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尼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各位,经过我的初步勘察,金字塔内部似乎充满了机关埋伏。并且,所有的墓室尺寸、墙壁厚度,都是按照二进制方式来安排计算的。这么做的好处,便是严格控制住了施工时的细小误差。如果能容许我带领一支大型的建筑勘察队伍,用一百五十天的时间,对这三百六十一间墓室做细致入微的搜索,相信我可以做出震惊世界的结论——”
他挥动着手里的一个笔记本,语气越来越激动。
笔记本摊开的页面上,绘着一个标准的围棋棋盘,在棋盘的“天元”和九个“星”的位置,各用红笔单独标注着一个重重的圈。
“一百五十天?切尼博士,算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根据总统的亲自批示,金子运送出来后,如果短期内没有重大发现,将会直接用炸药将金字塔整个毁掉,以免造成致命菌外泄,对埃及人民的生命安全造成危害。”
纳突拉的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倒是流畅,看来他这个大祭司的位子并不是凭真材实料得来的。
切尼一声惊呼:“炸掉?上帝啊,你们、你们那是对人类文明的巨大犯罪!犯罪!”
他迅速又将笔记本翻了一页,露出另外一张图:“看看!看这里——知道吗?我已经推断得出,当墓穴里的某个机关被触动之后,纵横轴线上的十九间墓室,将会变成三十七级十米宽、十米长、十米高的阶梯。阶梯通向哪里呢?各位可以想一想,古埃及人怎么可能单独造一座金字塔来存放这块巨大的金砖?塔里的其它部分呢?会不会藏着更多的金砖?更多的比金砖价值更高的宝藏……”
他的话很有蛊惑力,并且那一页上画的,是类似于祭坛的一个东西,四面各有八级台阶步步抬高,直到在中间交汇。
这样的设想非常奇妙,不过目前中央墓室里是一口深陷地下一百八十米的方井,而不是什么阶梯。按照切尼的图示,每隔十米上升一级,那么机关触发后,阶梯的总高度将会达到九十米,难道土裂汗金字塔竟然是大半部中空的?出现这些阶梯,又要将我们指引向哪里呢?
纳突拉突然一愣:“比金砖价值更高?”
卢迦灿立刻跨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个字,纳突拉立刻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我分辨出卢迦灿的口型变化,说的是“浓缩铀”三个字。
每个有化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浓缩铀是制造核武器的中心元素,其价值当然百倍、千倍于黄金。
不过,我对卢迦灿的天方夜谭式的猜测哑然失笑:“金字塔里埋藏着浓缩铀的话,各国的探测卫星能收不到辐射信号?特别是对浓缩铀视如禁脔的美国政府,还不马上找理由控制整个非洲沙漠……”
人不能失去想像力,但太离谱的想像力总会贻笑大方的。
卢迦灿感觉到了我无意中流露的嘲笑,温和地向我做了个手势:“年轻人,地球上很多问题需要我们充分地发动想像力去破解。我老了,跟不上世界发展形式,某些问题未免看得不够透彻。这个世界的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苏伦的座位与我并排,此刻手里的铅笔突然跌落在地。借着弯腰捡铅笔的动作掩饰,她也在向我使眼色。
绝密会议进行的过程中,每个人似乎都满腹心事。
谷野忽然起身,要向帐篷后面走去,步履匆匆,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耳边响起了蚊子哼哼那么大的动静,不过那是有人在用“传音入密”的绝顶内功向我传话:“拖住他。”
我根本没有考虑,便弹跳起来,向谷野大声叫着:“谷野先生,请等一下,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谷野停住脚,略显吃惊地看着我。
在营地范围内,能施展“传音入密”功夫的,只有老虎,那是他的独门绝技之一。他如此向我求援,肯定目前已经潜入账后,展开了盗经行动。不过,帐篷外那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老虎是怎么悄无声息地钻进来的呢?
