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栋回到自己的屋里,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刚才的兵匪动过了,地上有一个画夹,那是红英的画夹,她教刘牧栋画画时用的。刘牧栋坐下了,又起来,不知如何处理。孟德已经出了城,最快也得明天才有消息。
刘爱冬已经把家里的人都集中到堂屋里,杜管家没有过来。
武冬梅坐在那里,她手里捏着一根银针,脸色不是很镇定。刘爱冬问:“冬梅,你看如何处理。”
武冬梅站起来,走了几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们不会把牧之怎么样的,但是,大牛的情况就不好说了。”刘爱冬说:“这可不行呀,刘家大院总不能没有一个做主的人。”
武冬梅说:“老爷临走之前,已经把家谱传给您了,您就是当家人。”
刘家冬点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这等大事情,让我如何处理?”
武冬梅说:“牧之的事情,您不用太操心,我想他是有办法的,家里的事情,还望您操持好了,二叔,现在您就抓紧时间让家里的人都安歇吧,一切都照常,不要耽误明天的事情。”
刘爱冬点点头,安排下去,一会儿院里安静了,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屋里。
武冬梅也回自己的屋里,差人把刘牧栋叫过来,刘牧栋一进来紧张地问:“二嫂,二哥不会出事吧?”武冬梅说:“大事情应该不会出,你先放心,对了,我想问你一下,大师兄孟德去哪儿了?”
刘牧栋支支吾吾地说:“他好像出城了,没有在这里。”
武冬梅看了一眼刘牧栋,知道她一定与大师兄有秘密,但小姑子不愿意说,也不便多问,便说了一句:“小妹,你做事情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乱来。”
刘牧栋点点头,刚要张开嘴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爱冬跑过来,慌张地叫道:“不好了,张木匠的那个屋子,被人翻过,乱糟糟的。”
武冬梅来到门口,问:“张木匠人已经有两天不见面了,难道会出什么意外?”
刘爱冬说:“他屋子里的图纸全不见了,好像被人拿走了。”
武冬梅点点头,说:“不要声张,明天找几个人出去打听一下。”武冬梅把刘牧栋和刘爱生支走,自己想了一会儿,拿出夜行衣,穿好,把灯吹了,打开窗户,蹭地跳了出去。
刘牧之被山岛带到了兵营,阿牛的一条腿拖着,鬼子把他们丢进牢房里。大牛被摔在地上,哎哟哟地叫,刘牧之蹲下问:“大牛,没有事情吧?”大牛歉疚地说:“我对不住你,你就让日本人把我杀了吧,我不怕死。”刘牧之感慨地说:“大牛你是好样的,都是我太窝囊。”
大牛也有些惋惜,说:“二师兄,你的武艺高强,大家都听你的,只要你招呼一声,我们就跟随你打鬼子。”刘牧之不敢看大牛殷切的眼神,低下头说:“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不能莽撞行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酒井大佐,他穿着军装,隔着门对刘牧之说:“刘先生,想不到你居然私通共产党,那可是死拉死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你们刘家大院的百十号人可都要抓来接受调查。”
刘牧之淡淡地说:“我根本没有私通共产党,大牛的腿伤是佐藤山木用手枪打的,他不是共产党。”
酒井哈哈大笑,说:“我觉得刘先生是个聪明人,不会私通共产党的,不过,你说这事儿跟佐藤山木有关系,那么看来,我们还得找佐藤山木对质一下,我们大日本的皇军,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刘牧之冷笑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酒井挥一下手,他让人把门打开,两个士兵拿着铁铐给刘牧之加上,酒井笑道:“刘先生武艺高强,在佐藤那里,我们得防着你跑了,还得委屈你一下。”
刘牧之大笑:“你们日本人就是奸贼,我现在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来了一队士兵,把大牛和刘牧之押上,向着佐藤山木的鬼怒川公司走去。
佐藤山木早就接到了电话,站在门口迎接。
山岛和酒井把大牛与刘牧之带到鬼怒川公司的客厅里,佐藤山木早就清楚了这些人的目的,对刘牧之说:“刘先生,您还是第一次光顾我们的公司,只是这身装扮不雅。我们鬼怒川公司是向你敞开的,你随时可以来做客,你是我们的朋友嘛。”
刘牧之冷笑,说:“佐藤山木先生,既然是朋友的话,我希望你能说实话,跟酒井说一下,是你开枪打了大牛。”
佐藤山木笑道:“这个叫大牛的跟你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再说了,我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刘牧之知道佐藤山木没有安好心,冷冷地看他一眼。佐藤山木说:“刘先生,我请你到旁边的屋里说几句话可以吧?”刘牧之点点头,跟着他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屋里,佐藤山木同情地说:“刘先生,我知道您现在的处境很难,我很想帮助你,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刘牧之看看佐藤山木,佐藤山木慢悠悠地说:“刘先生,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本人比较喜欢刺青,想得到你后背上的那幅龙刺青图。”
刘牧之看看佐藤山木,没有说什么。佐藤山木淡淡地一笑:“说,自然,您可以不帮这个忙,但是,我也可以强迫你,比如通过一些办法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这样我也可以得到你背上的龙刺青。但是,这种做法有悖于我的初衷,我希望以理服人。”
刘牧之的冷笑,佐藤山木听到了,佐藤山木不以为然地说:“刘先生你可能看不起我,但是,你想一想,你的举动很快就会关系到一条人命,大牛就是一个例子,你愿意一个无辜的人为你死去吗?”
