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躺在家里,也总看见嫂子们嘀嘀咕咕的,我还以为她们在背后说我不懂事,胡闹什么的,看样也是在嘀咕这件胖子所谓的怪事了。当下上去就给了胖子一脚:看你那松包样,什么样大风大浪七爷没见过,俺这村有什么事能吓得住七爷!胖子一边捂着屁股,一边神神秘秘的问我:七哥,你还记的住村西头的麻爷不?我一听,眉头一皱:废话,你这胖子丫的是不是找抽啊!七爷我自小就认识麻爷,麻爷脸上有几颗麻子我都知道,他能有什么怪事,三棒子砸不出个屁来,走路踩死个蚂蚁都能怕三天。麻爷不姓麻,只是长了一脸连环麻子,就是大麻子里套中麻子,中麻子里套小麻子的那种,所以大家都叫他麻爷,至于姓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叫他麻爷。原来有次我跟胖子捣蛋,推倒了他家土墙,麻爷差点没被我俩给砸死。胖子又神神秘秘的说:不是麻爷遇到什么怪事,是他家小二子媳妇。
麻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掉村前头那大水塘子里淹死了,这事我们听村里大人说的。就剩着这小二子,自小就娇惯的很,总是被我们欺负,才十七八岁的时候,麻爷就给他张罗了一个媳妇,结婚那天我们都去看了,那小媳妇长的可水灵了,当时可把我们羡慕坏了。结果当天晚上,胖子就跑去偷看二花洗澡,被我抓个正着。
我一听小二子媳妇的事,马上来了兴趣:快给七爷说说,怎么回事?胖子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小二子媳妇,过门后没多久,就怀上了。我一听急了,上去就又一脚:拣重要的说,谁他妈有兴趣听女人怀孩子的事。胖子一侧身竟然闪了过去,这小子从地下山谷回来后,身手到变敏捷了许多。胖子忙说:七哥你得听我从头说啊,不然你怎么知道前因后果呢。我想想也是,挥了挥手道:快说,拣重要的说。
胖子接着道:小二子媳妇怀了八个月,孩子早产了,这八个月的孩子养不活,没几天,就嗝屁了。这八个月的孩子难养活,我倒是听大人们说起过,俺们农村有句俗话叫七活八不活,就是这么个意思。胖子看了看我没踹他的意思,就又继续说:这孩子死了,也没什么希奇的,当天晚上,小二子把那孩子的尸体,就丢后山那大山沟子里了,回家也没跟媳妇说,媳妇只道他随便挖了个坑埋了,也就没细问。两口子心情本就都不大好受,晚上就早早的睡下了,小二子媳妇心疼孩子,半宿没睡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忽然床头地面上出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一身的鲜血淋淋,身上戳满了荆棘,一个眼珠子还滴拉着,伸着满是鲜血的小手喊着:妈妈,妈妈,我好疼啊!妈妈,妈妈,我好疼啊!
听到这里,虽然是大白天的,太阳还暖哄哄的,我却感觉阴风阵阵,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胖子大概看出我有点发怵了,故意又压底了嗓子说:小二子媳妇一惊,就醒了,一看床头地面的孩子没了,忙推醒小二子,问他有没有看见孩子,小二子以为媳妇儿心疼孩子都疼的精神恍惚了,就安慰几句,又睡下了。这小媳妇也以为自己心疼孩子,看花了眼,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就也躺下准备睡了。谁知道一躺下,那孩子又出现了,不过比第一次更惨,这次肚子都被什么咬开了,肠子露出来一大截,依旧伸着小手喊:妈妈,妈妈,我疼啊!妈妈,妈妈,我疼啊!小媳妇忙的坐起身来,那孩子却又没了。第二天,小媳妇逼着小二子去把孩子的尸体找着好好给埋了,可小二子在昨天丢孩子的那个大山沟子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孩子的尸体,回家只好又撒谎说找到好好的埋了。到了晚上,那孩子又出现了,只要小二子媳妇一躺下,那孩子就出现在床头地面上喊疼,一次比一次惨,家里道士也请了,和尚也请了,法事做了好几场,愣是一点效果没有,孩子照旧每天只要小二子媳妇一躺下就出现。
我听胖子说完,头皮直炸,虽说七爷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可这事太他妈邪乎了,愣愣发了半天呆说不出话来。胖子见我发呆,伸手在我眼前挥了两下,问道:七哥,这事咱们管不管啊?
