论纷纷。

“让一下!”我挤进人群,以最快的速度挤到了人群最前方。

哪怕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陈老爷子死了!

皮,被剥了!

人皮放在他尸体的旁边。

尸体仰面躺着,没有了眼皮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空气。

即使已经无神,可也却还是能够看得出那眼睛之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

我心中发苦,缓缓地走到了陈老爷子的尸体旁,重重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