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多走几步,棺材又再次响了起来。棺材盖猛然掀开,一双干枯的手,伸了出来!
好玩不隧道在这个世界里,位置也相同,全长约四公里,氛围左右双洞。为保证洞中通风,设置了四个通风斜井,排除隧道内的废气,更换新鲜空气,因此外号叫“会呼吸的隧道”它的历史跟前一个世界中的哈武半隧道完全相同,只不过有一点区别,那就是这里的哈武半隧道从没有传出过神秘失踪事件,也不是什么幽灵隧道。它至今都有通车,只不过因为地理环境以及东区隧道的分流,通过这里的车流很少罢了。
在去的路上,夜不语依然在絮叨着自己的猜测。
“对于写在照片上的数字7,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它最有可能代表了你穿越的次数。”
夜不语语不惊人死不休。
“每一次你穿越前,都知道自己会失去上一次的记忆,所以将穿越的次数写了下来。你的既视感就是证明,还有那段挖掘不出来的,你自己为什么会在照片上涂鸦数字的记忆,也是证据。你说,那个世界的我和你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得不到结论,这很正常,因为那个数字7,根本就是前次穿越的你涂上去的。”
这些乱七八糟语言很拗口,停在耳朵里完全不像是中国话。黎诺依刚开始很激动,等要不要发表完意见后,反而冷静下来。
“你的理论有很多漏洞。例如7代表的是次数,而每次穿越自己都会失去记忆的话,那为什么我还会记得自己穿越了多少次呢?更不论会给自己留下线索了。何况,在原本的世界里,我清楚地记得一切,除了那个数字7,人生的每一段经历我都记忆犹新。”
“这确实很难说清楚,但我坚持自己的理论。”
夜不语眯着眼睛,“换一个会所发,如果是你穿越的第八个平行世界的话,我觉得是第六次穿越的你一定做过些什么,不但让你保留了第七次与这次的记忆,还在相册上留下了线索。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顺着这条线索,你就能找到回原本世界的方法。”
“什么线索?”
黎诺依猛的抬头。
“线索不够,想不出来。”
夜不语按下警示灯,将车靠边停住,面前已经露出了熟悉的黑黝黝的通道,没有一盏灯。荒凉的环境和干燥的风,即使不下车都能感觉到一股讨厌的压迫感。
哈武半隧道,到了!
水叶从小就有个宿敌叫别人家孩子,这个别人家孩子从来不玩游戏、从来不上网聊天、天天就知道学习,长得好看,又听话,回回年级拿第一,有个有钱的男友,研究所和公务员都考上了,一个月薪水是普通人的三倍,会做饭、会家务、会八门外语,上学在外地一个月只要二千块生活费还嫌多。
她特恨这个别人家孩子!因为从前的世界,父母老是拿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比。
许多年后,水叶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根本是子虚乌有。但没想到这一次,她自己居然也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在别人嘴里还很优秀。在这个世界中,水叶的父母变成了邻居,而邻居家的女儿变成了父母的子女。
这层关系说起来似乎很难理解,但是水叶不笨,她很快就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根据原本世界的轨迹,邻居那个叫萧枫的女孩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还呱呱落地在同一家医院。电影和电视里通常会演一出无聊的戏码,那就是在医院因为误会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乱来,所以导致同时出生的婴儿被父母错抱,同样的新闻,即使在现实中也不寡见。
很不遗憾的是,穿越后,水叶也遇到了这种好事。
大家没听错,对水叶而言,被错抱确实不遗憾,也确实是好事。因为早已经厌烦透自己从前的家庭,聒噪的老妈,沉闷只知道打自己的老爸,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邻居的萧枫是父母嘴巴里经常拿来跟自己比较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显然,萧枫的人生轨迹明显要比那个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还要更好,那女孩长相一般,跟自己没有太多交集,但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嫁给了周边县城首富家的长子,这让她羡慕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令水叶兴奋的是,那位多金的长子,在这个世界中显然因为萧枫的位置被她鸠占鹊巢后,跟自己相遇而且相恋了。今晚就是她嫁过去的时候,见鬼了才回哈武半隧道,遇到如此好康的事,就算脑袋被撞她也绝对不愿回到过去的世界。
