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宗大和年间,蔡州有军将名田知回,不知什么原因欠官府数百万钱,为此躲避到一个县城。时有刑部尚书高瑀到蔡州视察,通知该县官员将田监视起来。田很是郁闷,与朋友喝酒,友人问之,实情相告。在座者中有处士皇甫玄真,白衣胜雪,仙风道骨,称此小事一桩,愿为其解忧,田大喜。饭局散后,皇甫与田耳语,随后连夜奔蔡州,转天一早拜见高瑀,表示愿意以一宝物抵田知回所欠之财。高瑀开始拒绝,理由是田所欠为官钱,非私财。皇甫看了看左右,高瑀挥手令侍从退下,这时候皇甫说:“我去新罗旅行,得到一巾子,可辟尘,欲以此宝相送。”随即于怀中取出那巾子交给高瑀,高刚接到手中,就觉得浑身清凉冰爽,道:“这不是大臣能有的宝物啊!当是无价,田的性命怎么能与它相比?”
皇甫说:“喜欢就好,明天可以一试。”
第二天,高瑀与部下饮宴于城外,当时蔡州久旱,风尘不小,但身揣那巾子的高瑀及所乘之马以及随从,身上无有半点尘土。这引起宦官监军的警觉,问高瑀:“此时风尘急,为何大人身上无一点尘土?难道……”
高瑀不敢隐瞒,因为这宦官监军是惹不起的,遂把事情道明,监军很是不高兴,要求见一见那皇甫玄真,于是二人一同前去。在皇甫玄真下榻的客栈,监军说:“您只知道这蔡州有高瑀尚书吗?您还有什么宝物!”
皇甫说献宝只为救人,别无他意,又说:“我这里还有一根金针,虽其力不及那巾子,但也可使人一身无尘。”
监军遂眉开眼笑:“哦?给我这个也行啊!”
皇甫于是从头巾上一抽,取出一根金针,监军急忙将其别于自己的头巾上,出门上马狂奔,停下后观看,只见马尾巴上有点土,而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一点。后来的日子,高瑀与监军总是往皇甫玄真那里跑,礼物送了不少,要求再传授些道法,而皇甫总是笑而不言。一天晚上,皇甫不知了去向。在《酉阳杂俎》中,故事如下:
高瑀在蔡州,有军将田知回易折欠数百万。回至外县,去州百余里,高方令锢身勘田,忧迫计无所出,其类因为酒食开解之,坐客十余,中有称处士皇甫玄真者,衣白若鹅羽,貌甚都雅,众皆有宽勉之辞,皇但微笑曰:“此亦小事。”众散,乃独留,谓田曰:“予尝游海东,获二宝物,当为君解此难。”田谢之,请具车马,悉辞,行甚疾,其晚至州,舍于店中。遂晨谒高,高一见,不觉敬之,因请高曰:“玄真此来,特从尚书乞田性命。”高遽曰:“田欠官钱,非瑀私财,如何?”皇请避左右:“某于新罗,获一巾子辟尘,欲献此赎田。”即于怀内探出授高,高才执,已觉体中虚凉,惊曰:“此非人臣所有,且无价矣,田之性命,恐不足酬也。”皇甫请试之。翌日,因宴于郭外,时久旱,埃尘且甚,高顾视马尾鬣及左右驺卒数人,并无纤尘。监军使觉,问高:“何事尚书独不尘坌,岂遇异人获至宝乎?”高不敢隐,监军不悦,固求见处士,高乃与俱往,监军戏曰:“道者独知有尚书乎?更有何宝,愿得一观。”皇甫具述救田之意,且言药出海东,今余一针,力弱不及巾,可令一身无尘。监军拜请曰:“获此足矣。”皇即于巾上抽与之,针金色,大如布针,监军乃札于巾试之,骤于尘中,尘唯及马骏尾焉。高与监军日日礼谒,讨要其道要,一夕,忽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