刘牧之下了决心,说:“我可以帮助你,那么,我满足了你,下一步你怎么安排?”
佐藤山木说:“我现在就让人临摹你后背上的刺青,同时让酒井把你和大牛放了。”
刘牧之说:“你现在就让他们把大牛放了,我是中国人,决不食言。”
佐藤山木出去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进来了,连同大牛,他身上的锁链已经去掉了。佐藤山木笑着说:“我承诺的已经做到了,刘先生,现在看你的了。”
大牛看着刘牧之,惊恐地问:“二师兄,你要干什么,我不走!”
刘牧之冷冷地说:“大牛,你不要叫我二师兄,你跟我们刘家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你也不是武天浩的徒弟。请你不要再参与我们刘家的事情,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给你我制造麻烦。”
大牛的脸色十分难看,忽然他明白了什么,眼泪哗哗地下来了。
佐藤山木朝佐藤一郎使了一个眼色,佐藤一郎恶狠狠地说:“你快点儿滚吧,别再耽误我们的事情。”
大牛伤心地出去了。刘牧之来到外面的桌子旁,拖过一把椅子坐好,他是面向椅子背坐的,然后,把衣服一掀,露出了背上的刺青,说:“你们抓紧时间吧,我还要回家。”刘牧之把胳膊架在椅子背上。
很快,来了两个日本人,他们拿着画夹,有一个人拿着透明的纸,很快地贴在刘牧之的后背上,并把它固定好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拿笔描摹,过了不到五分钟,龙刺青的轮廓已经出来了。
刘牧之看着前方,突然耳朵轻轻地一动,接着他的肩头一抖,胳膊肘轻轻一顶,顶在身后的日本人身上,只听那日本人哎哟一声,肩头似乎被人打了无形的一掌,手已经抬不起来了。佐藤山木连忙过来看。
却见旁边的一个门哗地打开了,冲出来一个日本武士,他的身形极快,像一只豹子向外冲,刘牧之坐着不动,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一扫,嗖地飞出,挡住了那人的去路,那日本武士身体一蹲,躲过来袭的杯子,右手一刁,将杯子捏住,放在地上。
这个日本武士就是柳生,他来到院子里,刚才的武林高手早就跑远了。
佐藤山木看着已经中了暗器的日本画师,问:“刘先生,你难道还会暗算我们?”
刘牧之没有说话。这时,柳生过来了,他看看刘牧之,用日语对佐藤山木说:“刚才外面有一个高手。”佐藤一郎惊讶地说:“不可能!”
柳生没有回答,对着日本画师的肩头的前面部分拍了一掌,只见一根银色的针弹了出来,落在佐藤一郎的前面,佐藤一郎捡进来,用手拈了拈。
柳生说:“刚才是这位刘牧之先生发现了刺客,用胳膊顶了一下画师,他动了一下,否则,这根银针会从背后刺入画师的心脏。”
佐藤山木立刻对着刘牧之行礼说:“谢谢刘先生。”
刘牧之不屑地说:“我不想一些无辜的人为这件事情而死,我还是请佐藤您以慈善为本,不要再找什么龙脉图,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秘密藏在什么地方,你们想要的东西,这幅龙刺青图,你们就把它描走吧,但愿不要再找我。”
佐藤山木奸邪地一笑,说:“若想不死人也简单,您就痛痛快快地把秘密告诉我。”
这时,柳生上前来施礼,说:“想必您一定是得了武天浩的真传,我想近日与您切磋一下。”
刘牧之说:“我不会与你们比武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佐藤山木笑了说:“当然,我们一定会尊重您的意见,不过,眼前先把这件事情做完。”
刚才受伤的画师,胳膊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他们又开始画画。
山岛留下几个带枪的士兵,守在这里以防万一。佐藤山木目前还不想太惹怒这个刘牧之,因为有许多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刘牧之还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