所以自己的男友撕掉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死了,就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了,只要嫁给那位地方首富的长子,自己就可以当阔太太一辈子挥金如土。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位多金公子的名字。
下午六点过,一长串豪华车队准时来迎接她。水叶在父母的哭泣中,坐上了那辆价值不菲的加长型林肯轿车。浩荡的车队一路闪着警示灯,驶向武城的西南郊。令她想不到的是,车子居然朝着哈武半隧道的方向疾驰。
穿过隧道时,水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四公里的距离,漫长的仿佛一场噩梦。等她看到昏黄的太阳躲在山麓之间发射余晖时,才木然的发现自己已经平安出了隧道。
忐忑不安的情绪,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车队急需前行,顺着环山公路往山上走,水叶看着周围的风景,总觉得一直围着哈武半隧道周围绕圈。车上只有司机,宽敞的后排空间空无一人。她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司机帅哥,我未婚夫家到底在哪?”
“你不知道吗,东少是哈武县的人,离武城只有四十多公里。”
司机回答。
水叶没敢再吭声,替换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后,记忆并没有替代。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未婚夫的弟媳,唯一那些隐约的印象,都是从原本世界的萧枫身上得知的。管他那么多。
一想到这里,水叶不由地得意起来。
豪门果然是豪门,未婚夫家很大,但是没等她仔细大量,已经有一群吵闹的婶婶大娘为了上来。那群人将她拉近主楼右侧的独栋别墅,然后给水叶梳妆打扮。
“东家的规矩很多,明天早晨举办仪式后,你就是东家的人了,需要注意一下。”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女管家的老女人说:“今晚萧小姐要一个人睡,晚上会发生些特别事情,不要介意,也别怕。这是东家的传统。”
那女人嘴里叫着萧小姐这个称谓,令水叶有些反应不过来,对啊,自己现在叫萧枫,自己才是萧枫,而原本世界里让她一直羡慕的女孩,已经变成了她,或许现在正羡慕嫉妒恨的在被窝里啃枕头。
没过多久,一群人就散掉了。偌大的三层别墅中就只剩下了水叶一人。
管家临走时关掉了所有的灯,四周黑漆漆的,她甚至觉得伸手不见五指。有钱人家的怪习惯,真的很难理解,明明是结婚,却不按照西方礼仪,在教堂和漂亮的地毯与草坪上举办露天婚礼,也不是拜堂拜天地,居然让准新娘一个人待着,还不准出门。
这是哪门子的烂习俗?水叶也算武城人,她对周围的习俗也不陌生,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风俗。难道是东家的传统?
女孩感觉屋子里很闷,她穿着火红色的古典婚裙,举步艰难的来到窗户前,向打开敞气。可刚一拉开窗帘,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窗户被钉子封死,玻璃外侧还贴着红色的纸,将外边的景色全部遮掩住。窗外的光线艰难的穿过红色蒙纸透入,只能隐约看到房中摆设的轮廓。
水叶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十分精致昂贵的家俱,在红色的朦胧光芒下,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她强自冷静,突然想起了管家临走前说过的话,那女人说东家有些传统很怪异,忍一个晚上就好。
不错,忍一个晚上,只需要今晚过后,她就是阔太太了。
哪怕是这样想,水叶依旧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按下开灯开关,灯没亮。有没搞错,居然连总闸都给关上了!
