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敏捷的绕过监视镜头,从把你一个一处最矮的围墙上翻了过去,他三十五岁,当过兵,会些武术。退役后没有找到工作,干脆靠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以及在部队里学过的反侦察技术,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本来前段时间他在陕西蹲守一个老墓,就快要下手了,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女人在他的窝子门口找到了他。那个女人脸长得很僵硬没有特色,不太容易令人记住容貌。女人抬手扔给了他十万,说是订金,让他到柳城的村子干一件事,事成之后,还有十倍的奖励给他。
李强喜出望外,上百万就算是他盗好几年的墓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当即就答应了。李强为人光棍,只要给钱,他什么都可以做。
在柳城的一个小村落里,没想到一待就是两个多月,每天都按照吩咐挖尸体,也不知道那女人拿那么多女尸有什么用。
昨天,雇主又传来了消息。潜入绿山殡仪馆,从一个叫做何阳州的尸体的胃中,取出一样东西。
何阳州的尸体放在殡仪馆的停尸房,照片和需要找的东西的照片都有。
李强虽然德行很烂,但是为人还算仔细。他用了一天时间彻底的将殡仪馆的里里外外都研究一遍后,觉得并不算太难。
今天晚上,他就行动了。翻过围墙,他稍微有些激动,因为事成之后,雇主答应再给他五十万。
李强潜伏在围墙下的影子中,当过兵的他耐心很好,当然,耐心不好的人,也干不得盗墓的营生了。他看了看手表,快要午夜十二点了,殡仪馆里的人走的走睡的睡,哪怕坐在监视器前的保全,应该也昏昏欲睡了。
他这才缓慢的走出墙的阴影,小心翼翼的朝主建筑走去。
雇主给了他详细的绿山殡仪馆建筑图,李强尽量避开镜头,极为顺利的来到了员工通道前。这个通道很深邃,连接了所有的主要功能部门。
李强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门锁。这条只容许工作人员进入的走廊上,灯光早就关闭了,他掏出一个小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脚步轻的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廊两旁分布着许多道门,将布局图背熟的李强看了眼右边第一个门。
这是宾客休息室,休息室的斜右侧属于吊唁厅。
李强顺着这条黑漆漆,只有手中微弱光线照亮这压抑空间的走廊继续往前走,在第三个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道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安魂厅。所谓的安魂厅,就是停尸房的别称。
李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里面有个叫做老王的五十多岁老头,吃睡都在停尸房里。他要在这个老王没有做声之前搞定他。
用力将蒙着脸的黑布往上拉了拉,他用万能钥匙想要开锁,结果愣了愣。停尸房的门没有锁!
李强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迅速朝里探头看了看。只见一个老头正背对着他津津有味的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川剧。
天助我也!李强嘴角咧开一丝微笑,他从敞开的缝隙将身体插了进去,然后走到老头身后,一个手刀刊载了老王的脖子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老王立刻就晕倒了。
“这笔钱来的还真轻松。”李强心里乐开了花。
他用绳子将老王绑住,用胶布贴住老王的嘴,这才悠哉的走到了一帘之隔的停尸房内。停尸房的四面墙壁都密密麻麻的放着冷藏箱,棺材式的冷藏箱每一个都能容纳一具尸体,足足有数百之多。
李强找了好一会儿,才将何阳州的尸体找到。将这具冻得冰冷刺骨的尸体放在手术推车上,拉开裹尸袋,李强不由得愣愣。
他长期盗墓,什么可怕的尸体没见过,但是眼前的这一具,却让他有些双脚打颤。何阳州的尸体完全不能用可怕来描述,基本上已经只能形容为恐怖了。
尸体脸色发青,犹如恶鬼般打打的张开嘴巴,他的犬齿,似乎比一般人长了许多,在李强手中的手电筒下,反射着锋利诡异的光泽。
“靠,不会在医院里也能遇到肉粽子吧?”李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肉粽子是盗墓贼的行话,用来称呼被埋葬后数百上千年也没有腐朽,有可能尸变成僵尸的尸体。