我并没有“重大问题”要请教谷野,所以在众目睽睽下向他快步走过去时,我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帐篷后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可疑声响。
谷野耸耸肩膀:“什么事?请说。”
既然是“重大问题”,每个人、包括苏伦在内,都瞪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我咬了咬牙,提了一个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问题:“如果方便,请告诉我关于藤迦小姐的身份。我需要知道,明日去古井下面营救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先前谷野失口透露过藤迦的“公主”身份,虽然过后一直没再提起,却已经表明了她的非凡之处。
谷野又耸耸肩膀:“风先生,这个问题重要吗?难道说,如果她只是我们大和民族中的一名普通女孩子,你就要放弃援救?”他似乎对帐篷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有所察觉,一边回答我,一边不住地向遮挡在帐篷中间的黑色布帘张望着。
那面布帘极其厚重,兼具遮光、遮影功能,视线根本无法穿过。
“当然,如果你执意不肯透露她的身份,我会考虑拒绝下井。反正营地里多的是彩虹勇士,你大可以请铁娜将军派人下去!”单以身手论,士兵中间,跟我相差无几的比比皆是。
铁娜迅速接话:“没问题,我们的埃及勇士最不缺少的就是胆量和身手,完全可以——”
看得出,她也不希望我亲自下井深入险地,所以才积极提出派遣手下代替我的建议,但她的话只说了半句,就给萨罕的大声冷笑打断了——
“埃及勇士?哼哼,他们早就给法老王的诅咒吓破胆子了,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你可知道,那些红色的咒语代表什么?那是法老王餐桌上的铭文,相当于……”他向切尼与詹姆斯指了指,轻蔑地接下去:“相当于你们信奉上帝的人,每餐饭前都要感谢上帝的祈祷经文一样——”
萨罕的气势远胜于铁娜,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如果那些红色符咒真的是什么“餐前祈祷”的话,下井的人简直就是送到法老王碟子里的肉片。
“萨罕,你在胡说什么?先把你在塔顶上搞的恐怖法事交代清楚!我知道,墓穴里的很多古怪就是你搞出来的,来人,先把萨罕押下去!”纳突拉恼羞成怒,大声喝斥,紧跟着外面闯进两名高大彪悍的士兵,扭住萨罕的两臂。
这种变化,是我始料不及的,连谷野的注意力也被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吸引,放弃了要进帐后去的动作。
没有人站出来劝阻,包括手术刀在内,只是冷眼旁观。如果牵扯到埃及境内的教派之争,外人的确什么话都说不进去的。特别是萨罕与幽莲几次诡谲行动时,总是伴随着诡异事件的发生,令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来营地的叵测居心。如果真的临时扣押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不好。
纳突拉挥挥手,两个士兵押着萨罕走了出去。
帐篷里一下子沉寂下来,纳突拉的突然发怒,无异于向大家发出了“我才是营地的老大、一切我说了算”这样的暗示信号。
消毒剂的有效期,会一直延续到明天上午九点钟,于是绝密会议确定了明天大致的行动步骤后,便草草结束。
临出大帐前,我偷偷向账后瞄了几眼,担心着老虎的安危。不过以他的身手,方才又拖延了接近十分钟的时间,完全可以做到任何事了。
“风哥哥,我想咱们该再次去土裂汗塔顶上看看,你说呢?”站在我们的帐篷前,苏伦心事重重地如此提议。
营地四周的士兵们如临大敌,特别是那座瞭望塔上,机枪手与狙击手已经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黑洞洞的枪口如临大敌地对准了四面的荒漠。
一次秘密发掘行动,到此已经演变成了军方的公开行动。反正是在埃及境内,得到总统授权的沙漠兵团早就习惯了横行无忌的行事作风,只要没有外国记者刺探消息,他们完全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金字塔永远都是沉默地矗立在沙漠里,几百年、几千年,除了偶尔的风化剥蚀,根本毫无变化,仿佛可以几百年、几千年地重复矗立下去,直到随地球一起寿终正寝。
我的心情有些烦乱,一部分是为了老虎,一部分则是为了明天的下井救人。
“苏伦,我的决定,对还是错?”我喃喃地低声问。
“什么?”苏伦一怔,方才她的注意力也很不集中。我知道,她脑子里压抑得最沉重的就是关于手术刀的身份问题。
我用力抹了把脸,慢慢在脸上挤出微笑,希望能带动她的情绪。
她却是一声长叹,扭过脸去,向北面巍峨高耸的胡夫金字塔遥望。
那座以广袤的蓝天为背景的超级建筑,散发出死气沉沉的冷漠气息,正好能配得上它“法老王墓穴”的身份。
