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广场无比寂静。

杂乱的荒草中是无数大蝗虫破碎的肢体。

女军官原来呆得那个研究所已经一片狼藉。容器罐都破碎在地,里面恶心的内脏和液体流了一地。墙边关动物的铁笼已经全都开着。

满地都是散落的子弹壳。

我正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二哥一脚踢飞一块内脏,那内脏已经高度腐烂,在空中断成两截,甩出恶心的蛆虫,撞到对面的门上滑落下来。

恶臭扑鼻!

门,嘎吱一声。

我强忍住呕吐感,屏息凝神地望着巨大的木门。

“砰!”一声巨响,两个穿着防化服的人突然推开门冲了出来。

啊!行尸!

我举起剑两下就将他们砍倒在地。这些研究人员怎么变成行尸里,我正想着,只见二哥和强子他们却惊恐又呆滞地看着我。我感到身后丝丝凉意,感到身后轻微的嘶吼声,一声接着一声。我浑身发抖地转过头去。

一大群行尸正站在大门后边,眼神残忍呆滞地望着我们三人。

“跑!”我大喊一声:“往回跑”,强子和二哥也跟着往回逃。行尸群凶狠地扑出来,紧追不舍,他们穿着家里那具尸体身上的军装,动作敏捷,身手矫健。我和强子边跑边抵挡。我们被逼到走廊通道的大门边,手忙脚乱地关上大门,将行尸群堵在门外,他们疯狂地冲击着大门,想要冲过来吃了我们。二哥用后背拼命地抵住门,我和强子也用手吃力地支住门。但面对行尸的冲击,我们显得分外单薄,分外的无力。大门哐当哐当的来回响着,行尸们的冲击力就像攻城拔寨的大铁锤。每一次攻击都把门顶出一个大缝。

渐渐地,我们精疲力竭。

终于,行尸成功了,一只脑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脑袋怪吼着转动着看着我们三人,流着口水。

强子手起刀落把行尸的半张脸给削了下来。

我突然心生一计:“他们冲击的时候,我们就让开一条缝,让他们把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

果不其然。行尸冲击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往后稍稍欠了一下身子,门被撞出一条大缝,十几只行尸头卡在门缝里。见行尸们卡住了,我和二哥便一用力,将行尸们死死卡主。强子抄起军刀,一刀一个,一瞬间就削下十几只头颅。

恶臭无比。

“还…还进去么?”二哥喘着粗气。

“必须进去,一定要找到那丫头,即使找不到,我们也要弄清楚安全区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们就这样抵住行尸一波波的攻击,直到冲击越来越小。门缝后面已经堆了好高的尸体,外面估计已经没有几具行尸。我给二哥递了个眼神,两人往旁片一闪,高高的行尸堆撞开大门,坍塌下来。果然,只剩几具行尸,我们三个踩着尸堆解决了剩下的几具行尸。随后一间间房间寻找女军官的下落。

很长时间过去,除了捡到一张工作证,一无所获。

我在女军官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强子一言不发地抱着军刀靠着墙,二哥又急又恼地拍着桌子。

“活不见人,死…死不见尸,难…难不成行尸把她骨头都给吃了!”

屋里没有电,监视屏也全都黑着。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走了这么多房间,你们有发现配电室么?”

二哥一愣,整个人兴奋地跳起来:“暗…暗道。肯定有暗…暗道!”

强子点点头:“不错,即便没有暗道,我们找到配电室,打开监视屏,应该可以看看里面保存的监控文件,或许可以找到她的下落。”

到底在哪里呢?她?暗道?配电室?

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办公室的天花板等于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映射其中,我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随后,目光四处游移。

时尚大气的办公桌上竟然摆着一件红蓝相间刻着牡丹花纹的景泰蓝笔筒,笔筒中插着一支银色钢笔,多么奇怪的混搭呀!我坐起身子,伸手去拿钢笔,可银色的钢笔像是粘在笔筒里一样根本拔不出来。

“不是说去找配电室么,没…没事弄这破笔筒干嘛!”

二哥的大手打向桌子上的笔筒,笔筒并没有被打飞而是向左偏移了。

“轰隆!”

墙上巨大的显示屏裂开一个大缝。

我们三人都怔住了。

大缝后边是一条长长向上的楼梯,两边亮着灯。

二哥哈哈大笑:“我就觉得这…这丫头的办公室里有…有玄机。”

长长的楼梯一直往上,我们三个谨慎地大步向前。两边的墙壁上除了照明灯,空无一物。楼梯尽头是一面银色的金属门,没有把手,没有锁眼,只有密码器闪着诡谲的蓝光,上面显示着“磁卡感应处”。

“完…完了,死胡同!”

二哥沮丧地贴着门。

我也无奈地把手插进口袋里,靠在墙壁上。

“既然这样,我们就快走吧,这是死胡同,被行尸堵住可就逃不出去了!”强子说着往下走,二哥也跟着。

“等等!”我喊住了他们,就在刚才我把手伸进口袋里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啊!那个工作证!

我掏出工作证,颤抖着将工作证贴着密码器,我们三人都屏息凝神。

“嘀。”

门开了!门开了一个缝!

我们激动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这种跳动还夹杂着强烈的恐惧与不安。我们三个站在一排,我握着胜邪,强子握着军刀,二哥举着铁锨,我们轻轻地推开门。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三个目瞪口呆,谁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