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妻子惊叫一声,要说警察的身手还真不是盖的,瘦警察一个反擒拿托住了丈夫的肘部,就势一拧,将丈夫按在桌上,转身对胖警察说:“NND,老张,快把这家伙铐了,好在进来就发觉这家伙不对劲,要不一个不提防没准真遭了这家伙的毒手。”
丈夫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怪物。怪物!”妻子缩地远远的只是哭,都不敢发出声来。胖警察随手煽了丈夫一个耳光:MD居然敢污蔑我们人民警察,你个疯子。老刘,把他带所里去。
一耳光打下来,丈夫倒是清醒了许多,愣愣的看着两个警察。忽然反手抓住了瘦警察的手,“你们真是警察同志啊,唉,唉,不是我诽谤你们,是我真的遇见怪物了。真的,不信你问我妻子。”
瘦警察一把把他的手又按了下去,厌恶的说:“不用你操心,我们会问的,不过是在把你送走之后,象你这样拿刀威胁,你老婆想说什么还不是都听你的。”胖警察已经掏出手拷,拷住了丈夫的双手。
“老张你留下问个口供,我把这疯子送所里去”,瘦警察经常对胖警察说,丈夫带着哭腔,用脚踢着门框,挣扎着对妻子大叫,“老婆你对他们说啊,说我们真的看到怪物了,你说啊。”妻子远远的蜷缩成一团,吓得哭泣哽咽的抬不起头来。瘦警察愤怒的一把将丈夫扯了出去,“你丫的还不老实,吓谁呢你,给我走。”
叫喊声,哭泣声,以及院子里邻居出来看热闹的议论声,渐渐随着警车的远去而散去。
警察局里:
胖警察点上一支烟,肯定的对瘦警察说:“这家伙疯了。”
瘦警察掐灭了手上的烟头,“要不要再找个医生确诊一下。”
胖警察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首先,他妻子已经证明他那天回来后,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在房间里兜圈子,一会就冲出来拿了菜刀挥舞,说是有怪物,他要保护老婆,吓得那娘们……哎,一定吓的不轻那,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白成啥样了。”
瘦警察嘿嘿的笑了起来。
胖警察白了瘦警察一眼,“瞧你那小样。”“他老婆还说他一会自己跑出去敲门,一会自己进来抵门,你没见那,那门被拍的漆都掉了。这家伙劲还不小。”
瘦警察点了点头,大有同感,“是啊,老张,你知道我是特警退下来的,没想到锁住那家伙的手他还能反抽出来,好在抓的快,不然这么危险的疯子在外面游荡,对大家是个严重威胁啊。”
胖警察也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家伙还一口咬定保安队的李队也是他说的怪物同伙,一会在,一会不在的。要不喊来问下?”
瘦警察摇了摇头,“听他瞎扳,老李我认识,大高个,挺帅,人老实,才死了老婆,整天闷闷不乐的,工作起来挺疯,说他怪物,靠!”
胖警察也笑了,“是啊,都疯子说的话,他丫的还说不是他报的警,结果呢,一查记录就是他家的座机号码。真是鬼话连篇啊。”
瘦警察也笑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哎。我说老刘,这人会不会是短暂性神经受损,还治得好把?”
胖警察悲哀的摇摇头:估计不是。听他老婆说,搬进新房子起那人就神经叨叨的的,还老说床头墙上有人,三番五次的说,他老婆都拿手机录了音的,你说,唉,哪还有得救。这个男人,算废喽。
瘦警察也摇了摇头:废了!
某精神病院里,一个男人来到接待人员前,“我是王德东的朋友,想见见他。”接待员甲正要翻名册,接待员乙捅了捅他低声说:就是那“怪物”!甲恍然大悟,立刻合上了名册,面有难色的说:不好意思,您那朋友这时候不适合见人。
男人冷冷的看着接待人员,:哦?为什么,是不是要我去找院长问问?接待员乙一把拉住了他,“先生,实在对不起,事实上是你那朋友总是说他见到了怪物,谁不相信他就和谁拼命。现在病区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就叫‘怪物’。没办法,我们就……多给他打了几次镇静剂……您能理解把……我们也是为了其他病人的安全……”
男人冷冷的说:“我就是要看看我朋友,别的和我无关。”甲和乙对看了一眼。
十分钟后,在一座只有一个布满栅栏的小窗户的房间前,男人对接待员说,“请你走远点,我有几句私话和我朋友说说。甲和乙连忙走得离男人远远的,这时候甲才对乙说:这人邪门啊,我不知怎么,见他就发寒,乙赞同的说:是啊,打心底寒,总希望离他越远越好,没准他就是他疯子说的怪物呢。
甲笑了起来。
男人见接待员走远了,扒在窗户上轻声的喊:王德东,王德东。
房间里丈夫听到喊声,目光呆滞地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那男人。
男人轻声的说:王德东,王德东,还记得我吗?丈夫盯着男人看了一会,慢慢摇了摇头。
男人盯着丈夫的眼睛,轻轻的对他招手,“来,你来,你来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来啊”
丈夫象被蛇盯住的蛙,慢慢的爬下了床,向窗户边走了过去。
终于丈夫走到了窗户边,隔着窗户看着男人的眼睛,头向左歪了歪,眨了眼睛想了想,又向右歪了歪,眨了眼睛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男人将脸凑得离窗户更近,“真的不记得了?来,再近点,再想想,来。”
两人凑得几乎脸对脸了,突然,男人口中伸出一条紫色分岔的长舌,舔在丈夫凑得正近的鼻尖上,极其凄厉的叫了一声,“有吗?”