我伸手把胖子的肥手打了过去,心下暗想:可不能让这胖子看扁了,这事也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越传越邪乎而已,肯定没有胖子说的那么玄,说不定这死胖子故意添油加醋的来吓唬我的,再说那小二子虽说一直被我们欺负,可也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不能不管。一想到这,马上意气风发,趾高气昂的说:管,一定要管,妈了个X的,到七爷地头上闹事也不给七爷打个招呼,七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走,胖子,到麻爷家看看去!
胖子早就奈不住好奇想插手了,只是一直没得到我话,现在一听我答应管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向村西头麻爷家走去。刚到村西头,老远就看见麻爷家门前设了个法坛,一个道士正在那挥舞一把木剑,口中念叨些什么也听不懂,旁边还有两个小道士。我撇了撇嘴,七爷我最恨这些骗人的玩意,村里每家有个病有个灾的,这些道士就说人家是撞邪了,需要设坛做法化解,结果每次都是坛也设了法也做了,钱也一分没少拿,该死的还死,该病的还病,反正七爷我长了二十来年,从没见过这些道士替谁家看好过什么。
我跟胖子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脚就把香案给踢翻了,我对那三个道士挥了挥手:滚吧,玉庄不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蒙糊得了的地方,下次再敢来玉庄招摇撞骗,七爷我拆了你的骨头。
那个道士一听之下有点慌乱,旋即阴阴的笑了两声道:小兄弟,你这样一闹,对事主可是大不好啊,据我推断,这魔婴是事主家大儿子的怨魂所变,很不好对付。如果你再闹下去,那贫道就袖手旁观了,到时候事主一家大小的性命被怨魂摄去,责任可就全在你身上了。我一见这道士又在危言耸听,而且那边麻爷跟小二子都跑了过来,看脸上表情,好象对我很不满,我知道他们碍于我们家老爷子面子,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这样一来这道士就赶不走了。麻爷一跑过来就瞪了我一眼,连声对那道士道歉,小二子也不由分说就拉我离开,我一下甩开小二子,对着麻爷大喊道:麻爷,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东西了,我知道怎么对付它,根本就不是你家老大的什么怨魂,你听我的话,我今天晚上就把它抓住给你看。麻爷那里肯听我的话,小二子又过来要拉我离开,这时场外忽然有人喊道:住手,我相信我家小七。我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我家老爷子来了。
围观的人马上闪开一条通道,老爷子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二哥玉武强,麻爷一见老爷子来了,马上迎了上去,苦着脸道:老爷子,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掺和,这万一把法师气走了,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怎么办啊!老爷子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我身前,看了看我问道:小七啊,你真的看见那东西了?我明明哪只眼睛也没看见,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撑下来。当下装做一脸诚恳的样子道:是的,我昨天夜里起床撒尿,刚到家后茅房,就看见那东西从村里一溜烟的往北边那大山沟子去了,有狗大小,一身雪白,跑的贼快。老爷子又问道:那你真有本事抓住它?我此时也只有撑到底了,拍着胸口说:老爷子你放心,我这半年在北京,五叔尽教我怎么抓鬼谴妖,那小东西我看还没完全化为人形,我保证手到擒来。这时那道士急了,插道:一派胡言,那魔婴分明是怨魂所变,你一凡夫俗子怎可看的见,贫道做法几天,尚未驱走,你有什么能耐?老爷子扫了一眼那个道士,缓缓道:你这道士,我已让人暗中观察几天了,白天做法装摸做样,钱一分没少拿,事一件没办成,晚上竟然还跑到隔壁村子一寡妇家鬼混,那里是什么清修之士,分明是一招摇撞骗的骗子。武强,送这道士离开村子。