“有怪莫怪,我李强也只是出来找口饭吃。”李强心里有些不踏实,他对着尸体拜了几拜后,又从老王的床头找来几根白蜡烛点燃。
停尸房和墓地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密闭,将蜡烛点在尸体的腿上,在没有风的环境里,如果蜡烛的火摇晃了,就是尸变的征兆,而且盗墓者们通常都相信,点蜡烛能防止尸变,甚至令僵尸苏醒的可能性降为最低。
李强加快了速度,想要赶快弄完雇主的委托,早点走人,这个地方诡异的很,比盗墓还可怕,让他心里不踏实。
他拿出手术刀在何阳州的胸口划了一刀,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居然没有将尸体的皮肉分开,甚至连皮肤都没有割破,李强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他心虚的朝尸体脚边的蜡烛瞅了瞅。
蜡烛的火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安静的燃烧着,没有丝毫动弹。
李强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继续拿起手术刀想要将何阳州的胸口隔开,将胃中的东西拿出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弄,就是没办法弄伤尸体一丝一毫。李强疑惑起来,自己的手术刀是不是有问题?他秀逗的将手术刀在右手手指上碰了碰,立刻一股刺痛感传递进了脑神经里,他险些叫出声来。
几滴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指滴落下去,溅到尸体的脸上。
被溅了血的尸体,显得更加青面獠牙,恐怖无比。
“妈的,老子拼了。”都没为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尸体了!被金钱诱惑的李强再也顾不得害怕,他干脆用两根木头将尸体的嘴巴撑到最大,把手探进尸体的嘴中,准备从口里伸入胃里,把东西掏出来。
正当他将手探入了一半时,突然,尸体脚边的那两根蜡烛火焰猛地摇晃起来,没有风的环境,烛焰晃荡的就快要熄灭了。
“不好。”李强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盗墓许多年,只是知道这个规矩而已,但从来没有真的见到过。李强拼命的想要将手缩回来,钱他不要了,小命重要一些,他只想尽快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逃出去!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何阳州的尸体在李强的惊慌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蜡烛终于因为摇晃的太厉害而熄灭掉,停尸房,再次恢复了死寂!
“前段时间我玩一款AVG游戏,挺好玩的,没想到还有电影。我一时手贱,搜索了线上影片来看,他妈的,我果然是手贱啊。老子要是在看游戏改变的真人电影,老子就自残双目,挖心掏肺,横尸街头!数学考不好,走路会跌倒,出门被狗咬,真他妈下了老子24K纯钛和硬化克金狗眼,妈蛋的!”
张辉辞职了,第二天接替他的是大约比我大三岁的男子,叫李昌。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宅男,不知道靠什么关系进了火葬场,由于最近绿山殡仪馆的负面传闻有些多,正式员工也有人想要辞职,管理层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将这个宅男从资讯部调到了吊唁厅。
吊唁厅果然是容易呼唤奇人的地方,走了个娘炮,来了只宅男。
这李昌戴着厚厚的眼镜,满嘴胡子拉喳,也不知道多久没修过面了。衣服也穿得很随意,看起来邋邋遢遢的,一见到我就开始喋喋不休。从最近《进击的巨人》为什么会停刊,到今年流行什么漫画和游戏、他在日本的官网买了多少手办等等,还一再要请我去看看自己的藏品,弄的我不厌其烦。
还好李昌从前也在吊唁厅干过,知道流程,不需要我知道,但是吊唁厅却没有了主管,只能由我这个刚来不久的工读生暂时负责。
我为自己的事情都还满脑袋一团糟呢,现在还被加重了工作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偏偏为了尽量隐蔽,不被或许正满大街找我的几个势力发现,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忍受着李昌不断的魔音穿脑,潜入绿山殡仪馆的第九天早晨,我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呃,说进殡仪馆等待火化的生者是客人,对他们似乎有些不敬,可是,对殡仪馆而言,带来收入的他们,不正是客人吗?