她实在待不住,便掏出手机准备招人聊电话煲,可手机完全没有讯号。女孩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调出来,朝着自己记忆里座机的方向移动,拿起话筒,里面只有一串忙音,听得她心里更加烦躁了。
水叶干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不久后她便发现,三层别墅中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玻璃都被牢牢蒙了一层红纸。她像是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似的,完全丢掉了对外界的感知。
正当她找完一层的客厅,准备回三楼卧室时,突然一些轻微的声音引起了水叶的注意,貌似窗户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在窃窃私语,八卦些什么。安静得要死的地方,就算哪怕有无聊到乏味的闲聊,都会让人惊喜。水叶敲敲走过去,尖着耳朵偷听起来。
“小晴,我们的老板最近有些怪,你又觉得吗?”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或许是东家的某个佣人,她声音神神秘秘,八卦非常。
“我来东家很多年了,早习惯了。总之不会克扣你工钱,除开一些莫名其妙的习俗外,这里还算不错的。”
另一个女孩大大咧咧的道。
“唉,听说不止东家古怪,整个哈武镇都有些可怕。”
八卦的女孩沉默了一下,又开口了,“我男朋友他家就是附近农村的人,男友父母原本住在更偏僻的大山里,因为他出生了,想他有更好的教育,这才搬到镇上。
“他前段时间跟我讲了个故事。据说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山脚地下的哈武半隧道刚施工,一个中午突然一大块乌云飘到村子上空,之后过了两三个小时才突然消失。
“可就在乌云散去没多久,有人居然发现镇上东家长子怀孕的妻子在自己家大门的门栓上面,上吊自杀了。据说那女人长得个子也不矮,而当时的门栓并不高,按理说她几乎比门栓搞一个头,不可能将自己吊死的。
“可那女人偏偏死了,而且肚里还换了八个月的身孕。东家立刻请来附近出名的风水先生,那个先生看到尸体后大惊失色,脸色变得煞白,连连说这女人是个祸害,已经被哈武山上的妖魔附体了,不能烧掉更不能普通的土葬。于是东家人把她放在铺满石灰的大棺材里,为了怕她肚子中的婴儿出来祸害镇上的人,就用符咒把棺材贴满,又在她肚子上钉了几颗大钉子,说是怕坟地里闹吃人的小孩。”
“你干嘛讲起鬼故事了,怪可怕的!”
另一个女孩缩了缩脖子。
“这是真事,绝对不是杜撰。我男友口口声声说自己亲生经历过,而且将女人尸体埋下后,怪事开始在哈武镇上一件又一件的发生,害得整个镇上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搬走了。”
八卦女说。
“后边还发生过什么?”
另一女孩好奇起来。
“嘿嘿,后边的事情全超出你的想像,可怕得很。”
八卦女阴恻恻的笑着,“将怀孕女人的尸体埋下去之后的头七刚一过,整个哈武镇都变得压抑起来。刚开始是小孩,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清澈、最干净,所以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东家现在的长子当时还只有五岁,有一次和他外婆去附近的河边溜达,那时候的武河边有很深的芦苇荡。
“长子偏说芦苇里有个红色的小孩提着红色的灯笼在向他召回艘,就老想往芦苇里走,可脚下明明全是喝水,他外婆就拼命的拉住他。可长子力气大的怪异,像有人帮忙似的,怎么拉都拉不住,就连他的外婆差些都被一起拖入了水里。最后还是路过的镇民交了一群人帮忙把孩子拉回家的。
“你知不知道,足足十多个壮年男子才将一个五岁的小孩拖回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后流言就多了,说东家死去的大肚婆媳妇和她未出生的孩子在作祟。一时间所有家里的小孩父母都严令孩子不准去河边玩,但是千防万防,还是死了好几个人。而东家也开始发生可怕的事,许多女人莫名其妙的神经恍惚,然后在大门口的门栓上吊自杀。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得宠的,她们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
八卦女越说越有劲儿。