据埃及古籍里搜寻得来的只字片语,预示着胡夫金字塔下面有一处叫做“死海”的地方,里面藏着法老王胡夫毕生搜掠来的黄金,其储量等同于四座胡夫金字塔的体积。
那是个极其庞大而疯狂的数据,当这个故事悄悄传遍了地球每一个角落时,听到的人,无不嗤之以鼻,觉得那肯定是某个疯狂的盗墓者发高烧时杜撰出来的超级笑话。
“苏伦,还记得那个关于‘死海’的传说吗?如果你有那么多黄金,会用来干什么?”我想逗她开心,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持续消沉下去,会对人的身心健康造成巨大的杀伤。
“哈哈……”她笑了两声,眉宇之间的阴霾稍微散了些。
“我会打造一座黄金的别墅,街道、围墙、花园、楼房全部用黄金铸成,还可以打造一个黄金游泳池……风哥哥你呢?”她仰起脸,悒郁脸色慢慢有所缓和。
“我?”我一时语塞。
如果有那么多黄金,我会铸造一座金碧辉煌、全球独一无二的黄金屋,然后娶一个自己爱逾生命的女孩子,让她独自享用这份地球上无与伦比的快乐。那个女孩子,会是苏伦吗?想起跟她拥抱时,那一瞬间的旖旎,心里马上变得暖意融融。
“风哥哥,咱们去塔顶看看吧!这么多谜团,我希望能一点点拆解开。既然萨罕与幽莲同时被拘禁起来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苏伦的话非常坚决。
我们刚刚发动了苏伦的车,三名士兵已经飞奔过来,毫不客气地用冲锋枪指向我的前胸:“军事管制期间,没有大祭司与铁娜将军的批示,任何人不得动用营地里的车辆。”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苏伦在方向盘上猛拍了一掌,喇叭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叫:“我是手术刀先生的妹妹,这位是他派来监管发掘工作的特使,我们需要……”
带头的士兵冷漠地摇头:“没有批示,谁都不能例外。”一边说,一边咔嗒一声挑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栓。
瞭望塔上的士兵迅速调转枪口,居高临下地对准了我跟苏伦。这群士兵都是非洲战场上身经百战的高手,心狠手辣,只认上级命令。
苏伦脸色发白,颓然地扭动着方向盘,空踩油门,悍马发出凌厉的呜呜吼叫声。我敢确信,只要吉普车的车轮一开始转动,这些士兵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向苏伦笑了笑:“算了,还是回帐篷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随即跳下车,替她关上了发动机的钥匙。
这种关键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真的没必要跟彩虹勇士敌对起来,没有一点好处。这是在茫茫无际的沙漠里,两个人的杀伤力再大,也不可能跟整队特种兵相抗衡。
苏伦无奈地下了车,铁娜的声音已经随风飘过来:“两位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一程?”她刚刚从谷野的大帐篷里弯腰钻出来,手里握着一大卷图纸,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苏伦横跨一步,挽住了我的胳膊,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来对抗铁娜的嚣张。
铁娜挥手,令那三个士兵退开,扬着手里的图纸:“我正想去土裂汗金字塔顶上看看,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苏伦用力咽了下唾沫,手指在我小臂上轻轻一捏。我们两个心意相通,马上换了一副心情大好的笑脸:“当然当然,既然难得有半下午的空闲,去那边散散心也好。”面对铁娜,我跟苏伦绝对是同心协力、一起进退。
再者,如果苏伦对手术刀的怀疑成为现实的话,我们两个的确更应该紧紧团结在一起,以求自保。
铁娜的坐驾是一辆加长、加重的三菱吉普车,由她亲自驾驶,我跟苏伦则挽着胳膊坐在后排,悠闲地从车窗里向外瞭望着沙漠里的风景。
尘沙滚滚,满眼都是令人从心底里发怵的土黄色,根本看不到一丝植物的绿意。这样的环境里,如果老虎盗了经书在手,企图逃跑的话,其困难程度不亚于徒手从汪洋孤岛上逃生。我还是想多帮他一把,因为直觉上认为他要做的事肯定是对的。
驾驶座的靠背侧面,悬挂着一支雷鸣登霰弹枪,旁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两盒最新型子弹。这种枪的威力,可以三米距离内一击射杀成年黑熊,几乎是霰弹枪里最霸道的一种。由此可见,埃及军方的武器配备,直追美军部队的最新装备,其战斗力的确是非洲大陆几十个国家里最强悍的。
“风先生,想什么呢?”铁娜从后视镜里瞄着我。
我的手放在侧面的门把手上,无意中发现,门把手下的隐蔽枪袋里,竟然同时插着两柄MP5轻型冲锋枪。同样,在苏伦坐的那边,枪袋里插着的是两柄银白色的沙漠之鹰,再加十二颗美式微型甜瓜手榴弹。
“呵呵,向后看,后座背面还藏匿着轻型肩扛式火箭筒。如果需要炸药爆破,我还可以提供两颗威力巨大的TNT炸药包呢!”
