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多久便转走了,那时候不是流行招灵游戏吗?据说也死了好几个人。说起来,死人的时候,夜不语同学也都在场呢。有的人,有些事,似乎在时间的流逝中,总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些感慨。随着经历的增多,光阴的转移,记忆变得模糊,人与事渐渐不再记得,也就只剩下感慨了。
从德国西行的飞机上,我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平流层的朵朵棉花般的白云有着千奇百怪的模样,远处的夕阳彷如落入海平面的番茄一般沉浮。我思绪万千,心中充满了感慨。
很久没有自我介绍过了,我叫夜不语,二十岁,是个总是会遇到古怪遭遇的古怪的人。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为什么同样是生存在如此蔚蓝的天空下,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欲那么大?有的人能幸福终老,而我欲只能四处奔波忙碌,无力的看着本该被救的人在自己眼前一个个死去。
这,算是一种诅咒吗?
“阿夜,吃葡萄吗?”
坐在一旁的黎诺依仔细的将葡萄皮剥干净,递到我的嘴旁,我伸手去接,她的手立刻躲开了。
“啊。”
她漂亮的脸庞,小巧的嘴微微撅着,做出让我张嘴的模样。
我挠了挠头,脸再次偏向了窗外的方向。
“好了,不给喂就不给喂嘛,闹什么别扭。”
黎诺依眨巴着大眼睛,她轻轻地将一碟剥好皮的葡萄递到我面前的折叠桌上,顺着我的视线也往窗外望去。
飞机外的景色一如既往的一成不变,除了云就是湛蓝的天空。她实在想不明白坐在身旁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能看得如此专注。
“老实说,这次非要跟你回国,你是不是有些高兴?”
她考虑了一下,突然问。
“没有。”
我摇头。
“那你为什么满脸不开心的模样?”
黎诺依伸出手将我的脸捧住,用力的掰过来跟她对视。她的小手很柔软,碰在皮肤上满是水分充足的触觉。她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仿佛就要碰到了我的额头。
我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不是因为你,你这家伙厚着脸皮跟着我到处跑的案例太多了,犯不着生气。”
“可你自从上了飞机就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有些好奇。
“感慨,感慨而已。”
被她潭水般洋溢着感情的双眸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拼命挣脱了她的手,“高中时期的两个朋友,去年结婚,今年竟然已经有了小孩,实在是太令我震撼了,有些缓不过劲儿!”
我苦笑连连。高中的两个死党,徐露和沈科,两人才二十一岁而已,貌似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居然就连小孩都生出来了!
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这真的是令自己很唏嘘。说实话,自己也快二十一了,可对于将来的事情,欲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小、小孩?”黎诺依没有预料到我会说这番话,她莫名其妙的微微颤抖了一下,脸颊发红,双手还轻轻的搓着衣角,用谁都听不清楚的音量小声道:“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
“嗯,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
“没、没什么。”
黎诺依紧张的偏过头,偷偷望向我,“那个,阿夜,你想结婚了吗?”
“当然不是。”
我耸了耸肩膀,苦笑。
说实话,这辈子,我真能结婚吗?身旁的女孩死了一个又一个,虽然并非全是我害死的,可弄得我早就有了心理阴影。害怕失去最亲近的人、害怕失去后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心生恐惧。或许,注定自己一辈子都会独身吧。
“其实,父亲大人说过,我们俩可以先上车后买票的。”
黎诺依咬着嘴唇,说出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拜托,我们现在坐的是飞机。”
我嘴唇咧开笑容,嘴里的苦涩味道浓得化不开。
这世界没有谁真傻,黎诺依和守护女对我的感情,我也清清楚楚,可欲总是瞻前顾后的不愿接受。或许,在心里总有种预感,接受了她们的感情后,就连她俩,我也会一并失去吧。
命运弄人,但是命运玩弄的并不仅仅是人,还有承受不了的痛苦。
“又跟我装傻。”
黎诺依从鼻腔里发出哼声。
“话说,你老爸老妈早就去见佛祖了,哪里还有父亲大人。”
我岔开话题。
“是你的父亲。”
她嘟着嘴,似乎恨不得抓过我的手狠狠咬一口。
我连忙下意识的往后边使劲儿的缩,“我的老爸,你应该从没有见过才对。话说,我也快半年多没跟他联络过了。你俩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就两个多月前啊,有一次你把手机忘在侦探社的沙发上,刚好父亲大人有打电话过来,我就帮你接了。”
她堂堂正正的喊着“父亲大人”的称呼,完全没脸红,“父亲大人很风趣,讲了许多关于你的事。他说很想你,希望你有空去看望一下自己这个寂寞孤单的老人。”
“切,别被他蛊惑了。那老家伙也就嘴巴能说而已。”
我瞪了她一眼,没准备在这件事上多浪费口水,“最近老男人安排了很多工作给你吧?”