二哥听老爷子让他送道士离开村子,上去一把抓住道士,一较劲就把道士举过头顶,二哥本就生的高大魁梧,又力大过人,那道士被老爷子揭穿底细,又被二哥一把举起,吓的面无人色,连声求饶:老爷子饶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混口饭吃,我再也不敢了。二哥发一声喊,猛的发力,一下把那道士扔出三米多远,那道士跌落在地,疼的哼哼叽叽,也没人搭理。
这时老爷子转过身去对麻爷说:玉山啊,这事我替你担着,如果晚上七儿拿不下那东西,我出钱去请茅山的张天师出马。顿了一顿,又对二哥说:武强,你帮小七拿那东西,一切以安全为主。说完就径自回家去了,我这时才知道麻爷原来也姓玉,名字还挺气派,叫玉山,麻爷一听老爷子给了话了,又知道我家老爷子跟镇江茅山的张法师有交情,顿时喜出望外,在这玉庄,咱家老爷子还没有办不成的事。
当下麻爷把我们请到屋里,一家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装摸做样的四处看了看,又找小二子媳妇问了问详情,果然不是象胖子说的那样样,只是晚上会在床头出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而已。就这样我心里也暗暗叫苦,我他妈什么都不会啊,万一真是象那道士所说,是怨魂索命,别说抓它了,估计我这条小命也得被它索去了。可场面话我又说的太硬,老爷子也替我担下了干系,如果我这时打退堂鼓,就算老爷子不责罚我,我自己也没脸在玉庄呆下去了,还会连累老爷子丢了颜面。
当下我硬顶着道:放心吧,晚上我就来抓了那东西。麻爷可怜巴巴的说:还要准备什么东西?胖子马上接过去:准备两只烧鸡就行了,其他不用你管了。我知道胖子爱吃,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喊上二哥就出来了,胖子马上跟了出来。
出了麻爷家,我对二哥说:二哥,我得借你那猎抢用用。二哥平时对那猎枪宝贝的不得了,谁都不给碰,这回到是挺爽气:行,我先回去,把散弹都给你装好了,你晚上来拿。说完就回家准备猎枪。胖子这时才问我:七哥,你真看见那玩意了?怎没告诉我呢?我也不睬胖子的问题,对他说:回家准备两把匕首,再准备点糯米,找条黑狗,弄好了来找我。我看电影里知道糯米是对付僵尸的,黑狗血是对付妖魄的,所以一股脑都让胖子弄去了。
到了傍晚,胖子东西弄好了,提了十来斤糯米,牵了条小黑狗到了我家。正好赶上我家吃饭,胖子连央都没需要人央,自己坐下拿起筷子就吃,我家人也都习惯了。吃完饭,我跟胖子把小黑狗宰了,放了一大水壶的血,又找二哥拿了枪,就往麻爷家走去,几个哥哥不放心,都带上家伙跟了来。
路上胖子掏出两把匕首,一人一把收好,不一会就到了麻爷家门口。一进门,麻爷一家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我们呢,两只烧鸡也买好了放在桌上,当下我也就死马当活马办,吩咐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分别找地方藏好,大哥是读书人,不会武功,所以我让他带麻爷一家去我家呆着去。我跟胖子躺上小二子夫妻两的床,在被子里藏好,枪管对着床头地面,就等那东西一出现就给它一枪再说。
两人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头地面,就等那东西出现了,可是眼瞅着过去大半夜了,愣是一点动静没有,胖子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个哥哥忍不住睡着了,竟然发出呼噜声来,我上下眼皮子也开始打起架来,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这时床头地面忽然出现一个婴儿,肚子不知道被什么掏空了,露出里面干巴巴的几根肋骨,脸上也被啃的面目全非,两只眼睛都没有,只剩两个黑洞,鼻子嘴巴都没了,只能看见嘴里还没长牙齿的牙床,身上到处都被啃的露出过骨头来,伸着血呼呼的只剩下几丝肉的手骨对着我喊:妈妈,我疼,妈妈,我疼。我极度恐惧之下竟忘了开枪,“妈呀”一声惊叫从床上窜了起来,一头撞在蚊帐竿子上,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咔”的一声电灯亮了起来,原来二哥一直没睡,听见我惊叫,马上打开了电灯。灯一亮,其他几个哥哥也都从藏身处跑了出来,二哥自小就宠我,走过来拍拍我,轻声说道:小七,你是做噩梦了吧,不用怕,二哥在这呢。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几个哥哥对我都很宠爱,也没责骂我,大家又继续藏好,等那玩意出现。