对讲机里响起来,我打断了李昌对某款游戏改变的真人电影的抱怨,这部光听名字都极有可能是改编成日本双人肉搏动作片的电影我也不想吐糟了,只是淡淡的对李昌说:“去吊唁厅,工作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昌一副怡红院接客的小姐的嘴脸,不情不愿的跟我离开休息室。
我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早晨九点一刻。
将吊唁厅布置好,其实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布置的。这个往生者就连一个花圈也没有人送,就送了一束菊花。往生者的照片也是随便在街上找了个店列印的,用的是最普通的A4影印纸。
我只得自己找了个牌子,将这张贴在上面,权作遗像了。
打开吊唁厅的门,冰冷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都九点过了,外面还闷着一层浓雾,浓雾中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隔着雾气翻滚,女孩子的身形看起来若隐若现,像是飘在空气中。
“哇,有鬼!”宅男吓得急忙躲到了我背后。
我伸手敲了敲这位足足比我大三岁的家伙,“看清楚了,那不是鬼,应该是往生者……”我转头看了看遗像下的名字,“往生者游桂的家人。”
“小夜,你别骗我,都初冬了,谁还会穿那么单薄的站在雾里,而且她脚没有沾地……”李昌吓的说话都在打结。
白衣女孩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居然是个秀美异常,无比清秀的女生,年龄不大,不超过十九岁,“大叔,我看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女孩显然很在意自己被人骂成鬼,愤愤的骂了回去。
看到这女孩,李昌整个人都被惊艳住了,他的声音更加结巴起来,“美女,嘿嘿,我不是在说你……那个,嘿嘿。”
他的猪哥脸女孩看都没看,转身朝吊唁厅里走,“快开始吧,我还忙着呢。”
我微微皱眉。自从除了何阳州的事情,对只有一个亲戚参加的葬礼自己就会有一种天然的防备,何况这个女孩似乎对吊唁厅中躺着的亲戚并不在意,脸上更像是刚睡醒,到了旅游胜地参观拍照的表情。
暗暗戒备着,我问女孩:“请问您和这位游桂是什么关系?”
叫做游桂的往生者大约九十岁,女性,医疗资料上显示是自然死亡。
“她是我祖母。我们游家死的只剩我一个了,所以参加葬礼的也就只有我。”女孩语气流畅,像是在背书,“我叫游雨灵。”
“这样啊,游雨灵小姐,请从吊唁厅的右侧,以逆时针方向绕棺材一圈。”我对她讲起殡仪馆的风俗。
游雨灵漂亮的脸蛋莫名的微微一动,她笑眯眯的点头后,抬腿缓慢的绕着逆时针走。我感觉到了她的举动,感到这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本能的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在走动的过程中,自己一声也没有哼。
自己早已烦恼缠身,可不想再多添麻烦了。
不过我不想找她麻烦,这个听名字都觉得很可疑的游雨灵小姐,反倒是有事没事的找话跟我搭讪,“帅哥,听说最近殡仪馆里是不是出了些怪事?”
“没有。”我矢口否认。
“不对哦,我听坊间传闻,据说这里在闹鬼。”女孩不死心的再次问,瞻仰往生者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低头看过躺在棺材里的祖母一眼。
“殡仪馆本来就很容易传出恐怖的传闻,不过那些都仅仅是传闻而已,就像哪个学校不被传是乱坟岗上修起来的?哪个监狱没有十大诡异传说?”我撇撇嘴,一脸不屑。
游雨灵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这样啊,帅哥,你挺铁齿的,难怪敢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工作。”
女孩没有再吭声,走到吊唁厅前,临了要出去时,突然又说了一句:“帅哥,我看你是好人,劝你一句吧,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这家殡仪馆凄厉无比,无数冤魂在游荡,恐怕最近就要发生可怕的事情,你还是趁早走人,或许能留下一条命。言尽于此!”
游雨灵头也不回的朝休息室走去,自始自终没有看她带来的往生者。她的行为,她的话都令我惊诧无比。
什么阴阳眼?什么冤魂游荡?怎么那么像是大街上算命的勾引你上当的话?