“嗯,是不少。”
黎诺依看我不愿意再谈论父亲的事,也就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锋,“都是些简单的有关财务的案子,我都能处理。说起来,最近从老女人哪里听了些关于杨社长的事迹,他真的很可怜。”
“初恋就是不伦爱情,情人还被自己的同班同学给杀了;读大学爱上的女孩,又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跑了;最后又爱上了初恋情人的妹妹,结果她又被同伴的女老师给杀了。我真的有些佩服他,如果换了是我,估计早自杀了!”
(杨俊飞的故事,请参看夜不语第四部番外篇《鬼涂鸦》这样的感情线从黎诺依嘴里说出来,少了分凄惨,多了分更难以理解的错综复杂。不知道详情的人,估计会被她的话给绕晕。我轻轻地摇了摇脑袋,“他的经历,确实有些悲壮。”
“所以帮杨社长的忙,我心甘情愿,毕竟还有回报拿。不像为某人付出,劳心劳力,还得不到一丝好处。”
黎诺依白了我一眼。
我苦笑:“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说太多。老女人林芷颜,不要被她给蛊惑了。她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如果你不想进侦探社工作的话,最好适当的跟侦探社保持距离为妙。”
“为什么?”
她有些诧异。
“你认为,杨俊飞和林芷颜拼命地收集特殊物品以及陈老爷子的骨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反问。
“林芷颜的原因我不知道,可杨俊飞,大概是为了复活自己心爱的两个女子吧?”
黎诺依有些迟疑地回答。
“这些都是林芷颜有意无意透露给你的资讯,对吧?”
我问。
“仔细想来,确实是如此。”
黎诺依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一点就通。她想起了在侦探社的点点滴滴,一丝疑惑也慢慢爬上了眉梢,“难道,他们俩还有别的目的?”
“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我不清楚。总之,人与人的关系,就算再亲密,有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也不会挖心掏肺的说给别人听,他们有他们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虽然同在一个侦探社,可是……”
黎诺依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对你,我从来没有任何秘密。”
“我知道。”
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滑的令人心碎。这样深情的女孩,我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你不相信社长跟林芷颜?”
她微微眯起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杨俊飞的故事太轻描淡写了。”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攀上远洋的巨轮,将自己最爱的人的尸体藏在轮船的制冰室里再偷渡到加拿大。然后组建了影响力范围极广的侦探社,学会了大量搏击术以及锻炼出人类极限的身手,这一切的一切,只用了十二年。”
“你认为可信度有多大?”
我慢慢说着,语气很淡然。
“要做到现在的程度,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况且,他十八岁前没有什么打架经验,就算不眠不休的接受锻炼,身手也不可能像现在一般敏捷。总之,我不相信他一个人能做到。在他身后,恐怕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男人看起来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可是嘴巴紧得很。就算我帮了他那么多,他也从来没有透漏过太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他的侦探社里,还毫不犹豫的签了正式的员工合约?”
黎诺依十分不解。
“不跟他混,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呢?难道投靠陆平?”
说到这,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个叫做陆筱筱的女孩。
她是陆平的亲生女儿,有着轻微自闭症以及幻想症,也可以用通俗的语言亲切的称呼她为电波女。
那小妮子大概以为自己死去的母亲去了天鹅座阿尔法星球吧,所以也认为自己是外星人。(详见夜不语501《森灵》陆平,他收集陈老爷子的尸体,以及世间诸多神秘物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我无法揣测,从前的猜想到现在为止全都证明是错误的。就连老男人,我都搞不清楚他收集物品和陈老爷子尸骨的目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起来很轻松,可我多多少少也在意着、防备着。但,还好,老男人杨俊飞那家伙,我至少清楚,他不会害我,这也是我跟他合作的基础。
“嗯,阿夜,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统一体。”
黎诺依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了我片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明悟。这个聪明的女孩已经清楚了我跟侦探社的立场,自然不会令我难做。
这一点也确实是她比守护女强太多的地方。
“总之,我希望你独立于侦探社之外,明哲保身最重要。”
最近老是有股风雨欲来的预感,许多从前沉于表面的人与物都逐渐浮出水面,守护女李梦月姑且不论,没有能力的黎诺依是最脆弱的。这一次默许她跟着自己,也多多少少有就近保护的意思在。
“我知道了。”
女孩微微点头,聪明的她只需要点到即止就会很清楚以后会如何站对位置。
可,对于黎诺依而言,她从来就没有任何选择,就算是死,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身旁。
飞机飞下了平流层,在对流层里滑行,最后降落在春城国际机场。我跟她取了行李后,租了一辆车,朝预定好的酒店驶去。
聚会定在今晚的七点左右,据说有许多高中时代的熟人。不过不是突然接到沈科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在回到春城。这个恬静休闲的城市虽然养育了我,可,除了些许初高中朋友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了。
也因为这次的聚会有很大的因素是为了向沈科和徐露刚生下的小孩道贺,我才会匆忙赶来。
到酒店寄放好行李,稍微瞥了一眼对面的时钟。五点半而已,聚会地点就在附近,还有一个半小时能浪费。
“要不,去逛街吧。听说附近有条复古的老街,有些好玩。”
黎诺依扭扭捏捏的拉了拉我的衣摆。
我不小心看到了她握在手心里的智能手机荧幕上还残留着旅游点介绍的网页,不由得笑起来:“好吧,最近有些累,稍微轻松一下也好。”
“真的,太好了!”