丈夫象是从噩梦中惊醒,“怪物,怪物”的狂叫起来,疯狂的想把手从窗户的栅栏上伸出去掐住那男人,男人退后了一步,冷冷的看着发了疯的丈夫。
看护闻声赶来,用警棍敲打着丈夫的手,手都被敲烂了丈夫还是执著的拼命向外伸着,疯狂的大叫:怪物,怪物,离她远点,离我老婆远点。
男人站得远远的冷冷看着丈夫,然后掉头走了。
一星期后,男人在一个站台前和一个高个子男人擦肩而过,在平齐的瞬间两个人都停住了。
高个子头也不回地对男人说:刚才放你兜里的是剩下的20000元,你点点。”,男人在阴影里摇了摇头,说:不需要。
高个子起步要走,突然又站住了,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紧接着终于忍不住还是说,“说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演员。”,阴影里的男人冷冷一笑,回:“你是我见过的最冷血的怪物。”
高个子嘿嘿一笑,问:“那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吗?”,阴影里的男人放步向前方走去,边回:“没准,也许很快就会再见了。”
高个子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也向前方走去。
1810的房间里,还是那面紫色背景墙前的床上,一男一女在缠绵。
事毕,女人软绵绵的趴在男人胸膛,手指轻抚着男人的胸毛,突然问:“你是怎么找到那个男人的?”“缘分呗”,被她抚摩的那个男人遐意的闭上眼睛,得意的说。
“在你劝你男人买了这房子后,我有天巡夜,就发现这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小区楼道里,带回去一审,居然还是个失业的演员,有饭吃啥都干。我本来想让他去杀了你丈夫的,不料无意中看见他居然用舌头舔了一下鼻尖,心里一动,才想出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女人心有余触的说:不过看见他那被夹住的手,还真不敢相信他是个正常人啊。男人嘿嘿一笑,“假的,橡皮的,能转是里面穿了根铁丝。不是你乘你男人不注意开门缝放他抽出去,我还怕他露馅呢。”
女人被男人在胸上摸了一把,娇哼了一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要不是我在他回家前就拨了110电话,警察哪能正好来看他发疯啊。对了,当时保安处接电话的都是你把?”
男人亲了一下女人的鼻尖,“当然是我,两次都是我啊,嘿嘿,也就那傻瓜会上当。他哪知道你在里面开了手机,我们在外面对你们在里面的情况都一清二楚啊,哈哈,哈哈。”
女人捶了男人一下,“死样,还笑,不都是为了你啊,说起来他对我还真不错,怎么我就偏偏看上你了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男人得意的亲着女人说。
“对了,那你老婆的死……”男人笑而不答,眼睛向上看着那面紫墙。“怎么当时会想到把墙涂成这个颜色,有些骖。”女人说:“那你就不知道了,我听人家说过,男人在情绪紧张的时候看到紫色,就会使神经收紧,容易产生幻觉,你以为我男人就那么容易情绪激动啊,还不是因为我让装潢的把这面墙放在了床头,折磨的他精神异常,都为了你,你还不谢谢我?”
男人依然看着那面墙,随口答道,“谢谢,谢谢,不过明天赶紧把颜色换了,赶明别把我逼疯了。”女人娇笑起来,用腿缠住了男人:“那你先紧张一下给我看看。”
“……怎么了,”女人看男人没动静,不由停止了动作,斜起来看着男人的脸,男人皱着眉头,“别说,好像真有幻觉了,我好像看见……”女人打了个寒噤,钻进了被窝:“你们男人怎么都爱吓人啊,真是的”“没事,可能太紧张了把,你先睡把”男人说。
一会女人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声,可男人盯着那面墙越来越不放心,站起来轻轻的抚摩着那面紫墙,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刚想爬上床,突然,墙中间伸出和墙一样的颜色的两只手,或者说是两只爪子,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那个在门外大叫过的的男人的头从墙里面穿了出来,伸长舌头厉声大叫:良心,你有吗?有吗?!