我本想一笑而过,可猛然想起了离开的张辉与何阳州夫妻,顿时打了个冷颤。
整个柳城都笼罩在浓雾中,那时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致命的阴霾。究竟是那周岩带着鬼门躲到了什么地方?究竟有多少势力为了追鬼门而行动?
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得而知,就是因为无知,才会令我更加恐惧。这个叫做游雨灵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昌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女孩离开,眼珠子都不愿意动一下。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她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
“哇,夜帅,那个女孩好漂亮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纸。那些岛国的一线双人肉搏片明星,什么苍井空和小泽玛莉亚之流比起她来,简直弱爆了。”李昌流着口水。
我完全被他打败了。如果游雨灵知道李昌用AV女优和自己做参照物,非把他的24K纯钛和硬化氪金狗眼给挖出来补课。
整个早晨,除了游雨灵的生意后,绿山殡仪馆就冷清了下来。说实话,自从何阳州的妻子穿着一身红衣吊死在了大门口后,殡仪馆的传闻就没有停止过。柳城的个大本地论坛都在活跃的讨论着这件事。
穿着大红衣服,自杀,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许多神秘色彩。红衣代表喜庆和吉祥,所以结婚的新人会穿红衣,而老人大寿时也会穿红衣,但是红色的衣服和死亡结合在一起,就没有那么有意思了。
华人圈无论哪个民俗文化的故事中,穿着红衣自尽的人,最后都变成了厉鬼幽怨有仇报仇。
所以纵然绿山殡仪馆中的员工都是胆子大、牛逼轰天的人,但最终何阳州夫妻俩的事情传开后,还是弄得人心惶惶起来,再加上他们的女儿何彤之死也有些扑朔迷离,这让殡仪馆的员工更加害怕,晚上愿意留下来的人也少了许多。
稍微调查了一些资料后,我吃了午饭,缓缓走向吊唁厅。一到门口,就遇到了老王。
他也是刚吃完饭,正用牙签剔牙,看到我就乐悠悠的说:“小夜啊,你们吊唁厅大概又要安排一位新员工进来了。”
“哦,是谁?”我敷衍的问。殡仪馆的事情自己没什么兴趣,眼下自己的烦恼还缠的我动弹不得呢。
“一个挺有趣的女娃,据说父母都死绝了,从小就过得很苦,但这女娃为了尽孝,祖母死后还是将其送来了殡仪馆好好安葬。”老王一说到八卦眼睛都眯了起来,“可这女娃也挺光棍的,欠了咱们殡仪馆一大笔钱还不了,直说要以工抵债,管理层一想,最近倒是挺缺人手,得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也不错,就允许了。”老王语气顿了顿,“便宜你们了,听说是个挺漂亮的女娃,年龄也不大!”
我的脑袋顿时几根黑线飞过,根据老王的描述,怎么有一个女孩的模样很清晰的具现化在了眼前……不会真有这么不搞笑的事情吧?
事实证明,世事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下午两点过,那个早晨才见过,叫做游雨灵的乖女孩就拿着入职单走入了吊唁厅中,找我签字。
这女孩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怎么你还没有走?”