女孩本来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猛地收到确定资讯,慢了足足五秒后才雀跃的用力抱住我的胳膊,“我们现在就去,呀,早知道就打扮漂亮点了。难得能和阿夜你约会的。”
我挠了挠头,这怎么就变成约会了!
正准备跨出酒店门,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就带着肉麻的声音猛扑过来。我下意识的躲开,黑影扑了个空,如同漫画角色一般摔倒在地上,还在地毯上滑行了好几公尺,引得附近的人纷纷叹为观止。
“呜呜,居然给我躲开。”
人影捂着鼻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抱怨着,活像傲娇的漫画人物,可惜身材和长相暴露了他恶心的人设。
“沈科!”
我看清来人后,呻吟着用手捂住额头,“麻烦你人模狗样点,都是有家有室,当爹的人了,还这么秀逗。”
来人正是沈科,我高中时期的好友,说起来上次见面时他刚好结婚,转眼才不久,孩子都生了出来,世间万物的运转果然是难以预料到令人措手不及的程度。
这家伙干笑着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一听到小夜你回了春城,我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飞奔而至了。你看我这个麻吉够意思吧!”
黎诺依满脸黑得犹如午夜最阴沉的时刻,她狠狠的咬牙,死死的盯着沈科看。就因为这无厘头出现的男子,她期待的幸福约会毫无预兆的泡汤了。
“呦,你女朋友。”
沈科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几乎到了刺破皮肤的压抑程度,他乐呵呵的傻笑着,打量黎诺依好一会后满脸惊(艳?“小夜你从小到大艳福都不浅,真是羡慕死人了。老实坦白交代,这位美女是从哪里被你拐骗回来的?”
我干笑几声,没有回答。虽然黎诺依并非自己的女友,可她的心意自己清楚得很,如果现在否定的话,自己大概就见不到明天早晨的朝阳了。
被外人肯定了男女朋友的身份,黎诺依的不快犹如雨过天晴一般,露出绝美的笑颜,她冲沈科微微颔首:“我叫黎诺依,和阿夜交往已经快一年了。”
我眉头抽了抽,苦笑着耸肩膀。幸好没带守护女来,否则整个酒店大厅都会弥漫着醋坛子味道以及杀人的目光吧。
“你老婆呢?”
我准备岔开话题,再在情侣上的话题打转,局面肯定会变得乱七八糟到无法控制。
“在隔壁的火锅店里,我预定了一个大包厢,大家边吃边聊。其实许多人都在同一个城市,可每个人都在忙碌,很久都没聚过了。”
这个永远不正经的家伙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落寞,“才不过大四而已,就变得如此生疏。或许走上社会后,人与人之间会变的更加疏远吧。”
“当然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接触到的社会圈子也会不同。现在至少还能一年见一次,再过几年,恐怕十年聚一次都很难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一旁的黎诺依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有些黯然。
“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过去吧。我老婆可是很早就盼着你来了,顺便给你看看我女儿,长得那可爱程度啊,我都不敢抱着到处走动,生怕被人眼馋拐走了。”
沈科傻笑着带着我俩朝聚会地点走去。我跟黎诺依对视一眼,女孩见我满脸的无奈,终于“噗嗤”一声笑起来。
这次聚会,除了本班几个交情不错的家伙外,据说还会来不少徐露私交颇深的闺中密友。
说起来,人类的记忆都有自动净化功能,会渐渐过滤掉不好的回忆。并下意识的渲染美好的部分。
例如回忆起高中时代,都会讲得很有趣,连被小团体整得头破血流、被老师当众羞辱等觉得无比痛苦的事,也能当成笑话讲。正常人都是对记忆宽容的人,只有偏执狂,才会强迫自己留在恨里。
我高中时代诡异事件遇到过不少,生命中也有许多令我感触颇多的人,因为自己不成熟的缘故而在恐怖事件里失去生命,所以那个时段的自己,从来都是不怎么快乐的。
可,人类的记忆果然会将不快的东西渐渐蒙上积灰,令在意的、不在意的回忆都逐渐变得难以记起。最后相关人等只剩下了拖扼着长长影子的无脸残念,要花很多的力气才能勉强的挖掘回来。
例如这些渐渐来到火锅店包厢里曾经的同级生们,有的同班、有的不同班,虽然大多数都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我都失去了印象。
时间慢慢推移到七点正,该来的人基本上也来齐了。女孩们逗弄着徐露和沈科刚满月的小宝宝,不时发出一串串笑声。男生们大多对我身旁的黎诺依感觉惊艳,甚至有自卑的家伙连多看她几眼的勇气,也在她美得难以形容的脸庞上消失了。
随即,话题开始转向挥舞着手指,努力捉着空中莫须有东西的婴儿。
“孩子长得不像父亲,还真是幸运啊!”