要说我为什么对紫墙的事情那么清楚,不好意思,他家就是我装修的。本来我就对妻子坚持要丈夫把墙涂成紫色觉得奇怪,不合常理,所以我一直注意他家的动向。
最后,在那座精神病院里,我从那丈夫和妻子的疯话中,(没错,是丈夫和妻子。因为后来大家发现那个姓李的保安队长死在房间的床上,脖子上两道紫印,不过致命原因却是他的心脏突然破裂。而妻子赤身裸体的缩在床下,嘴里一直喃喃着“怪物,怪物”,于是人们就把她也送到了丈夫在的那精神病院里),得出了大概情况。
不过装潢规矩里倒没说过不能把墙涂成红色,所以我这点问心无愧。当然也没人说能把墙全部涂成血一样的红。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经验告诉我们,往往你害怕什么,就来什么。验收那天,房主---就是那别墅老板,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好,小张手艺不错,看这墙上,几朵红玫瑰画得多象啊,有水准。”
我腿一软,当时就矮了半截。谁画玫瑰了,居然还夸我画得逼真?不就是一面简单的红墙么,咋硬看出玫瑰来了。我怎么看不到?这墙上,到底涂得是什么鬼东西。
但帐都结了,人家新房子我总没道理说些晦气话扫人家兴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只能求上帝保佑我顺顺当当了,希望那两桶漆不要跟我做怪。
当天夜里,我睡得正迷糊,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就是那别墅的主人--尤总。我猛地一个激令,坏了,出事了。
出乎意外,电话那头尤总倒不是我想得那么暴跳如雷,或者是胆战心惊,而是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小张,你给我墙上涂的是什么?”
我脑子嗡的一下,立刻结巴起来,“尤总,是这样,你知道,装潢上,那个乳胶漆是白的,当然……当然红的更环保,红的那叫,那就不叫乳胶漆,叫……”我自己闭上了嘴,知道说下去估计自己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估计电话那头尤总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沉默了半天,吐出一句话来:你明天早上来我公司一下。
啪,电话挂了,我翻来覆去看着天花板,只希望这个黑夜没有尽头。
但,天,还是亮了。
熬到了八点钟,我穿上西装出发去尤总的建筑公司,一路心里忐忑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更不安的事,似乎从出发开始就有人注视着我。
你有没有一个人在黑暗中走夜路的经历,或者半夜起来在灯亮不了的旅馆里上厕所,对,就是那种觉得被人注视,但猛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的感觉,叫人心里发毛。
丫的,这可是白天啊,我暗骂了一句。
“汪汪,汪汪”,突然觉得身边什么东西在蹭我小腿。我低下头,晕,哪来的京叭狗,更要命的是……你见过狗笑吗?这京叭狗就长了一张天生的笑脸。笑的骖人,还拼命的咬我的鞋跟。
“晦气,”我暗骂一句。望望四周没人朝我看,左脚轻轻一勾,满指望那京叭狗会成个滚地葫芦,不料……那狗居然一个人立,向后翻一个跟头,我眼都看直了,险些闪了自己的腰。
那京叭狗依然人立着,突然对我说:“有狗你老前?”吓得我连退几步,定了定神,睁大眼睛看那地上的狗。那京叭狗这回倒没人立,气定神闲的看着我,笑着说“有狗你老前?”