“你猜怎么着,东家在镇民和家中老是死人的双重压力下,再次找来了风水先生。那个风水先生掐指算了算,说女人尸体墓地下有两条水脉,一条通往武河,一条通往东家大宅的内井。尸体已僵,已经不能地葬了。必须要用喜气冲邪气,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东家长子嫁娶,都会在迎亲后第一天将新媳妇或者入赘女婿,一个人关在这栋小楼里。”
“在这里干了几年了。”
佣人听得很用神,“这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
八卦女佣得意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据我男友讲,那些关进小楼中的媳妇就算整晚恐惧的尖叫,东家也没人去管她。早晨放出来时,有些疯了,有些还正常,还有一些直接就没了命。”
“死掉的人因为一直都找不出死亡原因,而且给女方家人的赔偿也多,所以警方也没办法涉入调查,但是名声倒是被败坏了,本镇的女孩没有人愿意嫁入东家,于是东家的长子干脆去外地找。这次是第七个了吧?新媳妇是武城人,据说家里没什么势力,死了也无所谓。”
一番话听得壁角的水叶吓得脸色煞白。她这时候才想起死去的奶奶说过的一句老话,幸福的人看起来幸福,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他不幸的一面,所以只会羡慕,只会嫉妒。
萧枫嫁过来的时候,也禁受过这种恐怖的事情吗?水叶不知道,但心里清楚,因为两个世界略有不同的差异,所以这个世界的萧枫嫁给东家长子的时间推迟了,而且好事情还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不过,在这里,还是还真会是好事吗?或许萧枫当初也经历过同样的场景,但她明显屁事都美欧,或许她,也不会有问题。
水叶胆战心惊的回到卧室中,她觉得周围本来就很压抑的空气变得停滞、无法流动,肮脏得她没办法喘息。耳朵只剩下空寂,死一般的寂静让她难受得要命。
“睡觉吧,睡着了,一觉醒来就是阔太太了!”
水叶使劲儿的安慰自己,她有些后悔五天前答应东少的求婚。
现在回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未婚夫面目可憎,甚至本来就抱着让她送死的目的的。
刚躺在床上,屋顶就不知从那跑来一只猫,它唱着最难听的情歌不成调,害水叶更加谁不着了。屋外风还是一样地吹、花还是一样地开、月亮还是一样地升起。可被密封的屋子里,有些东西却变得可怕起来。
水叶想找团东西塞住耳朵,但就在这时,猫叫突然变得毛骨悚然,凄厉的犹如厉鬼。那声音仿佛用金属在刮玻璃,伴随着猫时不时的惨叫,她被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坐直身体,没过几秒,猫叫又突然的戛然而止。
小楼中回复了平静。
水叶抚摸着急跳得快要蹦出来的心口,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出来。她不断诅咒自己的父母,诅咒没有强迫挽留她的黎诺依等人,甚至诅咒在屋子边上说闲话的两个佣人。如果不是那两人,自己根本不会害怕到神经质。
正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异响又出现了。
这一次的声音来源于楼下,像是有一块沉重的木头被掀开抛向空中,在重重的掉落在别一块木头上。声音很沉闷,但特别恐怖。水叶使劲儿用被子捂住脑袋,鸵鸟般自我欺骗。
可声音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愈加激烈的回响在耳道中。她实在忍不住了,提着胆子朝声音的来源处找过去。
二楼没有,一楼也没有。声音更像是来自于地下!
这里有个隐藏的地下室?
水叶没花多久,便循着异响找到了入口。果然,这栋小楼真的有一个地下室,并不隐密。她顺着楼梯颤颤骇骇的往下走,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下去,总是,似乎有一股莫名吸引力在吸引着她。
终于,脚尖碰到了扎实的平地。她用手机光源向前方照去,顿时惊骇的整个人都傻了。
之间偌大地下室的正中央,一口老棺材正静静的摆放着。棺材黝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上边贴满了陈旧的黄色符咒,看起来特别恐怖,就像里边有东西随时爬出来一般!
水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向后不断地退,想要尽快离开。可是没等她多走几步,棺材又再次响了起来。
棺材盖猛然掀开,一只干枯的手,伸了出来!