谁知道一夜无事,那东西根本没出现,第二天天一亮,麻爷一家人就回来了,知道那东西没出现,还以为我真有什么厉害法宝,那东西惧怕于我不敢出现,非要我们几个留下吃饭,又杀鸡又叫小二子去上街买菜的,见盛情难却,我们就留下了。吃完饭,我们回家睡了一觉,我做了一天的噩梦,面前全是那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小孩子。当我从噩梦中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刚吃完晚饭,麻爷一家自己到我们家来了,一进门就央求老爷子,非要我们几个再去几晚上,说不然心里不塌实,老爷子爽快的答应了,我虽然不想去,但是老爷子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好跟着几个哥哥去了。
这一晚上除了两只烧鸡被我跟胖子解决了,其他又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二天依然如此,一连几天,别说鬼怪了,连个屁都没见着。麻爷一家见几天都没有东西出现了,也就放下心来,终于不再要求我们来了,我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见麻爷在喊我家的门,三哥一开门,麻爷就闯了进来,脸都变的煞白煞白的,进门看见我就激动的嚷嚷:小七啊,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我一家老小啊,昨天晚上那东西又出现了,这次不单是小二子媳妇看见了,我跟我家老婆子,小二子都看见了,我家老婆子吓的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啊。我一听气的三佛出世,七窍生烟,这小妈养的东西,七爷在不敢出来,七爷一走就出来祸害人,分明是拣软的捏嘛,可我一去它肯定又不出来了,怎么才能让它以为我没去呢!当下我先安慰了会麻爷,并且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把那玩意拿了,麻爷才千恩万谢的回家去了。
我在我家大院子里转了半天,到了下午终于让我想出个主意来,马上去找胖子,让他再搞条小黑狗来,胖子一点不含糊,没一个时辰就又搞了条小黑狗,我两牵到我家杀了,装了一大水壶狗血,又把上次没用的糯米找出来,吃完晚饭,喊上几个哥哥,拿了二哥的枪又来到麻爷家。
进门我就吩咐几个哥哥藏在屋外,不要藏在屋里,小二子媳妇刚要跟麻爷他们一起去我家,被我喊了回来,我跟小二子媳妇说:嫂子,今天你不能走,我琢磨了好半天,我们哥几个阳气太重,那玩意不敢来,今天你睡床上,我躲床下。小二子媳妇好象有点怕,我又打包票说:放心吧嫂子,有我在,那东西动不了你,再说了,这东西不除了,你家也没法安生,我也不能一辈子守着你家啊。小二子媳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转眼间天就黑了,几个哥哥都藏在屋外,小二子媳妇躺在床上,我跟胖子藏在床底下,枪口对着床对地面,屋里静的可怕,掉根针都能听见。过了三四个时辰,胖子忽然趴在我耳边说:七哥,我要出去撒尿。我没好气的说:找根皮筋扎起来,不许尿,要是吓跑了那玩意,我把你阉了。胖子一听我不同意,也就强忍着。我见他忍的难受,正想让他快去尿,忽然从床底下看见一截毛绒绒的东西。我知是那玩意又来了,上次因为来收拾你做了个噩梦把老子吓的够呛,被胖子一直嘲笑到今天,看七爷今天怎么收拾你,当下把枪口一抬,对着那玩意肚子的方位就是一枪。
就听“砰”的一声,那玩意“叽”的叫了一声窜了出去,就听门外几个哥哥的声音响起:抓住它,别让它跑了。然后就是脚步声,这枪坐劲太大,回力把我胳膊撞的发麻,等我揉着胳膊从床底钻出来时,胖子跟我几个哥哥早不知道追到那里去了,只有小二子媳妇蜷在床上,吓的簌簌发抖。我跑到屋前大声的喊人,我们玉庄本就团结,一会村里人都起来了,拿着火把围了过来。我让大家看好麻爷家,正准备去找胖子他们,他们竟然回来了,我忙迎上去问抓到没有,胖子沮丧的摇摇头,说:跑的太快,跑到后山那大山沟子就不见了。我见几个哥哥也都垂头丧气的,忙道:大家不要急,它跑不了。