“我为什么要走?”自己撇了撇嘴巴,我倒是确实想要走,但是我能走到哪里去?一到显眼的地方,非被敌人的探子发现不可。
“本……呃,我明明已经好心好意大发善心警告过你。唉,现在人怎么总是冥顽不灵。”女孩不满道,一脸施恩没有好报的失望模样。
“得了得了,你欠钱没法还,我是一个缺钱的工读生,等一下还有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宅男。我们这个部门几乎将『极品』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摆摆头,懒得再和她乱扯,“你好,我叫夜不语。”
这女孩的里面穿着绿色的打底衫,外面一件裙子状的薄羽绒服,都是我叫得上的名牌,价值不菲。骗鬼呢,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会因为祖母的死亡给不了殡仪馆钱?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重新介绍一次,我叫游雨灵。”女孩见我岔开话题,气呼呼的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羽绒服的袖口露出了她一截雪白的手腕,游雨灵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奇怪的珠子,被光一照,闪闪生辉。
我不动声色的在她的入职单上签了名后,还给了她。
游雨灵仍旧不死心,“夜不语,我说你啊,真的,最好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是,是,工读期结束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离开。”我淡淡的点头,“把入职单拿到行政楼去,欢迎你加入吊唁厅悲催无聊的工作。”
游雨灵见我不耐烦了,依旧唠唠叨叨,完全不会察言观色。这女孩的社会实践能力以及与人相处的能力,貌似无限接近于零。
过了上班时间一个多小时,宅男李昌才慢悠悠的走进了吊唁厅旁的休息室,一进门就嚷嚷道:“小夜啊,听说咱们部门来了新人。”
“不但是新人,还是个美女。”不断的用手机上网查资料,被他打断了,微微有些不悦。
“美女?”李昌眼睛一亮,然后迅速的熄灭下去,“得了吧,现在的美女哪有那么多,都是骗人的,是靠化妆这项技能加点加上去的。何况我们这地方鬼气森森的,除了五大三粗的大爷们,哪里有美女肯来?”
“真的是美女。”我看游雨灵推门走了进来,腹黑心立刻炙热的燃烧起来。
“屁的美女,小夜啊,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部门来的真的是美女,我敢把面前的这个花圈吃下去。”李昌用脚踢了踢半人高的沾满白色纸花的花圈,一脸高手寂寞的欠扁神情。
已经走到他背后的游雨灵冷不丁的开口道:“你们在赌什么?”
空灵的声音填塞满李昌的耳道,李昌缓缓的转过身,看到女孩的脸整个人都呆滞了,“我们在赌,赌,赌……”这家伙的宅男精髓深入细胞,一见到美女就结巴。
我张口道:“我们在赌一个有趣的事情,想知道吗?”
“当然想。”游雨灵满脸的好奇。
李昌立刻将我拽住,低声道:“不准告诉她。”
“不说也行。”我伸腿踢了踢刚才的花圈,“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吃掉这花圈?”
“我,我……呜呜,不吃行吗?咱换别的条件?”李昌笑的像是刚吞了一口苍蝇。
“别的条件也可以。”我点点头,“我一时没想到,等我想到了,你也不要敷衍我。”
“行,行,绝对没问题。咱们是汉子,汉字说话一言九鼎!”李昌如临大敌,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用结巴的语调死缠烂打的和游雨灵搭话。
一个下午,都在非常复杂的关系中渡过的。李昌这宅男也是没怎么和其他人类交流的主,两人都在探对方的底细,可是用的技巧简直笨拙的不堪入目,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走出休息室呼吸新鲜空气。
也许游雨灵也厌烦了和这只恶心的宅男虚与委蛇,干脆也跟着我走了出去。
“喂,你真厉害,居然受得了那个大结巴的唠叨。”游雨灵抱怨道。
早晨的浓雾中午才散干净,本来雾后有阳光,但今天特别反常,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雨下个不停,我没有跟她说话,只是看着这场雨,闷不作声。雨滴从天空落下,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一如我现在的处境般,一不小心,就会和这雨滴一样,但是雨滴不会痛,不会挣扎,但是我呢?自己的人生挣扎来挣扎去,看似在处理一个又一个诡异无比的案件,可是在所有熟悉的人里,我反而是最没有目标,最迷茫的人……
没有了外援,自己深陷囹圄,唉,真是束手束脚的柳城。
雨停了,下午也过去了。游雨灵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下班吃了晚饭后,回到宿舍。今晚特别冷。我用便利贴将窗户破损的地方重新黏住,冰凉的风嘶吼的声音才停歇。
默默的研究了下资料,突然,一个奇怪的新闻跃入了眼帘。我直觉感到有问题,立刻将其点开仔细看了起来。
刚看了没多久,我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