铁娜的声音,极为自负。看来,她已经把自己的越野车布置成了活动战车,不必细看也明白,所有的玻璃都是A级防弹型的,可以挡得住AK47突击步枪的蜂窝式扫射。
我默默地向后一仰,避开她在后视镜里的窥视。铁娜这样的女强人,值得我佩服,却并不想亲近她。对于太强悍、太能干的女孩子,我天生就不感兴趣。
我们三个在一起,根本没有共同话题,所以车子里的空气异常沉闷。
铁娜扭开了唱机,响起的竟然是百老汇的经典歌剧——不愧是接受过欧美教育的女孩子,爱好趣向,跟非洲人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区别。
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夕阳已经垂挂于西天,给土裂汗金字塔的尖顶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铁娜蓦的喟叹:“风先生,要是这金字塔全部是纯金铸造的,你说该多好啊……”
她的贪心,远远超乎我的想像,获得了那块大金锭不算,竟然渴望有进一步的猎获。金字塔全部变成黄金当然好了,不过,那时候围绕黄金展开的战争,只怕会让整个埃及化为恐怖的废墟。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铁娜将军,如果你学会中国仙人的‘点金术’,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别说是金字塔了,就算是珠穆朗玛峰、或者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都可以变成纯度最高的黄金,怎么样?”
苏伦语气古怪地调侃着——
“哈哈,点金术?那种无聊之极的传说,并非是中国人的专利。你知道吗?欧洲人的童话传说里,几乎每个国家都有点金术的故事题材……”她突然扭头向右侧车窗望了望,那个方向,视线里最显眼的建筑就是巍峨的胡夫金字塔。
我能猜到铁娜在想什么,应该是苏伦的话触动了她脑子里关于“死海”的传说。
果然,铁娜再次开口:“风先生,你该听说过‘死海’的美妙传说吧?一个巨大的金库,黄金储量是四个胡夫金字塔那么大。如果可以……”
苏伦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对铁娜的幻想不敢苟同。
冷漠沉闷又一次左右了车子里的空气,幸好,两分钟之后,我们便已经到达了金字塔下。
失忆的那晚,我在这里做过什么,根本毫无印象,苏伦的摄像机拍摄到的东西,实在证明不了什么。
金字塔表面非常干净,风化剥蚀的塔身碎片,随时都会被强劲的朔风吹走。所以,落在我们眼里的土裂汗金字塔,干净得像是每天都有专人清理打扫一样。
我站立的地方,是金字塔埋入沙层的一个横向分界线。按照四边锥体的延展率推算,塔基深入地下后,逐层下降,到了基础最底部,四条边长将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我想到的,也正是苏伦、铁娜同时想到的。
铁娜在沙地上重重踢了一脚,将数不清的沙粒踢得飞扬起来,落在塔身上,张开双臂向着广袤的天空,悠悠长叹:“竖井深度,再加一百八十米的古井深度,按照这种坡率深入下去,土裂汗金字塔的整体规模,只怕不比胡夫金字塔小太多。面对这些非洲大陆的神秘瑰宝,我们埃及人真的是太渺小了……”
每个有良心的人,都会爱自己的国家,铁娜也不例外。
只有爱国、爱家、爱别人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
我向塔顶望了望,低声询问苏伦:“我上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再上去。”下意识的,我想把她置身于我的羽翼保护之下,无论前面有什么危险,都由我探路。
铁娜一声长笑,屈膝弓腰猛然向上一弹,已经跃上了金字塔的外墙,同时双臂平展,保持着身体重心平衡,竟然以一种非常怪异又绝对快速的姿势向塔顶飞奔。
这样的飞奔姿势,我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我们同时看到了铁娜脚下穿的一双颜色怪异的战靴上。
苏伦低声叫起来:“啊?是模仿壁虎的最新生化合成装备?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她连用了三个“好厉害”来表示心里的惊诧,因为这种最新装备,借用转换了壁虎四爪和腹部的吸盘装置,是目前最优秀的攀爬设备。
中国武术秘籍中曾有一门叫做“壁虎游墙功”的秘术,那是轻功中的巅峰身法,完全凭借着练武者自身超强的内力,令自己的掌心产生巨大的内吸力,可以随心所欲地黏附在任何物体的表面,借以攀登高处。不过,那种武功,没有三十年以上的日夜刻苦修炼,是绝对做不到的。
铁娜的壁虎战靴,一分钟的时间,可以抵得过武林高手三十年的苦苦修行,就像手枪子弹的杀伤力比练武经年的好武师威猛几十倍一样。
六秒钟后,铁娜已经威风凛凛地站在土裂汗金字塔顶上,向我们大笑着挥手。
苏伦惊叹着,嘴一直半张,可见心里有多震撼。
铁娜的行事作风,简直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一决定要来金字塔,马上针对性地不动声色地换了壁虎战靴,抢占了绝对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