我知道我那一枪实实在在的打中了那玩意,当下我选了二三十个年轻力壮的,拿上火把家伙,顺着血迹找去,果然到了后山的大山沟子,血迹没有了。我见这大山沟到处都是荆棘,这玩意肯定是钻那个荆棘从里了,就让大家顺着血迹的方向砍荆棘,果不出我所料,砍了两米来远,就又发现了血迹,大家一下都来了精神,顺着血迹猛砍猛追。不断的发现血迹,不一会竟然追出一里多路,血迹到了一块大石头前面,再也寻不着了。
我围着大石头转了一圈,发现在大石头的侧面下方,有一个半米左右的洞口,忙喊大家把大石头抬开,大石头一抬开,竟然露出个大洞来,直有腰身粗细,里面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忙让几个人回去拿铁锹来挖,不一会铁锹拿来了,几个人一齐动手,挖了没一会,那洞口已经变的有涵洞大小,方向也变的倾斜起来。更不时的有被血迹染红的土块被挖出,这一来大家信心更足,又有几人拿来铁锹,一起挖了起来。
挖了有数米远,已经被挖的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大沟,我正蹬在沟边看,忽然里面有人大喊:挖到了,挖到了。我忙跳下沟去,大家也都迅速的聚了过来,只见四哥正提着一个毛绒绒白乎乎的东西提了出来,提到火把处一看,竟然是个白毛黄鼠狼!
我把白毛黄鼠狼拿过来仔细翻看,胸口处果然有猎抢散弹射中的痕迹,此时白毛黄鼠狼已死,血液不再流出,但是胸口的白毛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应该是它没错。我在正看这白毛黄鼠狼,又有人喊道:这还有个东西。大家忙又围过去观看,却是个死婴的尸体,已经被啃的七七八八,肚子都掏空了,脸上眼珠子,鼻子,嘴巴,都被啃了,身上凡是有肉的地方,都被啃咬的露出骨头来,其状甚怖,竟然跟我那晚梦里看到的一摸一样。好几个人忍不住呕吐起来,我也一阵阵恶心,赶紧让大家铲了点土把婴儿的尸身埋了,又让大家把沟填平,提着白毛黄鼠狼就回村了。
回到村里,大家都围过来看,其中有个年纪大的就说:这黄鼠狼正常的都是黄毛,能活到百年的,就会变成黑毛,再过百十年,才会成为白毛,一般来说白毛的黄鼠狼就有法术了,一般人根本就打不着了,怎么小七一枪就把它给撂了呢!我心里暗想,管他妈什么毛,它也怕枪,只要七爷手里有枪,就算青毛红毛来了,也一样乖乖给七爷躺下。(后来才知道有时候有枪也不一定好使,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大家又围着我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就说我在北京五叔教了我一套捉鬼驱妖的法门,那天我起床撒尿,忽见一道白光冲北而去,我掐指一算,算出是这畜牲在做怪,拖去了小二子家孩子的死尸,啃吃了后再变化成孩子的模样来蛊惑麻爷一家,希望再弄死两个,它就又有尸身可吃了,就使了法,化解了它的法术,一枪打死了它。其中当然不乏添油加醋大吹法螺。其中说看见什么白光,其实是那天我跟老爷子扯谎的时候这么说的,谁知道真他妈打死个白毛黄鼠狼,也是凑巧。我估摸着,定是这白毛黄鼠啃吃了小孩子的尸身,尝到了甜头,喜欢上了那股子血腥味,而小二子媳妇又刚小产,一房间都是血腥味,所以才招了这白毛黄鼠去。不管谁半夜里猛的看见一毛绒绒的东西都会吓一跳,何况小二子媳妇又刚小产,心疼孩子更是精神恍惚,加上农村人没文化,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变样,就传成什么鬼魂做怪了。但我也不说出来,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干脆就当一回神棍,反正也不犯法。
大家围了一会逐渐散去,我们也都回家睡觉,没睡一会天已亮了。麻爷一家登门道谢,千恩万谢的就差点给我跪下了,老爷子一见我这最没出息的小七也干了一件好事,也颇感得意。中午麻爷家又办了一桌酒菜,大家心头也都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感觉头晕呼呼的,加上昨天晚上差不多闹腾一宿,也没睡好,就又回家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