我的吃惊大家可想而知,狗咬人不算新闻,狗骂人那可就是爆炸性新闻了,可我还是把握不准它是不是在骂我,“什么有狗你老前?意思在我老人家的前面有只狗?这倒挺象英语里的倒装句了。”停,停,现在不是考虑这狗说的人言是什么意思,而是为什么这狗会说人话把。“逮住它,”我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逮住老子就发了。”
我正准备扑过去,那狗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却似乎也感觉到我的意图了。退后几步,忽然,做了一个动作,一个我以后经常在噩梦中惊醒的动作。
那个京叭狗看着我,忽然张开了嘴,嘴越张越大,30度,45度,90度,很迅速的张成了180度。
也许您在这看我说感觉不到,我当时可吓得要发疯了。您想象一下,狗嘴的上颚和下颚翻成了一个平面,两行口涎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汪”,忽然,从它张开嘴后能清晰看到的喉咙管里叫了一声。
我揉了揉眼睛,没错,不是幻觉,太阳下我看得比谁都清楚。何况……旁边几个行人也惊叫起来:“天那,那是什么,快看那狗,好可怕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到。
狗嘴翻成了原状,又成了那张讨厌的笑脸。再盯了我一下,“有狗你老前?”,说完踏着小碎步悠闲的跑开了。这回打死我也不敢动逮它的念头了。
“有狗你老前?”?!我忽然不由自主的想,这话似乎好熟悉啊,可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以前当然不可能听过这么没逻辑的话,可怎么就是觉得熟悉呢。
八点半了,不能再拖了,狗也好,狼也好,那个尤老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虎,我甩甩头,小跑起来。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扑”,一团鸟粪落在我衣服上,“靠。”,我立刻站住掏出面纸擦拭,“扑,扑,”眼镜上又落下两团,这也太邪门了,我抬头看去,一只乌鸦正在我头上盘旋。
见我抬头望去,乌鸦也不飞了,就地落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冷冷的盯着我。我还从来没被一只鸟这样瞪过,要说感觉把……感觉那就是一……鸟人,真的,怎么看那眼睛都是有灵性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它马上就要对我说话。
不过……我弯腰拾起一石子就要砸过去。今天已经够霉了,我可不想再听乌鸦对我说什么。乌鸦查觉到了我的意图,“刮刮”叫着飞了起来,然后直线向我冲了过来,狠狠的在我头上凿了一下。
我啊的大叫一声,想抓住它,可它溜的比烟还快,眨眼又回到了电线杆上,看着我猛然叫道:油蝈立牢铅,油蝈立牢铅。
我打了个寒噤,站住了,它,不对,是它们,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
手机响了,一接是尤总的,“小张你到哪了?”“是尤总啊,我就到,就到。”我慌忙合上手机,玩命的向前奔去,临走不忘看了一眼那乌鸦。
乌鸦立在笔直的电线上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鸟眼悲哀的看着我。
跑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我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这场景怎么眼熟……晕,想起来了,是鲁迅的药一文中最后的场景,记得那里面有个人被人家用馒头蘸血吃了……血……血一般的漆。天哪,我到底招惹了什么。
我脑中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就到了尤总的办公大楼前,推开转动门,迎接我的居然是……
一只拖把!
我向东,拖把也向东;我向西,拖把也向西,我忿然对那拖地的女工说“大姐,你是拖地还是拖人啊。”
那清洁工缓缓的抬起头来。
妈呀!
我吃惊并不是因为这女工长的有多丑,而是她脸上那种表情。一种咬牙切齿痛恨的表情,好像不是她拖把挡了我的路,而是看到我故意踩死了她孩子,还在尸体上跳舞一样。我看看四周,没人,也就我看到她表情了把。
我忍不住想问:大姐,至于吗?貌似我不认识您那,干吗做出这么吓人的表情来。可女工的一个动作打断了我想问的话。她猛地放下拖把,贴近我耳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拾起拖把就走。
我愣塄的站着,忽然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真的明白了,原来,什么有狗你老前,什么油蝈立牢铅,它们和刚才那女工在我耳边说的话一样,那是一句:油锅里捞钱。
很普通的一句话,人们常用来骂我们这些生意人的一句话,难怪我耳熟。
可不至于这么鸟飞狗叫人抱怨的都来骂我这句话把,带着疑问,我走进了尤总办公室。
室里尤总正在玩弄一支万宝龙签字笔,听我进来,头也不抬,问:小张你知道我最喜欢闻什么味道?
我还真没准备进门就回答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美酒?”尤总不抬头,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我继续猜,尤总不抬头,继续笑着摇了摇头。
我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汽油味?”很多人都喜欢闻汽油味道的,尤其是喜欢冒险的男人,我估计这次不会错了。
尤总抬头看了看我,笑着又摇了摇头。
我咬了咬牙,说了出来,“血腥味。”脑子里浮现出曾经油漆工头给我打电话时那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那不是漆,是血啊!”我发现自己说话也开始带哭腔了。
尤总随手把签字笔一扔,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朝我招了招手,我也站了起来,却没敢过去。
“过来,怕什么?”尤总打开了身边的大保险箱,让我过去。
我靠近一看,“喝”,箱子里全是钞票啊,有捆好的,有散落的,密密麻麻,我看得面红耳热,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
尤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的说:‘你闻到没有?”
我也跟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好像只有点旧报纸腐烂的味道,只好摇了摇头。
尤总朝我看了看,继续的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你没闻到钞票的馨香?”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闻到了,不过不是我的,没感觉。”
尤总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边说,“年轻人,要感觉到自己钞票的馨香,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数不清的风险和陷阱等着你闯,就好像……”
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说,“就好像……油锅里捞钱。”
尤总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我,脸色变得和发过水的鱿鱼一样惨白。他退后几步,猛的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我脑门,希斯底里的大叫: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