桌子这边的男生们纷纷流露出如此的感慨。
沈科大发雷霆的拍着桌子,“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我的基因也很强大。不然听听我从小到大的挚友怎么评论。”
他傲气十足的将下巴以四十五度角扬起,视线瞟到我脸上。
我装出叹气的为难模样,凝重的说:“沈先生,就凭你鬼斧神工的长相,三次元对你而言已经没有希望了,还是去寻找二次元的拯救吧。徐露也真可怜,怎么嫁了个如此白痴的老公,希望孩子的脑袋别得到她父亲的遗传,否则真的就没救了。”
“你这个损友!”
沈科痛哭流涕,“枉费我打电话去请你聚会,还想让孩子拜你当干爹咧!”
还没等我开口继续损他,坐在一旁的男同学突然问:“说起来,沈科,你应该在读大四吧,居然都结婚生孩子了,学校能允许吗?”
“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怎么可能还继续念书!去年就退学了,养家糊口很累人的。”
沈科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我妻子的话还在念书,她毕业后想从事服装设计,不赚点老本送她去法国继续深造可不行。”
男同学一边大肆赞扬,大声说佩服,可脸上隐晦的划过一丝鄙夷。
看得我暗自摇头,这个人高中时期也算是沈科一派的,跟他是很好的朋友,才高中毕业三年多,隔阂出现了,阶级观念也出现了。在学生看不起辍学生,似乎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呐呐,你们还记得高中时期的趣事吗?”
女孩那一边围着徐露说笑,自然而然的谈到了高中时代。
“当然,那时候徐露和沈科就是形影不离的一对了。还有夜不语,你们三人可是铁三角关系。”
跟我同班的女生嬉笑着将视线扫过我们,“还记得高一刚开学不久便死了好几个女生吧,据说你们都有目击到。张鹭和当时的校花李嘉兰也经常围绕在夜不语同学身边,最后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你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详见夜不语103《苹果》我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低头没有开口。久远的记忆就像钱塘江大潮回涌,那是的一幕一幕如同不久前发生般清晰可见,果然伤口想要愈合,需要的时间真的难以估量。
黎诺依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轻轻地伸出手握住了我发冷的手掌。温暖的气息从她的柔软小手中传递过来,低落的心情也稍微恢复了些许。
徐露和沈科对视了几眼,打着哈哈:“当时的事我们虽然也有耳闻,但警方封锁了全部消息,知道的估计还没你们多咧。”
“这样啊,真可惜。”
八卦的女孩明显很失望,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高二的时候,我们班来了个转学生,叫赵韵含吧,她没来多久便转走了,那时候不是流行招灵游戏吗?据说也死了好几个人。说起来,死人的时候,夜不语同学也都在场呢。”
(详见夜不语110《痕迹》沈科眨巴着眼睛,“不止小夜,就连我跟徐露也在场,不过到最后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黎诺依皱起眉头,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个越来越八卦的好奇女生,“冒昧的问一句,你大学就读的什么专业?”
“新闻系。”
唐突的被询问,女生有些慌乱地回答。
新闻系,切,难怪那么八卦。这女孩有当狗仔队的潜质!黎诺依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她用手紧紧挽住我的胳膊,我的手臂几乎要陷入了她丰满的胸脯中,鲜艳的一幕看的周围的男生羡慕得吐血。
完全不在乎气氛的新闻系女生想了想,似乎又想到了些奇怪的东西,她的视线扫向右侧的几个女孩,“你们高中时是七班的吧?”
“对啊,我们是理科班,不过跟徐露初中就是好朋友。”
几个女生点头回应。
“那你们还记得一个叫做倪念蝶的女孩吧,她应该是高三时转到你们班的?”
八卦女继续问。
“倪念蝶?”
霎时间,包厢里的空气猛地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